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雄霸天下全集-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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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 他的过去,是由数不清的血和坟墓建成! 他生父步渊亭的坟墓、玉浓的、霍步天的、霍烈的,还有霍家上下所有人的坟墓! 然而,步惊云如今方才发觉,原来他的过去还不单只有这座坟墓,原来还有以下这些人的坟墓…… 二弟阿黑之墓! 妹子小情小墓: 许伯之墓! 还有—— 神将之墓! 眼前的树叶之内,原来树立着四个墓碑!本来在步惊云过去的生涯中,已惯见太多的死亡,对墓碑更是麻木,惟是,当他乍见这树叶中的四个墓碑之时,心头却不期然勾起四股哀伤,有四墓若隐若现的情景,更同时闪电划过他的脑际…… 他仿佛看见,一个回头无岸的女子,纵使明知她所爱的男人绝不会爱他,却还是甘愿保护他的安危,而牺牲自己性命,最后只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只要那个男人还会记得她的名字——小情,肯认她作妹子,她使虽死无憾,芳心无侮! 步惊云仿佛又看见,一个本来只用来代替某人的好弟弟,最后虽然已沦为人不像人、兽不像兽的恐怖容貌,但他的心,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弟弟之心,他最后终于为了他到死仍相信、坚持的兄弟情义,为他不是兄长的好兄长含笑而终! 步惊云更仿佛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与及一个血红如火的强者,他们最后都为成全一个人而堕进地狱,然而,这四人甘心成全的人…… 到底是谁? 是谁如此有幸,能获这四人为了帮他,而不惜牺牲宝贵性命? “小……情?” “阿黑……?” “许……伯?神……” “将?” 向来个爱说话的死神:此刻也不禁双眉紧皱,沉吟起来;乍见这四座坟墓,他差点便可在自己脑海看见,究竟那个小情濒死时唤了百声千声的大哥是谁?惟是,总就在快要看那人面孔的一刹那,他又什么也再记不起,看不见! 随他一起掠进树叶的聂风乍见这四座坟墓,也是深深一怔!只因他已记起,何以雷峰塔附近会有这四座坟墓了! 那是当步惊云仍是阿铁、还未服下五颗忘情之前,他与雪缘、神母,将四个对他们相当重要的人的亡灵,安在此雷峰塔旁,因为这雷峰塔,曾是他们四人发生一切情恨的开端。 也是他们四人一切情的终结! 不过,令聂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果那个村民参拜的轿中人真是神母,神母为何会诱步惊云前来看这四座荒野?她与雪缘,不是想步惊云不再记起前尘往事的吗? 然而,这个轿中人想步惊云看的,似乎还不仅这些;正当步惊云的脑海在竭力回忆之间,速地,在不远的雷峰塔窗内,突然…… 青影一幌! 青……影?会否又是神母? 聂风已即时瞥见了!然而步惊云亦同时看见!而且,他看来比聂风更急于知道真相,他的身形甚至比聂风还要快;“蓬”的一声!已掠进雷峰塔门内! 聂风虽然比他“后发”,虽然也井没比他“先至”,惟就在步惊云南掠进雷峰塔内之时,他却是后发“齐”至,居然与步惊云同时掠进塔内! 聂风“惊世的快”,实在也令步惊云沉冷的心暗暗震异!惟此时此,他也无暇揣度聂风的轻功修为了! 就在两人掠进塔内之时,他们已冰快瞥见那条青色人影,已从雷峰塔上层掠出塔外,那人影竟又闪电逸去了! 但二人这次却并没有穷追的意思,这条青色身影看来是适才的轿中人,这人轻功高绝,绝不在聂风之下,即使二人再追也是徒然!而且,这青色身影看业只是诱步惊云人塔看一件物事! 而这件物事,正正就在雷峰塔底层地面之上! 那是…… 一张面谱! 一张很巨大的—— 赫见雷峰塔底层地面之上,正深深刻着一张丁方约为两丈的神母面谱!可说是异常巨大! 面谱本应挂在脸上,为何会刻在地上?这当然并非一种装饰如此简单!更何况,聂同犹记得他上次与步惊云回去天下之前,神母与雪缘曾对他所说的话: “嗯!神母与雪缘曾说,她们会设法将雷峰塔下的隐秘机关封死,以防日后会有人可再人内取走神石!” “眼前地上这个神母面谱,想必就是二人封闭地下入口之后,所留的一个记号!想必,甚至雷峰塔下的机关,亦给神母与雪缘更改了……” 聂风看来所料非虚!步惊云已在他恩忖之间,突然重腿一踏地上这个神母面谱,以他绝不等闲的内力,这一腿实在足可开山劈石,然而…… 这个面谱虽为石刻,却竟仍分毫不损!仿佛,在这石刻之下,有一股异常强大奇异的力量在扞卫着这入口…… 即命名是盖世无敌的高手,亦未必可轻易得其门而入! “他”也有一身青衣! “他”更有一青色的帽子,帽子下还有一道淡青的面纱,令人瞧不清“他”的真正面目! 而这个曾在天下会密出现的“他”,此刻正站在距雷峰塔百丈开外的一个小山丘上,与另一个他完窥视追至塔内的步惊云与聂风! 只见另一个他,赫然正是那个曾以什么“轮回魔音”,诱引步惊云要寻回记忆的诡异汉子——“凶罗!” 此刻的他,还是若恭若敬的跪在那个头面纱帽子的“他”身畔,…… “先受轮回魔音,再被主人诱他再见故人之墓,复探雷峰,再这样,恐怕步惊云不出数日,已可自行回复他这五年的记忆!” 什……么?原来适才村民跪拜的轿中人并非……真正神母?而是这个头戴帽子、不知面目的“主人?” 那“他”的修为实在太可怕了!他的双腿不但可凝于半空,更可以气聚雾为“轿”,甚至他的轻功,更比已极快的聂风—— 更快! 这样一个修为盖世的人,若非神母,“他”面纱后的真面目又是谁人? “他”一步一步诱步惊云重反旧地,重记旧事,究竟有何目的? 只见这个拥有无上修为的“他”,此刻在听罢凶罗的话后,仍然背负双手凝立半空,仍然如此气定神闲,但听“他”冷一笑,徐徐的道: “好。” “好得很。” “当步惊云愈接近自己过去五年记忆的时候,他的好奇心便会愈强;一个人愈好奇,便是他撤底毁灭自己的时候,也是……” “我们找出幻魂的时候!” 啊?这神秘强者,又是为了幻魂? 怎么全天下的人都好像在追寻“幻魂”? 幻魂到底是什么——惊世异物? 难道,它甚至比昔日的神石…… 更惹人垂涎?争夺?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步惊云虽然并没有把这三个字宣之于口,但他实在有大多疑惑! 既然无法将雷峰塔地面上的神母面谱弄开,步惊云终于带着无数疑惑,默默开雷峰塔。 聂风还是亦步亦趋,还一面道: “云师兄,算了!西湖似已成为一个……莫测之地!我隐隐有一种……不祥预感,这里似乎布满无数圈套,静候着我们踏下去……” 聂风一面再的规劝,步惊云已经完全麻木,不过他还是冷冷回了聂风一句: “聂风。” “如果,” “这里真的有” “圈套,” “那……” “我就偏要” “踏进——” “圈套之内!” 聂风一呆,不虞步惊云会口出此言,问: “云师……兄,为何你明知有圈尝,还偏要踏进圈套之内?” 步惊云木然的脸上,竟罕见地流露一丝迷偶: “因为——” “我虽然无法记起” “任何事,” “但——” “我仍感到” “有一些与我” “很亲的人” “在这里!” “若真有人” “在此设下套,” “这些人便可能会对” “曾与我很亲的人不利!” “我,绝不能——” “坐视——” “不理!” 天!聂风一直以来都不明白,步惊云为何一定要来西湖寻回前尘,惟但闻此语,聂风却开始明白了! 他来西湖,非因他要寻回前尘那么简单!而是当他在天下会被人以笛音勾起点点旧事,更被人留言诱来西湖寻找小雪,死神的心中,已撤底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他很明白,在西湖必定已有无数圈套,等待着他前来! 而这些设下重重圈套等他的人,亦可能会设下圈套害那些曾与他有很亲关系的人! 他此行,原来并非真的要寻出那些曾与他很亲很亲、他却已记不起的人! 而是要让自己踏进圈套,再找出设下圈套的人!因为他身为男人…… 他一定要保护那些曾与他很亲的人! 这就是死神的心!死神的心,原来比准都清楚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聂风真的万料不到,他的云师兄竟是一个如此具责任心的男人:这不正是与他身为阿铁时的性格同出一辙?其实,也许如今步惊云与阿铁的分别,也只在一张人见人怕的冷面而已! 真正藏在冷面后的步惊云,也许亦和当初的阿铁一样,拥有一副古道热肠…… 也是一个可以为所爱不惜赴汤蹈火的有情人! 雪缘的选择并没有错! 她也从没爱惜! 骤闻步惊云的说话,聂风不禁朝天倒抽一口凉气。他其实已相当不忍心再对步惊云隐瞒真相下去,惟是,他还是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行事,他道: “云……师兄,我……其实也很想……将真相告诉你,你在这五年的经历……我一直藏在心中,心头……很不舒服,但,我真的不能违背对一个人的承诺,只因那个人,是一个值得我聂风敬重的人。她为了神州,曾经干过一件霓人能干的事情,我虽然不忍心瞒着你,但理乐忍负了对她的承诺……” 但听聂风此语,步惊云这次竟没有像上次逼聂风时的温色,他只是木然的道: “你——” “不用再说。” “聂风,” “我已不想——” “再逼问你。” “因为——” “一个人在屡逼下” “仍坚守” “承诺。” “便是一个——” “人!” “便真的配是——” “人!” 是的!只有“人”,才懂得遵守承诺!不过也只有人,才懂得挖空心思违背承诺! 步惊云吐出这句话时,虽然仍然未有回脸看聂风一眼,虽然他的语调还是那样冷硬而呆板,那样故意漫不经心!惟是,聂风已听出,步惊云的这句活是“经心”的! 就在这一刻,尽管步惊云的眼睛仍是看着前方,仍是背着聂风,惟聂风忽地感到,他与步惊云的距离开始接近了! 因为他们同样配是——“人!” 聂风实在为步惊云能够明白他的苦衷而深深感动!他不期然暗暗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云……师兄!风师弟……实在很感激你能明白我……有口难言的苦衷!我虽然不能向你吐露……半点风声,但我唯一可为你干的,就是在雪缘与神母没在你身边的时候,如果你要踏进圈套,我聂风……” “也陪你一起踏进圈套!” “因为雪缘与神母也是我聂风的好朋友!” “我决不会让我聂风好朋友的亲人——” “独自冒险!” 不错!除了为怕步惊云会记起前事而痛苦之外、不想步惊云独自冒险,也是聂风一直对步惊云亦步亦趋的原因之一! 聂风与步惊就这样一直向前行,也不知将步往何方;只因为了追那轿内人,步惊云反而失去小雪姐妹的踪影;他很明白,若要再追寻自己的往昔,令他感到似霜识的小雪,可能会是一个很大的线索! 可是,西湖地大物博,要在西湖再遇小雪,似乎真的需要很奇妙很大的…… 缘! 然而,就在他和聂风于不知不觉间步回西湖市集的时候,冥地…… 缘又来了! 但听不知在市集河处何方,突然传来了一声高呼,道: “啊……?” “阿……” “铁?” “是……阿铁?” “你……终于回来了?” “那实在……大好了!” 阿铁! 步惊云想不到在这希望开始渺茫的一刻,居然会有人在市集内大叫“阿铁!”聂风心里也是陡地一征! 这个“阿铁”的名字,步惊云曾在天下会面对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幻影时,那个幻影曾对他自称是阿铁,而阿铁亦正是步惊云自己!只是步惊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是阿铁而已。 而阿铁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如今乍闻有人在市集中大呼“阿铁”,死神亦不期然心头怦然一动!他与聂风回首一望,只见在市集其中一间小屋内,正有两个人走出来! 这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是一个已年逾七十、手执木杖的老婆婆,那个少的,却是一个年仅十九、参扶着这老婆婆步出屋外的少女! 而适才大呼“阿铁”的人,看来正是那个容貌慈祥的——老婆婆! 她,更与那个少女,一步一步向步惊云走过来! 啊?她原来真的在呼唤步惊云作——阿铁? 她认识阿铁? 是的!她真的认识阿铁! 虽然步惊云对这个老婆婆及少女毫无印象,椎是他身畔的聂风,却二眼便认出这老婆婆及少女是谁了! 因为聂风也曾经见过她们! 还记得,当日雪雪缘与阿铁成亲的大好日子,神母化身的徐妈。也曾设宴招待她和阿铁在西湖的聆居!而这两个老婆婆及少正是当晚也有到可铁雪缘婚礼的邻居…… 程妈和她的孙女—— 程素! 程妈乍见步惊云,虽然年纪老迈,行动不便,惟在孙女程素相扶之下,仍一拐一拐的迎上来,但见她满是皱纹的老脸堆满笑容,显然真的对重见阿铁感到满心欢喜,她喜孜孜的道: “真……想不到!阿铁,想不到……你终于回来了!程妈还以为自己在有生之年,会再见不到你这个侍母至孝的孝子!” 尽管步惊云对这双婆孙毫无印象,惟程妈居然可唤出他可能曾经有的名字“阿铁”,步惊云亦心知此人必认识失忆前的他无误,他问; “你——” “认识——” “我?” 程妈笑了起来,道: “唏!阿铁,你是否离开西湖已久?连程妈也不记得了?我和我孙女小素,是你和你娘徐妈的邻居呀!不过,最近我们已搬了前来西湖中集这条大街上居住,却想不到适才我凭窗看出外面时,竟会看见了你!” 徐……妈,徐妈二字,在步惊云的脑内突然又掀起一阵涟漪,他霎时定定的看着程妈,陷于一片沉思。 一旁的程素也道: “是呀!阿铁……大哥,怎么你好像对我们异常陌生似的,其实,我们也不明白,你们一家为何在你与你妻子成婚翌日,突然全部搬走了?从此你们例不知所踪……” 成……婚? 一直木无表情的步惊云乍闻自己曾经成婚,这回真是无限震撼!他虽然早已隐隐感到自己在过去五年,一定有一些很亲的人留在西湖!但他造梦也没想过,他竟然已经成婚! 更有一个娘亲——徐妈! 但他内心虽然震撼,外表仍相当冷静,他问: “我——” “曾与谁——” “成亲?” 程妈与程纯洁当场目定口呆,程妈愣愣道: “不……是吧,阿……铁,你……竟连自己的新娘子也忘……记了?你的妻子,是又温柔又漂亮的……” “雪缘姑娘啊!” 雪缘! 雪缘! 雪缘! 隆!隆!隆! 天!这还是步惊云在失忆后,第一次听见“雪缘”这个名字!他当场如遭雷击,因为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是一个何等重要、何等令他应该毕生难忘的名字! 可是,他偏偏即使再听这个名字,他还是无法记起这个雪缘的容貌!他仅是记得,一条荏弱的白衣情影,曾在他濒死之时,为爱他而不惜牺自己所有神元、牺牲一切!她留给他最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