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春风二度夫.厚脸皮 作者:阿烫(晋江vip2014-01-19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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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心的状况我不会让它发生,以前总是你一个人承担,现在有我在,你尽管放心,一切交给我。”
向思听在耳里,干涸的喉咙里忍不住呜咽一声。
为什么这个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会是你?
第二十七章
到达B城天刚蒙蒙亮;又转了一道将近三小时的汽车才到达向思的家乡B县。
B县并不大,三条街道弯曲交叉,随便沿着哪一条一直走一直走就能将它逛个遍,因为依山傍水;所以风景秀丽空气清新,是个实打实的好地方;这里百分之六十的人居住在县城里,也就是这三条街道上,还有百分之四十的人散布在一座座山间山腰甚至山顶上;站在江边一望,就能看见白色的公路如一条玉带一样蜿蜒在葱葱郁郁的大山上;如果是雾霭重重的天气,那玉带就在山间忽隐忽现;让人不知道它的尽头究竟在哪里。
向思的家就在山腰上,然而下车后第一站要去的却并不是那快两年没回的家,她拦了车,与苏千里直奔县医院,县医院是他们这里最好的医院,只有这里才会接受向思这样的病人。
苏千里问到房号,他们直接上三楼,她穿着高跟鞋,却跑的极快,他要加快步伐才能跟上她。
上了三楼,一转弯,她就猛的停下来,因为步伐太快,停的又急,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前一冲就要摔倒,苏千里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走廊尽头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靠墙而立,低垂着头,额前的刘海有些长了,凌乱的搭下来遮住了眉眼使人看不到他的面容,从侧面望过去,只能看到他的鼻子很挺,嘴巴很薄,此时正倔强的抿成一条线,让人分不清他努力压抑的究竟是难过还是孤独。
向思叫道:“太阳。”她的声音明明不大,隔的也不近,可少年却一下子听见,猛然抬起头往这边望来,他只瞧了一眼,就大步的走过来,他极瘦,走的快的时候就好像身边带了风,这风一下子就让向思湿了眼睛。
苏千里此时也看清了他的面容,清俊,倔强,骄傲,这是能从他脸上看到的东西,然而让苏千里略微惊讶的是,他与向思外表上无半分的相似之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冒然相见,他肯定不会想到这两人是姐弟。
向思抱住太阳,也就几秒的时间就松开他,她有太多的话想与这个弟弟说,可是现在却没有时间寒暄:“阿念呢?她在哪里?怎么回事?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发病了呢?”
太阳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向思,听到她问话,他一边领着她往里面走一边低声答道:“她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之前是因为……”他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不知道她从哪里听说了你和牧大哥的事,独自在天台上坐了一个下午,晚上就突然发病了。”
向思停住脚步,听说向念无大碍她终于放下心来,可听到太阳说的话,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向念心思重,这件事她一直刻意瞒着她,怕她多想怕她伤心,结果还是没瞒住,等下该怎样与她解释呢?
太阳听她叹气,也停下脚步,站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过了一会,他低声问道:“你和牧大哥……”
向思止住他的话头:“先不说这个,我先看看阿念。”
太阳嗯一声,凌乱的黑发下眼光一闪:“你电话总是打不通,阿念病的突然又严重,情急之下,我打了牧大哥的电话,他现在在里面陪着阿念,姐,你不会怪我吧。”
向思抬眼看他,少年人的脸上无半分掩饰,目光清澈的任她验证话语的真实性,最终,向思淡淡说一句:“嗯,我怎么会怪你,有他陪着,对阿念也好。”
太阳这才转眼看了眼一直陪在一旁的苏千里,仿佛才刚刚注意到这个人一样,他并未与他打招呼,重新将视线移回向思身上,以一种商量却几乎笃定的口吻同她说道:“这个人,就先不要进去了吧,免得阿念看到又要伤心。”
苏千里一直站在一旁,相对于向思的心急则乱,他显得冷静许多,两人的对话以及神情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太阳的神情,他更是看的分明,从一开始向思叫他的时候,他就明明已看见自己,却一直刻意的忽略掉自己,而刚刚他投过来的那一眼里,向思没注意到,他却注意到了,那眼里是实实在在的冷淡。
这个叫太阳的少年,向思的弟弟,并不喜欢自己,而理由,他想,大概与他口中的牧大哥,也就是牧安有关。
兜兜转转,还是他与牧安的战役,这个牧安,自己倒真小瞧了他。经过上次的事情,牧安心中作何想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像一个影子,目前还是坚定不移的横亘在他彻底走进向思生命中的路上。
不过到底是苏千里,既然存了势在必得的心思,那么一切对他来说就都不是问题,听得太阳的话,他面上并未露出任何不快,只带着温和的笑容伸出手:“你好,太阳,我叫苏千里。”
太阳冷淡的瞟他一眼,对他伸出的手视若无物:“没听姐姐说起过你。”
向思微微皱眉:“太阳,谁教你这样不礼貌的?”
苏千里依然笑的柔和:“你姐姐在这种事上比较害羞,”他收回手,改为轻轻揽住向思的肩膀:“我跟她交往时间还不久,没对你说也正常。”
太阳盯着他的手落之处,却很快垂下眼脸,将种种情绪埋藏住:“先去看阿念。”他快步往前走去。
向思挥落苏千里的手:“你乱讲什么?太阳他们会当真。”
苏千里扣住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看你上回的意思,并不想与牧安再有纠缠,如果你真有此意,不妨默认我刚才说的话。你会发现,这是个好方法。”他半推着她往前走:“至于太阳和向念,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索性让他们了解的更彻底些。分手这样的事情你这个当事人都能迈过砍,他们接受与理解更是早晚的事。”
向思蹙眉,想告诉他事情并不想他想的那样简单,他们对牧安的感情也并不是能轻而易举可以放下的程度,可他的话到底还是在她心里起了波澜,她在书上看过无数段大意如此的话: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她并不十分赞同,却也没办法嗤之以鼻,若单凭她自己,想要彻底断开,实在是件艰难的事情,她控制的很辛苦。
可若按苏千里说的那样,她虽从未尝试过,可隐约的居然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只是对他……她有些心虚的看他一眼,却与他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他一晒,了然于胸的开口道:“别拿这种眼光看我,反正你早晚是我怀里的人,我不介意在你需要的时候用用我,随便用,用着用着就会觉得真好用,到时候反倒自己舍不得丢掉了。”他说完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手上使了劲将她往前推:“快走,阿念该等急了。”
太阳停在门口,等他们都过来后,才拉开门与他们一起进去。
向思进门后一眼就看到向念,最里面靠窗的床位上躺着的瘦小女孩就是她最疼爱的小妹,她快步走到床边,喊一声阿念,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哽咽。
向念原本侧靠在床头,脸上的颜色比洁白的床单还要白上几分,下巴尖尖,显得一双眼睛尤其大尤其楚楚可怜,听的向思一声阿念,她坐直身体,伸出双手紧紧搂住向思随她动作而弯下的身体,她双臂环着向思的腰,紧紧紧紧的,声音却小小的:“姐姐,你回来了。”
向思抱住她,只觉怀中的人瘦的惊人,骨头咯的她痛,像是要痛进心口里,她的弟弟妹妹都瘦,阿念更是瘦的可怕,这具身体好像跟小时候没什么差别,这两年来,就一点肉都没长吗?
她抱了一会,将向念从怀中拉出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会让自己又生病了,你明明知道你一生病,最伤心的是我。”
向念温温柔柔的笑了:“我想姐姐了,不生病你怎么会回来看我呢?”她看一眼床边的人:“我也想牧大哥了,我现在没事了,多亏牧大哥一直照顾着我,这个靠窗口的床位都还是牧大哥帮忙给调过来的呢,他知道我喜欢看窗外的风景。”
向思此时才顾得上看牧安,他大约也是连夜赶回来,又在医院陪着向念这么久,一身的衣服上已有好几道褶皱,头发略有些凌乱,眼里的红血丝深深浅浅让向思的内疚自发主动的涌上来,她不由自主的开口道:“对不起。”说完自己却是一怔,忙改口道:“谢谢你。”
说完还是一怔,牧安深深的盯着她,良久,苦笑着说道:“对不起谢谢,现在听到,才恍然觉得这竟然是你以前对我说过最多的字眼。”他站起来,摆摆手:“你们既然来了,我就先出去洗把脸透透气。”
经过苏千里身边的时候,两人的视线相撞,彼此都没说什么。
向思不想去多想,只挨着向念坐下来:“现在好了吗?心口疼吗?疼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向念笑一笑,她的笑容很安静却很明亮,如果不是她脸色过白嘴唇失色,很难让人相信这个笑容会出现在病人脸上,她轻言轻语:“告诉你做什么,你又不是医生。”她眼珠转一转,落在苏千里身上:“你是陪我姐姐回来的吗?”
苏千里走过去:“嗯,我叫苏千里,跟你姐姐一道回来的。”
向念的目光安安静静的穿梭在他身上,苏千里坦然的站在那里,自然的微笑着任她细细打量,按太阳的说法,她生病是因为听到她姐姐与牧安分手的事,可现在她已然没事,看他的目光中真的只有探究般的正常打量,并无任何敌意,甚至连太阳那样的冷淡也不曾有。
这个小小女孩有自己的心思与主见,她只是在观察在考量。
苏千里尽量使自己显得自然,却无端的觉得有些见家长的感觉,对方是个小女孩,这让他觉得略微有些好笑,却并不敢十分放松,他年纪轻却早已阅人无数,他知道,这个早慧的女孩或许就掌管着另外一把通向向思心门的钥匙。
必须严阵以待,必须结成联盟。
他不动声色的任她打量,一会儿后,她收回目光,淡淡下了评语:“嗯,不错,谢谢你陪着我姐姐。”
向思讶异的看了一眼苏千里,她原本还担心向念会像太阳那样,甚至比太阳更没礼貌的对待不喜欢的人,可她居然只说了句不错和客气的谢谢。
苏千里挑挑眉,对这个评语表示满意,笑道:“常听你姐姐念起你,早想见你们一面了。”
太阳哼了一声,对向思说道:“姐,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买点饭来。”
门却被突然拉开,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口快速巡视一圈,视线锁定向思,她几乎是几步扑了过来,向思看到她,条件反射般的站起来,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女人已抡圆了胳膊,狠狠的给了她一耳光。
第二十八章
向思被打的头偏了过去;来人并不放过她,一耳光之后胳膊又抡了起来,可这一次却没能再打下去。
苏千里因为背对着门口,以至于她来到面前的时候他还未反应过来;让向思生生的受了这一耳光,沉重的巴掌声响起的时候;他只觉得心头一震,好似那有力的一击就打在他的胸口,钝疼之下是勃然大怒;哪里还会让她再来第二次。
他从侧面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微微一转;将手腕扭成一个弯曲的角度,他人也跟着站到了向思面前;将她紧紧护在自己身后,他手上使了狠劲,那女人疼的大叫一声,用另外一只手去掰。
苏千里冷哼一声:“叫什么,等废了你这只手你再叫也不迟。”
他手上更加使劲,眼中狠厉坚决,眼看就要活生生拧断这只胳膊,向思情急之下扯住他的手臂,急急说道:“是我们认识的人。”
苏千里并不打算放,认识的人既然能上来就是一巴掌,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
向思见他无动于衷,而那女人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大,她怕真出什么事,只得急切的提高音量:“你先放开她,她是牧安的母亲。〃
苏千里转眼看她,有些明白她挨了打还如此忍气吞声的原因了,这原因让他微微眯起眼,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他欲松开手,却见她半边脸上已浮现出清晰的手指印,他神色愈发冷,手上的力道卸去几分,却还是借着松手的力推了一把,将那女人推的一个踉跄。
向思努力去忽略脸上的疼痛,对着女人喊了句:“牧姨。”她本名何娟,从嫁给牧安的父亲后,周围的人都叫她一声牧姨,向思更是从小叫到大。
何娟站稳了身体,一手揉着自己的手腕,狠盯着向思:“不要叫我牧姨,你这样的人,现在只让我觉得恶心,怎么承受得起你这一声姨。”
苏千里皱皱眉,未及开口,太阳的声音响起,他还是个少年,不太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却在这个女人面前努力压抑自己的生气:“牧姨不要太过分。”他在一旁眼看着姐姐挨了一巴掌却未来得及阻止,心中的懊恼自不必说,又听的姐姐这样被辱骂,再也忍不住开口,只是眼前的人不是别人,他多多少少的放缓了语气。
何娟年纪其实并不大,四十多岁,可长年累月的操劳使她早已满面皱纹,一头白了过半的发更是使她看上去像六十多的人,她这样子的人,是不会再顾忌别人怎么看自己怎么说自己的,只执拗坚定的守护自己手中的东西,听的太阳的话,她冷笑一声:“我过分?你问问你这个姐姐到底是谁过分?”
她伸出手,粗糙的食指直指向思鼻端:“你从小就赖着我家牧安,你们家多少事是牧安帮你们做下来的,他虽是我的孩子,可为你们家做的事却远远多于为我做的事,牧安心善,我劝不来,想着你们年纪小很多事都不懂,也就忍了。长大后你们还在一起,我不想再给牧安添更多麻烦所以也睁只眼闭只眼的忍着,一直以来你自私自利的拖着他赖着他,从来没为他想过。”
她越说越激动,手在空中控制不住的颤抖:“没为他想过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到了分开的时候,却要这样败坏我们牧安的名声,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向思与牧安分手的事情她是清楚的,周围还有些别的孩子也在外面工作,对于向思与牧安的事情知道的比较清楚,消息初初传回来的时候,何娟还有些高兴,以为自己的儿子终于开了窍,甩掉了大包袱,可上街的时候,碰到一些相熟的人当着她的面打趣道:“想不到你家牧安看着正正经经的,也会做偷腥这种事,还被向思当场捉住,啧啧。”那啧啧声让她愤恨不已,她不觉得自己儿子有什么错,这种事有多少男人做过,可她不能容忍别人这样说牧安,自小牧安品学兼优,是她最大的骄傲,现在却因为向思这个女人被别人在街头这样不怀好意的议论,一想到是向思闹的满城风雨,她就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扒下一层皮。
屋内除了他们,还有些别的病人和家属,此时都静悄悄的看着他们,向思已顾不得这些,她只低声说道:“牧姨,我们去外面说好吗?”向念还在生病,她不想她听见更多的指责。
何娟呸一声:“你还想顾着脸面?你就跟你妈一个德性,就会装可怜,你妈害死了我丈夫,你又想来害我儿子,你怎么这么恶毒?”
这话太重了,向思觉得全身都僵硬了,可她百口莫辩,只听何娟继续说道:“你别想狡辩,既然已经分开,向念一生病,你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