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向"世外桃园"-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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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瓦拉纳西市印中友协活动结束后，凯坦先生安排我们到其他景点参观访问。一天清晨，他亲自驾车带我们到达离瓦拉纳西城约10公里左右的鹿野苑。瓦拉纳西印度教徒大学的一位华裔出身的讲师陪同参观，他算是导游，一路给我们介绍了不少相关的佛教知识。因为出发时间较早，一路行人车辆稀少，交通顺畅，路旁树木较多，空气相对清新。这是我们那次北方邦之行中，最顺利的一次出行。 我在北京大学读书期间，我的印度老师普拉帕女士就向我们说过鹿野苑的故事，也记得教授翻译技巧的中国教师讲课时，曾说到翻译地名有音译和意译两种译法。当我真正进入鹿野苑这个令人向往的佛地时，我遐想联翩 ，感慨中国老一代翻译家的翻译技巧真是高超啊！怎么想出这么个译名。到了鹿野苑我发现，这个雅名，绝不是简单的音译，而是对其历史氛围与文学意境的一种深刻而准确的描述，它诉说着这块圣贤之地的今昔。 鹿野苑曾是一片原始森林，到处是参天大树，郁郁葱葱，古时有鹿群在这里繁衍出没。传说当时曾有一位国王喜欢到此猎鹿，可爱的小鹿一个个死于国王的箭下，鹿群遭受灭顶之灾。群龙有首，群鹿有王。鹿王对此悲痛不已，焦虑万分。为保护自己的子孙与属下，一天，鹿王想出一招，对付那位残忍的国王。鹿王让其他的鹿群都深藏林中，每天轮流安排一只小鹿出来走动，充当国王的猎物。国王虽然心中纳闷为何猎物大大减少，但因每天多少还有所收获，也就没再追究。有一天国王见到一头老鹿愁容满面地朝他走来，看其风度显然不是凡鹿，国王不解。这时陪同国王猎鹿，并一直用心窥视鹿群行踪的一位猎人解开谜团，告诉国王，因为国王猎杀鹿群，鹿的数量锐减，小鹿已先后蒙难，现在只剩下鹿王与身怀六甲的母鹿一头，鹿王不忍心孕鹿遭劫杀，决定自己慷慨就义，留下孕鹿产子，给鹿族留下一条根。这位国王虽然有猎鹿的恶习，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位智者，他听了猎人的一番话后，深感愧疚。觉得自己身为一国之王，竟然不如鸟兽之长。于是，国王自己不仅停止了猎鹿劣行，而且下令部下划出一块专用土地，建立可供鹿群自由生息的园地，相当于今日的鹿群自然保护区，这就是鹿野苑的由来。 公元前531年，佛祖释伽牟尼在离鹿野苑200公里的菩提迦耶的一棵菩提树下悟道后，步行到鹿野苑寻找曾与他一起修行，后来一度分道扬镳的伙伴。这几个伙伴在消除了对释迦牟尼的误解后重归于好，成为释迦牟尼的第一批弟子，释迦牟尼开始向他们讲经弘法。这些弟子又以出家人的身份外出布道，逐渐扩大了修行者的队伍。这就是佛教史上所谓的〃初转法轮〃，佛教就这样正式在鹿野苑宣布诞生。 凯坦先生曾领着我们夫妇到释迦牟尼第一次传授佛法的地方去看了看。我想我们夫妇恐怕是到此参拜的为数极少的中国人。这个地方有一个硕大的讲坛，直径约二三十米，高度一米左右，以印度常用的朱红沙石建成，四周有供佛门首批弟子听经悟道坐的石凳。讲坛下面是草坪。在讲坛附近最著名的古迹当数阿育王石柱了，相传那是真正阿育王时代建造的（在印度很多地方都能看到阿育王石柱，实际多数是赝品），大约是公元前3世纪70年代初，当时鹿野苑已经热闹非凡。到公元7世纪中国高僧玄奘西天取经时曾踏遍恒河流域，所到之处，受到印度人民的热情款待。鹿野苑是玄奘重要取经悟道之地。他在《大唐西域记》中对该地区人文、地貌和繁荣景象曾作过生动描述，对释迦牟尼传经布道的地方更是用〃层轩重阁，丽穷规矩〃的精美词句进行了一番勾勒。 前面提到释迦牟尼真正悟出佛法的地方是在菩提迦耶。我到了鹿野苑后，曾问陪同的凯坦先生，从鹿野苑到菩提迦耶有多远？他告诉我百把公里，我又问开车的司机大约要多少时间，这位先生又说大约两三个小时。我们那次出差到瓦拉纳西，领导给我们的时间是一周左右，除参加一个大会，见见印中友协的朋友外，时间还有富裕。使馆领导曾交代，会后，我们可到周围地区看看，对这个国家增加一些感性知识。我问凯坦先生能否再陪同我们夫妇到菩提迦耶，凯坦先生欣然接受。 第二天，原班人马共四人一大早出发到菩提迦耶。一上路才知道这条路可是难走，也可以说，此行让我对什么叫〃道路坎坷〃理解深刻了。而且从鹿野苑到菩提迦耶的距离远不只〃百把公里〃，时间也大大超过〃两三个小时〃。我在印度时，早就感到印度人时间概念不强，数字感不精确，这次更加深了我对印度人的这种印象。车走不了多远就停下，要不是出故障，就是司机对路不熟悉。凯坦先生急得满头大汗，我们一方面安慰他，〃不要着急〃，一方面自我安慰，〃既来之则安之〃。一路晃晃悠悠，上下颠簸，尘土飞扬，那个年代，印度的路况一般都是那样。我们大约走了七八个小时，也就是说从清晨到傍晚总算到了菩提迦耶。一天下来，我们骨头几乎都要抖得散架了，满脸尘土，这时如果照照镜子，肯定会看到自己真是〃面目全非〃了。 路上，我们走马观花，顺便看了看路旁情景。只见这个小镇还算热闹，世界各地的朝圣者接踵而来，出售佛教小工艺品的小摊鳞次栉比，好像来自欧美国家的信徒比来自亚洲国家的还多。这些披着黄色袈裟，手捏佛珠的洋和尚很有意思。凯坦先生首先给我们安排住宿，我们被安排住在一个小旅馆里，出来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印度妇女，她既是老板娘又是招待员，看上去比较清寒，身穿沙丽，裹着一条脏兮兮的披肩，10月的天气，她冻得抖抖索索。这个小店从未有过中国人来。本来我们想早点休息，可是老板娘不时找点借口来〃关照，关照〃，看来也倒无恶意，主要是对我这个穿着异样的中国女子有点好奇，毕竟她没见过中国人嘛。但她的举动倒使我对这个旅馆的安全性有点犯嘀咕，弄得我彻夜难眠。我后悔不该临时动议到这个地方来，害怕出什么事，违反纪律。
“妇唱夫随”赴天竺鹿野苑中忆今昔（2）
次日，我们明确告诉凯坦先生其他地方不去了，只看看释迦牟尼悟道的那棵菩提树就行。实际上释迦牟尼真正悟道的那棵菩提树应该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肯定是不存在了。我们当时看见的那棵菩提树据说也几百年了，倒是根深叶茂，直径就有几米，树上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朝圣者悬挂的各种五颜六色的饰物。据说这棵树是释迦牟尼悟道时那棵树的后代，树种可能取自今日的斯里兰卡。据导游介绍，中国的法显和玄奘一千多年前曾长途跋涉到此地，并留下翔实的文字记载。我想，我们的圣地之行也该结束了，毕竟我们到过佛祖修行、讲经传道的地方，可谓不虚此行，我也不必后悔了。 走访印度佛教圣地后，我想起20世纪60年代一件往事，当时我刚从大学毕业，领导安排我出差到西藏。但并未通知我具体到什么地方，执行什么任务。我是被派遣执行那项任务的第一批人员，有幸与当时这一行动的最高指挥官同机前往。这位首长看见机上就我一个女的，和蔼风趣地对我说：〃花木兰要上西天取经了！〃当时，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理解首长的话是什么含义，更不知道我究竟要到什么地方。没想到整整20年后，我才真正去〃西天取经〃了。在以后的年代里我不时纳闷，难道那位首长，真的知道我这个当时还扎着两根小辫的大学生有一天会去〃西天取经〃吗？！数年前，我在报上看到这位首长已作古，我想我深藏心间的问题只有我自己回答了。总之，我到了佛祖悟道传经，到了唐玄奘远涉千山万水取经的地方，这是我人生一段可贵的经历，真是幸哉乐哉！
“妇唱夫随”赴天竺不到泰姬陵会遗憾（1）…（图）
赴印度的游客，少不了要去号称〃金三角〃的德里…阿格拉…斋浦尔三地，德里的红堡气势磅礴，阿格拉的泰姬陵举世闻名，斋浦尔的风宫鬼斧神工。这三地集中浓缩了几千年来博大精深的印度文明。在印度常驻期间，我曾有幸多次踏足于这块〃金三角〃，特别是那座让人叹为观止的泰姬陵，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相隔20年后的新世纪，我又随国内访问团组再次造访了这座世界奇迹。 从印度首都新德里出发，往东行约200公里，就是印度著名的古都阿格拉城，闻名遐迩的泰姬陵坐落在古城的西边，耶姆纳河南岸。阿格拉是16世纪到19世纪莫卧尔王朝的政治、军事和文化中心，传至第五代皇帝沙迦汗时，政通人和，一片升平景象。这位多情皇帝对有着沉鱼落雁般美貌的皇后泰姬格外宠爱，贮之金屋，葬之玉陵。于是就有了千古绝唱的深宫佳话，并造就了万古流芳的人间情爱结晶泰姬陵。 泰姬原名柏努·比古姆，封号慕玛泰姬·玛哈尔，意为〃宫中宠妃〃，简称泰姬。她原是前朝皇后的侄女，御前大臣阿沙夫汗的女儿，以美貌如花著称当世，1612年嫁与沙迦汗王子为妃，1627年先王驾崩，皇室为争夺皇位发生内讧，沙迦汗借助岳父的势力登基，对泰姬更是百般恩爱。不久，泰姬陪同皇帝出巡途中，在生她第十四个孩子时，死于布尔汗普尔，享年38岁，沙迦汗悲恸欲绝。临终时沙迦汗问爱妻有什么遗愿，她除了要求沙迦汗好好抚养14个孩子、终身不再娶外，还要沙迦汗为她建造一座举世无双、堪与她的容貌相媲美的陵墓。沙迦汗满口答应，立即传旨在耶姆纳河畔修造一座白色大理石陵墓，营建工程从1632后开始，每天有2万民工在都城阿格拉西郊耶姆纳河畔施工，历时22年，于1654年竣工。泰姬的遗骨从布尔汗普尔迁至阿格拉，被安葬在这座美丽的陵墓里。而今，泰姬陵已成为印度的象征和骄傲，与中国的万里长城、埃及的金字塔一样被誉为世界建筑史上的奇迹。 泰姬陵是个长方形花园，东西长576米，南北宽293米，四周有红色沙石围墙，墙上角楼耸立，中央是白色大理石的正方形台基，台基四周矗立着四座白色大理石的三层塔，中间即为白色大理石的圆顶寝宫。寝宫四壁各有一座三角形的拱门，状如壁龛，装有透雕的大理石石扉。六座小拱门，分两层排列，形似石雕窗户。穹形圆顶的顶端是一座金色的小尖塔，四周有四座小圆顶凉亭。陵园正前方是正方形花园，花园中有一条锦带似的水池。东西两侧各有一座红色沙石建筑，即清真寺和聚会堂。整个建筑群对称工整，结构严谨，外观宏伟，庄严肃穆。寝宫内的门窗都用白色大理石楼雕成菱形花边小格，墙上用翡翠、水晶、玛瑙、宝石等镶嵌着色彩艳丽的藤蔓花朵，枝干用黄金做成，极为精美，寝宫内部是八角形，分5间宫室，中央宫室放着玛哈尔和沙迦汗的白色大理石石棺模型，两人的遗体则埋葬在寝宫底层一个八角形小墓穴中，有曲径可通。按照规定，在进入墓室前必须脱鞋，一则保护文物，二则以示敬意。但贵宾例外，可穿上管理人员准备好的布鞋套。 由于泰姬陵通体用雪白的大理石砌成，墙壁、门扉、窗棂雕满了精美的花纹，因此早中晚不同时间去看泰姬陵，总能有一番别样的感受。朝霞升起时去，初升的一轮红日伴着耶姆纳河袅袅的晨雾，仿佛要将泰姬陵从睡梦中唤醒，此时它显得很安静。历经了几百年风雨沧桑，它早已处变不惊，泰然自若地梳洗打扮，准备笑迎八方来宾。中午时分前往，泰姬陵头顶蓝天白云，脚踏碧水绿树，在南亚一向耀眼的阳光映衬下，更出落得玲珑剔透，光彩夺目。等到傍晚时分，泰姬陵迎来了它一天中最妩媚的时候。夕阳西照下，白色的泰姬陵开始从灰黄、金黄，逐渐变成粉红、暗红、淡青色，随着月亮的冉冉升起，最终回归成银白色，向啧啧称奇的游人谢幕，在月光的轻拂下，即将安寝的泰姬陵显得格外高雅别致和皎洁迷人。
“妇唱夫随”赴天竺不到泰姬陵会遗憾（2）…（图）
难怪印度总理瓦杰帕伊几年前在会见到访的美国总统克林顿时曾戏称，世界上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去过泰姬陵的，另一种是没去过的。这种说法有点类似于中国的谚语〃不到长城非好汉〃。根据我个人对印度的体验：〃不到泰姬陵会遗憾〃。据说，当时克林顿行程上已有参观泰姬陵这个项目，因此头脑特别好使的他大笑起来，并幽默地称自己很高兴马上就要成为第一种人了。在印度高官中，像瓦杰帕伊这样为旅游业做宣传的已不是首位。近年来，随着印度上上下下对旅游业的高度重视，旅游纪念品业也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 在印度各主要景点附近，到处都是出售旅游纪念品的商店，很少有人能敌过店主们殷勤的问候和好客的眼光扬长而去。驻足一览，既有以印度教象鼻神和黑天神为素材的大小铜雕以及刻有国鸟孔雀的铜盘，也有精美的佛像木雕和克什米尔羊绒衫。在琳琅满目的纪念品中随处可见泰姬陵的模型，不过有的是用大理石做的，有的原料却只是石膏，它们都深受外国游客的喜爱。 一位店主解释说，泰姬陵是国宝，也是印度的代名词，无论在哪里都应该有它的身影。实际上，根据我的记忆，印度的旅游景点，推销旅游纪念品，特别是泰姬陵造型的各种工艺品已为时久远。我常驻印度期间，无论到哪个旅游点基本上都能看到，但当时受经济条件所限，加上购买工艺品的意识不强，一次到恒河岸边一城市，我看上一个大理石材料的泰姬陵工艺品，可没舍得买，离开印度后，我内心一直感到十分遗憾。新世纪我难得有机出差到印度，我心中一直惦记着要把泰姬陵买到手，忙乱中，我这个久违了的老印度还是被宰了一把，我想其他游客很难不被早已等候的商家〃擒获〃。不过好歹我圆了买泰姬陵的梦，我一下买了三个，除了我自己外，我还为我的儿子和女儿各买了一个大理石雕刻的泰姬陵作为家居陈列。我总觉得我这个与印度文化结了缘的人，家里有了泰姬陵，就可以佐证我没有舍弃博大精深的印度文化。 现在，印度已是中国旅游对象国，我感到这个国家值得看的和玩的地方很多，前往印度游山玩水之余，要花点时间吸收一些印度丰厚的文化底蕴。但在购买工艺品时千万要注意。小不丁点的让人赚点儿，可别被坑得太惨，当然，在旅游景点对小偷扒手更要防了再防。
“妇唱夫随”赴天竺印度嫁妆制度害死人（1）…（图）
我在北京大学东方语言系攻读了印度语言文学后，在外交部印度研究所做过点编译工作，到中国驻印度使馆任职六年，后在外交部亚洲司工作期间又是坐在〃印度桌子〃上（外国人的说法，意即主管印度事务的官员）。可以说，在我人生之旅中将近1/3的光阴不同程度与印度打过交道。每当我说起这些经历时，不知情者往往认为我可能是个印度问题专家。然而遗憾的是，一来我这个人智能一般，成不了什么专家。二来印度这个国家太古，太大，复杂性和多样性非同一般，研究印度这个国家不知从何下手。但毕竟这么多年的接触，对印度这个国家我总算有点兴趣，有点感情，有点了解。 文明古国的不文明陋习 我在国外工作期间，遇到印度外交官总要就印度过去的情况以及当前的局势叙谈一番。我们夫妇外交生涯最后几年在文莱任职，与印度大使夫妇交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