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6-半阕亭-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诗给他看得如坐针毡,忐忑不安地问:“到底有什么事?”
盛笙阴沉着脸还是一声不吭。
到诗急了,大声道:“什么事你说呀!”
盛笙冷哼一声,抬头看着亭子顶部,不理到诗。
到诗无奈,又搞不明白盛笙在搞什么名堂,只好满腹疑云地干坐着,瞪着眼睛看着面色阴郁的盛笙。也不知过了多久,亭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转头去看,见是师青沉,高兴地叫道:“青沉嫂子,你来得正好,盛笙脑筋有问题了!”
师青沉笑道:“是吗?”快步走进亭里,问盛笙道,“什么事这么急?非要我赶到半阕亭来?!”
盛笙招手让师青沉在身边坐下,沉吟片刻,开口道:“你把以前在信海的事跟到诗说说。”
师青沉一听此言脸色刷地变得惨白,惊声道:“你,你,你要我……”
盛笙轻轻叹了口气,道:“青沉,我知道你难以启齿,可是事情危急,你不说的话到诗就看不清楚步德斯的真面目,就会危及到他和风瑶月的生命安全。”
到诗不以为然地道:“不会吧,不会吧,哪会这么严重?”
盛笙怒视到诗厉声喝道:“你闭嘴!”然后转身伸手握住师青沉的手,柔声道,“说吧,啊?!”
师青沉哀求地看着盛笙,却见他眼神里满是忧虑,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一直以来,不管面对什么危险,他可都是临危不惧、举重若轻的,从不肯让自己有丝毫担心,更不用说为难,今次居然不顾一切提出平时不肯稍稍涉及的要求,显见事情确实是万分紧急,也罢,为了笙哥,为了他的兄弟,就揭一次自己的疮疤吧。幽幽叹了口气,对到诗说:“你不要打断我的话,要不然我怕我会说不下去!”
到诗再糊涂也还是个聪明人,先前之所以不相信盛笙的提醒,是因为步德斯给他的印象实在太好太完美了,此时瞧见师青沉忧伤的神情,再想想盛笙的焦虑,终于明白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感激地道:“盛笙,青沉,谢谢你们的关心,现在我明白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你们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其他的就不要说了,好吗?”
盛笙沉吟了会儿,坚决地道:“不行,要说,不然你就算答应了,也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就会掉以轻心,那一样会出事!”说完,歉意地看着师青沉。
师青沉报以一个苦涩的微笑,沉默了会儿,缓缓说道:“四年前,我代表公司参加电视台举办的才智大比拼比赛,取得了第一名,此后不久,有一个男人手持鲜花到公司来找我,说看到了我的节目,非常佩服我的才华,希望能跟我交个朋友,所以就冒昧地前来找我了。说着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接过一看,见眼前这个朴实无华的男人居然是信海文化的董事长,吃了一惊,心想:自己现在的公司跟信海相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以为机遇来了,就高兴地接受了他的请求。交往一段时间以后,他要我辞掉手头的工作,到信海去帮他,做他的秘书。我毫不犹豫答应了。哪知道这却是噩梦的开始……”说到这里,师青沉脸上浮现出无比懊悔的神色,急促地喘息了会儿,继续道,“刚开始还好好的,有一次,他带我去上海跟人谈判,晚上住在他朋友的套房里,半夜三更的时候,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个人压在自己身上,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他。我吓得尖叫起来,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想挣扎反抗,手脚却动不了。他,他,他把我的手脚都绑在了床上……”
听到这里到诗几乎忍不住跳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步德斯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人面禽兽,而自己却有眼无珠,把他当作天底下最好的人!忍不住痛恨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第二部分 半阕亭风瑶月就是风羞竹(3)
盛笙一把抓住到诗的手,低声喝道:“认真听下去!”
师青沉仿佛回到了那时那刻,脸上现出了诡异的神色,“他号叫着脱光了我的衣服,想要强暴我,幸好,幸好……”无法说将下去,转头求助地看着盛笙。盛笙明白她此刻的心情,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两眼深情地注视着她。
师青沉得到了鼓励,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道:“他折腾了一阵,什么也做不了,忽然间他大哭起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给我磕头,请求我原谅他,说他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想突破心理障碍,他说他的妻子太漂亮太善良太纯洁了,让他自卑,每次过夫妻生活总是,总是不能……他说他不甘心,那次看电视发现我跟他的妻子有些相像,就想找我做替代,试验一下,哪知我一样的让他自卑,他还是,还是……”话虽然没说清楚,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到诗听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想不到步德斯居然还有那种毛病,心道:“苍天有眼!叫你遭此报应!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谢谢老天保住我嫂子的清白!”
师青沉接着道:“……他松开绑我的绳索,又不停地给我磕头认错,苦苦地哀求我原谅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我有任何不敬。我见他哭得可怜,自己又没失去清白之身,心肠一软,就原谅了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懊悔的神色又满布脸庞,“回到公司以后,他说为了避免自己对我胡思乱想,不能再让我做秘书了,提升我做了公司的行政经理。此后一连几个月都相安无事,他见了我总是恭敬有加的,我以为他真的悔过了,渐渐地就忘了那晚发生的事。可是这禽兽不如的畜生,竟然,竟然……”
说到这里师青沉忍不住掩面伤心哭泣。
到诗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又是着急又是担忧地看着悲愤欲绝的师青沉,不知怎么办才好。
盛笙脸色沉重,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师青沉的后背,嘴里柔声唤道:“青沉,青沉……”
师青沉哭了一会儿,抬头擦干眼泪,对着到诗苦涩一笑,道:“对不起。”然后接着道,“……有一天上午,他欺骗我说要跟卫澜集团董事长毕剑谈生意,把我骗到望月楼……我喝了他递给我的饮料,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发现自己全身赤裸……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已经失去了清白之身……我吓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大声叫救命,可没人理我。我穿好衣服,冲出房间,却发现自己所在之地已经不是望月楼了……原来,原来他们把我弄到了月牙泉大酒店。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想报警,却说不清楚,想来想去,就冲到公司找他算账,哪知他却说是我自己自愿跟殷士赋去月牙泉大酒店开房的,不关他的事,有本事的话,就去找殷士赋呀。我又惊又怒,哭着跑出了那地狱,一直跑到了拇指湖偏僻的地方,跳湖自杀,可是却被……”说着深深地看了盛笙一眼,“却被盛大哥救了……”
故事说完了,师青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即只觉全身无力,一下软倒在盛笙怀里。
盛笙紧紧地抱住了她,眼睛却盯着到诗,冷峻地道:“现在你知道步德斯这畜生是什么东西了吧?如果你把风羞竹就是风瑶月的事告诉了他,那他们一伙会放过风瑶月吗?动动你的脑筋想想吧!”
到诗冷汗直冒,心乱如麻,恐惧地想:“天哪,自己险些就害死了风瑶月!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
盛笙又道:“到诗,你听着,现在不是后悔和自责的时候。你好好想想,以前都跟步德斯说过什么,会不会有什么潜在的危机,设法挽救一下。”想了一下,接着道,“我想,你应该尽快把风瑶月就是风羞竹的事告诉杜总,请杜总动用一切力量保护她,防患于未然,这样才能避免铸成无法弥补的大错!”
到诗不敢迟疑,立即给杜受拨了手机。
其时杜受正躲在江壑宾馆1103号房间里生闷气。
今天早上十一点他出国考察回来,刚刚踏进办公室,柯毅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把岳昭惠在蔡匀刿办公室撒泼的事告诉了他,气得他半死,赶忙去市政府向蔡匀刿道了歉,接着想找岳昭惠算账,可不知是谁告诉岳昭惠杜受到市政府来了,还没等他走出市政府大楼,岳昭惠就找了来,又哭又叫,骂他跟风瑶月乱搞男女关系,惊天动地的,弄得整栋市府大楼的人都听到了。他百口难辩,无奈之下,只好夺门而逃,躲进了宾馆。饭也无心吃了,皱着眉头苦想着怎么处理岳昭惠这个麻烦,却怎么也想不出好主意。自然而然地,也就分外想念起风瑶月来。这些天一直在国外忙着调查国外市场拓展问题,每天清早起床忙到深夜,根本没时间上网跟风瑶月说话,早就闷得快憋不住了。扫视了房间一圈,发现居然装有互联网,迫不及待地上网进了QQ聊天室,一眼便见鲜艳的女孩脸谱唧唧叫着跳跃个不停,心中一喜,知道是风瑶月给自己留了信息。赶忙点击开来细看,只见风瑶月这样写道:“尊敬的杜总,我知道你跟到诗一直在想方设法找我,我很感谢你们对我的厚爱,但是,我求你们了,求你们不要再找我了,就让我默默地存在,好吗?以后,我不会再跟你聊天了,我将关闭‘风语无痕’这个聊天室。不过,请你跟到诗放心,我会隐藏在一个别人所不知道的地方,隐藏在一个心灵宁静的角落,为你们祈祷,为你们祝福。”杜受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留言,伤心得几乎吐血,心想:“连风瑶月都不理自己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万分沮丧地呆愣了许久,想到了到诗,心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恰巧这时到诗打手机来了,急切地接通道:“到诗,找到风瑶月了没?”生怕到诗说没找到,紧接着道,“先别回答我,我现在在江壑宾馆1103号房,你来,你来我这好不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到诗道:“巧了,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杜受高兴地道:“那太好了,你赶快来,我等着你。”
到诗道:“好!”挂断电话,转头对盛笙道,“杜总在江壑宾馆,我们一起过去?”
盛笙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师青沉,想了想,又看了一下时间,见已经快一点了,道:“还是你一个人去比较好,我陪青沉去吃点东西。”
到诗道:“那好,我一个人过去,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跟你联系。”拍拍盛笙的肩膀,“好好照顾青沉嫂子。”
盛笙点头说:“我会的。”
到诗深深看了师青沉一眼,转身出了半阕亭,快速往江壑宾馆赶去。
路上,盛笙来电话说:“到诗,青沉说有一件事也应该告诉你,穆葩是被毕剑和步德斯用同样的手段拉下水的,现在她的处境恐怕也相当不妙,你应该尽尽心。”
到诗听了头都大了,心想:“一切都得靠杜总了。”心急火燎地赶到江壑宾馆1103号房间门前,轻轻按响了门铃。
片刻之后,门忽地开了,杜受一把把到诗拽了进去。
到诗扑通在沙发上坐下,跷起二郎腿,看着杜受直统统地道:“杜总,我找到风瑶月了!”
“真的?”杜受随声扑到到诗跟前,双手狠命地抓住到诗的手臂,“她,她在哪?”一颗悲苦煎熬的心,终于就要得到梦寐以求的好消息了,激动得差点掉下了眼泪。
到诗略一迟疑,道:“你知道吗,风瑶月就是步德斯的夫人——风羞竹!”
杜受惊讶地僵住了表情,半晌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没搞错——搞错吧?”
到诗肯定地道:“绝不会错!”
第二部分 半阕亭胸有成竹(1)
杜受呆住了,过往种种刹那间便浮现在心头,喃喃道:“怎么可能是她?怎么可能是她?原来,原来她只是替步德斯在做补偿而已,原来她只是替步德斯在做补偿而已……”顿觉自己受了愚弄,痛苦得都扭曲了脸庞。
到诗听得真切看得真切,赶忙道:“杜总,你要明白,风瑶月绝对不是步德斯一路的人,否则她何必自寻死路?你想想,她的所作所为倘若让步德斯、毕剑、殷士赋他们一伙知道了,那还有命吗?为了世间的公道,为了你的冤屈,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风险啊!如果连你都不信任她,认为她只是替步德斯做补偿,那未免太令人心寒了!”
可叹杜受此时的头脑完全乱了套,连日里来自岳昭惠无法对抗的折磨和打击几乎逼疯了他,他的神经已经临近崩溃,也已经完完全全钻进了牛角尖,哪还听得进到诗的话?他颤抖着身子,迷蒙着眼睛,仿佛看见殷士赋、毕剑、步德斯、岳昭惠、风瑶月以及到诗的脸上都满是嘲讽狰狞的笑容!
他痛苦地扯着头发,然后歇斯底里地对到诗吼道:“滚,你给我滚!你是她介绍来的,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滚!马上给我滚!”
杜受痛苦不堪的时候,却是殷士赋最快乐的时候!
此时,殷士赋正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咧着嘴巴偷偷地笑。
自杜受出狱恢复公职以来,他虽然表面上满不在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心里一直都有些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畅快,这么舒心过!
刚才齐晾又来电话说:“老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杜小子出国考察刚刚回来,岳昭惠就又跟踪到市政府,揪着风瑶月的事把市府大楼搅了个天翻地覆,京书记、易市长、沈市长恰好都在,他们跟蔡市长因此都发了脾气,那杜小子的脸面彻底扫地,再加上上次在家里的那场大戏,保证杜小子以后再也休想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了!哈哈!”
未战而先屈敌之兵,这是何等了不起的胜利!
遗憾的是,面对这样的胜利,却不能以胜利者的姿态向世人宣告,因为,他必须保持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统帅所具有的宠辱不惊的风度!一则以维护自己在弟兄们面前的形象,二则可以避免别人怀疑他幸灾乐祸!
但这样的喜悦又哪能轻易按捺得住?
殷士赋兴奋地自言自语:“嘿,这说明自己的计策完全奏效了,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随即不得不叹服地想:“还是费省长高明啊,用他的战略思想来作为自己的作战方针,既可克敌制胜,又不伤己分毫,当真是妙不可言!”他惬意地背靠老板椅,双手弹钢琴般敲打着扶手,鼻孔里哼着轻快的歌谣,脑海里则回味着费醉教导他的每一句话以及顿悟之后献给死对头杜受的妙计!
那天晚上,齐晾一连串说了“岳昭惠吵闹”、“杜受主动推辞副市长之职”、“风瑶月的真实身份”这三个天大的好消息,听得殷士赋激动难耐,好不容易忍到聚会结束,匆匆回到家里,抓起电话便向费醉做了详细的汇报。费醉听了起先也没多想,可当夜深人静时却忽然担心起来,生怕殷士赋又搞出诬陷事件这种两败俱伤的傻事来,他自己不想混也就罢了,动摇了自己的根基那可就不得了了!便抓起电话拨通殷士赋的手机,声色俱厉地告诫他说:“殷士赋,你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给我收敛锋芒,好好地配合蔡匀刿的工作,绝对不可以滥用心思跟他作对,也绝不可以明目张胆地打击杜受,更不可以对那个风瑶月直接下手……我告诉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注意方法,要懂得借力打力,平日里做什么事都不要意气用事,逞什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