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雄霸天下全集-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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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好方法,故姐姐亦一直守口如瓶,未敢将实情告诉我。” “那……,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也是合该有事……,一日姊姊外出,我正在家里弄饭等她回来,谁知,有一个人却在此时找上门来。这个人原来是前来催促妹妹快下决定,会否到其地方干活……? 终于说到骨节上了!孔慈道: “于是,你终于从此人口中知你姐会干些什么生计,以让你活好一点?” “这个人到底是谁”秦霜沉沉地叹道: “说出来,你也会感到意外的。” “这个前来催促我姊快下决定的人,其实是来自我们苦门的……” “醉红楼!” 什……么?醉……红楼? 孔慈听罢当场一愕,亦随即明白佑心将会以何生计来让自己弟弟活好一点。 因为“醉红楼”这三字已说明一切,纵是最愚笨的人亦可一听便知,“醉红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不知由那个时候开始,天下间的“青楼”都不再“青”,总喜欢起个什么“红楼”的俗艳名字,于是什么“倚红楼”、“艳红楼”,“玉红楼”等层出不穷!如此苦心经营,无非为让好此道者一听便心领神会,但求楼比花红,其门如市。 “醉红楼”当然也是一所青楼。 可是孔慈万料不到,佑心最后的抉择竟然会是这样的! 她宁可选择往醉红楼当青楼妓女,暗澡迎送生涯,也决要让自己幼弟往书垫学字! 她不愿见其弟佑喜与她一起沦落,成为一个目不识丁的贫贱男儿! 为让自己亲弟他能有机会成为“人上之人”,她甘愿自身成为“人下之人”! 只是,当年的她还只有十五岁,正值含苞待放的花样年华,若一旦沦落风尘,成为万男皆可践踏的伎女,她自己的一生,亦势将完了…… 而当年仍是佑喜的“秦霜”,当然不愿见疼爱自己的姊姊这样做…… 孔慈摹然明白,当年仍是“佑喜”的秦霜,为何会无故堕河了也许全因为…… “霜……少爷,难道……你当年坠河失踪,是与你得知……你姊佑心要往……青楼有关?” 秦霜凝目回望孔慈,目光似在赞叹孔慈的冰雪聪明,他徐徐叹了口气,道: “是的……,你猜得没错!当年我堕河失踪,确是与得悉我姊要赴青楼有关……” “那一日,本是我姊生辰,我在得悉她为要给我供书教学,决定往醉红楼后,心里一直十分纳闷,感到自己虽立志在长伴姊妹左右,永远不会离开她,但,却原来自己只是她一个沉重负累,实在于心难安……” “但既然她外出未回,我心想,好歹也待她回来再说,而且,当日既然是其生辰,我这个没用的弟弟,亦该尽心尽力令其开心,姊姊待我之好,无论如何,我亦要尽力报答……” “于是,你便到河边捕鱼?” “!我原定是想捕一条鱼,让鲜有温饱的压在生辰之夜能大快,可是,不知是否运气不好,我站在河边网了许久许久,却这一尾小鱼也未有上钓,心中自责之情更深,更感到自己极用窝羹,而就在这个时侯,我心中忽然冒起一个念头……? 孔慈一愣,连随追问: “哦?霜少爷当时冒起什么念头?” 秦霜又是苦涩一笑,答: “一个极度危险的念头!但在当时来说,也许已是我唯一一个可制止我姊沦落青楼的方法!” 是的!当年仍是“佑喜”的秦霜,虽然年仅十岁,却已非少不更事。 他其实早已想到,即使佑心回来后,他如何苦苦哀求她别到“醉红楼”,即使佑心如何对他承诺,只要他这个没用的弟弟一日存在,仍会成为她的毕生负累,她总有日会背着他,暗暗到醉红楼零沽色笑…… 为了杜绝一切可能及后患,他这个“瘟神”必须消失! 彻底在她生命中消失! 当时年仅十岁的他,忽地狠狠咬了咬牙,“扑通”一声! 便跃进滔滔河水之中! 他曾誓言在自己长大后,必会穷毕生之心力令自己姊妹幸福,如今,已不用再筹他长大,他就以自己一条小命,来让佑心幸福! 他已来不及长大…… 只要没有了他这个叫她咛不过气的包袱,他相信,佑心以后的生计会较为宽裕,她再不用为养育他而省吃俭用,活像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叫化,更不用再为他而牺牲一生幸福,往醉红楼任人玷污…… 只要她生命中没有了他这个不样的瘟神…… 纵然他明白佑心在失去他后,初时会十分伤心,但他相信,这伤心是很短暂的。 她一切的不快乐,将会随他之死而日渐消失! 只是,当年跃进河里的佑喜,虽满以为自己已必死无疑,谁知,也不知是老天爷认为他命不该绝,抑或他天赋体质极强,小小年纪的他一直被河水由上侍冲至下游,竟然仍未气绝魂断! 不但未有气断,他更在市集附近的河边登岸。 佑喜保感到无限气妥,想不到他两姊弟生来波折重重,就连寻死,老天爷亦不给他死个干净俐落。 唯有坐在市集一个暗角呆呆出神,小小的心灵更不断在盘算,既然自己一时间死不了,下一步该如何办?应否继续以另一方法寻死,直至自己不用再负累妹妹为止? 然而,佑喜万料不到,扭转他一生的最大转折点,就在此刻出现了…… 一辆马车突然在他面前停下,他抬首一望,当场吓得目定口呆! 那是一辆极为巨大的马车,足有丈半之高,必须以八匹白马方能拉动! 椎是,教佑喜目定口呆的并非车之大,而是此车之── “霸”! 只见马车车厢之外,赫然有九条穷极恶的金龙护拥,车门更以金丝织成,绣着一个足有丁方三尺的大字──“霸”! 九龙护拥,中原称霸! 单以此滔天气势,已令佑喜实时明白,车内人之成足可震馈苍主,脾网天下! 而车内人亦真的来自“天下”! 却原来当年雄霸刚巧驱车经过苦门,蓦见河上有个十岁男孩在载浮载沉,雄霸初时只是看了一眼,却未有邀派手下对佑喜施予授手,只因像佑喜这些穷乡僻壤的村童,一年中也不知会死多少,他没必要浪费自己时间,救一堆对他毫无利用价值的废物! 然而,雄霸万料不到,当他的马车抵达苦门市集后,那个在河上载浮载沉的男孩竟亦随急流同到这里! 最令他意外的是,这个男孩竟然未死,且还自行登岸! 怎可能呢??以当日河水之急,即使是他的门众囚到河里,亦九死一生,但一个年仅十岁的男孩,却竟能由河的上游熬至下游而安然无恙,这着非奇迹,便是这男孩的体格异常…… 当时的雄霸,其实一直在访寻资质上乘的孩子,以纳为自己的人室弟子,再经悉心栽培后助自己打天下,可惜其时的他虽已门众逾万,但若论天赋上乘,却从未有门众众能深得其心! 正因这个缘故,年纪小小的佑喜终于登上了雄霸的车,踏上了他本来绝不喜欢的江湖路! 为何他不喜欢,却伯又要踏上这条路? 也许全因为其姊佑心! 既然佑心甘愿为他沦落“风尘”,他有何尝不能为她沦落“江湖”? 即使他明知一入江湖,从今以后便会身不由己,陷上一条不归路…… 他亦不悔! 只因他早已预备投河一死,如今既得此机缘投身江湖,也许总有日可打出名堂,届时便可回来再见姐姐,报答姊姊深恩。 然而,佰佑喜当年虽已常懂事,却仍入世未深,他那会想到,江湖并非一个生于穷乡僻壤的十岁小子所能担保,雄霸的心,更非他能想象。 由他踏上江湖的第一步开始,使已注定…… 无法回头! 孔慈听至这里,终于明白眼前的秦霜,当年何以会成为雄霸的入室弟子,更明白其时仍是佑喜的秦霜,为何会违背自己“一生要照顾姊姊”的诺言,最后竟会弃姊而去,个中的奋发义情浓、原来非旁人所能幻像…… 只是,孔慈始终还有一点不明,她不由问道: “霜少爷,江湖在某些人眼中,不错是条不归路,但……,你被帮主接回天下之后,最后却真的成为了帮主的第一入室大弟子,以霜少爷日前在天下的地位,绝对有资格接你姊重叙无伦,你何以从不回来见地?甚至在今日姊弟重逢之时,还坚拒……与她相认?形如陌路?” 孔慈此问,似一语问中秦霜心中痛处,他脸上霎时闪过一丝无奈哀伤,叹息道: “孔慈,你以为我真的不想与我妹相认?我这样做,其实是为她设想。” “为她设想?但我见佑心姑娘被你坚拒相认后,真的…… 异常失望……” 秦霜唏嘘道: “失望,有时侯总较完全没有希望为佳;一个人若然死了,恐怕就连失望的机会也没有了……” 孔慈一怔,愣愣问: “什……么?霜少爷的意思,是否……在说,若你真的与佑心姑娘姊弟相认,她便可能会……死?” 秦霜黯然低首: “嗯……,而且,还会死得很惨很惨……” 孔慈大惑不解: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 秦霜再度苦苦一笑,道: “孔慈,你真的想知道吗?” “那就让我告诉你,若我真的与我姐相认,有一个人便会对她不利,而这个人,却是一个我绝对无法反抗的人……” “我的师父……” “雄霸!” 雄霸? 孔慈随即愕然,道; “帮……主”“他……为何会对佑心姑娘……不利?” “全因为‘私心’!秦霜直截了当地答: “师父对入室弟子的要求,虽不求什么身家清白,却绝对要求弟子的身世‘六亲无靠’!” “缘于只有父母兄弟姊妹的死清死绝的孩儿,才可再无任何亲情牵挂,将师父视为世上唯一亲人,心无二志,永远效忠于他!” 秦霜如今说来,孔慈回心一想,亦觉其所言甚是! 盖因雄霸所收纳的三大入室弟子中,聂风之母“颜盈”背夫他去,毫不愿念骨肉情深,其父“聂人王”亦在凌云窟给一头冒火异兽抓走,多年来不闻下落,想必已九死一生,故聂风亦可说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 而步惊云,身世更是极度神秘,但看其那股不属人间的冰冷,想必亦曾遭遇一些伦常惨变,与至亲恩尽缘绝! 至于秦霜…… 天下会众人皆知,秦霜在入门前是一个无父无母、无亲无靠的孤儿,故仅育召一女、并无儿子的雄霸,不单将秦霜纳为徒儿,更将其视作亲儿看待,予以悉心提携。 若论秦霜与雄霸之间那种亦师亦父的徽妙关系,甚至连较后入门的“风云”,亦望尘莫及! 孔慈想至这里,终于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霜少爷,你是否曾对帮主隐瞒……你仍有一姊之事?” “嗯……。”秦霜点头,答: “当年师父在市集遇上我时,便曾问我是否已无亲无靠。” “那时候,我见自己既已预了一死,即使堕河后仍能幸存,亦决计不会回去加重姊妹负担,好让她真的以为我已溺死河中,而彻底打消为我到醉红楼卖笑的想法。 “既然已决定无论如何不再回去负累姊姊,眼前的雄霸便是我千载难得的良机,因为若能跟其一道回天下会,我非仅不用再在苦门流连,免被姊姊察觉我还未死,二来,更有可能会借此而打出名堂!” “届时只要有名有利,便可回来再见姊姊,接她离开苦门这个穷乡僻壤,让她知道她寄予厚望的小佑喜,终于也不负其所望,出人头地,更绝对未有半分忘记小时候她的承诺──一定会让她得到幸福!可惜……” 秦霜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孔慈不待他续说下去,似已猜知他想说些什么,叹道: “可惜……,一人侯门深似海,霜少爷一定没料到天下会帮规之严,实不容任何人瞒骗帮主?” “是的!当日我隐瞒师父,直认自己已无亲无故,满以为待他纳我为室弟子后,再向他坦白道出一切身世,届时他亦无可奈可。” “谁知加入天下后,方发觉师父帮规极严,更动辄便对门众以酷刑侍侯手段极尽凶残!” “不过这些年来,师父在对人对事上的作风虽狠辣无道,甚至连我亦……不敢苟同,但我是师父所纳的第一入室弟于,他待我……实在不薄,对我的重视及提携,亦已……无活可说……” “因此……即使我坦白道出一切,相信已将我视如己出的他,亦未必会真的将我置于死地,然而,他会否对我尚存世上的姐姐姊不利,便实在难以预计……?” 不错!孔慈亦有同感!以雄霸向来视人命如草芥的狠辣作风,即使能放秦霜一马,此事亦不能变此轻易作罢,不了了之! 既然秦霜胆敢骗他,说自己已无亲无故,雄霸必定会暗中千方百计除掉秦霜之姊“佑心”以令秦霜变为真正的“无亲无故”! 唯有佑心之死,方能消雄霸心头被骗之恨,更能让秦霜真真正正视他为唯一亲人! 秦霜又无限唏嘘地道: “所以,孔慈你至此应该明白,何以在你说在到苦门之时,我会那样震惊?为何再见我姊佑心之时,我会一再拒绝与她相认?” 孔慈闻言轻轻点头,道: “嗯……。霜少爷这样做,无非也是为了佑心姑娘着想,不想在人前泄瞩半点蛛丝马迹。孔慈相信,霜少爷这番苦心,佑心姑娘……亦终有日会……明白……” “是吗?”秦霜黯然一笑: “孔慈,你可知道,今日我再见姊姊之时,心内多么痛苦? 我多么想紧紧拥抱她,对他说我就是她等了多年的佑喜,可是,为了不想她横遭不恻,我……又能怎样做?” “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每隔若干时日,给她秘密…… 送来银两,希望她能过得……丰足,但……,妹姊实在…… 大傻了,她竟然将我多年来秘密送来的银两……留下不用,我今日看着她那身……槛搂衣衫,一颗心……实在……痛如刀割……” 孔慈温柔地道: “霜少爷,金银时帛无疑能令人过得富足,但有时候,一个人能否感到生活富足,亦须看其在乎什么……” “我相信,佑心姑娘最在乎的还是‘你’,你在她心中,犹胜过千万黄金……” 想不到孔慈竟有此番话,秦霜不由叹道: “可惜……;如今大错已经铸成,我已心不由己,毕生亦难望……能脱离天下会,只要我一日无法离开天下会,一日仍未能与姊姊相认……” 秦霜的语声愈说愈低,终至微不可闻,显见他未能对其姊履行自己小时的承诺,内咎极深。 孔慈看着向来处事稳重的他,霎时竟变得低沉起来,不禁无限怜惜,轻轻搭着他的肩道: “霜……少爷,别……太灰心。我总相信……皇天不负,无论任何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就像我,不也是从小已在等待爹的消息?没料到竟真的有机会再见他……” 对于孔慈的好意安慰,秦霜当然十分感激,他道: “孔慈……,谢谢你。” “你可知道,我今夜为何会将自己这个心不由己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孔慈不知奏霜为何突然会口出此言,面上一红,答: “霜……少爷想是在心里憋了太久,实在需要别人…… 好好听你倾诉……” 秦霜闻言却摇了摇头,回脸看着孔慈,道: “不。” “即使要找人倾诉,也须看那人能否明白自己的感受。” “而我把自己与姊妹的秘密告诉你,全因为我深信,你我旨有相同的感觉。” “相同的感觉?”孔慈一愣。 “是的!你和我,皆为与唯一至亲分离而感到无奈绝望,有口难言。这种感觉,也只有我俩才能体会,我俩仿佛有着相同的哀伤……” 秦霜语气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