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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5676-女皇神慧:缔造唯美纯爱新神话-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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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钩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好奇怪,大热天里,他的皮肤竟清凉无汗。    
    我说:“我要你明天早上陪着我睡到我起来。”他帮我把纱衣拉好,好一会儿不理我,然后才抚摸着我的脸蛋,半真半假地说:“怎么有这样的坏宝宝?教人偷懒是不好的。”    
    话虽这么说,第二天早上,他还是没去上书房。


《女皇神慧》 第二部分第八章 黑云压城(1)

    又是一年新绿,春燕衔泥筑新巢。转眼我就满十四岁了。    
    我和王览坐在上书房里办公,面前的奏折总是堆积如山。“辛苦”这种事情,旁观的人要比身在其中的人更容易明白含义。我把给太平书阁的密信写好,举目看对面书案,王览还在奋笔疾书。他写字的时候极其认真,悬腕提笔,好像提了一口气似的。    
    我托着腮看了他好久,就是不生厌。那个人没有抬头,嘴角却浮现出微笑。我忍不住了开口:“览,你先歇歇好吗?”    
    王览笑意更浓,但还是在写字。我的性子急,他却能够这么不温不火地和我对着。我像一只吃不到葡萄的小狐狸一样,马上涌出一股酸味儿,文书比我好看吗?    
    我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酸痛的脖子和手脚。用一支崭新的毛笔,蘸上清水,在平滑的桌面上画了一只小狐狸,再乱涂了几笔,算是葡萄架。自己欣赏着,傻傻地笑。    
    “这个小狐狸是谁啊?”王览的笑语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过脸不理他,才一瞬又突然回过头,猛抱住他的腰。他笑盈盈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这哪里是小狐狸,分明是一条披了狐狸皮的小白龙。”    
    我高兴地接口说:“唐僧师傅,阳春三月,可不可以稍减念经的功课,带徒儿出去云游云游。”因为上书房是禁地,没有别人,我还把双手合十作了个祈祷状。    
    王览想了想说:“好啊,只是关于刑部侍郎一职,到底用谁呢?”最近一段时间,他即使提拔小官,也必定同我商量。    
    我说:“当然用你的堂兄王祥。王祥在刑部做了很久,也快到而立之年了,这回就给他升上去吧,他办事不是颇为仔细吗?”王祥是王览的叔父——秘书监王琪之长子。    
    王览摇头:“这可不行。一方面他是臣的堂兄,做事虽没有差错,可也无功,臣家这些年过于煊赫,应该压一压,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行事;另一方面,刑部曹尚书年迈,侍郎名为副手,行的却是实务。王祥保守懦弱,用他不合适。”    
    我不便说话,王览用人,对自家要求格外苛刻。我哪里不知,他是在防范外戚专权的局面。此外,淮王和他无形对峙,他也不想给对方落以口实。    
    “此事再议吧。”我道,“然而也不能因为出了你,王家子弟就总是失去机会,王家到底是第一等的门第。我朝选材向来是士族为先,老人们的才能多半也是时间磨炼出来的。”    
    他静静地听着,忽然说:“王祥的夫人似乎要生第三胎了,我要送点别致的礼物。”说到这个又是一桩奇事,王览有宰相和亲王的双倍俸禄,还享有专门给皇后的汤沐费,然而此人对自己节俭出奇,对别人倒乐得大方。人家的好日子,他一个也不会忘记。    
    王祥的夫人,我和王览初婚时候就见过。我的脸上发烫,拉住王览:“我问你句话,我们……”    
    大白天他脸上也发烧,虽然是日理万机的执政人物,但王览对于此类话题还是和少年时代一样腼腆。    
    “我不急。你自己就是一个宝宝呢。”他温柔地说,眼睛里波光荡漾。    
    我尚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便已笑着问我:“小龙刚才说要出去玩,不知准备腾云驾雾到哪里一游?”    
    我这才吃吃地笑着说:“我们到孔雀的园子去玩吧。事先不告诉他,进去保管吓他一跳。”实际上我早就想去华鉴容的园子看看,微服私访虽有恶作剧的意味,但华鉴容也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物。    
    阳春烟景,莺歌燕舞,花月正春风。我把长发盘成涡状,外罩纱帽,身穿男孩的白衫白靴,和王览一起到了华鉴容的家,身后只跟着小太监陆凯。因为上书房里面有密件,我们将心腹杨卫辰留在上书房,让他守候在里面一直到书信运走。    
    我们事先吩咐了门房,门卫们根本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我和王览穿梭于午后的庭院,春色在华园里浓缩成一幅图画。怪不得人家说华园精美——小桥流水,照壁回廊,比起宽广宏丽的御苑自有一种雅致。主人的匠心,皆体现在细微之处。    
    我对王览说:“孔雀的日子过得真不错。”    
    王览笑道:“好几代的家业呢,自然是不错的。”    
    我们信步走到一座太湖石堆积的假山面前,听到阵阵欢笑声。转过假山,只见碧池边有一群人在看水中斗鸭。我定睛再一看,四五个春衫薄薄的美人,簇拥着一个锦衣男子。除了华鉴容,还有谁啊?    
    王览微笑着走上前去,对华鉴容说:“你好生悠闲啊!”    
    华鉴容一愣,看到站在假山边上的我立刻跪下:“皇上圣安。”    
    我笑嘻嘻地说:“华尚书平身。”对着阳光,我正好看到华鉴容的唇边有胭脂的痕迹。不知是不是我多心,华鉴容的那双桃花眼到了我面前,光芒就会暗淡些。随着我目光的游移,他好像意识到什么,连忙用袖子狠狠擦了一下脸。    
    我打量着那些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女人。个个衣裳时新,浓妆艳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风韵。人们说华鉴容的家妓美艳冠天下;真是名不虚传!    
    “华尚书,朕刚才还和相王说,你的日子过得真不错。”我又笑了。    
    华鉴容道:“不敢。臣真不知道陛下会来,实在失敬。”    
    “不知者无罪。朕口渴了,不如你找个风景‘干净’些的地方,泡壶茶给我们喝。”    
    华鉴容连忙答应,顾不上他那些还跪在池边的美人,带着我们走开。过了好长的时间,王览低低问我一声:“陛下?”我用扇子敲了敲脑门:“陆凯,传旨她们——平身。”


《女皇神慧》 第二部分第八章 黑云压城(2)

    华鉴容慌慌张张,垂着眼帘。直到进了他的书房,佣人们送上了龙井新茶,他好像才缓过神来。他的书房里纤尘不染,窗台上摆放着君子兰的盆景,屏风雪白,上面没有绘画。书桌上铺设着宣纸,大约是他用来练字的。看来这倒是个清静的地方,只是他的那个水晶镇纸十分奇特。虽然我离着书桌远,可我眼角的余光还是捕捉到了:那是个用水晶雕的无锡阿福。阿福应该憨态可掬的,可我一点也没觉得她可爱。    
    王览自然不明白我的想法,喝了杯茶,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对华鉴容说:“这是吏部打算任命的太学生,你和太学生们常往来,替我看看。”    
    我用眼睛直瞪王览。吏部的事情,王览自己决定就行了,就算是要找人商量,何必借着出行的机会,和这么个大闲人商量?    
    可华鉴容毫不推辞,拿过名单仔细看着。过了半晌,他皱了皱眉,对王览说:“相王,恐怕多了。”    
    王览抿了口茶,放松地把身子向椅背上一靠:“是多了吗?你只管畅所欲言。”    
    华鉴容大步走到书桌前,提起笔来就在纸上划。再拿过来,给他用墨涂黑的名字至少有一半。我还没有说话,王览看了却眉开眼笑:“好,去得很好。若吏部的职官有你一半的果断就好了。”    
    华鉴容听了,竟然心安理得地笑了笑,样子活像孔雀开屏,让我看着就来气。他又问王览:“这是你书童王榕的笔迹?你如今让他在吏部理事?”    
    “你的眼力倒不错,他的笔法同我有八九分相似了。他虽是我的书童,不过有的地方通融不得,先让他誊录抄写一段时间,不然也不可用他。”    
    华鉴容道:“我识人笔迹,往往字如其人。你的字初看并不突出,最多也就是清秀有力,然而反复地看后,却发现它直追上古之风,倒是绝妙。”    
    王览说:“多谢你琢磨我的字,还这般赞我。虽然知道当不起,我也受用你的好心。”    
    华鉴容大笑:“你还真酸。”    
    我跟着笑:“你们都是好字,偏朕不行。鉴容跟着何太师学、阿榕跟着王览学。朕学了太师、父皇、王览、鉴容,居然写得四不像了!”    
    王览眼波清亮,笑说:“陛下自己不肯用功,怪不得旁人。”他又问,“鉴容,这次的户部主事你保举谁?”    
    华鉴容叹气道:“你自己想要这个人,何必借我的口?不就是蒋源吗?他比我小一岁,颇为机智。他那笔字我也喜欢,像个有胆识的人才。”    
    我望望王览:“我还想着如何安排蒋源呢,你们两个倒私下商量了。”    
    王览笑着说:“我只是问鉴容愿不愿意和蒋源共事,鉴容没表态,我不敢在陛下面前提起。”    
    少年知县蒋源,当初到了巴西赴任,不但打击了乡里恶霸,而且整个县里大丰收。王览始终关注着他,对他时有赞叹。他最重承诺,过去答应调回他,一年期限还不满,就已经开始替那个少年筹谋了。    
    华鉴容似想起什么,问王览:“你叔叔王琪大人与淮王近日也有往来吗?”    
    王览沉了脸:“我不知道,怎么?”    
    华鉴容道:“只是一日喝酒,他说起王琪当个秘书监,也算是怀才不遇。”    
    我诧异道:“难为三叔还替王家的人费心。王琪文章 做得好,在群臣中官居三品,也可发挥自己的长处,并没有不妥之处嘛。”    
    王览略皱眉头,对华鉴容说:“我的叔叔是什么人,你总也知道,早在当年曲水流觞大会的时候,就有人说他是个适合一世隐逸的人物。”    
    华鉴容点头道:“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平心而论,你所做的人事安排他日自有公论。”    
    不觉已到了日暮,王览问华鉴容:“你今天还要到淮王府上去饮酒?”最近,华鉴容和三叔常常互设欢宴,路人皆知。    
    华鉴容严肃地点头,对我们说:“这些天那帮人动得厉害。”    
    我冷笑一声:“鉴容,我们这里不是也忙得厉害,怕什么?”    
    华鉴容和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也许就因为花花公子的名声,三叔才愿意拉拢他。    
    王览慨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说着,他拍了拍华鉴容的肩膀,“你自己小心点。”    
    “陛下才应该小心。比如微服私访的事情,就很不妥。”华鉴容理直气壮,反而劝谏起我来。我一时语塞,谁让我那么任性呢,给他抓住一个话柄。    
    出了华家,外面已经被御林军围绕,上千人的队伍候着我摆驾回宫。王览笑说:“是我多事,出门前就已经安排好的。”华鉴容也没有多看我一眼,老老实实地跪在家门口送驾。    
    我坐在轿子里,颇有点不平地对王览说:“华鉴容怎么如此放荡不羁,还左拥右抱?”    
    王览张了张嘴:“他是男人嘛,那个也正常。”    
    我一听就炸了:“你好像还和他意见一致?说实话,你有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王览凤眼眯成一条线,笑问:“什么地方?哪种地方?慧慧怎么知道那种地方?”    
    我拧了他一下:“快说。”    
    王览才从胸腔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眼前一黑,这帮男人——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王览马上补充道:“我就和哥哥一起去晓月阁听过花魁流苏姑娘几次琴。我那时候才十三岁,真的没有什么的。后来母亲去世,我就到墓前守丧三年。再后来,就进宫了。”    
    我听了,又拧了他一下:“你以后再敢!”


《女皇神慧》 第二部分第八章 黑云压城(3)

    王览也不避,只是笑起来:“我不敢。其实,现在就是我敢去,天下有哪家敢接待我呀?”他的笑容异常可爱调皮,我见了不由痴了。我也释怀一笑,夕阳的红晕洒开在我们的脸上。    
    回到内宫,王览又开始日以继夜地忙于公务。他对我说:“淮王不会等太长时间了,毕竟我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到四十岁,而他却已年过半百。如今我行事莫测,各部在这些天也有抱怨说我行事章 法难循,这种心理上的威慑就是我想做到的。对淮王来说,他越摸不透我,步子就越乱。”    
    我凝神道:“一家人怎么有这么一天?”    
    王览小声说:“先皇当年肯应我的恳求,把他调出扬州,实则应该已经料到会有今日,军队的主力并不在首都,而是在首都的外围。首都里有一半的禁军,若发生危险,也会听命于皇帝,而不是他大将军。因此入京是架空权力,聪明人都是明了于心的。”    
    我仔细地想了想,问:“你为什么在入朝之初,就想到淮王可能会有异心?你那时才十八岁,我现在想起你那时的样子,比今日十八九岁的少年们还要稚嫩得多,哪晓得你一开始就是个厉害角色。”    
    “我的心性,原本还没出世。后来逼到这一步,我就不得不担负起重任。不过,对淮王,我只是顺着先帝的意思而已。先帝的内心深处,也许从来不相信淮王会从一而终,也从来不相信吴王会存心谋反。”    
    我一惊:“那何必要吴王死?”    
    王览的眸子冷冰冰的:“因为他是人心所向。将来保不住有人会想推他为帝,所以先帝宁愿自己了结此事……”他盯着我看,“政治就是残酷的,你已经可以开始体会了。”    
    这年四月,小雨淅淅沥沥。过了清明,杏花雨随风潜入宫廷的夜色。我、王览,对面是我的三叔淮王,三个人面前都放着热气腾腾的参汤。    
    王览含笑,用银匙一小口、一小口地把汤往嘴里送。    
    我用成窑的彩瓷碗暖着自己的双手,对着三叔笑着。    
    淮王胖胖的脸上带着谦恭的笑,眯缝着眼睛,对着参汤吹气。    
    “三叔你最近老是病着,叫我们担心。你的病不好,朕也觉得没意思。”我说。    
    淮王悠悠笑道:“陛下,臣一个糟老头子,到了春寒发病是最正常的事情,怎么敢让陛下忧心?陛下这么说,臣真是吃罪不起。”    
    我道:“不是这个话。朕年轻贪玩,看了军队的事儿就头疼。王览也忙不过来,再说……”我还没有说完,王览就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下去,淮王的眼皮一动。    
    我噘起嘴,不言不语。正在这时,陆凯的声音响起来:“启奏陛下,王珏大人求见相王。”    
    王览站起来奇道:“他怎么来了?”    
    我笑着说:“他可是稀客,你去见他吧,朕和三叔说会儿话。”    
    王览却好像不急着走,他看了看淮王,又对我叫了声:“陛下。”    
    我不高兴地说:“朕知道。去吧,去吧。”    
    等到王览匆匆走了,我三叔才说:“陛下到底年少,这相王殿下什么都管,也太操心了。”    
    我耸肩叹息:“可不是。三叔,我就你一个长辈了。说起览,他有时很烦。我一直想去杭州玩,可他就是不许。三叔,你快上朝吧,那个人要是手头事情少一些,说不定就答应我了。”    
    淮王停止了对参汤吹气,问我说:“陛下怎么来了兴致,想去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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