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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5430-该隐与亚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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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后分配工作,伟德成为伐木工。他被领到十一公里以外的一座树林,奉命砍出一定数目的木柴。警卫将他和另外六个人的食物留下后就走了,他并不担心任何人逃走,因为即使他们知道方向,最近的市镇也在一千五百公里外。    
    每天收工前,警卫会来数木柴,如果不合规定,第二天所有人便没有饭吃。可是他来的时间都已经晚了,伟德便教其他人利用最后一点时间拂去前一天所砍木头上的雪,搬来与今天砍的一堆摆在一起。他的方法使他们这一组人从未被扣口粮。有时他们甚至偷藏一根木头在其中一人的腿上好带回营里取暖,这是要冒险的,因为他们离开林场时,警卫会抽其中一人来检查。若被抓到就得饿上三天。    
    几星期过去,伟德的腿又硬又痛。他很希望零下十度的天气赶快来临,便可以在室内休息一天,即使这一天的工作要利用另一个原可休息的星期天补回来。    
    有天傍晚,伟德搬木头时,腿上发生剧烈的抽痛,伤口变得红肿而且发亮。这晚,伟德将伤口给警卫看,奉准于第二天清早去看营里的医生。这晚伟德就坐在炉边,将腿尽量靠近炉火,可是那点微弱的火力根本无法减轻阵阵止不住的剧痛。    
    第二天伟德提早一个钟头起床,否则医生出去工作后,就得再等一天。伟德可不敢想像再痛一天的情况。他先报上姓名和号码,皮耶·杜宾是个颇具同情心的老人,秃头而佝偻,伟德相信他比男爵老多了。医生一语不发地检查他的腿。    
    “我的伤会好吗?”伟德问。    
    “会的,但总是会有些跛。可是好了做什么呢?拖一辈子的木头?”    
    “不是,医生,我会活着逃回波兰。”    
    医生严厉地看着他。“放低声音,傻孩子。事到如今,你该知道逃跑根本不可能。我被关了十五年,几乎没有一天不想逃。这儿绝对没有路,也没有人逃成过,光是提到这种事就要关十天的地牢,每三天才能吃一点点东西。关过的人若能活命,都该庆幸自己好运。”    
    “我会逃出去,我会的,我会的。”伟德仍瞪着医生说。    
    医生微笑道:“朋友,你最好不要再提,否则你还没动身就没命了。回去工作,尽量让你的腿多运动,以后每天早上来找我一趟。”    
    伟德回到森林工作,却发现他最远只能拖几步,而且腿痛得几乎快要断了。第二天早上他再去医务所时,医生更详细地检查了一下。    
    “情况更糟了,”他说。“你几岁呀,孩子?”    
    “大概十三岁吧?今年是哪一年?”    
    “一九一九年,”医生说。    
    “那就是十三岁,你呢?”    
    老人看着男孩的蓝眼睛,有些讶异。然后平静地说:“三十八岁。”    
    “我的天!”    
    “等你被关上十五年后也会变成这副样子!”医生理直气壮地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伟德问。“这么多年了,他们为什么还不放你回去?”    
    “一九四年我获得医生资格,在法国大使馆工作后不久就被捉了,他们说我是间谍,把我关在莫斯科监狱里。当时觉得已经够糟了,却在大革命后被弄到这个地狱之洞来。现在也许连法国人都忘记我曾经存在过了。二一劳工营很少有人服完刑期的,所以我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死在这里,而且为期不远了。”    
    “不会的,医生,你一定不能放弃希望。”    
    “希望?我自己好多年以前就没有希望了,不过我倒觉得你不该放弃,但是也不能再提。这儿的犯人会为了一片面包或一条毯子把朋友出卖。伟德,我想把你调来厨房工作一个月,这是惟一可能保住你这条腿的方法,营里根本没有足够的外科工具,我可不愿替你动手术。”    
    杜宾医生将伟德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第二天伟德便奉命到厨房报到,工作是用冻死人的水洗碟子,以及准备一些不必进冰箱也不会坏的食物。搬了很长时间木头的他,倒很欢迎这种变化,而且可以多得一些额外的食物,偶尔可与厨子共享半个鸡蛋。伟德的腿复原得很慢,而杜宾医生在药品缺乏的情况下,除了留意他的进展外也别无他法。随着时间过去,两人成了好朋友,杜宾医生甚至相信了他那年轻的幻想。他们会用好几种语言来聊天,其中杜宾医生最爱用的是他的母语——法语。    
    “七天内你就会被调回伐木场,所以我要你仔细听好我为你设计的逃亡计划。”医生说。    
    “我们一起逃,医生。”伟德说。    
    “不,只有你去,我太老了,跟你同行只有阻碍。只要我能知道终于有人逃成就好了,而你是我惟一相信可能成功的人。”    
    伟德静坐在地上,听医生说出他的计划。    
    “十五年来,我存了两百卢布,这四张五十元的钞票目前藏在一个药罐里,等你要出发时,我会将它缝在你的衣服里,事实上我已经缝好了。”    
    “什么衣服?”伟德问。    
    “十二年前,我还相信逃亡时,曾向一个警卫买了一套衣服,样式当然不流行了,可是可以派上用场。”    
    十五年存的两百卢布和一套衣服,在一瞬间全给了伟德。终其一生,伟德再也不曾见到如此慷慨的人。    
    “下星期四是你惟一的机会,”医生接着说。“新的犯人将到艾克特,士兵们通常要带四个伙伕去为这些人准备伙食。我用一些药品在大厨那边打点好了,他会让你上伙食车。这并不难,事实上根本没有人想去吃这种苦,不过你反正不必回来了。”


《该隐与亚伯》 第一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二章(12)

    伟德仍凝神听着。    
    “你到车站后,等犯人车进站,犯人都排在月台上后,设法溜过铁路,偷上另外一班火车——就等犯人车到便要开往莫斯科。你得祈祷警卫忙于照顾那些新到的犯人,而没留意你的失踪。从这以后,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记住,他们若发现你,马上就会开枪。还有一件我帮得上忙的就是,十五年前我刚被捉来这里时,凭记忆画了一张莫斯科到土耳其的路线图。这图也许并不准确,但多少可以作为参考,不过你得先探听一下土耳其是否也被占领了。谁知道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变化呢?他们很可能连法国都攻占了呢!”    
    医生走到药柜前拿出一个棕色的瓶子,旋开瓶盖拿出一张早已变黄的纸,黑色的墨水已经褪色,日期注明是一九四年十月。图上画着由莫斯科到奥得萨以及奥得萨到土耳其的路,全长两千六百公里。    
    “这个星期里每天早上来找我,我们得把计划一再温习,绝不能因准备不周而失败。”    
    伟德每晚都在设想:遇到哪种情况、该如何应付,将每个细节都一再温习,天亮后再与医生讨论。    
    星期三夜里,医生将地图折好后,连同四张钞票放入缝在上衣衣袖的暗袋里。伟德先穿上这套衣服,再穿上囚衣。他换装时,医生看到他一直都束在臂上怕被警卫发现的银镯。    
    “那是什么东西?好像很特别。”    
    “我父亲留给我的礼物,”伟德说。“我能送给你以表达我的谢意吗?”他褪下银镯交给医生。    
    医生看了一会儿,微微摇头说:“不行,这永远只能属于一个人。”他默默地看了看伟德。“令尊一定是个伟大的人。”便将银镯套回伟德的臂上,亲切地和他握手。“祝你好运,伟德,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    
    他们互相拥抱后分开,伟德回到小室,祈祷这是待在这儿的最后一夜。他无法入眠,一直担心警卫会发现他囚衣下的另一套衣服。晨钟响后,他赶紧到厨房报到。警卫来调人去伙食车时,大厨把伟德推了出去,他们总共要四个人,而伟德是在场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    
    “为什么挑这一个?”警卫指着伟德说。“他来营里还没满一年呢。”    
    伟德的心停止了跳动,全身变得冰凉。医生的计划泡汤了,再等另一批新犯人至少要三个月。那时他早已不可能在厨房工作。    
    “他是个好厨子,”大厨说。“在一个男爵的府中受过训练,能为警卫准备最好的食物。”    
    “噢,”警卫的口腹之欲战胜了怀疑。“那就快些上车吧。”    
    四个人跑上卡车,车队便出发了。    
    旅程的进行仍然缓慢无趣,但这次至少不必走路,加上时值夏天,也不会那么冷。伟德努力工作,而且为了避免引起注意,除了和大厨偶尔应答几句外,极少说话。    
    他们花了十六天才抵达艾克特,开往莫斯科的火车已经在车站月台等候了。伟德和其他伙伕坐在月台上的野地厨房边,其余三个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有他密切地注意着月台周围的情况,一边选定他采取行动时应走的路线。    
    “你想逃走吗?”大厨突然问他。伟德全身冒汗但仍不回答。对方死盯着他。“是不是?”    
    伟德还是不开口,老厨子盯着这年方十三的男孩,点头表示嘉许,假如他有尾巴准会摇起来。    
    “祝你幸运,我会设法使他们在两天内不要注意到你失踪了。”    
    大厨碰碰伟德的手臂,两人一齐看向正以牛步进站的犯人车。他整个人进入了紧张状态,心脏遽然狂跳,双眼留意每个士兵的动态。他等犯人车进站后停下来,看着几百个疲倦的犯人拥上月台。等整座车站都人满为患、警卫也无暇他顾时,才溜上最后一节车厢的洗手间。将门上锁后,他就开始祈祷等候,想像着随时有人会来敲门。火车开动前的十七分钟,对伟德来讲好像一辈子。    
    “终于动了,终于动了。”他大声对自己说。他由小窗子望着愈来愈小的车站,大群犯人被铐上铁链,开始他们前往二一劳工营的遥远旅程。其中有多少人能活着抵达呢?有多少会被喂狼呢?要多久他们才会发现他失踪了呢?    
    伟德又在洗手间坐了几分钟,一则是不敢动,二则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突然有人用力敲门,伟德很快想:“是警卫,查票员或是士兵?”每一个形象都令他手脚发软,令他第一次真正要用一下洗手间。敲门声仍继续响着。    
    “快呀,快呀。”一声一声粗嘎的俄语不断传来。    
    伟德不得不开门了。假如是士兵,这么小的窗子他也不可能挤出去;假如不是士兵,他不出去反而引来注意。他忙脱掉囚衣,尽量扎成小布团,将之扔出窗外。然后由口袋中取出软帽盖住他短发的头,拉开门。一个面孔涨红的男人挤过他身边,伟德还没出去已经拉下裤子。    
    一旦来到走廊上,伟德就觉得身上这套过时太久的衣服十分显眼,他立刻再去找另一间洗手间。他将洗手间锁上,拆开缝线,拿出一张五十卢布的钞票,将其余的放好再回到走廊。他找了一个人最多的车厢挤入角落里。有些人在车厢中央掷钱赌博,这种游戏他和里昂常玩,而且每玩必赢。可是他不敢加入,怕赢了会引来注意。赌戏进行了许久,他连概率都算出来了,控制自己不掏出两百卢布出来下注的诱惑也愈来愈难忍。    
    其中一个输了不少钱的人败下阵来,坐在伟德旁边诅咒着。    
    “运气不好哦?”伟德只是想听听自己的声音。    
    “才不是运气呢,”那人说。“我大部分时候都赢的,只是今天我的钱没了。”    
    “你的大衣想不想卖?”伟德问。    
    这人是车上少数几个穿了很好的厚熊皮旧大衣的其中一个。他瞪着这年轻人说:“看你那身衣服也不像买得起的样子。”伟德从他的语气中知道,他希望伟德买得起。“我要卖七十五卢布。”    
    “我只给四十。”伟德说。    
    “六十。”    
    “五十。”    
    “不行,六十是最低价了,这件大衣值一百多卢布呢。”    
    “那是早八百年的事。”伟德不敢冒险再从暗袋拿钱,心想只好再等另一个机会吧,但他不愿显出买不起的样子,于是翻翻那件大衣的领子,极蔑视地说:“你买贵了,五十卢布,一个子儿也不能多。”然后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那人说。“就五十卢布卖给你吧。”


《该隐与亚伯》 第一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二章(13)

    伟德掏出五十卢布,那人脱下大衣。这件大衣实在太大,几乎长到地上,可是正足以遮住过时的西服。那个赌徒拿了钱后又加入赌圈,再度输钱。男爵曾经告诫过他:除非你在技巧或知识上绝对比别人高超,而且在到达能力极限时能走得开,不具备这两个条件的人不应该去赌。    
    伟德穿上大衣后心里觉得安全了些,便离开这个车厢到处看看。全车似乎分为两级,普通车厢的乘客或站或坐在木板凳上,特别车厢则有椅垫。伟德发现几乎所有的车厢都满了,除了一个小的特别厢中只有一位女人坐着。这中年女人的衣着相当时髦,身上的肉也比其他旅客多些。她穿着深蓝色的洋装,扎着头巾。伟德站在她的车厢外,她对他笑了笑,使他有了开门进去的勇气。    
    “我能坐下吗?”    
    “请坐。”这妇人同时仔细地看着他。    
    伟德没再说话,只审视着妇人与车厢。她的皮肤略显苍白,满是疲惫的皱纹,人则有些胖,这在这里倒是很难得。她的黑发短短的,棕色的眼睛可以让人想见年轻时的迷人风采。行李架上有两个大布包,她的身边还有个小旅行箱。虽然情况十分危险,但伟德却在这时突然觉得非常累。妇人出声说话时,他正在考虑有没有胆子在这睡一觉。    
    “你要到哪里?”    
    伟德吓了一跳,脑筋忙快速地转动。“莫斯科。”他屏住气息说。    
    “我也是。”她答道。    
    伟德已经在后悔他挑了这么一个孤伶伶的车厢和他已经讲出口的话。医生警告过他,不要和任何人搭讪,记住,绝不可信任别人。    
    幸好妇人未再继续发问,伟德的信心刚恢复了一点时,查票员来了。温度虽在零下,伟德却开始冒汗。查票员接过妇人的车票,撕了角再递还给她,然后朝伟德这儿过来。    
    “车票,同志。”查票员嘴里吐出单调的两句话。    
    伟德没说话,只开始在大衣口袋中乱找。    
    “他是我儿子。”妇人口气坚定地说。    
    查票员看看她再看看伟德后,点头离去。    
    伟德直视着他,轻轻说了声:“谢谢。”然后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看到你从囚车底下钻过来,”伟德觉得自己快昏倒了。“不过,我不会出卖你的,我也有一个亲戚在那些可怕的劳工营里,其实哪一个人不害怕自己迟早会到那里去?你大衣底下穿着什么?”    
    伟德权衡着冲出车厢或解开大衣哪一样比较危险。他知道冲出去根本没有活路,于是就解开大衣。    
    “还比我想像中好,”她说。“你的囚衣呢?”    
    “从窗口扔出去了。”    
    “希望在你抵达莫斯科前没有人发现。”伟德不语,妇人接着说:“莫斯科有地方去吗?”    
    他想起医生说不要信任别人的话,可是他不得不冒险。“没有。”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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