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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风云雄霸天下全集-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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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猜得不错的话,此人想必是十殿阎罗或其后人,他并不如传说中的可怕,所以他终于让阿铁安然离开,或许,还指示了阿铁前赴搜神宫该走的路。”
雪缘面色一青:
“你是说,阿铁已去了搜神宫?”
神母安慰她道。
“瞧这名红衣男子刚死不久,相信阿铁在途中,我们未必不能追上他。”
言毕又瞥了瞥壁画中的雪缘与阿铁,续道:
聂风奇问:“神母,这幅壁画虽有阿铁和雪缘姑娘,但似乎并没任何特异之处。”
神母看来并不认同,问:“你们可有留意壁画中的和尚?”
聂风道:“这和尚法相壮严,除厂眼神比寻常和尚更为慈祥外,似别无瞩目之处。”
神母摇首:“不!即使他看来平平无奇,他有一些东西比其他和尚特别。”
“哦?”聂风与雪缘不期然一同望向神母,等她解说。
神母道:“这个和尚,我一眼便认出他来了,他有一个很特别的身份……”
“他便是百多年前曾与我同胞的——”
“法海和尚!”
“法海和尚”四字一出,聂风与雪缘当场一怔,皆因二人从没见过法海容貌。
聂风上次在雷峰塔底所见的也仅是法海的枯骨而已,如今眼见这个曾为拯救生不惜自杀于雷峰塔底的高僧真貌,居然如斯慈洋,心中不期然升起了无限的尊敬之意。
雪缘的反应却并不如聂风一样,她只是想到一件可怕的事,她惭惭地问神母:
“神母,这个人既是法海,那既是说,这幅壁画……至少已画了一百年?”
神母颌首:“不错,看这幅壁画如期破旧,山该有百年历史了。”
雪缘道:“那,这幅壁画既在百年前所画,画中的我,想必不是真正的我,而是……真真正正的白素贞?”
神母答。
“你猜得一点不错。”
“但……”聂风也插嘴道:
“既然画中的不是雪缘姑娘,为何又会出现阿铁?难道……在百多年前己有人预知阿铁的容貌?阿铁的出现?”
神母道:“我也想不通此中的奥秘。不过纵然有人能预知阿铁在百多年后的今天会生于世上,这个人也不会是别人,而是神!”
聂风随即推想:“那即是说,神早已知道百年后会有阿铁这个人?所以他才会为阿铁安排了一个计划?”
神母不能否定这个推想,答:
“我想是的,而且并不是要传他什么‘摩诃无量’那样简单。”
一旁的雪缘乍闻这个推想,担忧之情已溢于言表,忍不住低呼道:
“天!神到底为阿铁安排了什么计划”“
“他到底要把阿铁怎样?”
夜方深,万山隐,周遭升起浓浊雾气,宛如迷阵。
也宛如前路迷茫的一颗汉子心。
法智终于把阿铁领至海螺沟南其中一个密林深处,这里满布参天古树,纵然如今不是黑夜,想必在大白天也是密不透光,寻常镇民又怎会有胆量来此?
若非法智在途中折下树枝充当火把,在这黑上加黑的黑夜,阿铁根本便无法可以看见法智,也无法跟在他的身后,
故此,若搜神官的总坛设十此处,有些天然掩护,最是安全不过。
果然,再前行没有多久,法智便停了下来,对身后的阿铁道:
“到了。”
阿铁一愣,问:
“到了”可是这里一片荒山野岭,浑没半点楼房踪影,搜神宫在哪?“
法智诡异的笑:
“第十殿既然深藏冰川之下,难道你还没想到,搜神宫亦可在密林之下?”
话声方歇,法智已一掌轻拍身畔其中一棵参天古树上的一个隆起之位,说也奇怪,那隆起之位登时给拍平了,而且二人腿下亦随即传来“矗隆”一声巨响!
接着,奇事发生了。
只见二人腿卜方圆一丈内的草地,居然缓缓向地底下降,法智见阿铁一脸凝重,似在全神戒备,步步为营,不由笑道:
“毋庸如此紧张,这只是通向地下搜神宫的机关而已。如今还没想到你需要紧张的时候。”
阿铁不语,未几,那方圆一丈的草地似乎已直达地底,冉冉停下,法智遂领队铁步进一条幽暗的通道,然而甫步进这条通道,阿铁陡地一呆。
赫见通道两旁,竟排满一些木无表情的壮硕男人,他们似已毫无思想,阿铁猝地记起,阿黑变作‘兽奴’后曾是这个模样。不期然问法智:
“这些男人,也是兽奴?”
法智缓缓点头:
“不错。这些人全是兽奴!阿铁,你可知道搜神宫内有多少兽奴?”
阿铁道:“多少?”
法智叹了口气,答:“不多,一万。”
阿铁微微动容:“一万?神要那么多的兽奴来干什么?”
法智长长一声叹息:
“那只因为,在搜神宫成立之初,神虽然招搅了不少奇人异士,但后来这些奇人异士当中,有部分人因与神意见不合渐萌去意,神当然不会给他们那样做,既然不能控制这班人的思想,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统统亲手把他们杀了……”
“可惜,搜神宫至今已有一百七十多年历史,即使仍愿留下来誓死效忠神的奇人异土,也无法像神一样长生,他们不断的相继死去,直至今时今日,搜神宫已人才凋零,神遂炼成‘兽九’把一些普通人捉回来变成兽奴………
阿铁道:“但这些兽奴役有思想,绝对不及当初那班奇人异士,要来何用?”
法智道:“也不是全没作用!这些兽怒尽管没有思想,不能成为神身边的智谋之士,但神已累积了二百多年的智慧,他已不需这些,反而这些兽奴因经过兽丸的催化,体力比寻常人高出十倍,对神而言,这些不懂达拗他。只懂听他命令的兽奴,甚至比当初的奇人异上更为管用……”法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更何况,神当初预算,除了兽奴,有我与神母、神姬,神将等人,要复出江湖,指口可待……”
阿铁瞄着两旁的兽奴,道:“可惜这些兽奴却很无辜,平白成了神的战斗工具。”
体智叹息:“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一神功成’?这是强者诞生前必经之路,再者,神亦会应承我,只要大事一成,他必会给这些兽奴畏服解药,让他们回复本性,重返以往的家园。”
阿铁冷然的道:
“你真的认为神一定会这样做?仰或,为了助他完成大业。付宁愿欺骗你自己,认为他会?”
法智闻言面色陡变,索性不问答阿铁这个尖锐问题,而就在言谈之间,二人已步至通尽头。
但见通道尽头是一道坚厚石室,法智这才回首对阿铁道:
“你此行不是要救阿黑的吗?这里正是囚禁他的‘兽狱’。你如今便可进去把阿黑带出来。”
阿铁倒没想过法智第一个带他前往的地方,居然是囚禁阿黑的‘兽狱“,一切怎会如此顺利?他怀疑:
“你不怕我会立即带阿黑转身逃去、
法智笑了笑:“这是神的意思,他对你有信心,他也对自己有信心。”
“哦?”
法智解释:“搜神宫的机关极度严密,你一踏进,若不得神的同意,休想能全身逃出搜神宫,何况,纵使你能逃出搜神宫,你最终也逃不出神的五指山,故此神对自己绝对有超然信心。”
阿铁听罢迹觉法智所言有理,纵然他能把阿黑救出搜神宫又如何?纵使能逃至天之涯、海之角,神始终是不办法把他俩及雪缘等人擒回来,相信最彻底的方法——
还是把神消灭,杜绝他将会为人间带来的一切祸患!
就在阿铁思忖之间,法智已扳动墙上一个铜狮头像,“轧”的一声,坚厚的石门向一旁滑开。
法智把阿铁领进‘兽狱’之内,但见这个兽狱并不宽敞,仅红三丈丁主左右大小,兽狱内更是仅有一根火把,阴暗非常,然而阿铁是一眼便已瞥见,在室内其中一个漆黑角落,在那影影绰绰之处,一个人正低着头匍匐着,一片死寂,这个人的身上缠满无数铁炼,少说也百条之多。
阿铁一步一步接近,虽然那个人依旧低头头,但他不用看他的脸已可感觉他是谁了,他和他“曾一起在西湖的街头流浪,无饭无依,他和他,曾共度过许多患难贫困的日子,一直情如兄弟,他相信自己一生也不会忘记,阿黑为他而与恶犬搏斗,及在其背上留下那无法可褪。深刻一生的伤痕。
“阿黑……”阿铁低呼。
那人听见这两个字,这个声音,浑身遽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瞧着阿铁:
“是……你?大哥,是……你?”
阿黑向来冰冷的目光霎时泛起一阵难以言哈的喜悦,眼眶渐渐濡湿,他想不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再遇上这个曾经为抢狗饭给他吃而弄至遍体鳞伤的大哥——阿铁。
然而,他眼神中的喜悦仅存在了片刻,很快很快,喜悦然消失,继之而来的,是无法想像的恐怖!
向来不喜说话,不喜大叫的阿黑翟地发狂大叫:
“大哥,你……快走!”
阿铁一面想动手替他解开身上的铁炼,一面道:
“不!我早说过,要走的话,我们两兄弟也要一起走!”
得阿铁说出这番话,阿黑霍然热泪盈眶,哽咽难言,但是拼命要说下去:
“大……哥,多谢你…一直把我视为…兄弟,但…已经…来不及…了…”
阿铁但觉一股莫名的不祥涌袭心头,连忙问:
“为何来不及”阿黑,快告诉大哥为何会来不及?“
阿黑哽咽地道。
“因为,神在…一个时辰前…已差兽奴给我服下……种药物。唤作……”
“断心!”
“断心?”一直站于一旁的法智乍闻这两个字,赫然比阿铁更为吃惊,阿铁慌忙上前捉着法智,拼命摇幌他,喝问:
“快告诉我!究意‘断心’是些什么?”
法智似乎犹是无法相信神居然会给阿黑服下断心,断续的答:
断心…是神…最近炼成…的新药,比兽丸…更可怕十倍,只要常人服下断心,便会在两个时辰内进入………
“极恶兽道!”
“极恶兽道!”阿铁听之下已心知不妙,追问:
“什么是极恶兽道?”
法智腼腆地答:
“所谓极恶兽道,是一个完全无亲无情无我只有兽性的境界,他们会像兽奴般不再认得亲人,没有思想,只懂残杀,气力更比盖奴高出十数倍之多,而最可怕的一点还是,极恶兽道并没有解药,他们,将会成为无法回头的——”
“神兽!”
“神兽?”阿铁惊闻这两个字,一顶心当场直向下沉:
“为何……神要这样对待阿黑…”
法智满脸歉疚,答:
“对不起,阿铁,我也不知神竟会喂阿黑服食断心,神会应承我……绝不会难为……阿黑的……”
应承,应承这两个字,阿铁已经听腻了,然而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阿黑斗地发出一声高呼。
“大哥——”
阿铁与法智齐齐回头一望,赫见阿黑脸上青筋暴现,大汗淋漓,整个身躯更在急剧膨胀,“蓬”的一声,上身衣衫瞬间已被他暴胀的肌肉所账裂,爆为片碎。
“阿黑!”阿铁怆惶抢前,岂料就在此时,阿黑双目一翻,这地一一
振臂向天狂嚎一声:
“吼!”
吼声如猛怒嚎,同时之间,阿黑身上那百多条铁炼也被其强横蛮力当场震断!
好可怕的极恶兽道!好可怕的神!
阿铁欲上前察看阿黑,岂料阿黑似已不再认得阿铁,厉叫一声,如盆般的大拳头已朝阿铁面门矗去!
阿铁的前身不愧是不哭死神步惊云,毫发这间,居然亦能飞快闪开,阿黑这一劲拳遂矗在墙上,“隆”的一声:整堵墙登时给他矗塌!
“阿黑,冷静点!”阿铁犹想以自己声音唤醒阿黑,惟阿黑根本毫无反应,回身又是一拳,这一拳比适才更快,阿铁已避无可避,惟有挺掌便与其拳头硬拼!
“碰”的一声!阿铁以五年前步惊云的掌力,硬生生接着阿黑雷霆万钧的一拳,阿黑这一拳虽然未能令阿铁受伤,也打得他掌心隐隐发痛。
不过在出掌同时,阿铁以另一指重点阿黑身上一个大穴,务求先制住他再说!
可是阿铁热难料到,他这一指根本徒劳元功,阿黑的肌肉已膨胀,其全身及头部皆像有一股友雄猛罡劲笼罩,指力根本无法将其穴道制住。
而此时阿黑第三拳又迎面杀到,阿铁心知再不能如此瞎缠下去,逼不得已下,他碎地从怀中掏出一件发光物事。
是神石!
强光一闪!神石被阿铁连劲一抖,霎时变成一根三尺长的发光棒子,阿铁为何要把神石变为一根棒子?
答案很快便揭晓了!“咚”的一声!在阿黑第三拳未至之前,阿铁已用这概根发光棒子轻轻点了阿黑脑门大穴!
神石向来有把微弱力量化为巨大力量之效,阿铁虽只是轻轻一点,已是极深厚的绝世指力,这一回,尽管阿黑脑门的护体气劲多台,也不得不被击昏过去!
“膨”的一声震天巨响!阿黑宠大的身躯终于倒在地上。
室内顿时又再投进一片无边的死寂!
法智并没有动,只因他正在瞠目结舌,他不明白,为何神要把阿黑弄成这个人不像人,兽不像兽的样子。
阿铁也没有动,他的脸膛也没有半分起伏。
然而胸膛没有起伏,并不代表他心内没有起伏。
他铁青着脸,定定的注视着地上的阿黑,注视着他被神折腾至这个模样,只有阿铁自己才知道,他的心有多翻腾,多起伏!多怒!
过度的怒,反令他顷刻冰冷下来,冰冷得又再不像阿铁,仿佛在这一刻,他又已回复他那不哭死神的真正面目——步惊云。
从前的步惊云,生存的唯一目的,是报仇!是恨!如今,就连本来正直热诚的阿铁,他,也要恨!
良久良久,阿铁终从紧咬的牙缝中沉声吐出一句话:
“神如今在哪?”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混和着浓浓血丝吐出,显见他多么难苦才从紧咬的牙缝中吐出这几个字。
法智己呈不知所措,他有生以来从没感到自己于过错事,唯他此时感到,自己好像很对不起呵铁与阿黑两兄弟,特别是阿铁,这孩子从前多么关心尊重他,法智不禁心中不愧的道:
“你…还是要去见神?”
阿铁默然不答,法智这条问题根本多此一问。
法智亦明白将要发生的事,然而他也无力阻止,只得若断若续的道:
“神…正在这个兽狱门外,左面的那条通道…尽头……
阿铁并没有回头再看法智一眼,只是淡然的道:
“很好,谢谢你,法智……大师……”
“有命再见!”
“见”字一出,阿铁已抱起地上的阿黑,大步走出兽狱,每一步毕异常决绝!
法智但闻阿铁始终是再唤他作“法智”,面上的惭愧之色更深。呆立半响,方才自言自语的道:
“对不起,阿铁,我…真的很对…不起…”
说着说着,两行老泪,已情不自禁的淌了下来。
想不到怀“必杀慈悲”的法智,也会为阿铁流下了泪……
死神,顾名恩义,当然是为世问带来死亡的神。
然而死神今次的目标,却是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神。
死神又能否为神带来死亡?
两神相遇,结果将会如何?
是一神死?两神亡?
抑或一一并存?
阿铁抱着仍在昏迷的阿黑,踏进法智所示的那条通道,这条通道,甚至比适才往兽狱的那条路要长,好像一生也走不完。
也许当阿铁走到这条通道尽头的时候,也是他一生走完之时。
唯在如此肃杀的一刻,即在阿铁步至通道中途时,竟然听见一个声音在哪些低吟:
“花儿灿烂的开。
如不观,如不赏,
如不采,如不折,
花便凋零,
无奈伤春逝……
词意虽极浅白,唯伤痛留不住明媚春光之情却是表露元遗,这种词儿,自古才子佳人所题的也不外如是;本来无甚稀奇,唯这首词儿听在阿铁耳里,却令他无限震惊!
问题井非出在这首词上,而是出在适才吟咏这首词的声音上。
那是一个异常低沉苍老、却又极具威仪的男子声音,一听而知,这种独特不群的声音所配的主人,本该是不可一世的盖世霸主,但,为何这个声音却偏偏吟咏一些与霸者迥异不同、一点也不豪气盖世的词?
这咏词的男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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