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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北京爱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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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在一块。    
    方祥问我吃了晚饭没有。我说,我还没吃。方祥说那我帮你叫一份快餐吧。我说,我不在 这吃,我还是回医院去的好,小羽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方祥没问小羽的任何细节,他自己大 概也意识到了,所以他说,小羽太没意思了,她这样真的还不如去死,她活着不是受罪吗。 我 现在完全糊涂了,小羽怎么就是活受罪呢。他反复地说,她的脑子很好用,但她有病,我一 想到她我都不能活,更别说踢球了,你可以跟她说笑,但你不能跟她一样疯。 我问方祥, 她疯在哪了。方祥说,她老是提你,说你是她最爱的人。我听出方祥的脑子也有病,至少她 弄不清楚小羽为什么这样。我不觉得小羽有病,小羽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那都是普普通通的, 但她那么爱我,为什么我从来体会不到呢?我是什么东西?音乐停了下来。盒饭还没有送到, 一个打网球的男孩子走了进来,方祥有礼貌地把我介绍给了他,说这是从南京来的很好的朋 友,是搞文字工作的,我这才发现方祥是真正是有些了解我的,虽然他性情温和,但也有很 可怕的冷静和慵懒,觉得他像个困顿的杀手,那男孩过来拿拍子,还约方祥星期日到亚运村 的华廷那边去,方祥没答应,说他周日要睡觉,那男孩子问我南京人打网球兴趣高不高,我 说南京没有我认识打网球的朋友。方祥说,他们这些人只会抽烟写字,打不了球的。    
    我们三个人从方祥的公司出来,来到体育场外边,天上有星星,气温在零下十度左右。打网 球的男孩子上了一个女孩子开的跑车,方祥陪我走,向工体北门,走了几分钟,回头,体育 场椭圆形的外墙像个拱起来的飞弧,冷酷地趴着。方祥说,小羽怎么看就怎么看吧,我只能 这么说,我也不指望什么,你就好自为之吧。临分手时,我问他,你踢球时是个什么位置。 他说,我操,你瞎问些什么啊。我推了他一下,因为他有些胖,不太敏捷,我把他 推倒了,他有些弱不禁风,他的胡须上粘了些雪,他没有爬起来,看着他虚弱极了,我本想 拉他起来,我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但他索性坐在雪上边,他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射出凶 光,他说,我早就想杀了你。我说,你可以杀我,但你是个踢球的。我再问你,你踢什么位 置。方祥说,中场。我把中场球员方祥拉起来。我走出工体,他也向外走,走得很慢,我这 才记起他是订了盒饭的,我于是往回走,告诉他他是订过饭的。他说他忘了。我说,你记性 这么差,还能杀人,你能记住我是谁啊。他笑了笑。我说,你回去吧。方祥说,真臭。我跟 方祥握手,他又摸了摸胡须,说,我不杀你了,你去把小羽杀了吧,别让她受罪。我看见他 凶狠的眼里全是眼泪,在冰冷的风里亮亮的。    
    


第一部分:白家庄旅馆小羽说 你是猪 你是猪 

    礼拜天晚上我跟那个叫方祥的足球运动员分手之后就再没有力气回到医院去,我害怕面对小    
    羽,我想有很多东西迟早都要毁掉的,也就是在工体北门向春秀服装市场走时,我第一次非常敏感地想到他们都在传说着所谓小羽对我的爱,我没有什么感动,之前我并不确信这种爱情的可能性,但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尤其是小羽也这 么说,我不得不体谅我自己,或许我所陷入的爱情就是这样,否则我也不可能那么长时间内,一直在断断续续地与她睡觉,而她是那样的殷勤,好像从来没有拒绝过我,我本想到三里屯的一个叫王吧的馆子里坐坐,但钱实在不够,只好在城市宾馆外边的那个书报亭铁皮屋里买了一瓶二锅头,将就着喝了一口,然后我把十块钱捏在手上,上了夏利车,我让司机开到劝松去。在小羽的家里我一直也睡不着,房子里阴气很重,我给辛欣打电话,辛欣听赵启正说我下午去了青鸟了,说这会赵启正刚刚回来在卫生间洗澡,如果我硬要他们过来,也要 等赵启正休息一会再来,我听出辛欣的意思,大概是怕我在不冷静的情况下又要向她提那种 要求,现在赵启正跟我见过面了,我和辛欣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干那种事了,所以我让辛欣不 要来了,辛欣说小羽住的劲松那一带本来就不是个好地方,你还不如到医院去。我实在懒得 动。放下电话之后,我就看电视,百无聊赖之际,我想起好久没跟我同学张梦了,或许他那 能有什么新鲜事,一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也就只能作罢。他的电话倒是找到了,他 的单位企业家杂志社离长虹桥那一带不远,想明天有空再去找他。刚睡到一点钟,电话铃响 了,原来是医院打来的,一听是吴医生的声音,我想可能出了什么事。吴医生说,碰巧他今 晚值班,不然还不知道出什么事。我说那我到医院来吧。吴医生说,真是逼到绝路上了。我 听哪都不对,赶紧穿上羽绒服,下了楼,一摸口袋没钱,只好给张梦打电话,他一听是 我很高兴,问我什么时候到的北京,我让他立刻到劲松来,我在潘家园旧货市场对面的路口 等他。他很快,可能十分钟不到就来了,我们上了车,一直向北城医院开去,在车上我问张 梦要了两百块钱。他听说我的一个老乡住院了,很关心。我不让他下车,我说明天抽空我们 再见个面,你现在回家睡觉吧,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张梦在厂桥往北城医院进来的那 个口子上一定要求到病房去看一下,我坚决不让,在北城医院二院部门口我下了车,张梦 操了一句,然后走了。    
    我到三楼,二院部晚上并不安静,经常有病人的叫声,更可怕的是我刚一上楼,就听到一阵 惨烈的哭声,大概是有个病人断了气。吴医生在走廊里听到脚步声就出来,他很严肃地说 ,我早跟你说,要找精神科医生,她,柳小羽把隔壁床病人的额头弄破了。我一听不是什么 大事,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原来隔壁的病友家属已经都赶来了,他们围坐在一起,小羽气呼 呼地坐在病床上,姿势很俊朗。我一进门,被打的病友家属就把我围了起来,问我怎么 会把这么个人放在医院里。我一听也火了,我说她什么事也没有,打了人,我们道歉,赔偿 也行,这些家属听出我好像也没道理可讲,索性又坐了下去 ,那个病友在抽泣。吴医生站 在右手桌子前,小羽也不理我,我说,白天不是好好的,昨天你还跟她们讲故事,怎么今天 闹成这样。小羽不作声,小羽的脸上也有一道血痕,大概是那个病友抓的。那些家属在一 个护士长的调解下陆续走了,那个病友在她的大儿子的搀扶下被迫出了医院,她说要告小羽 。不过,小羽也没理她。三点半钟,吴医生把我喊到他办公室,他说你一定要拿个主意,看 是让本院的精神科医生来会诊,还是转到宣武医院去。我不听他这种腔调,我首先不承认小 羽她有病,这是起码的前提,即使小羽真的有病,从我这就通不 过,我相信这个小羽没毛 病,即使她把那个病友打昏过去,估计也不能说明这一点。吴医生对我很失望。我跟吴医生 说,我以人格担保,我不认为她有病。吴医生让我夜里守着小羽。    
    我回到病房,小羽捏着手机。我把毛巾在开水里烫烫,然后焐了焐她的手,她很温顺,过了 几分钟,她说想吃东西,这我不让,我说你有内伤不能刺激,要吃也只能喝点藕粉,小羽说 不吃藕粉,她想啃苹果。我劝她不要想吃东西,你吃我吧,我说。小羽让我伸舌头让她看看 ,我把舌头伸出来,她伸手过来摸了摸,说,真脏。我陪她苦笑。她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要 打那个病友。我说肯定是她不对,上了年岁的妇女都这样,容易犯错误。小羽说,这女人出 言不逊。从小羽嘴里得知她是跟她们聊天时吵起来的,另一个床的病友也没睡,但想必老实 一些,缩在被子里不敢抬头。小羽问我,你去找他了。我问,你说的是谁啊?小羽说,我都 知道,你去找那个姓方的了。我说,你都知道了,她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久久地望着窗 子,手在不住地发抖。我怕她想到钱的事,我说,你放心,以后我就明白了,跟谁都没关系 ,这是咱们俩的事,好不好?她问我咱们俩的事是什么意思。我说,你死都不怕,你说还能 有什么事,我就是指你生的事,死的事。但这算什么事?她问。我说,要么生,要么死,就 这么简单,但你要生,对吧,我的意思就是你要生,你要死,没死掉,所以你要生。虽然小 羽在提到方祥时平静至极,但我还是从她不住颤抖的手上看出她内心极度的焦虑,再想到我 在工体外边雪地上把方祥推倒的那一幕,我内心十分不安。我说,他人不错,我对他印象很 好。小羽把头扭过来,很慢地抬起手,使劲地扇了我一个耳光,突然大声地说到,你是猪, 真是猪,你去找他,你不是猪是什么。她的头发散了下来,我看她的眼睛跟晚上方祥倒地时 的眼光十分相似,有些凶狠,但更多的却是惊恐。我摸着脸,把拳头重重地砸在墙上。小羽 捂住脸,我拉灭灯,坐在床头的凳子上,小羽双手一直捂脸。过了许久,她才说,你是猪, 你只知道钱。我没反驳她,是她要住院,是她没钱,我帮她去找钱,我反倒成了猪,那真是 太合乎情理了,只有猪才会这样,但人们又都在说小羽她爱你这头猪。我掏出打火机,不断 地打着,叼着烟,没有点燃,另一个病友有轻微的鼾声。    
    


第一部分:白家庄旅馆和赵启正张梦在春秀路吃饭 

    我从张梦的单位图书馆里给小羽借了十多本书,有小说,有财经书,还有两本漫画书,总算    
    把小羽稳住了几天。吴医生说小羽的体质不差,免疫力很好,从内窥镜的成像图来看,食道的内壁差不多快好,只是胃的上部红肿的部分一些毛细管的纤维状病灶还没有复原,仍要住 下去。礼拜三,我喊上张梦陪我到中关村卖我的联想笔记本电脑,张梦不让我卖,说可以从 他那暂时拿两千块钱,我说那不够,小羽住院要钱,再说周末劲松的租房就要到期了,我得 找住处,张梦把我电脑里的一些文稿拷到他单位上的计算机里,在中关村海龙大厦的二手电 脑跳蚤市场,我的电脑无人问津,大部分都要IBM的或者康柏,联想的二手品质太差。张梦 帮忙吆喝,一直弄了三个小时,总算卖给一个才进京不久的来自福建的一所大学的进修老师 ,卖了三千五百元,我们很高兴,本以为三千元就了不得,现在多出了五百元,我们从海龙 下来,我要请张梦一起吃个饭,这几天他一直在帮忙,他想推辞,我说你别推辞,我还要约 一个人,我打电话给赵启正,赵启正说那好吧,你们还是到东边来,我在兆龙等你们,今天 刚好休息,我们到春秀路的俞信去吃晚饭。    
    我和张梦打的到了兆龙,赵启正仍穿着西装,外面套着羊绒大衣,头发梳得油亮,我把张梦 介绍给他,他跟张梦握手,他俩都是持续在北京待了许多年的人,所以他们谈话方式也纯粹 北京式的,我奇怪辛欣没来,赵启正说今晚我们喝一杯,就不喊辛欣了,我不便于在赵启正 面前过多地提辛欣,其实赵启正对我和辛欣的事想必略知一二,大家心知肚明的。那晚我们 吃的菜全是川味的,很辣,又要了两瓶一斤装的极品二锅头,我们三个人都喝高了,在前半 程,张梦和赵启正聊他们各自的工作,张梦说他们企业家杂志的发行情况,还说现在企业家 们的糟糕现状,赵启正倒是对生活和前途充满信心,他提到了许多演员,当然名气不是太大 ,但大家都看过他们的电视剧,张梦对此很有兴趣。赵启正不断问我是不是喜欢完美的女人 ,我说我现在的情况还能追求完美?我宁愿手淫。赵启正罚我喝酒。后来我还是打断他们越 来越远的话题,我又提到小羽。张梦握着我的手说,你就不再烦那个神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在北京,你还能怎样,只要死不掉就得。赵启正说,小羽也恐怕真有找死的理由。赵启正 的话引人深思。不过辛欣和赵启正到底在心里是怎么看待小羽的,这我永远弄不明白,那是 他们做人的一套方法。我问赵启正,假如辛欣要这样,你怎么办?赵启正把酒杯狠狠地砸在 桌上,说那我就亲手杀了她。张梦在中间说,赵哥,不 能这么讲,你舍得么?赵启正说,我讲的是要辛欣像小羽那样的话。他这话有激将我并藐视 小羽的意思,果然是酒后吐真言,我想赵启正他们都有他们的活法,但小羽的活法恐怕就不 止是我知道的那一点。喝多了酒,赵启正也动了情,说我这个人很够兄弟意思,卖电脑给小 羽住院,还要请大家吃饭,真是情意绵绵。其实我没他说的那么好,我不过是没有头脑,全 当他们陪我吃饭。张梦酒量不好,再喝一些,就吐了,我想扶他,但力不从心,赵启正海量 ,所以他一边讽刺张梦,一边帮他收拾残局,为他换椅子,为他换茶杯,还找了一块新坐垫 。他斜靠着,张梦仰着头,唏嘘不已。赵启正吃着水煮鳝鱼,把细细的脆骨剔在碟沿上。 他看着我,态度很真诚。他问我,你真打算管下去。我说,现在我不管小羽,她就废了,我 管吧。赵启正说,这没完没了,吞乒乓球就弄成这般了,要是她再吞刀子,剪子什么的,你 怎么办?你管得了吗?我说,她再吞其它东西那她就吞吧,她想死那是她的事,可我想她活, 何必闹这种是死是活的矛盾。赵启正指着我说,看你说话吞吞吐吐,你也是多了。张梦被赵 启正送上出租车,张梦还想跟我说话,但赵启正把他的车门关上,叮嘱出租司机往南边的方 庄送,司机怕张梦吐,不想拉。赵启正说,你要不拉,我也坐上去,我立刻吐一大口,一盆 那么多。    
    张梦的车子走了,赵启正和我在寒风中走到春秀路口,又朝西,从路边的护栏跨过去,然后 ,我们上了工体东路,一看到工体,我就想到了方祥,北京这么大,但我却混在这么一小块 地皮上,白家庄也好,长虹桥也好,三里屯也好,包括这个工体,仍是在东三环左右的一小 块水泥。我看见工体的那弧形趴地的拱弧外墙。此时,我靠在树上,酒实在太多了,眼睛发 花,汽车灯都连成一条红线,像血流一样的。赵启正说,你太情绪化了,你们这些人,接触 一些文字,就跟文字一样,要一点什么精神,你要是看看那些演员,那你真不如把文字都烧 了。我听清楚了他的话,想不到赵启正也还有点想法。赵启正对我讲礼貌,我却不太懂规矩,他可能嫌我想往他上班的青鸟那边赖,所以索性说,你再过去坐坐,看看女明星。我骂女明星,我说我不喜欢跟我无关的女人,明星算个什么东西,只有睡了,才算是个看得见的女人。赵启正说,好,说得好。赵启正把我丢在马路沿上,他捂着大衣,往兆龙那儿走,还回头喊了一句,自己打个车子,回家去。其实,我没有家,劲松小羽的房子只能住到周六。我往西头走,那边的天空仿佛亮一些。路边的积雪在皮鞋底下 咕咕地响着。我的肚子忽然来了一股热劲,这劲向小腹穿去,又穿击到腿上,我跳了一下, 甩了甩头,上了平安大街,从工体北门,看见了庞大的夜晚中的体育场。为了遏制自己去找 方祥的念头,我打了的士,去了滚石。门票很贵,我没买,我说进去找人。一位漂亮的小姐 接待了我,她的打扮无比高贵,尽管她长得并非完美,进去以后,我在大厅转了一下,那么 多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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