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8-原子弹演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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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就是酣睡,就是平安地观看早晨的日出,就是和院子里孩子们无拘无束地嬉戏……
前面是科学和事业,是生活,甚至是家庭或恋爱……
第二部分:裂变玻尔誉满全球
是不是一种规律?当一种实验需要理论指导时,这种理论就及时出现
一、玻尔誉满全球
时间不饶人哪,尼尔斯·玻尔已经50岁了。10月7日,他欢度了他的50寿辰。从德国被希特勒赶到哥本哈根的奥托·弗里希观察到:“在那些日子里,无论是在身体方面还是在精神方面,玻尔似乎处在了他的精力的顶峰。当他噔噔噔一步两台阶地奔上研究所的陡楼梯时,我们这些比他年轻的人都感到相形见绌。”
图书室里的宁静往往被轻快的乒乓球比赛所中断。没有任何一个人得到玻尔的悬赏——他曾夸下海口,哪个赢了他,他就制造一艘核动力的潜艇送给胜利者,让他在海底周游世界。
为了对这位丹麦的物理学权威表示敬意,丹麦人发起了一个相当规模的募捐运动,共献出10万丹麦克朗,给玻尔买了06克的镭。玻尔感动得流下了泪水,他决心用坚韧和辛劳报答自己的同胞。
德·赫维赛把这些溶液形式的镭加入铍粉与之混合,再使它们干燥,最后分为六份,制成了六份强中子放射源。他再将它们分别放在六根长棒的一端,存储在研究所地下室的一个干井里。这个井原来是为放置摄谱仪使其不受振动而挖掘的。
很快就迎来了圣诞节。此次的圣诞节很值得庆祝一番。玻尔的学生们组织了庆祝会,而且形式很符合玻尔的心意。
庆祝会在那间储有镭放射源的井的房间里举行。井盖当成了桌子,圣诞树放在井盖的中央。全部人员,从所长到车间中最年轻的学徒,都聚会在了井的周围。食物并不丰富——只有啤酒和香肠。
会上,尼尔斯·玻尔发表了演说——每年都是如此的,回顾了过去了的一年。
玻尔由于他的研究工作,也由于他对德国和意大利的流亡者们的帮助而誉满全球。
1932年,丹麦科学院邀请他终生免费住进了丹麦荣誉宫。这是一所按古庞贝风格修建的宫殿式大宅邸。最初,卡尔斯堡啤酒厂的创建人住在里面,后来就留给了丹麦最杰出的公民。玻尔之前,这里住着北极探险家努德·拉斯姆森。
在丹麦,这是仅次于国王宫殿的一所住宅。
不幸的是,两年过后,一次意外的事故夺走了玻尔的长子,年方19岁的克里斯提安。父子俩和另外两个朋友在厄勒海峡玩帆船。这里是瑞典与丹麦之间的一条海上通道。突然起了一阵狂风,克里斯提安从一艘单桅小帆船上跌入波涛汹涌的大海。玻尔在失事地点转来转去寻找他,直到天黑。儿子失踪了。玻尔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他拼命地投入了工作中,而此时的流亡者们也确实在等待他的救援。他在无尽头的工作中减少了痛苦。
第二部分:裂变完成原子核液滴模型理论的探索
这期间,研究所中每一个人都在注视着费米的中子研究工作。弗里希是所里惟一懂意大利文的物理学家,他成了大家的翻译,《科学研究》一旦送达,他就大声地把连载的论文翻译给大家听。有关慢中子对某些元素比另外一些元素引起更强烈的反应这一点,大家感到迷惑不解。他们觉得,一个速度不快的中子射向核时,应该穿过它,而不应当被它捕获。
已在康奈尔大学的汉斯·贝蒂发表了一篇论文。通过他的计算得出结论,中子被捕获的可能性极其微小。这种观点与费米小组观察的结果是完全相反的。
小组讨论贝蒂的论文。弗里希的发言不断地被玻尔打断。弗里希感到有些奇怪。他正要想向玻尔指出允许他把话说完,忽然发现玻尔想说一句话没出口便停了下来。大家都注意到了。这时,玻尔坐了下来,面如死色。大家焦急地看了他几秒钟,以为他生病了。但是,几秒种过去,玻尔突然站了起来,带着歉意的微笑说道:“现在我弄清楚了。”
玻尔弄清楚了什么呢?
1936年1月27日,玻尔在丹麦科学院做了一次演说。在这次划时代的演讲里,他道出了内心的秘密,讲明了小组讨论贝蒂的论文那天他究竟想明白了什么事。
他的演说的题目是《中子捕获与核结构》。在这篇演说中,他借助于中子捕获这种现象,提出了原子核的一个模型。
我们不应该忘记,玻尔的博士论文是讲液体的表面张力的。而现在,他的原子核模型与那有关——他设想整个原子核就像一个液滴。
分子凝聚在一起的倾向使液体具有一层称为表面张力的“皮”。因此,一个向下落的小雨点就成为一个完美的小圆珠。任何作用在液滴上的力将会使它变形。同时,还可以这样想象:一个充满水的气球被向上抛开然后再把它接住时,它将发生颤动。这表明,表面张力和引起变形的力,以复杂的形式彼此相互作用着。液体中的分子在相互撞击。被着力的整个液滴在颤动,在变形。加进去的能量最终以热的形式消散出去,这样,液滴又恢复稳定。
按玻尔设想,原子核的情况与此相似。
就这样,玻尔用他的液滴模型补充了他的老师卢瑟福的行星式模型,从而开辟了核物理的一个新的时代。
不管这个模型当时遗留了多少未解的问题,但是,我们往后可以看到,这个模型对于在哥本哈根的弗里希和在挪威的迈特纳以及其他一些人的思考,将具有何等重大的意义。
应该说明的是,尽管玻尔的新理论大大推动着核物理学的进程,它标志着,原子能量的开发已经向实际利用大大前进了一步。但是,当时,玻尔本人并不认为核能的利用是现实的,他指出我们必须准备看到撞击会使整个核产生爆炸。但困难是不言自明的。可以说,“我们对核反应知道得越多,那个目标就似乎离我们越远”。
差不多与此同时,爱因斯坦对核能的利用也讲了自己的见解,他说,对核的利用几率,犹如“在黑夜中要射中为数不多的鸟”。这样,在20世纪30年代中期,最有独创性的三位活着的物理学家都已对征服核能这一问题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卢瑟福认为在当时的情况下要利用这种能简直是“痴人梦呓”;爱因斯坦讲了“射夜鸟”的名言;玻尔则认为对核知道越多就离利用它的能的目标越远。
这就预示着,人们要想克服这些困难,需要付出多么大的努力啊!
第二部分:裂变一次事故
在世界的一个偏僻角落的农村挖完最后一棵马铃薯进入科学殿堂的孩子,与原子一起共度了一生,最后戴着荣誉的光环离去。
一、一次事故
1937年10月14日,风和日丽。前几天,欧内斯特·卢瑟福就看到,他在绿色的剑桥山后的住宅花园里的一棵树的树枝长疯了,想修剪一下而没抽出工夫。这一天,他刚刚闲暇下来,就搬了一个小梯子去修剪它。玛丽·卢瑟福跟在他的身后,为他拿着剪刀。他竖好了梯子,玛丽·卢瑟福给他扶着,并搀扶他上了梯子。他在上面站好,伸手接过了玛丽·卢瑟福递过来的剪刀。当初修剪很是顺利。有一根较粗的枝子需要剪断。他在用劲。枝子最后断了,而卢瑟福由于用力,身子失去了平衡,重重地从上面跌了下来。
玛丽·卢瑟福大吃一惊。她赶快把丈夫扶了起来。
卢瑟福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胳膊,伸了伸腿——没什么事。
两个人一起感谢了上帝。
二、救 治
但是,次日,卢瑟福就开始感到不舒服,特别是感到恶心。玛丽·卢瑟福找人来给他按摩,他感到好了许多。但是,卢瑟福当晚又感到恶心,并呕吐了。次日早上,他的家庭医生赶来了。这时,卢瑟福感到轻微的疝痛,他使用上了疝气带。医生发现,他可能有粘连现象。找来另一位医生会诊,两位医生一致的意见是建议卢瑟福到一家叫做伊芙林的私人医院进行紧急手术。
在路上,卢瑟福告诉他的妻子说,他的事业和他的经济事务一切都安排好了。这话听起来像是遗嘱,玛丽·卢瑟福止住了他。他随后说,他的病并不严重,叫她不必担心。
手术证实确实有部分粘连情况。医生通过手术使小肠复原了。
星期六,卢瑟福看来见好。不过,到了星期天,他再度呕吐,而且还出现了感染的迹象。在还没有抗生素的那个时代,这是致命的。
星期一情况变得更坏。医生们与动手术的外科大夫研究认为,他不宜做第二次手术了。他们使用了盐水静脉注射,并给他插了胃管。卢瑟福感到舒服了许多。星期二又注射了六品脱。当日——10月19日——早晨注射后,他病情略为好转。但是,随后情况又变得不妙。尽管他的妻子认为他“是一个能够忍受痛苦的非凡的好病人”,并且相信她自己曾看到了“一线希望”,可下午他开始变得虚弱了。
三、逝 世
学生们都知道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开始向他的病榻前聚来:尼尔斯·玻尔、詹姆斯·查德威克、奥托·弗里希、马克·奥利芬特、欧内斯特·马斯登……
他已经没有气力向学生们发问了,不然,他一定询问玻尔的液滴理论有了什么新进展,询问查德威克最近在干什么,询问弗里希,迈特纳最近有什么消息……
有一段时间,他闭上了眼睛,接着,长时间地微笑着。然后,满脸的肌肉紧绷,像是在积累力量要做某种重要的事情。
最后,他可能攒足了气力,微微地睁开了眼睛,道:
“我已经对那块黑草莓园地进行了再一次的清理,现在,景色是相当地吸引人了。”
说完这些话,他眼睛向着天花板,好像在回忆一段往事。玻尔立即想到,老师肯定是想到了他在家乡挖出的那最后一个圆马铃薯,像是把它举到自己的眼前在说:“圆,肯定比别的形状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说完,卢瑟福合上了双睛,脸上的表情也平静了下来。
医生最后判定,由于大面积感染,他的心脏和血液循环都衰竭了。医生们说,他在平静中死去,享年66岁。
第二部分:裂变评价:“原子物理学中的牛顿”
那个星期,在波洛尼亚正在开一个国际性的物理学家会议,以庆祝卢杰·伽伐尼诞生200周年。
在会上,玻尔理所当然地担当了宣布这个不幸消息的任务。当天早晨的会议开始时,玻尔走到前面,眼中含有泪水,用颤抖的声音对全体与会者宣布:“我们的领头人,欧内斯特·卢瑟福病逝了。”
大家都为这一损失的突然性感到震惊。不少的人仅在几个星期以前,还到剑桥去拜访过他。几天以前,卡文迪许的人们还看到他们的领导人神采奕奕地行动着。
奥利芬特在回忆中写道:“玻尔发自内心地回忆了这位他有权利称为他的老师和朋友的伟大人物对科学的贡献。”
玻尔用希望来平衡惋惜,他对大家说:“没有了他,生活少了一些什么,但是每次想到他总是给了我一种持久的鼓舞。”
在后来的一篇纪念演说中,他率直地说:“对于我来说,他几乎就像第二个父亲。”
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副主教立刻做出决定,把卢瑟福的骨灰存放在教堂的中殿里——在牛顿墓的西边,和开尔文并列一排。
次年1月,在加尔各答举行的一次会议上,一位与会的科学家在他对卢瑟福的颂词中确定了卢瑟福在科学史中的地位,他说:
伏尔泰曾经说过,任何其他科学家都不可能像牛顿那样幸运,因为发现主宰宇宙规律的任务正好只能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如果伏尔泰生得晚些,他也可能对卢瑟福和那无穷小的世界说同样的话——卢瑟福是原子物理学中的牛顿。
五、墓志铭
欧内斯特·卢瑟福临终前向弟子们讲的那两句话,是他在那最后的10月的第一天里在一封从他乡间住宅写给A·S·伊夫的信里讲了的。他预感到了自己的永逝吗?是对他的一生的事业做一个总结吗?
是啊,当初,卢瑟福在遥远的新西兰挖完最后一棵马铃薯到达伦敦剑桥卡文迪许时,科学家对核物理学的知识还是“0”,核物理学还没有自己的阵地。几十年来,经过卢瑟福和他的学生们的“清理”,世界上不但有了核物理学的阵地,而且这片阵地的景色真的是变得相当吸引人了。
人们后来把这两句话当成了他的墓志铭。
第二部分:裂变赛格雷成了无家可归者
费米用中子轰击原子核的努力遇上了政治阻力。他失去了成为第一个“裂变”发现者的机会,而当时,他离成功的距离“像一张铝箔那样短”。
一、赛格雷成了无家可归者
那年夏天,被费米派来美国出差的埃米利奥·赛格雷在纽约遇到了刚刚到来不久的齐拉特。他与齐拉特是老朋友了。齐拉特问他下一步有什么打算。赛格雷回答:“我就回到意大利去。”齐拉特听后毫不犹豫地说:“你不会回了。到了秋天,只有上帝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事!你不可能回去。”
赛格雷说:“可我已经买了回程票……”
齐拉特道:“回程票值不了几个钱。”
赛格雷不相信会发生什么事,他按计划搭上了去芝加哥的火车,准备在那里乘船。下了火车,他买了一份报纸——这份报纸使他终生也不会忘怀。报纸上登了墨索里尼反犹的消息。他是一个犹太人,他不能自投罗网。他返回了纽约,要为自己找一份职业。
第二部分:裂变费米逃出魔爪(1)
在罗马潘尼斯普娜路上的研究所里忙碌着的物理学家们,至少在30年代中期已经注意到意大利的局势在不断恶化的趋势。赛格雷还记得,在1935年春天,他曾问过费米,为什么小组的情绪看来不怎么高。费米没有回答他,而是让他到研究所阅览室的大桌子上去找答案。赛格雷去了,并在那里找到一本世界地图集。赛格雷把它拿起来,书正好自动地(肯定别的人不止一次地翻过了)翻开在埃塞俄比亚地图的那一页上。那时,意大利为了炫耀法西斯的声势,正准备入侵这个国家。
这意味着什么,人们是心明肚知的,所有的人都在考虑自己的出路。
费米去了密歇根大学的暑期学校,他和劳拉在 1930年夏曾去过那里,现在又旧地重游。
费米在密歇根的清凉的湖水中游泳并且学会了享受美国饭菜。但是,意大利事态的发展无时不揪着他的心。
劳拉是一个十足的罗马人,骨子里埋着罗马种,她绝对不愿意离开她出生的那个到处梧桐、无处不古的母亲城市。何况,往日,反犹太主义在意大利不但不是一个实际问题,而且还不是一个争论的问题——没有什么人会相信在意大利会发生反犹。墨索里尼本人就宣称,他不准备使它成为一个问题。
但是,事态发展了。1937年1月,61岁的科尔宾诺突然因肺炎去世。一个忠实的法西斯分子东尼诺·罗·索尔多被任命接替科尔宾诺的位置。
这是费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