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0-该隐与亚伯-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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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抬起头来，声音平静了些。“你看肯尼迪到洛杉矶去剪彩时，她会来吗？”
“除非该隐先生也在邀请之列。”
《该隐与亚伯》 第三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六章（2）
“他别想，他算什么东西，上一份报纸我都看了，他离开美国银行和蒂娜一起工作，连个好工作都找不到，只会沾她的光。”
“你看东西真是只是挑合你意的片段看，亚伯。你明知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我把整个环境因素都说明得很清楚了。蒂娜经营商店时，由该隐负责财务，他们是一对配合得完美无缺的好伙伴。你不该忘记，有一家大银行邀他出任欧洲分行的经理，但蒂娜求他留下来帮她，因为她实在不会也无力于处理财务方面的问题。亚伯，你一定要面对现实，他们的婚姻极为成功。我知道这口气很难忍，但你何不从自以为是的马背上下来，见见这个孩子呢？”
“乔治，幸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敢对我这样讲话。你并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下来，除非那个杂种该隐肯跟我妥协，否则只要他还活在世上，我就不会再向他屈膝。”
“如果你先死呢，亚伯，你们两人的年龄完全一样。”
“那就算我输了。我会把一切留给蒂娜。”
“你告诉过我，说她什么也不要，你说你要把它留给你的外孙。”
“我做不到，乔治，签字的时候我就是做不到。管他，反正这个孩子最终会有他们两人的财产。”
亚伯由上衣内袋中取出一个皮夹，翻过几张蒂娜的照片后，把外孙的一张近照递给乔治。
“这小男孩长得真好看。”乔治说。
“当然，完全得到他母亲的真传。”
乔治笑起来。“你永远也不会投降的是不是，亚伯？”
“你想他们叫他什么？”
“什么意思？”乔治说，“你明明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呀！”
“我是说他们真正叫他的小名。”
“我怎么知道？”乔治说。
“去打听看看，”亚伯说。“我想知道。”
“我该怎么做？派人在他们推着婴儿车上公园时跟着去吗？你又指示不能让她发现你对她和该隐家那孩子有兴趣。”
“这倒提醒了我，我跟这孩子的父亲还有些小事未了。”
“你想采取什么行动？虽然彼得·伯费已表示有兴趣卖了，可是我不能信任亨利。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的买卖，到最后可能每个人都有份，就是你被排除在外。”
“目前我什么也不做，虽然我恨透了他们，但在确定肯尼迪当选前，我是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的。如果肯尼迪输了，我才会买伯费的那百分之二，进行原来的计划。不要担心亨利的事，我已把他由这一行动中开除了，今后由我自己处理。”
“我不能不担心，芝加哥半数以上的赌马经纪人手上都有他的借条，即使我现在看到他进来向你死赖着要钱，我也不会吃惊。”
“亨利不会来这里，上次我已经表示得很清楚，再也不给他一毛钱。他真要来了，一定被我从基金会除名，反而丢了他仅有的收入。”
“这更叫我担心，也许他会去找该隐。”
“不可能，世界上如果有谁比我更恨该隐，那就是他了，而且他也是有理由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该隐的母亲是亨利的第二任妻子，他十六岁的时候就把亨利扫地出门了。”
“我的天，你怎么连这种内情都知道？”
“有关威廉·该隐的事我没有不知道的，”亚伯说。“你不必担心亨利，在我揭发他本名叫做维多·杜纳而且曾经坐牢的过去以前，他就死定了。”
“我的天——亨利知道你连这些都查清楚了吗？”
“不知道，这是我最后的王牌。他在大西部保险公司吃里扒外之后，我就不信任他了，虽然我不能否认他对我曾经极有用处。我也相信他将来不敢给我惹麻烦，因为没了这份董事津贴，他会在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所以你尽管放心。洛杉矶男爵饭店应在什么时候落成？”
“九月中旬。”
“很好，正在选举前一个半月，肯尼迪剪彩会成为全美的大消息。”
2
威廉从华盛顿开会回来，就看到柯亨要他立即联络的留言。自从大约三年前，为了阻止理查和蒂娜结婚谈崩了以后，罗纳斯基好像就没什么直接的行动，他也很少和柯亨联络。接下来的每份季报上却只依例说明罗纳斯基并未企图再购买或售出李斯特银行的股票。但他还是马上打电话过去。柯亨说他看到一些资料，但最好不要在电话中谈。威廉问他是否方便过来。
柯亨于四十分钟后抵达，威廉留心地听完他的叙述后说：“令尊一定不会赞成这种方法。”
“令尊也不会，”戴得·柯亨说。“但必须对付罗纳斯基的是你，而不是他们。”
“你凭什么认为这方法一定会成功？”
“你看看高得芬和亚当斯这个案例，牵涉到的饭店账款也不过是一千六百四十元和一件骆驼毛大衣，但亚当斯以总统助理的身份做此要求，因此若事情一爆发就将使总统感到难堪了。我们知道罗纳斯基的目标绝对不止于此，所以要把他拽下来就更容易了。”
“比赛总要旗鼓相当。我得付多少代价？”
“外面的打点需要两万五千元，我会尽量使开销减到最少。”
“你怎么使罗纳斯基无法追究到我身上？”
《该隐与亚伯》 第三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六章（3）
“我会用一个根本不知道你是谁的人来进行。”
“如果真让人抓到了，你建议我们到时应该怎么做？”
“将一切详细资料送给肯尼迪参议员，我保证可以一举把罗纳斯基干掉，因为那时他的信用早已破产，即使他真有了百分之八要执行公司章程的第七款，也没用了。”
“如果肯尼迪当选，或许可能。万一要是尼克松选上了呢？民意调查一直都是他领先，我觉得他当选的可能性大得多。你真的认为美国人民会选一个天主教徒进白宫吗？我实在不敢太乐观。不过，如果真能把罗纳斯基一举消灭，两万五是太便宜了。”
“但愿是肯尼迪当选……”
威廉拉开抽屉，取出支票簿，写上数字：二五。
3
亚伯认为肯尼迪的剪彩将形成大轰动的预测并未完全实现。他的确在开幕式中出现了，可是当天他还参加了十九个活动，包括和尼克松在电视上辩论。但是，男爵饭店开幕的消息还是成为全国性的新闻，霍根还私下向亚伯保证，肯尼迪绝对没有忘记另外那一件小事。蒂娜的店就在几百米外，可是父女从未见面。
伊利诺州的选票出来时，肯尼迪当选为第三十五任总统已成定局，亚伯在位于时代广场的民主党总部举杯恭祝戴利市长健康，并庆祝新总统诞生。他回到床上时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天呀，我有那么多值得庆祝的事，”他对乔治说。“我就要当选下一届的……”他还没说完就睡着了，乔治笑着把他送上床。
威廉在东六十八街的书房中静静地观看选举的结果。电视上报导各地的庆祝盛况时，威廉拿起电话，找到了戴得·柯亨。
他只说：“两万五投资得很有价值，戴得。现在我们要让罗纳斯基没蜜月期可过了，不过等他去土耳其后再进行。”
威廉放下电话，准备上床，他很替尼克松可惜，尤其他的副总统亨利·凯伯是他一位远亲……
亚伯接到邀请他到华盛顿参加就职舞会的请帖时，只想把光荣与另一个人分享。可是他告诉乔治时，又不得不同意乔治所说的，除非能确定两位长辈的宿仇已解，蒂娜是绝不会陪他去的。亚伯又沮丧地想到自己只好单独前往了。
为了此事，他特别将欧洲与中东之行延后了几天，“伊斯坦布尔男爵”随时可以开幕，总统就职却只有这一天。他特别去订做了一套保守型的深蓝色西服，并提早一天抵达华盛顿男爵饭店。就职典礼上，年轻而且极富活力的总统在演说中许下了许多对美好未来的承诺。
“不要问国家为你们做了些什么，且问问你为国家做了什么……”
众人为他起立欢呼，谁也没注意到雪花冉冉而下，濡湿了总统的演讲稿。
亚伯筋疲力尽地回到饭店，洗澡后换上特别为这次准备的燕尾服和白领结。衣服极为合身。他的裁缝当然不会抱怨这已经是这一年来的第三套礼服。蒂娜若在，一定会取笑他那几英寸不必要的腰围。如果是为了她，他是愿意努力减轻体重的，可是如今……为什么他总要什么事都联想到她身上？他摇摇头，开始检查佩戴的勋章——首先是波兰退伍军人勋章，接着是他在欧洲时获得的那些装饰品。
当晚华盛顿共有七场舞会，亚伯的请帖上注明的是在特区的民主党总部，座位则被安排在纽约和芝加哥的波兰裔民主党员间。他们有许多事值得庆祝，慕斯基当选为参议员，另有十个波兰裔的民主党党员当选众议员。亚伯与老朋友共度了一个极为愉快的夜晚。
晚宴在肯尼迪率同他美丽的妻子进场时掀起高潮，他们停留了大约十五分钟，与几个经过特别挑选的人聊了几句就离开了。亚伯虽然离了座位挤到总统必经之途旁，但并没有获得与总统说话的机会，不过霍根倒是把他拉到了大理石柱后。
“我得陪着总统，不能多说，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给你电话。你一定会谅解总统现在确有许多重要的事必须处理。”
“我了解。”
“不过我相信你的事将在三月底、最迟四月初会有个定案。我能第一个向你道喜吗？罗纳斯基先生。不久你也有为总统服务的机会了。”
亚伯看霍根匆匆挤过人群，追上总统一行人，钻入车门大开的一长列轿车中。
“你好像很高兴呢！”他的一个老朋友在他回座切那块硬得离谱的牛排时对他说。“肯尼迪邀你担任新的国务卿了吗？”
大家都笑起来。
“还没有，不过他的确告诉我白宫的设备比男爵饭店差多了。”
亚伯于次日清晨飞返纽约，华盛顿的机场一片混乱，使他迟了三个小时才到。乔治来和他共进晚餐，看他要了一瓶香槟，就知道一切进行顺利。
“我们好好庆祝，”亚伯说。“我在舞会上见到了霍根，他说我的任命将在几个星期内确认。官方的声明将在我由中东回来后正式发表。”
“恭喜你，亚伯，我知道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获得这份荣耀。”
“谢谢你，乔治。我可以保证你的酬劳也会是相当的，只要官方正式发表，我不在的时候，男爵集团就得借重你了。”
乔治又喝了一杯香槟，半瓶酒已在他们谈笑之间下肚了。“这次你大概会去多久？”
“三个星期，我只是去确定那些阿拉伯人没在背后抢我的钱，然后让‘伊斯坦布尔男爵’开始营业。途中大概会在伦敦和巴黎歇一歇。”
伦敦的经理一再抱怨英国制度使亚伯不得不在伦敦多待三天，以求找出问题的症结。“伦敦男爵”是亚伯旗下极少数年年亏损的饭店，他本想关闭它，可是男爵集团应保持在每个国家的首都都有一座饭店的完整形象，所以他只得撤换了经理。
巴黎则完全相反，是欧洲最成功的饭店之一。就如他有一次对蒂娜承认，她是他最心爱的孩子而“巴黎男爵”是他最心爱的一座饭店。这儿一切进行得无比顺利，他待了两夜便前往中东。
《该隐与亚伯》 第三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六章（4）
亚伯在波斯湾国家选上了五处建地，只有“利雅得男爵”已开始动工。如果他的年纪轻一些，他真想在中东住上一两年，好好把阿拉伯人摸清楚。可是他适应不了那沙、那热，还有遥不可期的威士忌。他知道自己可能老了，因为他连跟当地人相处都觉得很受不了。他把人事问题都交给他一个年轻的助理，答应在他有好的表现后，调他回美国服务。
他把这个可怜的副总裁留在这个最富有的人间地狱后，继续出发前往土耳其。
“伊斯坦布尔男爵”建造的几年内，亚伯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有特别的发现，在他的对外宣传中也是这样推荐这个城市。他带着渴望的心情来到这个引导他到美国去建立新生活的国家，期待为它献上一座新的“男爵”。
他抵达总统套房后，发现竟然有十四张请帖待他答复，其中包括美国和英国驻当地的大使。重回那座他将近四十年没进去过的英国大使馆，是个最无法拒绝的诱惑。
这一晚，他做了大英帝国驻土耳其大使贝诺爵士的上宾，座位居然被安排在大使夫人的右手侧，这是他从未获得过的殊荣。晚宴结束后，依英国传统，妇女回房整妆，男士们则留下来抽雪茄、喝酒。亚伯受邀前去贝诺爵士的书房，在那儿见到了美国大使。
“英国人永远早一步。”美国大使咬着一根古巴大雪茄笑着说。
“我替美国人说一句话，”贝诺爵士说。“他们被人家公平地打败的时候，通常都还不知道。”
亚伯听这两位外交家谈笑，不知自己为何受邀加入这个私人聚会。贝诺爵士替亚伯倒了一些酒，美国大使举起杯子说：“敬亚伯·罗纳斯基。”
贝诺爵士也举杯说：“我相信我该说恭喜了。”
亚伯红着一张脸向美国大使华伦求救似的看着。
“噢，让我来揭晓吧！”贝诺爵士对华伦大使说：“你不是说大家都知道了吗？”
“差不多了，英国人是存不住秘密的。”
“所以你们才要花那么久的时间来发现我们和德国在打仗吗？”贝诺爵士说。
“所以我们一参战就把胜利争到手。”
“还有荣耀也一并带走了。”
美国大使笑道：“我只是听说官方的任命在这几天就要宣布了。”
两人同时注视着一直默不作声的亚伯。
“那么，我们可能就是第一个向你道喜的人了，大使先生，”贝诺爵士说。“祝你在新任上一切愉快。”
亚伯听到那四个他最近常对着洗脸的镜子低语的字由别人大声道来，觉得脸上一阵发烫。“你一定得习惯这个称呼，”英国大使说。“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事。如果你现在觉得减轻体重很困难，等你干完这一任，你就会发现那其实是最简单的。不过，你可得感谢美苏正在冷战，那会使你的社交活动减少很多。”
美国大使微笑着说：“到目前为止你都干得很好，让我祝福你继续成功迈进。你上次到波兰是什么时候？”
“几年前我回去看过一次，”亚伯说。“只停留了一段极短的时间，最近没有回去。”
“那你真是衣锦荣归了，”华伦大使说。“你去过华沙的大使馆吗？”
“没有，我没去过。”
“那座建筑不错，”贝诺爵士说。“不过食物不好，相信你去了以后定会有所改善。不过有件事不大妙，我相信他们会希望你在华沙建一座男爵饭店，这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