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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彩虹站在屋顶上-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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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教室里听到这个消息时大吃一惊,扯着跟我说的消息的人大声质问,那人说是真的,现在校医室人都满了。    
    我一把扯起座位上的天羽像暴走族一样飞到了校医室,果然被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向纤弱的我东一个西一个地使出牛劲把那群人挤开,冲进校医室,校医和老师正在打转,着急得不知所措,看到我们俩大声责斥:    
    “你们干什么?!”    
    “萧在哪儿?”    
    “不准进来!”    
    “滚开!”    
    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冲进了里间,在冲进去的时候萧的班主任来拦我,我把他一下推到了地板上。    
    萧漂亮的脸变得苍白,身上穿着篮球装,十分困难地呼吸着,我的全身抽搐,天羽大声地哭了,哭得我心一阵一阵地抽筋,我大吼一声:    
    “别哭了!”    
    一片死寂,天羽的眼神忽然间变得陌生,她看我,大大的眼睛里泛着深深的不解和迷惑,以及一种很长很浓重的恐惧。    
    十分钟以后,萧停止了呼吸,在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声响,我听到他的心跳声音在黑暗中远去的声音,一点一点地,仿佛花瓣突然被黑暗撕裂。    
    萧如果可以活下去,还可以和我们一起。    
    天羽开始独来独往,我常常一个人发呆。    
    此时正是夏末。    
    秋初的时候,我十六岁生日那天,爸爸妈妈宣布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要把我送到外面去读高中,木已成舟,抗争无用。我注定要离开,就像萧注定要在我十五岁夏天的消失一样。天羽注定要在我十五岁夏天时和我擦肩而过一般,什么也不剩,只留下身后的足迹,就算想循着脚印回头也不可能。    
    我不再去学校,因为高中是亲戚经营的,我不需要考试也能上,爸爸希望我休息一段时间,我想我也确时需要时间休整,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出乎意料地纵容了我。    
    秋风散尽时,我将要离开那里,离开那个小小的四角有三个角围着湖水和苇荡的小城,在走的前一天,我去了萧的教室,因为没有理由不告而别,我看见萧的桌子被拖到了后排,本没想能进去的,谁知一推门竟开了。    
    我走进去,站在萧的桌子前,下意识地在教室里搜寻萧曾经的所在,竟然毫无印像地毫无痕迹,他的桌子现在积着一层簿簿的灰尘。我用在手的中指拭了一下桌上的灰,然后坐到那位置上,打开抽屉,我木然,继尔黯然神伤。    
    显然有人来过。    
    抽屉里有一支十分漂亮的花,菊花、白色的,悄悄地无声地躺着,绽放着,白菊花旁边是一根秋天的苇絮和一只玻璃瓶,瓶子里是一只活着的萤火虫。正在如血的残阳里放射着一种迷离的光,脆弱得可怜。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    
    我思索了一下,将那张三个人的照片藏进口袋。


第五部分:青鸟童话萤火不高飞(3)

    天尽黑,我拧开玻璃瓶的瓶盖,那只虚弱的萤火虫似乎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拖着那一点青色的光爬了出来,我伸出手去,想它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点萤火,萤不高飞,是因为苇荡里有它不舍的东西,冬日将至,末日将临,应该让它回去。    
    我来到萧的家随近的湖畔,苇叶尽已枯竭只有蒙蒙的苇絮如积雪一般沐浴在一轮满月之中,像时间的海,湖水倒是依旧。    
    我伸出手,惊喜的萤火虫在我的掌心转了一圈,晃晃荡荡地爬上了我食指的指尖,颤动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几秒钟后,它展开翅膀,飞向苇荡。随即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是我眼底长长的伤痕。贴着苇荡,梦幻依然,梦已不在。    
    我彻底苏醒。    
    半年初三,象征性地考了中考,上了高中,三年高中,内容不多,显得很有些生涩,成绩倒是不错,和别人没有更多的话说。因为常常拿想和我交往的人去跟萧与天羽进行比较,比较的结果自然是我不可能去和他们交往。因为我发现没有人像萧一样微笑,而我的话也没人会听。    
    高考结束时,填了芦湖市一所大学的志愿,一来是想结束那种平乏无味的群居生活回去,二来是觉得自己像萤火虫,如果死在瓶中便迷失了,苇荡中的身影也就会消失,更何况总觉得那苇荡中的有什么在吸引我,在等待我。    
    很顺利,回到故乡,读的是汉语言,因为不想住学校的宿舍,也不想住在家里,就到处去逛想在湖畔我个便宜的住处,一边打工一边读书,蛮好的。夏天还可以坐在阳台上边吃西瓜边看湖。    
    潜意识地回到这里,就去萧原来的家看看。蛮漂亮的一座小楼,就在这三年间变成了一座住满了陌生人的空屋,萧的父母早已搬走。屋主人现在变成了一个倒房产的老头。竟又是我一个七拐八变弄出的亲戚,他也不住这楼,也还没有买家,于是就先把这楼出租,现在,还有一间屋空着,其他房间都已经租出去了。    
    我说想租一间可以看到湖面的房间,亲戚说小侄呀你真是找对地方了,那间空着的房间还有阳台,独个用的。还可以看见湖水和苇荡,景致可好了。你租的话我便宜点给你,一个月三百块怎么样?床啊家具啊都有了。    
    那个房间的影像立刻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是萧的房间不会错的。我当场表示我要租,并且当场就和老头签了合同付了两千元的押金,老头笑得眉头都松不下来了,连声说小伙子有眼光。    
    我第二天就搬进去,家具的摆设和萧还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可现在成了我的房间,家具里装的都是我的东西。    
    夏天很长,苇叶在湖里摆动,我趴在阳台上,湖上的风拂过我的脸,带来了那种只有在闻到以后才能回想起来的气味,水和苇交汇在一起融化的气味。    
    房间里的东西清理过一遍,并没有什么更多的发现,发现了一块镜子的碎片,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脸变了好多,隐隐地发现我意然长得和萧有几分相似,眼睛很大、眉毛微微地向上扬,脸上不觉中浮上了一丝很浅的微笑,像湖里荡着的波一样易碎,多数时候,是一种莫名困惑的神情。    
    觉得记忆里的萧,使此刻的我变得无法确定,处于这个房间中,一种巧合把我和萧的影像揉合在了一起。在头一个夏夜里,我看到了贴在苇叶上飞得很低的萤火虫。忽然我对萤为什么会飞得那么低的原因又有了新的想法。似乎那萤是一种近乎于精灵的存在。或者是灵魂,苇草似乎在乞求着那一点点苍幽的灵魂,迷离的萤想飞得更高些时,苇草就会嘱咐它不要离开自己。并不是萤不想飞得更高,而是苇舍不得萤,相对的,萤也要在苇上落脚,否则就会消失在湖面上的风里。现在,我就像苇,希望萧的灵魂不要离开,这种感觉如此地强烈,使自己又幻化为萤,使自己觉得萧也不愿离开,至于萧真正的想法,或者说萤真正的想法,始终不得而知。困为,萤不说话。    
    而我是苇却是千真万确,再或者,苇和萤根本就是一个整体,就像我在镜中让那种巧合把我和萧的形像揉合在一起,诸如此类。    
    在大学里忽地遇到了和我一样上大一的天羽,天羽出落一个美女,是同学口中的校花,她看到我时摆出了一副十分惊讶的神态。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我己经在脑海里设想了千万次我和她再相遇的情景。有时,甚至我会感到萧那美好的笑脸还在我的身后闪现。像一线萤火的痕迹,转瞬即逝。    
    我变得默默不语,而天羽却变得比以前健谈。不管我听得了听不了都在喋喋地说个没完。她是法律系的学生。法律系的学生似乎都有一张快嘴,或者是到这个年纪才能体会到别人谈话的原来有那么多的内容。天羽是很讨人喜欢的,我意识到,如果那时她在告诉我她喜欢萧时我有不一样的表示事情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庆幸起来,因为没有因此失去更多。    
    于是,我和天羽每天都一起,吃饭或上课还有逛街和上图书馆。我一天只是说些“嗯”“喔”“啊”之类的单字,天羽有时就会忽然不说话,用她那双闪动着生命光芒的眼睛看我的脸。


第五部分:青鸟童话萤火不高飞(4)

    “真像。”有一天她终于开口了。    
    “像萧?”我问:“早就觉得了。”    
    “有一点。”天羽的声间有点发涩:“长得像。”    
    “我住在萧那儿。我住了他的房间。”我说。    
    “啊?”她好像不太明白。    
    “我说,我住在萧的房间,夏天景色很好的那个房间,我们还在一起吃过西瓜。”    
    “是啊,真好。”她听懂了,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情。    
    “什么时候,来萧的房间玩吧。”    
    “什么时候呢?”    
    “就这个星期六吧。”    
    “啊好啊!就这个星期六吧!”    
    “去买东西喝吧。”    
    “我去吧,你在这等。”    
    “嗯。”    
    对话结束。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和天羽都默然,品尝着柳橙汁那种很酸的味道。    
    星期六的时候,我买了西瓜。坐在房间里边玩电脑,已经说好了天羽要来的,一起吃西瓜。就我们两个人,天气很热,风很大,湖面上的风吹进了房间。带着充满了水气的味道。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电脑正播放着一首我很喜欢但却不知道歌名的歌,纷纷的夏风带来的除了风的味道水的味道以外,还带来了一种我许久没有体会到的气味,淡淡的穿过我的全身。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我接到了天羽打过来的一个电话。    
    “青。”    
    “什么?”    
    “对不起,有点事来不了啦。”    
    “是吗……早就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她似乎早就知道我知道。    
    “没有什么。”    
    “唔,那,就这样了。”    
    “啊,就这样吧。再见。”    
    “再见。”她说。    
    晚上,我趴在阳台的围栏上。一连咬西瓜一边向湖面上望,我的手指微微一凉,忽然我想起了一些什么。    
    那天在我去跟萧告别的时候,在萧的抽屉里我发现的那张照片,我还藏着。现在,也可以好好地拿出来吧。    
    我从我柜子,过去是萧的柜子里拿出了那三个人的照片,这是我们三个人共同捧在手中的那个玻璃世界在面前的最后证据。    
    我小心的把那张照片叠起来,作了一架小小的纸飞机。把它捧进怀里。    
    苇草纷扬,萤拖着长长的残影在苇荡上浮动。我轻轻的持起那架由记忆织成的纸飞机,一挥手,纸飞机乘风滑向苇荡,忽地转眼,我发现竟有一只青色的萤火虫停在我的肩上,又一阵风吹来,我肩上的萤抖了一下翅膀,循着纸飞机的方向追向晃动的苇荡。跟着我眼底的泪一起,随风隐去。我终于明白在苇里藏着什么样的东西,其实那件东西现在仍然完整,所以吸引着灵魂的萤不会向上飞去,苇和萤一起,守护着那件东西,尽其所能。    
    在那苇里,藏着那个我们三人一起捧着的世界,在我的手里,在天羽的手里,也在萧的脚下。


第五部分:青鸟童话空之轨迹(1)

    一、城市和城市    
    我从小生话在一个南方小城市里。这个小小的城市里,每天能遇到的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么几个人。而空气中则总像漂浮着郁闷的气味。这个城市,夏天很热,热得叫人睡不着觉,而冬天很冷,但不会下雪。我常常对自己说,这是自己的生活方式,却会在夜里做一个梦,梦里,我在蓝得泛黑的天空下穿过一片明亮的草海,对着从草海里被我惊飞的鸽群散落的羽毛微笑。    
    这是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我到了十六岁时,离开了这个小小的城市,去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生活。实在是被迫去的。我是个很喜欢让生活充满浪漫气氛的人。但我在那个城市生活的日子却比我在故乡的生活更加晦涩。那个城市里,甚至看不到一片皎洁的蓝天。走在路上,人们常常是仰着头的,他们常常仰着头看其他仰着头的人们,就像我常常仰着头望向其他仰着头的人们一样。    
    有时候,我低下头来的时候,会看到城市道路边的花圃里,开着美丽的花儿。    
    一刹时,我就会觉得很悲哀。    
    二、时间和时间线    
    我在那个城市生活的三年里,时间不停地流动。我跟着其他的孩子一起,踩着时间生存。有时,会在从宿舍去操场做早操的时候撞上副校长。这个时候,如果学校广播的音乐停下来的话,我们就会被副校长抓起来,等早操结束以后在操场上亮相。而许多比我们早一步到的孩子们便会坐在操场边上的台阶上看我们。    
    对我来说,赶着去做早操的时间很短,而亮相的时间总是很长。    
    在我学的课程里,有一门课叫非线性编辑。我们的讲师跟我们解释这门课的概念时说道,镜头画面的时间是一条线,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条线剪开,按照我们所想的拼在一起,再重现给别人看。    
    我当场想的就是怎么把我在操场上亮相的场面给剪掉。于是我当天在学校的实验室里刻苦研学。    
    那天太阳下山的时候,世界上多了一个电视美术天才。    
    三、广播和汤勺    
    在刚刚入学不久的时候,学校的广播室里一个叫《交流》的广播节目招收编辑记者和播音员。我和舍友一起稀里糊涂地去参加考试。我坐在一个女生后面。我写完试卷咬笔头。前面的那个女生头一个交了卷。我紧随其后。    
    结果舍友们都通过了笔试,而我则没有。    
    大概过了一周,《交流》广播栏目做了一期类似焦点访谈的广播节目。论题是“学校饭堂的卫生状况”。我被拉去当学生代表发言。而我刚刚才看到食堂里盛汤的大锅里,盛汤用的汤勺漂浮在锅里。    
    “你觉得我们学校食堂的卫生状况令你满意吗?”采访我的正是那个笔试时坐在我前面的女生。    
    “现在食堂的汤锅里还漂浮着一个汤勺呢!”    
    我说完丢下话筒就走。    
    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被《交流》吸收成为新一代的播音员。介绍我加入的,是那个考试时坐在我前面的女生。    
    我们叫她韵青,后来我们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但第二个学期韵青就转学了,她说她要重考中考,上高中。    
    我说,你加油吧。    
    而我担任《交流》的播音员,一直到毕业。    
    其实,我特别感谢那只汤勺。


第五部分:青鸟童话空之轨迹(2)

    四、文字和天使    
    我后来开始写文章。刚开始时是无聊。于是,在上课的时候瞎写。其实我写东西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小学。那时我发疯地写,写了一抽屉的垃圾。而我则成为了老师眼里的祖国的毒草。    
    当然,这就免不了要遭到许多修剪。    
    我的稿子被一叠一叠地丢进垃圾筒里。我那时候哭得很厉害。但不敢当面哭。晚上我就捂着被子哭,然后,自己跟自己的角色们说话。我记着他们的名字。他们是我的天使,他们用自己的声音编出一首淡淡的歌谣,我则在午夜为他们编出了一段梦的诗歌,从那时起,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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