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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彩虹站在屋顶上-第19章

小说: 彩虹站在屋顶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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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念上海的太阳和麦当劳。日本的麦当劳里总有一股鱼腥味,她说她现在常常去一个叫Venas的留士酒吧。会放一些很抒情的经典老歌,摇晃晃的音调就要掉下来了,店主是个矮个子的日本中年男人,会调一些奇奇怪怪的,但是很美味的酒,她3分钟前刚喝掉一杯绿色的樱桃酒,它真的好味道。Audrey Hepburn的大海报在这里到处都是,日本人把她当神一样的供起,她手捧奖杯的样子有一些拘谨,但依然美丽。    
    日本必竟不是上海。    
    她说,程延,我现在很想你,真得很想念。    
    我把信整整齐齐的折叠起来,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我从不给她回信,她一封又一封的寄过来,我都会好好收藏起来,尽管我是那么的想告诉她我现在有多么多么的想念她,希望她快点回来,可是我什么也不做,我仍旧给她写简短的Email,我说我过得很好,你也要快乐,然后就哽住了,手指像是打结的毛线,再也写不出一个字。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谁对谁错,谁是谁的。    
    我梦见叫上海的城市在一点一点的倾斜,像是一座倾掉的城,我看不到它的消失。


第七部分:鲁永志大城小事(4)

    那些日子雨季一直连绵,无处落脚,阳光探着探着就变成了一朵溺死的花,光纹是她失重的花粉。纷纷掉下,阻塞住人柔软的呼吸。    
    五月,城市的繁华像是花朵一样的骤然绽裂。它开放在这一季节,失意人的眼光 随波流淌,是物质溢出的气息。    
    我们去看东方明珠,冉娅从来都不喜欢这些地方,可是这一天很奇怪,她要去,从外滩上看过去东方明珠像是一枚巨大尖利的针,捅向天空潺弱的心脏,雨是新鲜的血液,绵延不息的哭泣。    
    后来证明这是一次失误,5月1日的上海大雾弥漫,我们贴着透明的下班往下望,看见浓重的雾气快速的浮游流动,城市,建筑,人群,都被掩盖在这一道层层叠叠的厚度之后,目光不可穿透。    
    我们不说话,我们很沉默,沉默是光,通透抵达逃离一切的方向。    
    走廊里有很小的孩子在嘻笑奔跑,幸福融化在他们的嘴角,安和的母亲在叫着他们的名字,男孩子,女孩子,他们的手握在一起,怎么拉也拉不开。    
    我们哪里都不去,一直走一直走,冉娅走在前面,风像一张柔软的网一样兜过来,看不到一切可以停留的方向。    
    我走上前去拦住她,我说不要走了,风这么大,雾是不会散了,我们回去吧。    
    她点点头,眼泪掉下来。她说,只是,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就见不到了,我害怕我们再也回不来,一切都会消失的。    
    我抱住她。    
    我们拥抱在雾气弥漫的春天里。眼泪是难以凝结的晶。我们的眼泪掉在温暖的雾气里,避匿的遗失,只是后来上海就再也没有起过雾,那场突兀的大雾成为我们回忆感怀的最深刻的凭证,我经常会看到我们拥抱的身影印在封存的雾气中,它在我眼中迷蒙成一团氤氲的水气。我知道它随时随地都会消失,我最终什么都会把握不住的。就像上海的春末,永远都是恍惚与迷离的。它们的生命结束在那场清晰灼热的雨里,一切都会消失。    
    上海不是日本,你不是我,我不是你。    
    7月,我丢了一个手机,二串钥匙,四盘CD。我的记性越来越不好,我想我总有一天会像一个婴儿一样丢掉所有的回忆。还有冉娅的一切,有一段时间我被这种想法给吓坏了,我不断的重复说过的话,看写过的文字,还有冉娅信,我把它一遍又一遍的抄在方格纸上,甚至墙壁上,有时候抄着抄着就掉下眼泪。我一直都是个固执且骄傲的人。我从来都羞于对冉娅说爱这个坦露的字,最后当我真正有勇气说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冉娅在信里说她现在没事情的时候就会到Venas去,她一直迷恋这里浓重的复古味道,有时候会给店主帮手,她说她刚刚知道店主原来还有一个儿子,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简直吓坏了,他和我的样子很像,都有着高高的个子,浓重的眉毛和凌冽的眼睛,她跟着他学会了调制简单的鸡尾酒,还有她今天去把头发拉成了垂直的样子。她说她再也不穿脏兮兮的球鞋了。她说她长大了,不会像以前一样邋哩邋遢了,她猜想我大概会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上海的阳光现在有一些猛烈,大街上到处都是像花朵一样盛放的女孩子。这样精致的女孩子。穿着小巧的凉鞋和华丽的刺绣。呼吸里都是脂粉传染的味道。我知道正在冉娅一点一点的变成这个样子。我清楚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的改变,我们都回不去也抓不住。未来的发生不是我的,不是任何人的。    
      那一天,从东方明珠回来的以后,冉娅打电话给我,她说,程延,我们离开吧!去哪里也好,我们一起。像往常一样,她的声音是轻松无纹的。我说,好的。然后我挂上电话,吃饭,洗澡,接着睡觉。我把它当成是我们排潜寂寞的一个游戏,并乐此不疲,她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她不会认真的,我以为逃离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腾起的泡沫,她会很喜欢,但她不会去真正的抓住它,这与她正常的生活,没有任何联系,她也不需要认真。所以相安无事。    
      冉娅就在那一天夜里离开,2:30分,开往日本的航班。


第七部分:鲁永志大城小事(5)

    那一天一直在下雨,白天下,晚上下,上海像个浸软了的植物,她在空旷明亮的机场里等待那个和他约定好了要一起逃离的男孩子,她站在机场里等,站在大厅里等,站在门外等,浑身都湿透了,冷的浑身颤抖,她不知道那个男孩已经麻木的不再坚持他们的臆想的逃亡了。他只是把它当成是一个小孩子的玩笑,他正沉潜在一场安和的梦里,电话还掉在一旁,他在梦里听到女孩的声音,他在梦里笑。    
      她看到他们拥抱在春末的雾气里,彼此的眼泪掉下来,凝结成一场无声的雨,她看到他们的在午夜的机场里来来回回的走,衣摆里都是膨胀的风,她看到他们拉着的手,现在终于断掉了。    
      她终于要离开了。    
      我亲爱的孩子,那一切都是不可捉捕的风。    
      他们消失了吗?你告诉我。    
      他们消失了吗?    
    我们除了一张照片之外什么都没有。    
    外滩上的情侣总是拥挤的像是粘在一起的密糖,太阳歇在了建筑群的头顶上,黄浦江上的大船像一枚尖尖的针穿破流水的肌肤,这时江水在轻吟。欢叫着痛疼或者悼念着感激。    
    记忆这样的喧嚣。    
    我们前前后后的走路,我们不停的走路,我们的表情很严肃。不说话,人像连体的鱼一样挤在一起,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到处流淌着浓情密意的目光,勇者的尸体横亘在上面,我们无比英勇的跨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们都是多么容易满足的孩子,把走路当成一件认真而又甜蜜的事情。我们不停的行走,彼此都很快乐。这就是我们的爱的方式。    
    有兜售头饰的小贩在不停的拦路人,穿着朴素的异乡人神色疲惫的蹲在对阶上,也许他仅仅是对眼前未亮起的繁华感到失望,谁知道呢,这一切与我们无关,拿着望远镜的英国男人扒在江边向下望,兴奋的缩起头,喊着,My  God,My  God!    
    冉娅说,我们拍照吧!    
    我说好,我们就拉着手去里面的零售亭,人太多了,她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她把她的手栽种在了我的手里,有汗水的流淌。它们可以生长得很旺盛,这样的好。    
    我们买了柯达“4+1”的照相机,有着粗糙的银衣色,用过两次就坏掉了。    
    中心喷泉总是会有很多人围在那里,像弹簧离也离不开,围着很远的铁网,可还是有人勇敢的站在上面,作出胜利者的姿态拍照或者作秀,胖胖的保安绕来绕去,逐赶那些勇敢的人,喷泉像是一朵骤然绽裂的花,带着还未来的及遮掩的伤口。明灿灿的踏上夜的舞台,喷薄的光是她临撒的血,痛并美丽着。    
    眼角的余温是流连。    
         
    黑夜空荡荡的兜转过来,夭折了我们的目光。泉水汩汩的哽咽着,小巧的流进我的心里,那个年轻的孩子指挥着我们靠近再靠近,我想蹩脚的模仿那些粘在一起的情侣。冉娅咯咯的笑。还是害羞的把头贴到我的脖子上。我们和着镜头,姿态疆硬,想笑又不敢笑。    
    冉娅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你和那个盒子喀嚓一下就把我们关在里面了,我们的爱住在里面,再也跑不掉了。    
    我常想,如果现在冉娅对我说,我们逃离吧!    
    我肯定就会毫不犹豫地拉她走了。去日本,去巴黎,去哪里也好。    
    我们彼此拥抱,彼此鼓励彼此爱。爱像健康的疾病融进我们虚空的血管,爱是无可摆脱的病症。    
    可是就像上海和日本,永远都会有落差。


第七部分:鲁永志大城小事(6)

    我不止一次的看到那个还未长大的女孩子,她的头发像初长的小树一样茂盛,她会拖着拖鞋和她爱的男孩一起奔赴他们臆想的旅途,他们在人来人往的南京路上拉着手小心的走。像是走在一场盛大的舞会上,光和雨是凌空的霓彩,照耀在他们粲耀在生辉的眼睛里。    
    只是后来女孩子像云朵一样迅速的膨胀了,游走了,而我,还停留在最初的那一段。    
    我想这就是上海,物质和欲望永远是唯一的主题,它们翻涌不息。    
    我去机场,每天都会有一些人告别,他们彼此,拥抱说再见,眼泪是唯一逃逸的方式。走很远的路,只是想看看这些悲情的仪式,别离是即样平常的事情,再不再见也不会有人知道,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    
    只是这些芳醇的眼泪,它引导我走进封存的往事里,只是为了告别和遗忘。    
    我始终欠她一句再见。    
    冉娅的信上贴的是第4号的邮票,只有零星的落樱和光秃秃的山麓,像是得了绝症的小脑袋。我拆开它,放在封口处的第五号轻飘飘的掉下来,这一次是富士的全景,突兀的一座山,华丽而孤独。我突然发现它原来并没有我臆想中的那么好,除了石头和垃圾之外,它什么都不是。    
    冉娅在信里说,她现在和店主的儿子住在一起,他喜欢她长发和精致的样子,她已经接受他的求婚,她说程延,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再给你写信了,也不会再回去了,所以我把剩下的邮票一起寄了过来,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是你教会我如何去爱人,我很感激。    
    一切都已经改变,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对不起。    
    我笑,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只能用对不起和谢谢来支持关系了。别离原来是那样残酷的事情,什么都会没有,在我们转身告别说再见的那一瞬间,一切都已突兀的消失了。    
    只是谁知道,那些永无止境的流失。    
    冉娅顺利的通过我完成了她成长的过渡,她终于逃离了,像是上海沉浮不定的阳光和雨季,而我却回不来了。    
    明晃晃的夏天,她在路上每走两步便回头来寻我的手,她说,一切都会消失的,所以我要我们存在,她在机场里哭泣,她说程延,我们逃离吧,她说,我要结婚了,不会再回来。她说,对不起。    
    这个紧紧抓住我的手的女孩子再也不会有了。    
    我们能给彼此的,也就只有那么多。    
    开始寒冷的时候,我感染上了乙肝,住进了离家很远的医院。意外总是随时随地都在发生。    
    医生说你有身份证吗?我说丢了,他说那你去挂个号吧!把东西拿过来就可以住院了。    
    我在家里叼着温度计收拾东西,乱七八糟的CD,还有杂志,冉娅的信和邮票,这些都是以前不离手的东西,可现在我把它锁在抽屉的最后一层,再也不会拿出开。    
    那些记忆,已经不会再属于我。    
    它只属于那一段时光。    
    消失的,经过的时光。    
    我打开电脑,最后一次查收信件,编辑的稿子还是迟迟没有交。催稿信已经发了一大堆,但我想我不会再写任何文字,故事已经终结,时光已经消失,不会再有任何事情发生。


第七部分:鲁永志大城小事(7)

    它终究会逃潜到黑暗的深处,消失无踪。    
    冉娅的邮件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她从来都不给我发邮件,我的心突然惶惶的往下坠,不知所措。    
    她说其实那一天晚上,我登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终究会一点一点的失去彼此的联系,就像你从来不给我回信,也从不肯对我说,你是那么的爱着我。    
    亲爱的,你说我们的爱情不朽,我看着你,就信了。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病房,消毒药水的味道令我呼吸困难,我想我要在这里住上一个月或两个月。手机已经停掉了,房子也转给了朋友,像一株晦涩的植物,丧失掉一切的联系,我终于一无所有。    
    我去主医室倒开水的时候,听到护士在那里大声说话,她说,403房的病人神经有问题,这么热的天,还套着大毛衣,真是有病。    
    我转过身想安静离开,突然发觉现在的样子傻极了,我还穿着冉娅给我买的毛衣,已经可怕的成为了一种习惯,它在我身上长出深深的刺,它们萌芽,骤然开遍我的全身,我匆促的想要逃离,毛衣的下摆却勾到门墙上凸出的钉头,它和已经磨损的毛线纠缠撕扯,拉出长长的一大截,像是突然长长的头发。我怎么拉都拉不断,我握住那根长长的头发站在那里,痛苦万分。    
    冉娅说,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肯对我说,你爱我。


第七部分:鲁永志原尘鸟(1)

    一次的遇见和别离,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忘却。    
    ——题记    
    我相信我从来都是敏感且固执的生物,拒绝温暖,厌恶喧嚣,是一种莫名所以的坚持,在时间的年轮中悄无声息的滑落。像是一场汹涌的大雪,拉下无边的帷帐。    
    Ivy曾把我比喻成一种寂寞的生物,有着白色羽毛的鸟儿,是冬天里最深刻的颜色,脖颈是一圈血红的颜色。他一直坚持的认为那象征着束缚以及漂泊,这种鸟儿独来独往,单薄的翅膀甚至无法承载一滴泪珠的重量。因为兀自所以失去眼泪的温暖。它的一生只坠地一次,就是它死去的时候。    
    冬天的时候一个人坐火车去了很远的地方,听着火车轰隆的声响,觉得身体是轻浮的。掘弃了所有的记忆和理想,如同一次重生,和时光一起随波逐流,漫长而无可皈依。    
    沿着震荡的铁轨不停的转站,看到了真正的山和真正的天空,早上很早就起床,去爬山,那些绵延起伏的群山颓然相连,时常没有预兆的断掉,那是缺口,而我总是固执的把它叫做山的伤口,裂开,血液是水,依然新鲜。    
    看到了很多真实的东西,都是以前闻所未闻的,沿着崎岖的山麓往上走,空气里是潮湿的芬芳,有很多杂碎的生命,纵横的生长,纠结浓密,开满整个视线。走过去的时候,会被一些隐藏的植物擦破皮肤,遗留下一道狭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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