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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5430-该隐与亚伯-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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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伯开始细瞧黎洛先生,他带红紫的双颊和双下巴,显示他不知道有禁酒这回事,桌上的空盘子显然也不与那个篮球样的大肚子合作,可是这张脸和这个名字还是没有任何意义。亚伯对爱德华厅的客人通常都有大致的了解,这两位是今天惟一的例外。    
    这位南方佬仍在说话:“我不是非坐上那些位于角落桌子不可的亿万富豪,但我自己的饭店之一很快就要有与这儿一样的水准了。”    
    “我相信它一定会的。”亚伯只能这样敷衍道。黎洛,黎洛,他怎么也想不起这名字代表什么。    
    “我就直接了当说吧,孩子,我那些连锁饭店中的第一家需要一个新的副理,主管餐厅部门。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在下班后到我的房间来找我。”    
    他递给亚伯一张烫了金的大名片。    
    “谢谢您,先生。”亚伯看一看名片:大卫·黎洛,李奇蒙饭店集团,达拉斯。底下是他的座右铭:每州一家饭店。可是,这个名字还是唤不起任何一点记忆。    
    “希望很快能见到你。”这位友善的德州佬说。    
    “谢谢您,先生。”他对梅兰妮笑笑,那对绿眼睛仍像方才一样冷漠。    
    山姆仍低头在算今天的小费进帐。“你听过李奇蒙饭店集团吗?”    
    “当然听过啦,我有个弟弟还曾经在那边当过侍者呢,总共大概有八九家,都在南方,由一位疯疯癫癫的德州佬经营,可是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你问这干嘛?”他怀疑地抬起头来。    
    “没什么。”    
    “你问东西一定有理由的,十七桌的客人要干嘛?”    
    “抱怨厨房太吵了,这也不能怪他。”    
    “他想要怎么办?让他坐到阳台去?他以为他是谁呀?洛克菲勒吗?”    
    亚伯径自走开去清理自己的桌子,尽快回到房间去查李奇蒙集团。几个电话打过后,他的好奇心便满足了。这个集团属于私人公司,共有十一家饭店,最大的一家建于芝加哥,有三百四十二间豪华套房,名为李奇蒙大陆饭店。亚伯得到的结论是去看看黎洛先生和梅兰妮,至少不会有什么损失。他查出黎洛住在八十五号房,这是皇宫大饭店最好的单人房之一。他于将近四点时抵达,发现梅兰妮没有陪着父亲时有些失望。    
    “很高兴你能来这里一趟,亚伯,请坐。”    
    在皇宫大饭店工作将近四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落座。    
    “你的薪水多少?”黎洛开宗明义道。    
    亚伯吓了一跳。“连小费,每个星期大约是二十五元。”    
    “我给你的起薪是三十五元一周。”    
    “你要我去哪里工作?”亚伯问。    
    “我会看人,亚伯,你在三点半下班,另外半个钟头用来找出我的来路,我说对了没有?”    
    亚伯开始喜欢上这个人。“芝加哥的李奇蒙大陆饭店?”他试探着问。    
    黎洛放声大笑。“被我猜对了,而我也看对了人。”    
    亚伯的脑筋迅速转动。“这饭店中有几个副理?”    
    “只有经理和我,这位经理是位慢调子的绅士,将要退休了,而我还有十家饭店要操心,这方面你不会有很大麻烦。当然我不能不承认芝加哥是我最喜欢的一家,它是我打入北方的第一个据点,加上梅兰妮又在那儿念书,所以我待在这个‘风城’    
    (译注:芝加哥别称)的时间比我应该待的时间多出许多。别和一般纽约客犯上同样的错误,以一厢情愿的眼光来看芝加哥,他们以为芝加哥只是大信封上的一张邮票,而他们自己是那个大信封。”    
    亚伯微微一笑。    
    “李奇蒙大陆饭店目前有点乱,”黎洛先生接着说。“因为上个副理突然离职而去,所以我需要一个好手来接替他,而且要能负起全责。亚伯,根据过去五天的观察,我知道你就是我所要找的人。你有兴趣来芝加哥吗?”    
    “周薪四十元,外加我为你增加之利润的一成,我就可以上任了。”    
    “什么?”黎洛大吃一惊。“我的经理中从没有人分红,别人发现会强烈抗议的。”    
    “你不说的话,我也不会说。”    
    “看样子我真挑对了人,你居然比美国佬还挑剔。”他一掌拍在扶手上。“我同意你的条件,亚伯。”    
    “你不必查我的资料吗?”


《该隐与亚伯》 第一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二章(37)

    “资料?自你离开欧洲到你在哥伦比亚大学得到经济学学位的背景和历史,我早就一清二楚了。你以为我这几天是在干嘛?我不会找一个资料有问题的人来替我主持饭店的。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    
    “下个月的今天。”    
    “好,我会一直期待你来。”    
    亚伯起身,觉得站着比较愉快。他与十七桌这位他原本毫无所知的客人握了握手。    
    离开纽约和自他离开城堡后的第一个家——皇宫大饭店,居然比他想像中还要伤感许多。向乔治及几位哥伦比亚大学的朋友道别,也比他预料中困难。山姆和同事们为他举行了送别晚会。    
    “我们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亚伯·罗纳斯基。”山姆说,大家纷纷表示亦有同感。    
    李奇蒙大陆饭店位于芝加哥最热闹的密歇根大道,这儿也是这个全美国成长最迅速城市的中心区。这点令亚伯很高兴,他曾听史塔勒说过一个饭店只有三点重要——地点、地点和地点。不久,亚伯即得知,李奇蒙饭店除了地点好外,一无所长。黎洛说这儿有点乱,实在还太恭维了。现在的经理霍西并非如黎洛所说的是一位慢调子的绅士,他根本就是懒,对亚伯也不欢迎,只分配给亚伯一间位于饭店后面的职工宿舍的小房间。他大略看过账簿,即发现目前的住宿率,平均每天只有四成,餐厅从来不曾半满,更别说厨房供应的食物是如何难吃了。职工之间用三到四种语言说话,但是似乎没有一种是英语,对这位来自纽约的波兰佬更无任何友好的表示。难怪上一任副理要不告而别了。假如芝加哥的李奇蒙是黎洛最喜欢的一家,他真要担心其他十家的情况了,虽然他的新雇主似乎有用不完的资金。    
    亚伯到芝加哥的第一天所听到的最好消息,就是听说梅兰妮是黎洛的独生女。    
    8    
    威廉和迈修在一九二四年秋天进入哈佛。虽然两位祖母不大赞成,但他还是接受了汉弥尔顿数学奖学金,并花了两百九十元买了福特公司最新型的“黛西”。他将“黛西”漆成浅黄色,不只增加它价值感,也为他增加了许多女朋友。柯立芝以压倒性胜利重返白宫,纽约证券市场的交易额再创新记录,高达两百三十六万三千一百六十股。    
    两个年轻人在打了一个暑假的网球和高尔夫球后,都期待着返回学校去做更正经些的竞争。威廉抵达新宿舍“黄金海岸”的第一天就开始看书了,迈修则出门去找划船俱乐部。迈修获选为新生队的队长,威廉则在星期天的下午放下书本到查尔斯河畔看他的好友划船。他虽为好友的成功高兴,言语上却仍常讽刺他。    
    “真正的生活可不是八个大男人在一个小家伙的呐喊下,握住一支怪形怪状的木头,在滚滚黄水中没命地爬向前去。”威廉傲慢地大声说。    
    “这些话去说给耶鲁听吧!”迈修说。    
    在这同时,威廉也很迅速地表现出他在数学方面超人一等的能力。他成为新生辩论社的社长,并说服了他的叔公罗威尔校长,创新办理大学保险,每个学生离校前都要投保一千元的寿险,以学校为受益人。根据威廉的计算,每个投保者每星期大约只要付一块钱,但如果有四成的校友加入这个计划,那么一九五○年以后,哈佛每年就有至少三百万元的保证收入。校长极为赞成,马上就批准了这一项计划,而且在一年后邀请威廉加入“大学基金筹募委员会”。威廉骄傲地接受下来,却不知这个头衔是终生职。罗威尔校长写信给该隐夫人说,他免费逮住了当代最有经济头脑的财务专家。该隐夫人回信给她的堂弟说:“万物皆有其目的,我相信这会促进威廉多读有益书刊。”    
    第二年一开始,就是他们该选择、或被人家选去加入某一个“俱乐部”的时候,这些俱乐部划分了哈佛大学有钱人家的界限。他“勉强”加入最老、最有钱、最排外但却最无虚饰的“瓷器社”。偶尔,他也会不协调地去位于麻州大道的一家廉价速食餐厅楼上的俱乐部,坐在舒适的扶手椅中,想一些四色地图的问题,聊聊目前的社会新闻,一边听收音机,一边闲散地看着窗外。    
    圣诞假期间,他被迈修说服了和他同去佛蒙特滑雪,并在山上的小屋中盘桓一个星期。    
    “迈修,你要我花一个小时爬上山,再花几秒钟溜下来,可能还要冒生命危险,更别提爬山浪费的力气了。你倒是说说看,这其中有什么意义?”    
    迈修呻吟一声。“你干脆踢我一脚,也别提这些理论了。而且你大可直接承认:你既不善于爬上去,也不善于溜下来,不就得了?”    
    大二的功课逼他们花了许多时间才“勉强通过”,当然他们的“勉强通过”与别人的定义有很大的不同。暑假的两个月,他们在纽约的李斯特银行实习,查尔斯·李斯特老早就放弃把威廉赶开的企图了。八月的大暑天来临时,他们则把时间花在开着“黛西”到新英格兰乡间遨游、在查尔斯河上划船和参加宴会的乐事上,每次出游他们都尽量找不同的女孩同行。不要多久,他们就名列全校的风头人物榜,    
    分别以“学究”和“情人”著称。波士顿的社交界都知道,女孩子一旦嫁给威廉·该隐或迈修·李斯特,未来的一切就不必担心了。可是一等那些满怀希望的母亲带着她们打扮得清新可人的女儿出现时,马上就被两位祖母挡驾了。    
    一九二七年四月十八日,威廉参加了关于他的信托基金的最后一次会议,以庆祝他二十一岁生日。亚伦将准备给所有人签字的文件也一起带了来。    
    “好啦,亲爱的威廉,”蜜莉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我相信今后你会和我们做得一样好。”    
    “但愿如此,皮尔逊太太,不过,如果我在一夜之间急需五十万元的话,我也会知道该打电话给谁。”    
    蜜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并未试图反击。    
    信托金如今已超过两千八百万,威廉对它已有了详细的计划,他还决定将在毕业以前自力更生赚足他自己的一百万。比起信托金来,这个数目根本微不足道,但他觉得来自继承的财富比起李斯特银行的账户,那意义就差多了。    
    这年夏天,两位祖母害怕那些望女成凤的母亲再来纠缠,打发威廉和迈修去欧洲旅行。这次的旅行极为成功。对每种语言都能聒噪两句的迈修,每到一个大城市就能找到一位漂亮的女友,他向威廉保证——爱情是国际性的语言。威廉则喜欢持着介绍信,去拜访每家大银行的负责人,他也向迈修保证——金钱,也是国际性的语言。从伦敦到柏林到罗马,两位年轻人一路留下许多破碎的心与对他们印象深刻的各国银行家。九月里,回到哈佛的时候,他们都已收心准备做最后一年的冲刺。    
    一九二七年严冬,该隐夫人去世,享年八十五岁,自他母亲过世,威廉第一次流泪。    
    “好了吧,”迈修陪他伤心了几天后说。“她这一生也算是太值得了,也许她早就等着这一天要去看看上帝到底是姓凯伯还是姓该隐呢!”


《该隐与亚伯》 第一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二章(38)

    威廉开始想念那些在她生前他从不知道感激的教训,为她办了一个即使她本人来参加也会极为骄傲的葬礼。祖母的死,使威廉的用功更有目标。他决定以赢取数学首奖来纪念她。凯伯夫人在半年后跟着去世,威廉说,可能是因为没人和她说话的关系。    
    一九二八年二月,辩论社的社长来找威廉,约他参加下个月举行的辩论大赛,题目是“美国的未来系在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上”,威廉当然要求代表资本主义这一边。    
    “我能自己挑选队友吗?”    
    “当然可以。”    
    “好,我选迈修·李斯特。我能知道将来的对手是谁吗?”    
    “这要到比赛的前一天,我们在会场贴出海报时,大家才知道。”    
    那一个月内,迈修与威廉开始将早餐时讨论报纸社论的时间用来研究正反两面的说法,晚上那段探讨人生意义的时间,也被用来预测别队将在这场“辩论大赛”中使用的策略。威廉决定由迈修打前锋。    
    大日子逐渐接近时,大家都知道留心政治的学生和教授、甚至波士顿和剑桥一些知名人士都要来参加。开赛前一天早上,他们到会场去看对手是谁。    
    “雷纳·柯士比与戴得·柯亨,你对他们有印象吗?柯士比一定是宾州柯士比家族的人。”    
    “一定是他,他自己的姑姑对他的形容最恰当了——‘利顿豪斯广场的狂热分子’。他是学校里最具有说服力的革命家,他很有钱,而且把钱都花在一些众所周知的急进活动上。我现在就知道他的开场白会是什么。”    
    威廉学着柯士比刺耳的声音说:“‘我对美国富人之贪婪与缺乏社会良心,有亲身的经验。’在座若有人没听过五十次以上,我就敢说他会成为我们强劲的对手。”    
    “那么这戴得·柯亨呢?”    
    “从来没听说过。”    
    第二天傍晚,绝不承认怯场的他们,冒着大雪与冷风,穿上厚大衣步行经过最近刚完成的温德勒纪念图书馆——捐赠者此举是用来纪念在铁达尼号遇难的儿子——到巴斯顿堂。    
    “幸好这天气太差,我们就是不争气也较少人到处传说。”迈修满怀希望地说。    
    谁知他们走过图书馆时,就发现已被固定的人潮向大堂拥去。进入大堂以后,他们被领到台上坐下。威廉静坐着,眼睛却在找他认识的人。罗威尔校长夹在人群中坐在中排,著名的植物学老教授圣约翰,穿着蓝袜子的“红会”人士,右侧坐了些波希米亚打扮的青年男女,转身为他们正要上台的代言人——柯士比和柯亨——拍手喝采。    
    柯士比是两人中较醒目的一位,又高又瘦,也不知是粗心大意还是特意挑选,穿了一套旧兮兮的斜纹西服,衬衫倒是烫得笔挺,嘴上叼着一根似乎是只与他的下唇相连的烟斗。柯亨矮一点,戴着无边眼镜,身上是一套太过精心剪裁的黑色羊毛西装。    
    四个发言人在比赛前最后一分钟彼此握了手,等一百米外的纪念教堂敲了七响后,社长起身说:“雷纳·柯士比先生,请先发言。”    
    柯士比的说辞安下了威廉的心,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他刺耳的声音、夸张得近乎歇斯底里的论调。他一再引述美国几位急进派前辈的言论,威廉觉得他不过是在表现自己。柯士比落座时,并未替他自己赢来新的支持者,反而可能赶走了几个原来支持他的人。    
    迈修讲得很好,也切中要点,安抚了一些对自由经济怀着容忍的听众。威廉在他的朋友背着响亮的掌声回座时,亲切地拍了拍他的手。“我猜这些话就把他们全镇住了。”他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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