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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靖康志-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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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王殿下也不是一个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态度非常坚决:“由不得你!你再耍蛮,我就派一队士兵押你回京城。”
  “父皇都不管我,皇帝哥哥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要不就是几年不见面,一见面还没说上几句话,你就这样。呜呜,我还是你的妹妹吗?”赛月使出杀手锏,眼泪说来就来。
  硬的不行,赵构只能采取迂回策略:“十九妹,你听九哥说:交趾正在打仗,兵荒马乱,你跟着去了,如果有什么闪失,让我怎么向父皇交代?听话,啊!等九哥回来,你想到那里去玩,九哥一定陪你去,这还不行吗?”
  “我就跟在九哥身边,一步都不离开,还不行吗?赛月不乱跑,九哥说什么是什么,还不行吗?就是不要赶人家下船,如果那样,人家颜面扫地,姐妹们会活活笑死我的!九哥,我的好九哥,求你了!”赛月摇着赵构的胳膊,就像母亲在晃着摇篮,那么轻柔,那么多情,真是难以抗拒啊!
  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那就给她来个不理不睬。赵构气哼哼地坐下,猛地一拍桌子,喝道:“给我拿杯茶来!”
  赛月吓了一跳,内侍蓝珪听到这边的动静,早就醒了。知道主人的脾气爱好,沏好了茶等着,听到吩咐,连忙端进来,一人一杯放好,哈着腰退了下去。
  赛月哭道:“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有话就说,这是做什么?耷拉着脸,做给谁看?哼,你越是这样,人家就偏是不走,看你能怎样!”
  赵构有些不忍,换了笑脸:“好了,算九哥求你,这回行了吧?”
  第九卷 第六章 交趾(二)
  赛月不依不饶:“刚才那样,不知道人家有多怕啊!九哥你真坏,坏透了!”小拳头在赵构身上挠痒痒,赵构非常受用,看得郑七郎那是相当不舒服了。
  “回去吧!”
  “不!”
  “你不回去我回去,我向陛下把差事辞了。”
  七郎一愣,赛月破涕为笑,反应超级快:“不会的,九哥是大宋贤王,皇帝哥哥多次称赞,说九哥一心为国,任劳任怨,可为宗室楷模。呵呵,绝不会因为小妹的缘故,耽误国事的。九哥是什么样的人,小妹还不清楚?九哥,小妹说的对不对?”
  得,赵构是彻底服了。眼前这梨花带雨的女孩,还是自己的十九妹吗?竟是比黄河还难驯服的精灵啊!
  赵构长叹一声,道:“跟着也行,但是咱们得约法三章!”
  赛月也不听,跳起来扑向情郎,自己跳还不尽情,一定要拉着情郎一起跳!七郎很为难,跳吧,得罪殿下;不跳吧,得罪祖宗。正在犹豫间,赵构喝道:“第一,你俩私下里不许接触!”
  七郎很不愿意,但是作为军人,还是要服从命令:“是!”
  赛月却根本不当回事,回身嫣然一笑:“我们已经订了婚,在一起天经地义,九哥最是明白事理,就不要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说罢,拉着情郎就要走!
  “给我站住!”赵构几步上前,一把将妹妹拉过来,“你搬到我隔壁来住,不同意就立即滚蛋!”
  滚蛋都出来了,九哥真的生气了。赛月岂能看不出来?
  “好了,都依你!满意了吧?”
  人家两个走了,赵构还是没明白,他到底应该满意什么?
  在最近的码头停一下,把赛月在这里的消息传回京城,一路上还顺利,只是赛月一直嚷嚷没意思,好脾气的赵构开始两天一听这话就瞪眼睛,赛月是个懂事的姑娘,更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姑娘,于是乎就离九哥远一点,再远一点;靠向七郎近一些,再近一些。
  在通州换乘海船,赛月非常兴奋,终于要出海了。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难道看到海上的明月,就是到了最远的天涯吗?
  月亮升起来了,为了看月亮,赛月都没怎么吃东西,她吃的少,自然连累郑大官人也不能多吃,高雅之士说秀色可餐,难道月色也能当饭吃?
  一点光亮,半边银盆,一轮明月。
  清凉的海风吹来,赛月盈盈一拜,风儿撩起裙裾几许,月光凭添恁多哀愁,不禁痴痴吟诵道: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七郎知道,这是唐朝张九龄的诗词,而今默默品味,感觉竟是那般诡异,就如天上的明月。海上的明月与日出比起来,七郎还是更喜欢日出,月色太过凄冷,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应该喜欢的东西。
  赛月柔声道:“郑君为何无语?”
  郑君?说的是我吗?
  七郎不禁也拽了一句:“此时无声胜有声。”
  “大丈夫竟也懂得这些?”
  七郎道:“非不知也,实不为也!”赛月娇嗔地瞟一眼情郎,心中荡起别样情愫,今日的他和心底的他似乎不一样咧!
  船左舷处,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九哥。月光下的九哥,显得那般孤寂,那般凄凉,九哥也有那么多的伤心事吗?
  接连几日,天气很糟糕,想看海上日出的赛月,脸色就像天气,一直阴沉不散。忽一日夜间,风狂雨暴,赛月与九哥呆在一起,船在不停地晃,赛月伏在木桶边,一刻也不停歇地干呕。吐了足足两个时辰,肚子里什么都没有,身子绵软无力,但是,就是克制不住呕吐的感觉。赵构、内侍蓝珪,还有康王府长史朱倬都挤在一个屋子里,照顾着赛月,也有同舟共济的意思在里面。
  船猛地向右侧倾斜,赛月的贴身女使紧紧抱住主人,惊呼连连;木桶冲起来,撞到木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咔嚓”一声,一道耀眼的闪电,接着就是一声雷鸣,响声已经过去了,耳鼓还在“嗡嗡”作响。雨似乎越来越大了,大船仿佛就在海面上跳舞。
  忽然,郑七郎的声音飘进来:“殿下,下官有要事禀奏!”
  赵构随手整理了一下衣冠,道:“进来!”
  郑七郎带着海水的咸腥味,闯进来,急忙说道:“殿下,风浪很大,恐怕不能按照原定计划南下吉婆港,需要立即靠岸,避过风浪再说!”
  赵构镇定地说道:“现在大概到了什么地方!”
  “已经接近广州外海!”
  “好,那就进入广州港躲避风浪!”
  “明白!”郑七郎转身之际,看到了脸白如纸的赛月,心中很心疼,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表达什么。暗叹一声,迈步就走!
  赛月不知哪来的力气,扑到郑七郎的怀里,哭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七郎将赛月紧紧搂在怀里,力量很大,赛月感觉她的腰都要折了,但是他们贴得好近啊,此时此刻,他们就像一个人似的。这家伙,平时装的一本正经,看起来心里还是有我的。他是不是也希望,我在他的身边呢?
  “月儿,我还有事,要走了!”
  处在甜蜜中的赛月,刚刚忘记了恐惧,刚刚将呕吐的感觉驱走,怎么能放他走呢!
  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叹了一口气,他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他的身体在慢慢远去。七郎还是走了,外面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这个时候,一定要和士兵呆在一起,一起战斗。尽管这次的对手强过他曾经战胜过的每一个对手,但是,七郎绝不会怕的,他是那种到死都不会不认输的家伙,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他。
  七郎走了,船舱里迅速变得冰冷,赛月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身子一暖,九哥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九哥笑道:“怕不怕?”
  赛月道:“怕,但是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哦,”赵构来了兴致,“这话听着有趣!”
  赛月望着七郎消失的地方,听着风雨声,道:“和最心爱的人在一起,生也罢,死也罢,都没什么可怕的!”
  赵构大笑道:“原来是这样,说的好,十九妹真的长大了,可以嫁人了呢!”
  赛月喃喃道:“人家本来就长大了,只是你们一直把人家当小孩。”
  赛月靠着九哥的肩膀,感觉很温暖,很踏实,不禁问道:“九哥还有遗憾的事情吗?”
  遗憾,我有吗?赵构问着自己,答案是肯定的,当然有遗憾的事情,那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感谢大哥在最关键的时刻挽救了国家,感谢大哥在最需要的时候,让他去做喜欢做的事情。现在,他的声望达到了顶点;他是兄弟们中间最有权势的亲王。听说,大哥为了追思种师道、张叔夜、赵鼎等贤臣,有意建一座高阁,图画功臣塑像悬挂于内,就像大唐的凌烟阁。他可以断定,如果有这样一座高阁,他的画像一定可以悬挂在里面,而且位置会在前面呢!按道理来说,一个亲王做到这样可以满足了,但是,他还有一件心愿未了,真是不甘心啊!他没有后嗣,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唯一的儿子赵旉,出生于靖康二年六月,他巡视边境回到京城不久,到滑州处理秋闱舞弊以及假币案,而后代替陈东,治理黄河,一直干到现在。旉儿自小体弱多病,没满周岁就去世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他非常痛心,现在每每在梦中还能梦到长大的旉儿叫他“爹爹”,他多想有人叫他一声“爹爹”啊!
  在外人看来,他身体健康,早晚都会有儿子,然而,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有些绝望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他算不得一个真正的男人,对不起妻妾,更对不起父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没有后嗣继承王位,他这一枝香火就要断了,即使创下无限荣光,又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唉,也许这就是我赵构的命吧!
  船摇晃得厉害,今夜会不是最后一夜?赵构平和地说道:“有,只要是个人哪能没有遗憾呢!”
  不懂事的赛月接着问道:“那是什么?”
  “薪火!”
  赵构说出了自己心事的瞬间,似乎眼前的世界不一样了,他就是这天地间最轻松最逍遥的人了!一个人,如果能将心中最不愿意说出的秘密说出来,迎接他的必将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嘻嘻,”赛月的脸红扑扑的,笑着说道,“九哥也真是的,还不到三十岁,竟担心这么无聊的问题。一次,我偷听了父皇和上清宫住持白云道长的谈话,父皇似乎也为你担心,你猜白云道长怎么说?”
  赵构故作轻松道:“那个老杂毛还会有什么好话不成?”
  “白云道长说,康王殿下将在南疆建立功业,将在南疆收获希望!”
  赵构大喜,道:“真是这么说的?”
  赛月不高兴了,嗔怪道:“人家干嘛骗你!”
  南疆,莫非就是交趾不成?莫非,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
  “降帆!”又要调整航向了,如果不能躲过此劫,就等不到收获希望的那一天了。
  黎民时分,东方的黑暗遁去,风平浪静,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
  赵构、赛月等人象出笼的小鸟,也不用人来请,听声音就知道,风浪过去了,所以,马上出来透透气。
  西面,影影绰绰地可以看到陆地的轮廓,那就是广州港吗?东方,红彤彤的太阳露出一角,照亮了一望无际的海面,温暖了人心。
  “九哥,你快看!好美啊!”赛月又恢复了生机就如这条船一般。
  赵构向后面看去,只剩下一条船跟在后面,另外一艘船呢?
  郑七郎过来,道:“有一艘船失去了联系……”
  赵构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个时辰以前!”七郎也在兄弟们担心,“他们知道要停靠广州港,也许会追上来的!”
  赵构不用问也可以看得出来,也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船上的两百名士兵难道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唉,大海就像人生,好像每天在重复着昨天的事情,平平淡淡,但是又有谁知道,平淡的下面隐藏着多少的玄机?
  “九哥,七郎!快看,那是什么?”眼尖的赛月指着自南方飘过来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高声叫着。
  赵构凝神观瞧,那正在海水里飘荡的不会是一个人吧?如果是一个人,那肯定是一个死人。船上的人都看到了那个东西,慢慢聚拢到船头位置,静静地看着,渐渐地接近,缓缓地希望。
  那真的是一个人,一个死去多时的人。而且从他的身上的衣服来看,还是一名大宋水军的士兵。难道……
  “靠上去,把他捞上来!”驾驶这艘船的指挥使高声命令着。
  距离在慢慢缩短,水军兄弟已经准备好打捞装备,正要开始行动的时候,阵亡兄弟身边饿水流一阵翻滚,海面上露出一个可怕的怪物!
  “鲨鱼!”
  鲨鱼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下去,那人变成了两半,以他为中心,血红色向周边扩展,宛如平静湖面上的涟漪。船上的人,一动不动,看着眼前凄惨的一幕;血色在慢慢淡化,鲨鱼潜回海面之下,这一刻出现在眼前的,还是原来的那个大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存在于脑海中的不过是可笑的幻觉而已。
  “快看啊,又是一个人!”
  不知是谁最先看到的,那已经不重要了。大家一起看着下一个目标,等待着答案揭晓的那一刻。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个异族女人。赵构看看朱倬,朱倬慎重地点头,证实了赵构的猜测:这是一名京族女人,京族是交趾人数最多的族群,京族女人出现在这里,到底意味着什么?
  海面上的尸体越来越多,一定是有船只在附近沉没了。不是那艘己方失踪的,大家很高兴,但是看到这么多死人,高兴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
  西面一叶扁舟,箭一般驶来,一回的功夫已经来到近前,远远地传来嘹亮的声音:“前面可是康王殿下到了吗?”
  穿上的二三百人齐声回道:“正是!”
  “请随我们来!”小船掉头,在前面引路,两艘大船跟在后面,驶向陆地。
  港口内停着很多船舶,其中很多船上都站着全副武装的士兵,而且有几艘超级大船——神舟。神舟的甲板上,士兵们腰杆挺直,如临大敌;从临近的几艘中型船舶传来低沉的哭声。从吃水情况来看,不是空船,里面装的都是人?
  “殿下,快看,小三回来了!”按照航行的顺序,大家把拖在最后面的那艘船亲昵地称为小三,小三真的回来了。
  一块石头落地,郑七郎兴奋地一拳轰在船板上,“咔嚓”一声,一块碎木应声飞出,七郎还不过瘾,一把托起赛月,高高地举到头顶。空中的赛月,群均飘飘,美到了极点,恰似临风的仙子,将士们齐声呐喊,庆祝着死别之后的重逢。
  他们这艘船率先靠岸,赛月顺着踏板,来打陆地上,一个踉跄好悬摔倒,七郎手疾眼快,扶住爱妻,他已经把赛月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小心点,摔倒可怎么好呢?”
  赛月缓缓睁开眼睛,道:“我怎么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啊?山在晃,船在摇,你也在乱动,我到底是怎么啦?”
  七郎笑道:“用不了一个时辰就会好的。”
  后面的船也靠了上来,船体受损严重,主桅杆折断,谢天谢地,只要人没事就好了。
  船上的水军指挥使行了一个端正的军礼:“下官见过殿下!”
  “好,好,好!”赵构一连三个“好”字,“回来就好!可有伤亡?”
  “失踪十三人,受伤的有二十几个吧!”
  七郎听到这话,立即过来询问带队的队头,都是一手带出来的兄弟,少一个都会心痛的。
  正在欢庆重逢,码头上忽然涌出一队人马,原来是广南东路经略安抚使带着一干文武官员前来迎接。寒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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