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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首席金座活佛-第45章

小说: 首席金座活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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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贝央眉毛飞快地跳了跳,惊异地问道:“为什么?张群主席不是把道理讲得很明白吗?”    
    吉塘仓还是未抬头,他沉重地嘘口长气摇摇头:“道理是这样,但利益之争却难用道理来解决,嘉茂察瓦绒的教民,不论是土司还是老百姓,都尝到了种鸦片的甜头,鸦片是他们发财的如意宝珠,是根本利益。断了财路,他们会不气红眼?”    
    坚贝央埋下头思忖。    
    “如果惹恼了他们,他们不供养吉祥右旋寺,中断供施关系,那我们就很悲惨,很令人伤心了。这个后果不堪设想。”    
    坚贝央咬着下唇不言语。    
    “还有,这是官府与地方的冲突,完全是尘俗之事,如果我们跳进去弄不好还生罪孽。”    
    坚贝央咂巴了一下嘴皮,无奈地叹口气:“这正如俗话所说的,高了会伤了叔叔的头,低了又伤着叔叔的马,高低都不好下手。但我尊重师傅的意见,我这就回信婉拒。”    
    吉塘仓蹙蹙眉,用手示意:“慢,待我再想想。”    
    坚贝央欢欣地笑了:“好,请师傅斟酌,道理归道理,有大利益也有小利益,而吉祥右旋寺的利益才是最根本的。说实话,眼下我们太需要川省张群主席这样的大树当背靠,需要在川西北草地拓展我们的教区。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不说你也能掂出分量。”后面的话压得很重,几乎是一字一字的吐出来的。    
    吉塘仓心一跳,半是惊异半是疑惑地瞟了瞟坚贝央火辣辣的眸子,默默站起身告辞出门。    
    吉塘仓又是一宿未眠,早上醒来,他赶过去视察晨诵集会情况。    
    僧人们一簇簇、一团团,冒着黎明的凛冽寒气裹着袈裟蒙住半个头,从南面、北面、东面鱼贯往大经堂走来,在廊殿里脱了靴赤脚跨进经堂大殿,个个神态安祥、虔诚专一、浸沉在对佛国理想世界的幸福向往。    
    他又爬上大经堂顶的平台,走到前檐法轮和野鹿跟前,亲昵地摩挲铜塑。野鹿上有几点青斑,青斑是弹洞痕迹。是当年尕司令的造反军从对面山上向铜鹿射杀玩耍时击穿了铜皮留下的斑迹。虽然法轮和两只鹿的身上这儿那儿有这样几颗青斑,但丝毫未妨碍整个法轮的庄严肃穆,金碧辉煌。从法轮后面能鸟瞰到整座寺院井然有序、错落有致的僧宅,各学院的经堂、佛殿,法苑林卡,辩经场等等,壮观宏大,气势磅礴,叫人亢奋不已。    
    他心头感叹道:来之不易啊。坚贝央说得太好了,吉祥右旋寺的利益才是最根本。    
    昨天晚上他想了很多,想来想去,总是离不开吉祥右旋寺和吉塘仓。道理很简单、很明白,两者是山和树的关系,没有山再好的柏树也无处生根、没有树再高的山也光秃秃无人观赏、没有声名。同样也是鱼水关系,鱼儿离不开水,水也不能没有鱼。所以坚贝央说得好,最根本的是吉祥右旋寺事业的昌盛。水涨船头高,木秀凤凰栖。有了吉祥右旋寺的兴旺,才会有我吉塘仓和众佛僧的幸福圆满。他最后痛苦地作出了抉择:去!去嘉茂察瓦绒!    
    他决定去嘉茂察瓦绒铲毒,不是碍于坚贝央的面子,也不是给老朋友张群主席助一臂之力,而是为了吉祥右旋寺,为了自己。    
    吉祥右旋寺靠的是教区、教民的供养。它周边的各寺院都在争夺教区和教民,互相拆墙脚,所以教区相互插手很厉害。吉祥右旋寺虽然后来居上,但教区也是零零碎碎的,身前身后的教区都已经被别的寺院切割,无法拉过来,惟有往川西北和青海果洛一带发展,因为那儿还没有一座颇具势力的大中型寺院,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因此,吉祥右旋寺发展的空间最有希望的,只有那块地区,在这点上,他和坚贝央多次研讨过,认识也是一致的。如果事情顺当,自己去能铲除大烟,那嘉茂察瓦绒也就有可能成为吉祥右旋寺名副其实的教区。不管成功或是失败,这块硬骨头一定得啃,看来这浑水不跳是不行了。如果成功了,则功德无量。当然,督促他去嘉茂察瓦绒的原由中最重要的还有张群主席这条线。这条线不仅不能丢弃,还得拽紧,因为吉祥右旋寺的背后有马麒的儿子马步芳——青海省主席在磨刀霍霍,妄图卷土重来。    
    东北面是河州镇守使马廷,同样与吉祥右旋寺貌合心不合,伺机想控制吉祥右旋寺。东南面呢?有洮岷保安司令部和俱善寺,他们也对吉祥右旋寺不怀好意。要想扎住根,就得有个大威德金刚护法神般的硬靠山,而作为国民政府陪都所在省的主席张群,足以胜任大威德金刚护法神的重任。抗衡小小的马步芳游刃有余,其他的对手更不在话下。张群现在来函要求帮忙,这正是与张群建立亲密私人关系的好机会,也是靠拢国民政府的好机会。“绳子一旦断了,滔滔江河就难能渡过”,古人这句谚语真是切中要害啊!    
    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是昨夜他苦思冥想最伤脑筋也最后让他痛下决心的原因,那就是他得为自己留条后路。他想得最多的是这一点,像虫虫咬啮着他的心尖,让他心头不是滋味。


第五部分第十四章 禁烟铲烟(2)

    他已经嗅出了吉祥右旋寺内那股保守的经卷派冲他喷出的恶臭味,嗅出了泽旺对他的偏见、仇视和不怀好意。“一百个朋友嫌少,一个敌人嫌多”,现在,明里暗里的对手已经不是一个而是十几个、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了,形成了一股反他的势力。一旦有什么风云变幻,那邪火会烧死自己,那暴风会刮走自己。处境之险恶他心底已经一清二楚。虽然目前与坚贝央志向一致,情趣相同,有什么事坚贝央给挡着遮着,有什么困难坚贝央在支撑,坚贝央这棵大树,在为他打伞驱风雨,他不须担忧受怕,可一旦这棵大树与自己产生了分歧,有了矛盾,或者大树夭折了,那自己还能再去靠谁遮风挡雨?在吉祥右旋寺里,自己不成了孤家寡人吗?只能单枪匹马了。到那时候要多惨就有多惨,得提前寻好窝找个坑有个后退的路呀。除了务好查理寺,这次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扩展教区,扩大教民,独树一帜,形成我吉塘仓的政教天下,坏事不就变成了好事?再说,这次由我吉塘仓亲自出面,消弥这个毒瘤,在张群主席心目中不就成了川西北藏区最有权威的法王?他不能不仰信我吉塘仓管理川西北,他会更加倾心地信任我、支持我。而有了张群主席这样势强的官府当靠山,当保护伞,我吉塘仓还用怕谁?真是一举两得,一石三鸟啊!不能犹豫,不能迟疑,就这样定了。他的胸前豁然开朗,心口铺满了灿烂阳光。    
    第二天他去回复了坚贝央,并请坚贝央给川省张群主席回电,等他到了阿坝参尼寺后再具体联系商议方案步骤。这几天他心头还丢弃不下藏戏《松赞干布》和僧校教务方面的事项,便又向坚贝央详细表述了自己的意见。在原有想法的基础上,又建议藏戏《松赞干布》在表演、服饰、道白、唱腔及伴奏音乐诸多方面形成东部安多藏区的风格,艺术上独树一帜,形成自己的体系,不跟卫藏《阿姐娜姆》剧种雷同。具体从这几个方面入手:    
    1、是舞台表演,而不是广场演出。安多藏剧问世于二十世纪,必须得超越远古广场戏,要有社会进步、时代前进、艺术精深的气息和烙印,显示藏戏艺术也在与时俱进、不断发展。为此宗旨,要有大幕、背景幕布,要有乐队伴奏。要有文字剧本为依据,不可是民间表演唱式的草班子。    
    2、表演程式要民间化,唱词道白、手脚招式都能让教民看懂看明白,还喜闻乐见。    
    3、增强民间歌舞,把剧、舞、歌三位一体,增强对教民的感染力。    
    对僧校的建设,他也谈了以下几点:    
    1。加强课文背诵功夫,坚持藏传佛教教育的优点和特长,教学模式不跟着新潮学校走。惟有强记硬背,才会消化成自在的知识永远印在脑中,记得牢用得上。    
    2。完全封闭式管理,不与大寺僧侣发生联系,排除传统保守势力的影响干扰,每月只准假出校一天。    
    3。加强纪律,不准学员向外吐露学什么课程,谁在教授等等教学机密,以免引起误解和摩擦,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    
    惊蛰那一天,他从吉祥右旋寺正式起程前往参尼寺,佛邸里的大部分侍僧也跟随他去,队伍颇具规模,二三十人骑,由黄、红、绿的伞盖、经幡组成了仪仗队,快马急步向南滚涌而去。    
    农历三月的成都平原已经很暖和了。对于从川西北高寒草原来的吉塘仓一伙,岂止是暖和,而且是酷热难耐、满头满脖颈满脊背都湿漉漉的,裆里好像浇了水似的汗淋淋。身上也像有无数小虫在啃咬,散发出的臭气连自己都薰得难受。从草地穿来的皮袄皮裤皮帽皮靴,凡是带毛的或者是皮件全都扒拉了净光塞在了衣柜里,全换上了张群主席专意配备的轻纱薄棉的衬衣长裤和长衫,身子每天还要用凉水冲淋一遍,但还是挡不住汗珠外冒,浑身躁热。    
    他们一伙是以川西北草地僧俗各界慰问抗战将士代表团的名义来到成都的,是吉塘仓鼓动组织的,也是他暗地里用电报与川省政府商量沟通好的,是铲烟方案的重要一环。    
    他从吉祥右旋寺这回到了参尼寺后,一字不提铲烟的事,也告诫随从不准泄漏此行目的一言半句,他到参尼寺的第二天便集中全寺僧众,集体闭关诵经七天,祈祷抗战将士平安、祝福抗战早日胜利。作为寺主、法台,他向僧俗听众讲解了抗战的意义,抗战的形势,血浓于水的同胞之情,号召教民有钱有物的捐钱捐物,没有钱物的随口不忘诵念金刚六字真经,请金刚护法神呵护内地抗战将士。    
    由于吉塘仓离开川西北草地好些年了,牧民听到金座活佛又返回参尼寺的消息,远近的牧民、农民,嘉茂察瓦绒一带的山民,扶老携幼,结伴成伙,从几天十几天的路上赶来请他摩顶祝福赐吉祥结,并献上自己积攒的供养物品。能受到金座活佛的摩顶加持,是他们终生的愿望。一时间查理寺前的滩上、河川里都扎满了大大小小各色帐篷,人头攒动,炊烟袅袅,香客扭成了毛线疙瘩,各地的头人土官大都全家前来膜拜。集会结束的下午,他请土官头人吃饭,宴会期间,他倡议组织慰问团去成都慰问抗战将士,大伙都举双手赞成,当场就分摊了慰问的物品数量、品质。牧区部落按自己的经济实力贡献战马、牛皮、羊皮、羔皮、酥油、奶酪、人参果、肉干等等土特产。农区和山区则以珍贵药材为主,要求捐献麝香、虫草、熊胆、鹿茸、鹿肾三宝、贝母、秦艽等等,另外能筹集到隔潮防湿的獐子皮、熊皮、麂皮、狍鹿皮、羊原羊皮、山羊皮则更好。    
    慰问团很快收到省政府的回电,表示赞许和邀请,各大报纸都作了报道,对抗日将士鼓励很大,在誉论上带来了全国不分地域、不分民族齐心抗日的亢奋气氛。    
    慰问团受到了热烈欢迎和盛情款待。省府请他们参观了成都各大名胜古迹和游览场地,参观了陆军实弹对抗操练的场景、炮兵防空演习,还到军用机场上看了半天战斗机的空战表演。转够了,歇好了,大伙都着急地想回到草原上凉快凉快。但吉塘仓最后又按排了一个参观项目,就是到汉民普通人家去看看,到最低层百姓圈中转转看他们是如何生活的。活佛的话是圣旨,他们自然不敢违忤,只有服从的份儿。    
    在向导的引领下,他们先到了盐市口一家烟馆。幽暗的巷道,简陋的一条条大炕,一字儿躺着许多中青年男人。一个个身子单薄得像草原上冬日的芨芨草,真怕风一吹就不得不倒伏在地。脸上灰蒙蒙的没有一丝血气,眼窝像抽去了肉,黑咕隆咚的和骷髅一个样,看去怪吓人。颧骨突出,皮子紧贴着骨头,搁在炕上像一条条僵尸,只有嘴唇在蠕动、鼻孔在抽气。看见他们进来他们连脖子都不转一转,只是全身蜷缩,烟枪攥得紧紧,身子僵硬不动,全然视世界上的一切都无所谓,惟有烟枪才是生命所在的样子。    
    一阵小孩的尖利哭叫声和女人的号啕声交织着从门口撕心扯肺地传来。他们闻声过去,原来是一个烟客和他的媳妇、儿子正在打架。媳妇从背后抱住了男人的腰,儿子趴在地抱住了父亲的大腿,母子俩死活不让烟客跨进门槛。那烟客起先挣扎,不多久,脸色变了,眼中神经质地射出凶光,两颊闪动着狰狞,他恶狠狠地转过身子,冲媳妇头上几记重拳,又一脚踢翻了儿子,疯了般气急败坏冲进了烟馆。    
    他们中有人耐不住性子,准备跑过去拧住烟客好好教训一番,吉塘仓用眼神制止了。他请向导兼翻译问问这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女人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告诉他们说:“我家在南门城墙根,有一间铺面兼住家,男人是个剃头匠,过去的日子虽然清贫但还安宁,糊饱肚子不成问题,可自从男人沾染上鸦片有了瘾,从此什么也不在心,什么也不去努力,一门心思想着抽大烟。家里值钱的东西卖光了,连剃头工具也给人顶了债。刚才,他又把全家三口惟一避风躲雨的店铺也卖了出去,跑来抽大烟。你们想想,我母子从此再也无家可归,只有流浪街头、风宿露餐了。这不,你们看见了,我们追上来乞求他把房宅赎回来,他却如此对待我母子俩。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染上毒瘾的人,心会变得秤砣般冰冷僵硬,比豺狼还凶残无情。该天杀雷劈的,不知道是谁在种植鸦片这杀人不见血的东西,我恨不得咬他几口解解恨!”那女人说到心痛处又号哭起来,引得六七岁的儿子也眼泪汪汪抽泣不已。    
    吉塘仓掏出三块白洋,让母子俩暂且找个地方住下,他又好言好语地劝慰了几句。吉塘仓用眼角的余光扫扫同伙,见有几个土司默默低下了头。


第五部分第十四章 禁烟铲烟(3)

    他们一行在沉闷难堪中度过了一下午。走访过的几家烟民,情况大致一样,不是家徒四壁就是蓬头垢面,人不像人,家不像家,和狗窝差不了多少。    
    向导还告诉他们,军队中也有人开始抽大烟,大大削弱了抗战的战斗力和意志。    
    到成都后的高兴劲让最后一天的悲酸凄惨冲淡了,回返草地的路上大家都提不起劲,言语也很少。分手时嘉茂察瓦绒的几位土司联名献上哈达恳求吉塘仓到他们那儿举行灌顶大法会,说教民们居住山野,脑子愚钝,习性刁顽,寡闻陋见,加之山高水长,道路岖崎,生活贫寒,几乎难以听到佛的真言劝诲,这次金座佛莅临,实在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请吉塘仓一定开恩准许。    
    吉塘仓慨然应允。实际上不请他也准备去嘉茂察瓦绒举办法会,这是他这次神圣使命的关键环节。临离开成都前,张群主席曾专门请他去吃饭,拜托他一定尽力劝说藏民根绝种烟、铲除国民生活中的这颗毒瘤,为此,还供养五千银元,十个金条作为铲烟活动的经费补充。    
    法会的日期定在了释迦牟尼圆寂成道纪念日农历四月中旬十四五日的前三天。    
    吉塘仓回到寺中,召集有各级格西学位的高僧大德者,如此这般地安排了一番,又组织寺院的法舞法乐队伍,提前进行了练习。他领着包括仪仗队、领诵师、高僧大德者、法舞法乐表演的僧侣队伍,浩浩荡荡到了嘉茂察瓦绒灌顶场地。    
    灌顶场设在大渡河松岗地方。这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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