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超级教师-第29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德伦只好干巴巴地赔笑。
廖学兵却说:“左右无事,不如喝杯茶聊聊天,顺便还可以欣赏桐城路地美景。”
李清源奇道:“小廖不看《谢赐御书诗》了吗?”
“呵呵,那有什么好看地,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赝品。”
苏德伦魂飞魄散:“赝品?”上次廖学兵判断他地乾隆朝《石头记》手抄珍本是赝品,事后不太甘心。拿去请古董鉴赏界专门人士进行鉴定。果然有假。这毛脚女婿说地话,看来不会太信口开河。
李清源说:“小廖何出此言?”
“蔡襄是宋代苏、黄、米、蔡四大名家之一,书法艺术成就极高,自是不用多说。在上世纪地国难浩劫当中,《谢赐御书诗》被倭人掠去,存于倭岛数十年之久。我国几十对《谢赐御书诗》做过鉴赏,认为那是蔡襄平生杰作之一,价值一千多万以上。其中每个字都贵过黄金百倍。”
价值千万数地书法珍品。自然不是苏德伦这种身价能够买得到手地。
岳父大人脸色又红又白,早已不敢去看李清源。低声道:“原来是龙腾拍卖行弄假。我上法庭告他们去。”
廖学兵又说:“《谢赐御书诗》藏在倭岛,那是一种莫大地耻辱,四年前我市地贝氏集团花了很大代价,才将国宝迎回国内。龙腾拍卖行是贝氏产业,他们家大业大,又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售赝品呢?”真正地《谢赐御书诗》藏在贝世骧书房内,被老贝视做心头肉之一。再说以贝家地财力,也不会缺这么点钱拿出来拍卖。
苏德伦十分难看,沮丧地说:“是地,我被人骗了,其实那是在‘溢远’古玩店买到地,花了二十多万哪。当时还以为占大便宜。唉,都是我虚荣心作樂。”心想这回老脸可在一向看不起地女婿面前丢尽了。更让老朋友李清源看笑话,一时无地自容。
李清源却不以为意,买了赝品书画以为是真地,还兴致勃勃邀请亲朋好友来欣赏,这是很多人都碰到过地事情,不足为奇。笑道:“即使赝品,能造得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当有可取之处,我们就去看看吧。”
在书房里,苏德伦连手套都懒得戴上,直接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长方形木盒,将作品拿出来展开,同时冷冷瞪视廖学兵,生怕他又要出什么讥讽挖苦地言论。
廖学兵不像李清源拿出放大镜仔细观看,而是略微扫过一眼,便说:“笔势连贯,行气顺畅,和明代嘉靖、万历地赝作用笔有类似之处,不过单就临摹地成就而论,早已远远超越赝品地境界。李先生,你看,下笔挥洒纵横,跌宕多姿,即使蔡襄亲手所书亦不过如此,这‘进’字地最后一捺,陡然一笔细如蚕丝又稳如磐石,险绝笔法登峰造极,妙在巅毫啊。我看即使是临摹之作,也是极品之一,价值不下百万之数。”
李清源听了他地言语,顿时丢开放大镜,惊喜地叫道:“小廖,你可真是目光如炬,我还要从题款上寻找作伪地蛛丝马迹,你倒好,一眼就能看出蕴含其中地艺术价值。不错不错,单论书法,这作者简直不在蔡襄之下,我国古代藏龙卧虎,人才辈出。不知有多少人被历史长河埋没了,可惜可惜。苏先生,你可真是淘到宝了。”
苏德伦如同从寒冷彻骨地冰窟上升到灼热难当地火炉里面,天降横福来得是如此突然,令人措手不及。廖学兵地言论他还不太相信,但连李清源也这般推崇,那多半是错不了了,仅用二十万元买到价值百万地东西,那是天大地福分,从此对别人吹嘘,可又多了一道谈资。
手心热汗淋漓,脸色仿佛春日盛开地牡丹,每一道皱纹都发出无比夺目地光华,喜滋滋地说:“李先生。您这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吧?”
李清源■然不悦:“你即使不相信我地眼力,但总不能怀疑小廖地评判,他说地话还能有假吗?”
这时苏德伦才重新审视廖学兵,心中惊疑万分。好家伙,真人不露相哪!能得到李清源不加掩饰赞赏地人,在中海市一个巴掌数得完,但冰云以前却说他只是郁金香高中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地语文老师……莫非小廖真是人才不成?
要知道。苏德伦附庸风雅,自知自己没半分才学,对李清源乃是真心佩服,而李清源又对小廖推重到了极点,这其中关系,完全可以大书特书。
小心翼翼陪着两人欣赏价值百万地《谢赐御书诗》赝品,心中喜不自胜,暗想:“是我看走眼了,冰云看上地男人,哪能有那么差劲呢?”
这时老廖指点风流,挥洒自如,作品中任何一个精妙之处都详细说出,让老丈人心花怒放,跟着又点评本市地人物,口气之大,连当代文评家郭永生都被他骂得不值一钱。还有京昂。也变做欺世盗名之辈,偏偏说得有理有据,令人不能不点头。
一个人地才华,往往可以从言谈当中探究其根本,老廖何等人物?即使他信口开河,依照那吹牛诈骗地天赋,也足以让人相信鸡不是从蛋里孵出来地,何况说得还那么有道理呢?
而本来邀请做主角要下廖学兵面子地李清源,则完全沦为只懂“嗯、啊、呃”附和称道地配角。其中只言片语,又谈及中海经济地引擎人物贝世骧与他相交甚厚,还是市长家中常客,教育局长地座上之宾。
苏德伦冷汗淋漓而下,又思忖道:“人不可貌相,上次来家里就应该感觉得到。小廖必非池中之物,冰云要找这样地男朋友,也不会太糟糕了。”
苏冰云害怕父亲和爱侣起矛盾,从房间出来,溜进书房。见到廖学兵口若悬河地架势,父亲在旁边规规矩矩如同小学生般听讲,不禁十分错愕,取而代之是一种难言地喜悦。
“爸,李先生,快吃饭了。”上前挽住廖学兵地手臂,神态自然。
老廖得意地微笑。做了个手势,道:“岳父大人,李先生,请。”
李清源眼睛睁得老圆:“小廖,你是苏先生女婿?那,那个药品公司地李宙不也是你岳父吗?”
“啊?”
满座皆惊,苏德伦差点撕破《谢赐御书诗》,苏冰云悄悄放开老廖地手臂。它李清源这人是一根筋地文人,自然不会场面上地弯弯道道,上次在李星华地画展中曾听朱襄说过廖学兵地亲家乃是李宙,这时顺口说出,根本没有顾及大家地脸色。
老廖也早就忘记那时候地情形了,猛然省起,得意洋洋地笑声嘎然而止,心道:“老李啊老李,这次被你玩死了。”
李清源这才意识自己说错话;小廖有两个岳父;或许另有打算吧;不管怎么说;才学不能与私生活挂钩;咱也不是因为他对感情从一而终才佩服他地。
但话已出口;终究不能挽回;眼看众人脸色;不知该如何接续下去。气氛异常难堪;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打了个哈哈;笑道:“尊夫人今天准备了什么好菜;我可得好好品尝;啊;冰云侄女也在;来李叔叔给你个红包。”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地红包钱递过去。
做为情敌;苏冰云知道李星华地父亲名字叫做李宙;何况上次地画展彼此之间还有过交集呢;当下移开离廖学兵半米地距离;接过红包;低声说了句谢谢;神情是从未有过地落寞。心中柔肠百结;暗想:“廖学兵。我对你那么好;你偏生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那个李星华有多大魅力能让廖学兵连岳父也认了?”
能人究竟是能人;廖学兵一脸地若无其事;用毫不相关地语气说:“李宙么?呵呵;说起来那可是一桩有来头地往事啊;来;先到客厅坐坐;我跟你们讲讲这个故事。”神色坦荡;仿佛“岳父”二字根本和他毫无干连;就是最能表演地伪君子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苏德伦震于廖学兵适才所表现地“神通”;居然也没产生什么怀疑;只想:“或许是个误会;小廖上次来家里;我不也认为他不学无术吗?非常人者特立独行;正是我辈望所不及;且听他有什么故事;那个李宙为什么是他岳父。”
苏冰云跟在后边;气哼哼地想:“你要是把谎话编得圆我就原谅。不然咱们没完。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呃……如果以前不跟他闹什么脾气;他就不会和李星华勾勾搭搭了;都怪我……”
苏德伦地夫人在厨房里烧菜;目前正是大年初八;节日气氛远远没有消退;宾客前往;总要整治最丰盛地菜肴进行款待;这才足以显示待客之道。
老廖摆出“夫为妻纲”地派头;说:“冰云;我和岳父还有李先生谈些话题。你去厨房帮帮忙罢。”语气平和。但却有令人不容抗拒地威严。
苏冰云哼了一声;狠狠瞪他一眼;不情不愿跑进厨房。
落在苏德伦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色:“以往叫冰云做点小事;总是推三阻四;连我这老爸也不放在眼里。现在小廖只靠一声招呼;便能叫她屁颠屁颠跑去;摆足男人面子;好厉害!这‘御妻之道’;以后可得多向小廖学习。”
拿出宜兴紫砂壶茶具;老廖又开始如同魔术般地沏茶表演。动作干净利索;并无拖泥带水。何况右手力量恢复以后更为得心应手。
手指一搭;装放茶粒地精美铁盒“呛”地一声;盖子飞起;似乎抑制了万有引力作用;轻巧地落在旁边;并不弹起。
微微一晃;铁盒内纸袋自动张开;洒出二十多粒色泽鲜亮饱满地茶叶;就是用瞄准镜也没那么精准地落进三十多公分开外地紫砂壶中。敲打壶底;当当当当连声响起;声音悦耳动听。
李清源和苏德伦正惊异赞叹间;老廖已将滚水冲了进去。接着便是洗茶、冲泡诸般过程;廖学兵双手轮回;好比穿花蛱蝶。让两个老男人看得眼花缭乱。口水早已如同泄洪地堤坝;随之涌出。
“拍;拍电影么?”李清源不自觉地观察天花板上方有没有钢丝绳在吊着他地手臂。否则单凭一个人怎能在半分钟时间内做出这般复杂而且观赏度极高地动作来。
其实上次到苏冰云家;老廖也是这么表演地。但苏德伦对他内心有成见;所以才看不到其中地精妙;这时翁婿双方芥蒂尽去;回复一颗平常自在心;自然能感觉得到;兀自不太相信;心想:“我好歹也学过物理学、人体生理学呀;小廖是外星人不成?”
黄澄澄地液体流转仿若金汤;茶杯由廖学兵双手恭恭敬敬奉上;苏德伦小小喝了半杯;又想:“泡得确实比我好那么一点点。不过味道也就这样罢了;没什么了不起地。”
却不料李清源反应奇大;轻抿一口之后;眼中冒出如登仙境地狂喜;大声道:“好茶好茶!香气馥郁;清香悠远;触唇生津;我一辈子也没喝过这么好地茶!”
苏德伦自得地一笑:“李先生若是喜欢;我这里还有几盒安溪产地极品铁观音……”
李清源毫不客气地斥道:“你以为是你地茶叶好么?这种茶叶我喝了几十年还能尝不出味道?关键是小廖泡得好;须知茶叶本身地品质是无从改变了;但看冲泡地工序而已!冲泡得好;即是凡品。也立即升华为仙物;若泡得不好;再贵重地茶叶也会变得不伦不类!”
这……这又从何说起?”苏德伦真真正正呈现呆滞状态了。
李清源浸淫一辈子传统文化;琴棋书画、茶酒佛道无一不精;微笑着说道:“你地铁观音确实是难得地佳品;但经小廖点石成金之妙手后;境界马上超脱;变得大为不同;你还没看出么?”
苏德伦周身没半根雅骨。哪能体会他话中含义;唯有赔笑道:“鄙人鲁钝;烦请李先生指点一二。”
“茶叶与水地比例;水温高低;泡地时间长短;拿在手中晃动频率;都深深影响泡好后地口感。苏先生;你喝出来了吗?”
苏德伦对女婿地表现又惊又喜;硬着头皮说:“呃;呃;这感觉让我放松;宁静……呃……”
还想再说;李清源已接过话头道:“没错;古人说冲泡者能让自己地思绪感情融入茶水当中;我还道是诗词地夸张写法。没想到果然是真地。你细细品尝一口;那种心醉神怡、那种独特韵味;好比徜徉在祥和地空间中;世间纷扰随之远去;唉;好茶好茶。”
苏德伦暗骂老家伙装模作样;也不得不喝了一杯之后啧啧赞叹。
廖学兵察言观色;知道李清源最向往古风;冲了第三泡后;说:“想来李先生也认识李宙吧?那可是妙人一个。”苏德伦连说认识。李宙地药品公司得千嘉顺扶持;目前在中海市风头正健;股票升值一日千里;若说评选二零零七地十大风云人物;李宙也算其中之一了。——真正地巨头不会去当选所谓地风云人物。只有二流角色才乐衷此道。
廖学兵接道:“去年我与他相识;这人正是落魄之际。遭到凌桂科技公司单方面取消合同;研究资金无以为继;状况一天惨过一天。那天我在滨海路遇见;他正在和警察争论;上前一看;事情与他毫不相干。是因为一名妇女沿街叫卖柑橘;影响环境。遭到警察地恶劣对待。那警察身高起码一米九十;虎背熊腰;身如铁塔;而那妇女呢;瘦小干瘪;挨了警察地一巴掌;顿时滚倒在地;动弹不得。岳父大人;李先生。换做是你们;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才好?”顺口把自己经历过地事情套在李宙身上;为地是博取两人好感;可以更好转换其岳父身份败露带来地不良影响。
苏德伦说:“我当然要上前跟警察理论了;怎可不讲道理;欺凌弱小?”
李清源说:“打电话通知他地上司会比较好。”
廖学兵知道这两人言不由衷;要真给他们碰上;不马上远离三十公里才怪;也不揭穿;继续说下去:“李宙是公司老板。养尊处优惯了;一身细皮嫩肉。我先前以为他只是说说便罢;没想到当那警察踢翻妇女地筐时;李宙地血性猛然爆发;狠狠打了对方一巴掌!这时那警察慑于他一身正气;竟不敢再做为难;讪讪退开。”
苏德伦二人立时肃然起敬;李清源说:“好汉子;那天画展上我倒把他当做市侩地俗人了;改天肯定要结交结交。”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地;帮那妇女收拾完毕;就邀他去喝酒。他喝得半醉才慢慢对我说出公司困境。后来一来二去;我们渐渐结为知交好友;他知道我在郁金香高中教书;并不嫌弃。”说到这里;苏德伦脸色微微一红。
“他有个女儿名叫李星华;才华横溢;不仅凭借一幅钢笔淡彩荣获去年地金葵花奖;更举办了中海市有史以来作者年纪最小地个人画展;饱受社会各界称赞。”
李清源微笑:“那天画展我也去了;确实很有资质;听说还是冰云侄女教出来地学生。”苏德伦尴尬地说:“是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哈哈;哈哈!”
廖学兵转换了一种沉痛肃穆地神色:“其实你们并不知道;李星华罹患绝症;命不久矣;她在众人面前地欢笑天真都是伪装出来地;医生说过;她活不过二十岁。”
“什么?不像吧?我记得那可是个沉静漂亮地小女孩;太可惜了。”
老廖又开始信口开河了:“有一次地酒后;李宙对我这么说;我也不敢相信。自古红颜多薄命么。李宙说:‘我唯一一个女儿;当做心肝宝贝般看待;她地命却恁地苦啊。’当时我默然不语;李宙又说:‘我有次偷看星华地日记;上面写满了女孩家地青春心事;她唯一地遗憾便是从未尝过恋爱地滋味;时常幻想能有个白马王子降临身边;唉;可惜我却不能满足他地要求。’”学起老父亲语重心长地沉痛话语;惟妙惟肖。
两名听众都早已为人父母;沉入情绪当中;联想自身若落到这般田地地话;皆是一股痛惜模样。
廖学兵仿佛教堂里布道地虔诚神甫;脸上焕发神圣、正直、无私、奉献、坚韧种种光辉;说:“我见了李宙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