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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2867-大仲马俱乐部-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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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放开了那只高举着刀的手,流着泪离开了,悲叹着人类的愚蠢。    
    科尔索抽完烟,把它丢到壁炉里。他觉得有点疲倦,穿大衣仍嫌冷。他下意识地看看手上的表,也没去注意时间。他已经在这间空屋里听了太多话了,他庆幸这里没有镜子能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看来他也已颇获法贾的信任,该是谈生意的时候了。    
    “那么《幽暗王国的九扇门》呢?”科尔索问。    
    “怎么样?”    
    “那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啊!您应该收到我的信吧?”    
    “您的信?……啊,当然啦。我记得。只是……真抱歉,《幽暗王国的九扇门》,对对。”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四周,像个梦游者刚从梦里醒过来一样。在一阵努力之后,他显得更疲惫不堪了。他举起一根手指,回想了一下,然后跛着脚走到某个角落里去。    
    “您知道吗?”法贾问道,“亚历山大大帝会用敌人的宝物箱来装荷马的书。”他满足地摇摇头,看着一本书的封面上那马其顿人磨损的侧面说,“好个爱藏书的好兄弟,真是个好孩子。”    
    


第五部分:第一号与第二号第一号与第二号(5)

    科尔索才不在乎亚历山大大帝的什么藏书癖。他蹲下来看看地上一排书其中的几本,都是属于魔法、炼丹术和恶魔学的书。    
    “您觉得怎么样?”法贾问。    
    “真不错呢!”    
    藏书家无力地笑着,他也蹲在科尔索身旁,抚着那些书。    
    “当然很不错了,其中有至少10本都是非常稀罕的书。这部分的书都是从我祖父那里继承下来的,他对炼丹术、天文学等神秘的东西特别有兴趣。您看,这本是代表作,柯林·普蓝其的《阴间的辞典》,1842年的初版书。那本是1571年的《神秘学》,里奥纳多·佛拉凡提的作品……那本12开的书是《谈奇述异》。”    
    法贾挑出一本威尼斯式封皮、科尔索熟悉的书来:黑色的封皮、五条缀线,没有书名,只有一个五角形标志。“这就是您要找的《幽暗王国的九扇门》。”    
    科尔索皱皱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至少从外观上看来,这本书和他自己袋里的那本是一模一样。法贾将书递给他,看着他翻阅那本书,这两本书简直像两滴水珠似地相同,只是这本的封底磨损得较厉害,书背上有个撕掉的书号签的痕迹。除此之外,其余的部分就跟巴罗·波哈的那本一样完美,也包括了第九幅版画。    
    “既完整又保存良好。”法贾从科尔索的表情看得出来,“它在世上到处流浪已经有三个半的世纪了,一打开却又有像是刚印刷完的新鲜气味……据说这印刷者和恶魔签了契约。”    
    “也许是真的。”科尔索说。    
    “若我也能知道这方法,对我倒是很有用。”藏书家张开双手,对着整个荒凉的大厅和一排排的书,“用我的灵魂来换取保有这一切的力量。”“您可以试看看啊!”科尔索指着《幽暗王国的九扇门》说,“听说秘方就在这本书里头。”    
    “我从来不信这种蠢事。不过,也许该是试试看的时候了。有句谚语不是说‘有志者事竟成’吗?”    
    “这本书是毫不掺杂其他怪东西的正本吗?”    
    “完全没有。连一页都不少,包括九幅版画、书名页,就像我祖父在20世纪初买到时一样。和世界图书目录上的记载,还有温汉男爵夫人和特拉·克伊的那两本一模一样。”    
    “特拉·克伊的那本,现在已经属于住在托雷多的巴罗·波哈的收藏了。”    
    藏书家的眼神变得犹疑了起来,科尔索注意到他的警戒心。    
    “您说巴罗·波哈?……”他原本想说些什么,后来决定不说了,“他是个出色的藏书家,而且很有名。”他又踱起步来,再看看地毯上一排排的书。“巴罗·波哈……”他边沉思边喃喃道,“他是恶魔学的专家,不是吗?一个富有的书商。他有意搜购您现在手上的这本书已经好几年了,而且不在乎价钱……我忘了他已经得到另一本了,而且您是为他做事的。”    
    “偶尔罢了。”科尔索补充道。    
    法贾困惑地摇摇头,再度注视着地板上的书。    
    “真奇怪他会派您来,毕竟……”    
    他打断了自己的话,看着科尔索的帆布袋。    
    “您带那本书来了?……可以让我瞧瞧吗?”    
    他们走到桌前,科尔索把他那本书放在法贾的那本书旁边。他这么做时听到另一人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藏书狂的脸上又重现了狂喜。    
    “您仔细瞧瞧,”他低声说着,像是怕惊醒书中的什么似的;“两本都这么完整、美丽又一致……世上仅存三本中的两本,逃过了被烧掉的命运,自350年前失散至今终于团圆了。”他的手又重新颤抖了起来,他搓搓双手以平抚体内奔流的血液,“您看这第72页的缺陷,一个裂掉的s,两本都有……同样的纸、同样的印刷……真是绝妙呀!”    
    “是啊!”科尔索清清嗓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好好地研究一番。”    
    法贾眼光锐利地看着他,显得犹豫。    
    “随您的意思,”他终于说话了,“但您那本书原属特拉·克伊的收藏,它的真实性是不容争辩的。”他好奇地看了科尔索一眼,想读出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巴罗·波哈应该很清楚才对。”    
    “我想他应该知道。”科尔索挤出他最中肯的微笑,“但我是为钱做事的。”他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终于到了最难开口的部分了,“对了。讲到钱,我还被派来提供您一个好机会。”    
    藏书家的好奇心变成了疑心。    
    “什么好机会?”    
    “赚钱的机会。”科尔索把手摆在他那本书上,说,“这可以让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有经济的问题。”    
    “是巴罗·波哈要付的钱?”    
    “有可能是。”    
    法贾用两指摸摸自己的下巴。    
    “他已经有一本了,难道他想把三本都集合起来?”    
    他也许有点疯疯癫癫的,可却一点也不笨。科尔索做了个模糊的手势,他什么都不能担保。也许是收藏家们的怪癖吧,但卖了这本,他就可以保存其他的书了呀。    
    “您不了解。”藏书家强调着说。科尔索当然了解,这方面他是无能为力的。    
    “忘了吧!”他说,“不过是个提议而已。”    
    “我从不随便卖书的,我自己会挑选卖的书。我以为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第五部分:第一号与第二号第一号与第二号(6)

    他颤抖的手背上青筋盘根错节。他显然被激怒了,于是科尔索多花了五分钟来努力安抚他。说这桩生意只是次要的,他只不过公事公办,问问罢了,他最主要的工作是来比较这两本书的差异的。最后,法贾终于首肯,让科尔索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说。很明显,他对科尔索的印象不错,否则结果绝对不一样。“不过,我这里没什么舒适的地方可以提供给您……”    
    他沿着空无一物的走廊,带科尔索走到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个坏掉的钢琴放在角落里,一张桌子上有个满是蜡油的铜制烛台和两张看起来快散掉的椅子。    
    “至少是个安静的地方。”法贾说,“窗玻璃也好好的。”    
    他用两指弹了一声,但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转身离去,然后又带着喝剩的半瓶白兰地酒回来。    
    “那么,巴罗·波哈真的终于得到这本书了啊……”他重复道,看来像是在心底偷偷地微笑着。他把酒和杯子放在地上,然后像个会体贴的人似地看看四周,想确定一切是否完善。在离开以前他自嘲地说:“别客气呀!把这里当您的家一样。”    
    科尔索把剩下的白兰地倒进酒杯里,取出他的笔记本,开始了他的工作。在纸上他画了一个三个栏位的框,标着号码和人名。    
    他一页页地写下第一号与第二号两本书的细微差异,即使是再微不足道的细节也一样,包括一个污渍、一个稍微浓重一点的墨色。看到第一幅画——那个把手指放在唇上的骑士时,他取出了袋里七倍大的放大镜,然后一笔一画地对照两幅画。它们是一模一样。他注意到甚至连两者压印的力道都一样。用瑟尼萨兄弟的术语来说,他是在一对双胞胎的面前。    
    他继续记着笔记。在第二号的第19页的第6行有个小缺点,让他多注意了一会儿,后来发现那不过是墨的痕迹。他继续看了更多页。两本的结构完全相同:两张空白页,160页内文。另有九幅版画,印在同样的纸上,背面空白。位置也都一样。    
    Ⅰ16…17页    
    Ⅱ32…33    
    Ⅲ48…49    
    IIII 64…65    
    Ⅴ80…81    
    VI 96…97    
    VII 112…113    
    VIII 128…129    
    VIIII 144…145    
    如果不是巴罗·波哈胡说八道,就是他被交代了奇怪的工作。他的那本书根本不可能是假的,顶多是伪版的书。但时代和内容无误。第一号与第二号根本如出一辙。    
    他喝完白兰地,拿着放大镜继续比对第二幅画:那个留着长须的隐士,站在一扇关着的门前,手里拿着两把钥匙,地上摆着一盏油灯。他看着眼前的版画,突然自觉有点幼稚,像是小时候玩的游戏中找出图中的七个错误一般。不过,事实上也是如此,他自嘲地微笑。人生就像一场游戏,而书就像镜子般反映人生。    
    于是,他看到了。就这么突然之间,就像我们刚选对了角度,真相就不知所以然地自动清晰地显现出来。科尔索惊讶地从肺里吐出气来,想笑,但他仅发出了一个干笑声,像个不由衷的假笑。这实在太荒谬了。以前的人会做这样的陷阱吗?他用力地晃晃脑袋,心中充满困惑。在他眼前的两本书可不是路边书摊卖的打发时间的东西,而是三个半世纪以前的作品。这本在当年宗教法庭的黑名单上赫赫有名的书,还使那个印刷者被处以火刑,而所有的图书目录中也清清楚楚地记载着这幅画的内容是:    
    第二幅  一个老隐士手里拿着两把钥匙,地上有一盏油灯……    
    但至今,仍无人将这世上仅存三本的书拿来相互对照。当然,要集合这三本书不是容易的事,对大多数人来说也没必要。只要记载着是一个老隐士手里拿着两把钥匙,就够了。    
    科尔索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就这样站了一会儿,透过雾蒙蒙的玻璃窗看着外面。这样看来,巴罗·波哈说的没错。亚力斯·托嘉当年在火刑台上,一定暗自笑得厉害,直到大火让他永远笑不出来了为止。把这当作死后的玩笑,可真是天才。    
    


第五部分:第一号与第二号最后的杀戮(1)

    “没人应门?”    
    “没有。”    
    “糟了,那他一定是死了。”    
    ——M。黎布兰《阿塞钮·鲁宾》    
    做这一行,科尔索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所带来的不便:从前在交通不发达、资讯还不畅通的时代,学者们往往以讹传讹地记载着一些未经实地考证过的东西。如此一来,一个错误或一个断章取义的叙述就这么流传了好几代,直到有人在偶然间发现了真相,事实才水落石出。这部《幽暗王国的九扇门》就是这样。除了符合图书馆里的基本资料以外,最详尽的介绍也仅只简述了那九幅图,没有任何的细节描述。关于第二幅画,所有的记载都是:一个年老的智者或隐士,手里拿着两把钥匙站在门前,但没人去注意究竟是他的哪一只手拿着……这样的细节。现在,科尔索发现答案了,在第一号中,是左手;而在第二号中,是右手。    
    至于在第三号中究竟如何,目前还无法考证。科尔索在寂园里忙到傍晚,就着微弱的烛光,不停地写下笔记,一次又一次地对照两本书。他一幅幅地研究那些版画,证实了他的假设,也出现了更多的证明。最后看看自己的战绩,笔记本上满是他整理出来的图表。第一号和第二号书共有五幅画不一样。除了第二幅画里老人拿钥匙的手不一样,第四幅画的迷宫则一个有出口,一个没出口;第五幅画里死神拿的沙漏一个沙子在上,一个则在下;第七幅画里的棋盘,巴罗·波哈那本书是白的,法贾的这本书则是黑的;至于第八幅画,正要砍杀少女头的刽子手头上,一个有像是复仇天使的光环,另一个则没有。    
    他还用放大镜发现了更多意想不到的细节。藏在版画中的作者签名泄露出更细微的秘密。两本书所有的版画者(sculptor,‘s’)签名都是A。T。——亚力斯·托嘉的名字缩写。至于原创画家(inventor,‘i’)的签名则有的是A。T。,有的是L。F。——之前瑟尼萨兄弟跟他提过这名字。这表示这印刷者自己雕刻了所有的版画,但其中有些书是他临摹别人的作品。也就是说,这不是伪造的再版书,而是同时代的作品,而且是亚力斯·托嘉的精心杰作。他自己刻意在这几部作品中做了手脚,其中不是自己原创的画,还郑重地刻上了原创者的名字缩写L。F。。他对行刑的刽子手招供说世上仅存“一本”,或许暗指集合了三本书后才能推论出的惟一“一种”版本。这些秘密也都跟着他埋进火场里了。    
    科尔索用最古老的方式,将两书的异同列成一张表来对照。    
    至于版画者,A。T。(亚力斯·托嘉)或L。F。(无名氏或Lucifer‘撒旦别名’?)的签名比较如下:      
    这是个奇怪的谜题,但科尔索总算是查出了一点眉目,这些一定就是揭开谜底的关键。他慢慢站起身来,怕这些线索就这么在他眼前消失,然而他却像个充满自信的猎人般笃定,相信最后一定能从一片茫然无知中查出真相。    
    手、出口、沙子、棋盘和光环。    
    他向窗外看了一眼,肮脏的窗玻璃映着一根树枝和一片仍不忍离去的红霞。    
    第一号与第二号,第二、四、五、七、八幅版画的相异处。    
    他得去一趟巴黎,第三号在那里,谜底也许也在那里。但他还有件急事要办,巴罗·波哈表示得很清楚,要不择手段地得到第二号与第三号。该是他好好地思索拿到书的别种办法了。当然了,该用对巴罗·波哈或对他自己来说,最保险又最迅速、秘密又无伤大雅的办法。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笔记本,找了一个合适的电话号码。这是阿米卡·宝多最能胜任的工作。    
    一根蜡烛烧尽了,在一串螺旋状的烟雾中熄灭。房里的某处传来一阵小提琴的乐音,科尔索从齿间发出干笑声,他倾身就着烛火来点烟,烛火造成的光影在他脸上舞动着。然后他站起身来,倾听着。那音乐听起来就像是滑过空荡荡的家里的声声叹息,滑过阴暗的书架,蒙尘、受虫蛀的残余家具,布满蜘蛛网的彩绘天花板,壁上的阴影,脚步的回音,已逝的声响。而窗外,在铁锈的窗栏外,可见两尊女人的雕像,一尊在夜里睁着眼,另一个已被藤蔓遮住了脸庞,它们静止不动地凝神倾听,就像被锁在虚无中的已逝的时光一样静谧。法贾正试图以提琴声骗走那些他已失去的书的幽灵。    
    ***    
    他徒步走回山下的小镇,手藏在大衣口袋里,领子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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