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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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兵器库拍摄的时候,所有的屏风都在动,我和刘烨在里面飞翔,然后打斗,飞过屏风。这是到现在为止我觉得难度最高的一个镜头。因为除了要配合我自己,配合另外的演员,以及配合两边演员钢丝的落点或是说起伏,还要配合所有打斗的时机,和镜头的运动。除此之外,还有所有机关也在动,所有屏风也在动。我们几个演员没有一个可以说是真正的武打明星,所以,导演也没有要求我们打到李连杰或是成龙那样的。我从来没有拿过兵器,在以前的戏里面或是在现实生活里面。所以,我们都是尽量吧。
在兵器库拍摄的时候,屏风在转动,我倒是没有撞到屏风的铁架子上。因为我心里知道危险,防范过了。一旦知道最危险,就会做一些准备,譬如说我要做一个360度或是720度的转身动作,那我就会带护膝。但是在拍决战之地的时候,我就摔在地上,我不知道地原来是不平的,回去洗澡的时候才看到伤了。这种想不到的情况,就像不可能想到地不平,就不去防备,反而会受伤。
《无极》里的武打动作的设计理念,我觉得是偏向写意的,比较虚的。因为会有许多电脑特技的帮助,就比如说我把扇子扔出去它还会回来,那种场面我暂时没办法去想象到会如何。到决战之地拍摄时,还有两三天的拍摄日程,我也跟董玮老师说,我希望有一点实在的东西,我希望会有拳脚的部分。但是,这部毕竟不是真的武打片,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达到黄飞鸿的程度。
要说吊威亚的时候,身体哪个部分最不舒服,那是很难说的,要看姿势如何。比如说,吊一条威亚,最不舒服的肯定是腰的两旁;如果吊一边的话,那肯定是底下的那部分,因为人的体重是吃在那一点。最难受的一次应该是在兵器库里的那场戏,那是我第一次穿上盔甲,特别重,而且喘不过来气。
每一个武术指导都会像导演一样考虑到你的能力,就像我设计的这个东西你如果做不了的话那设计了也没用。我自己非常非常不喜欢用替身。因为第一,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做到。第二,我非常想学我不会的东西。第三,我最大的满足是,我可以跟我自己说我没有骗我的观众,我没有骗所有在看这部电影的人。就是做一个后空翻也好,做一个什么动作摔下来也好,这个就是我。最大的满足就是我能过得了我自己的那一关,我在大荧幕上看到的这个人就是谢霆锋。
但打戏毕竟不是一个人的戏,不能跟自己去打,所以,就一定要去跟对手建立一个默契。我跟刘烨也好,我跟真田广之也好,就像真田比较习惯日本式的刀法,那我也会尽量地去配合他。因为只有两个人做的动作都比较顺的时候,拍摄进度才会比较快,而且彼此的支持也会更多,功架看上去也会更真。
拍雪国棚是我在《无极》里的第一个亮相,当时使用的是京剧夸张的步伐走到镜头前的。这是第一个镜头。在开拍之前,导演已经跟我说过可能会用到京剧的一些东西。我自己对京剧是非常的不熟悉,但是我有做了一些准备工作,我有去看一些带子,去问一些老师。虽然用的不是很多,我想也会有一些效果吧。
第四部分 视电影为生命人光明真田广之
陈红说真田广之
真田广之是日本实力派一线演员,在日本影迷,尤其是女性影迷中享有很高的声誉。在《无极》中,他扮演的大将军光明不仅具有征战沙场的辉煌,而且和倾城之间还发生了回肠荡气的爱情故事。无论在横店的魔幻王城,还是在云南元谋几亿年形成的天然土林,或是在内蒙美轮美奂的海棠精舍,真田广之都极佳地诠释了大将军光明的侠骨柔情。
在电影中,鲜花盔甲和黄金面具是大将军的标志,而这个标志也是推动电影情节向前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最早的人物形象设计者正子公也为光明的造型花的时间最长,最费心血的人物服饰就是鲜花盔甲了,其间修改了很多次,最终成为了现在的设计。光明其他的服装也很重要,都需要结合具体的场景和人物的内心活动,关键的情节与要点都是通过服装来表达的。正子也觉得,导演对光明的人物设计要求非常严格,他刚开始觉得有一些难度,但是觉得非常过瘾和具有挑战性。
真田广之是一个具有一定深度的演员,他觉得这次的《无极》拍摄是三国合作,同时香港方面也加入一起来做影片,他觉得亚洲国家间有很多复杂的历史纠葛,但是这个影片可以打破一些历史的问题,文化的问题。真田觉得《无极》的作品主题很深,但是同时,这部片子孩子可以很快乐地去看,大人也可以去看,每个人都可以在电影当中受到影响。真田说,拍摄工作刚完成,他就激动了,甚至还没有特技,没有剪辑,没有音乐,他就很期待影片的上映了。
真田和剧组的每一个人都相处的很好,完全没有大将军的架子。我也非常感激真田,他敬业工作,刻苦练习语言,近乎完美地完成了人物的塑造。和真田有很多对手戏的女主角张柏芝觉得真田很可爱,好像小孩子一样,还很专业。张柏芝说,我每一次看到他,他都是真在背台词,学国语,然后看剧本,每一分钟每一秒他都是在去想那部戏怎么去演。当然,张柏芝在到达北京拍摄现场的第一天,见到所有剧组人员,一起吃饭的时候,就私底下说,觉得真田很喜欢自己。正是这样微妙的场外情感,融会剧情和人物心情,才出现了影片中感人的情感画面。
第四部分 视电影为生命人鬼狼刘烨
刘烨说鬼狼
第一次在四楼试妆给导演看的时候,当时就觉得镜头最好不要拍我。每一个人在某一方面都有自恋的情结,其实我也有,尤其演员,其实要比不是演员的人,自恋的程度要更大一些。当时觉得,自己在以前戏里的形象还挺养眼的,还挺帅的。突然之间那个样子,自己有点不知所措,有点觉得挺难过的。
我在这部戏里面演的角色叫鬼狼。鬼狼的角色发展是倒叙的方法,这是一个略带神秘性的人物。造型也是一个黑袍,一边用黑纱挡住,所以你老是觉得看不透他。他又心狠手辣,在北公爵面前却软弱胆怯,和昆仑在一起则开心放松。这个角色如果按照从头到尾的顺序来讲,他是一个伟大民族雪国的人。这个种族爱好和平,因为爱好和平他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全族就有灭顶之灾。鬼狼最初是一个懦夫,当所有人不向恶势力低头屈服的时候,鬼狼站出来了,他说,我来做你的奴隶。
我觉得最开始看到鬼狼是一个叛徒的形象。但慢慢的会发现,他为什么怕死,那是因为他热爱生命。热爱生命没有错,每个人都热爱生命,每个人都想高高兴兴地活下去。热爱生命其实算是一种美德吧,每个人都热爱生命。我觉得不管是他种族的血统也好还是他这人本身的性格也好,还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这些在前面都看不到,最开始你只能看到他是一个凶狠的刺客,然后他在北公爵面前还很害怕死。鬼狼是个让人感觉有点哲学味道的人。
我从来没有想到和接触过这样的角色,包括造型上,从来都没有。我记得最开始看到他们拿过来的人物模拟画,我觉得挺怪的。别说是在中国,就是在国外我觉得也是很少的。有点超现实,很容易让人就联想起动画片来。
化鬼狼妆的时候,一脸的银色。当时就不知道该怎么演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演了,因为我比较习惯用脸,用眼睛演戏。鬼狼妆一面是疤,一面是银色。很深很深的颜色。这些东西在一起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看自己,我说这个怎么办呀。我怎么做各种表情,我怎
么悲伤怎么愤怒呀。我说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我觉得服装造型挺重要的,经常一部电影的美术师把所有东西做好之后,演员已经不用演了,或是说已经达到一个空前自信的程度了。最开始演戏的时候,经常挨导演骂,然后我觉得我真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觉得演员就是要有感受力跟表现力。你要感受环境,感受当时的心情。然后还有一点,再深的感受,也要有一个方法或是方式去表现出来。感受力没问题,表现力,因为可能当时那个妆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表现力上就根本没办法表达。
我觉得还是有一个适应习惯过程吧。慢慢习惯了,然后就把那妆给忘了。感觉还是自己去演,也不太去留意妆了。
我整个半脸要涂一层胶,然后再上伤疤。那胶其实挺伤皮肤的,包括那个妆都是半油彩的,还有那银粉。整个脸每天要24小时上着颜色,毛孔经常被堵住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各种各样的化学物质进到脸里。
第四部分 视电影为生命人刘烨自述(1)
有一次我去一个商场参加活动,对方给我赞助服装,就去服装店挑衣服。突然一眼看到陈导和陈红他们两个人走进来,我觉得无论出于礼貌也好,还是怎么样也好,自己也算是圈子里的人,就一定要主动去跟陈导演打招呼。我说,陈导演你好,我是刘烨,也是演员。他说,刘烨,我正要找你呢,你赶快把你的电话给我。当时我一听就特别激动,陈导演说正要找我呢,就是说他可能要拍什么戏。然后大概过了两个星期,陈导演助手打电话来说,叫我跟他见一面,聊一聊。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戏,就过去了。大概一共前前后后聊了三次,见了陈导演三次。第二次之后咱们的副导演就约我去一个酒吧,很神秘、很带玄机似的,他看了看四处没人,他说,导演定你了。就像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拍《蓝宇》一样,虽然对同志题材有一种抵触心理,但是我觉得对导演很信任。我相信陈导演,他一定拍出好东西来。
在绝杀棚拍摄的时候,先是武行在前面试动作,武行按照自己最舒服的样子来设计。武行的个子都比较矮,我大概比他们高十几公分吧。所以他们的腰正好在我胯部这儿,每次都是在右腿的胯这里捆着。内侧有一个神经,就是跑起来牵动的那根神经,经常被勒得没有知觉。我开始看的时候觉得挺轻松,但是没想到做的时候是挺困难的。
我一直是在半空中旋转的跑,那感觉挺怪的,就是说不上来。因为有根绳子捆着,脚其实踩的都不是很实。一方面要用力地去踩,另一方面还要保持平衡。腰还要挺着,还要去想着戏,还要面目狰狞的那样。反正就是感觉挺怪的。
我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而且是挺严格的。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问题,出现任何拍摄上的困难或者是影响拍摄。当时听到导演说,刘烨你下来,让替身去做。当时我就在
那考虑要不要下来。如果按照平时的话,那一天都是我一个人的戏的话,我100%会说导
演我再试试。因为当时是有对手演员的,如果我再跑不好的话,等于对手演员也要再耽
误
一次体力。那就想,还是自己下来吧。那次真是感觉自己太丢脸了。
在雪国棚里拍戏,导演给我拍很多条,我是第一次对自己的表演没有自信。《无极》是我的第十四部电影,前面十三部电影我记得都是导演很相信你。最开始几部的时候,导演可能会有指导,他们也都觉得我做得很好,到后来慢慢的,好像国内的一些导演找我,他们都不是说觉得我形象怎么样,都是觉得刘烨是一个有演技的人。我的自信心其实是很满的,很自信的。
拍雪国场景的时候,跟谢霆锋就是北公爵的一场对戏,他让我去杀昆仑,我觉得当时自己已经完全崩溃了。因为我从来没怀疑过自己,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演戏能力。那时候我真是开始怀疑我自己。到底会不会演戏。陈导演是我特别特别佩服的一个导演,我很相信他。他说什么我都深信不疑,每一条他讲你根本就演得不对。当时我就一直在怀疑我自己。
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每条拍完之后导演让我看回放,说你这个怎么样,导演说了一通。说了一通之后,我记得我站在镜头前,他们在测光,然后是机位调整。我至今还记的特别特别清楚,我说我要扛住我要忍住,我要相信自己。我一直在念叨这些,没问题,没问题的。讲什么都无所谓,我扛住。
那天拍到大概是第五条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想这条一定要拍好,一定要拍好,就一直在跑,跑。我就知道当时那个镜头已经是转过来变成两个人了,马上张东健就要冲出画面,镜头要跟过去,我知道大功就要告成了。
但是突然,左脚一软,我根本就没办法去控制,当时也戴护膝、护肘什么的。应该先用护肘去触地,但是那会已经没有时间想了。就直接用手,但是铁网子是用很多小环焊接起来的,焊接点上有很多铁的毛刺。我两只手一触,就整个两只手都是伤。
拍戏受伤其实是挺正常的事,因为我一直是想,无论拍哪部戏哪个角色,都是想到最后给人一个特别好的印象。但是后来我知道,此后两个有我的镜头导演都让替身来做了。自己觉得挺沮丧的。
在兵器库拍摄的戏其实是很苦的,很多屏风都在转动,然后要做动作,机器又在运动。但是兵器库那场戏,对我来讲又是重场戏,是鬼狼的最后牺牲。最后有一个挺要劲的地方,就是鬼狼死的那段话。
演的时候自己挺害怕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最开始聊剧本的时候,一讲到那段戏,导演就特别激动,只要是他激动的地方,他肯定自己就已经有想象了。但我又很难去捉摸导演是怎么想的,他又很激动,很看重这场戏,我就想该怎么演呢。
当时演死的那场戏,讲那段话的时候,我记得那天我尽量调动自己的情绪,尽量地在想这场戏。想一些难过的事,让自己悲伤。我记得拍了好多遍,眼泪已经流干了,已经没有眼泪了。当时是鬼狼要哭着讲那段话。当然我哭得不是龇牙咧嘴,不是傻哭,就是压抑
自己的那种哭,当时我记得拍到最后,我已经没有眼泪了。可能那种情绪积累的比较多了,就习惯那种悲伤的情绪。
当时我特别害怕,你情绪好了之后有人喊,预备开机,然后多少多少场,几镜几次,然后打板,旁边还有一个人很照顾你情绪似的喊声action,我很害怕这种打扰。我以前演过一部电影叫《巴尔扎克和小裁缝》里面有一场哭戏。我记得当时我和摄影师、导演讲,你们看着我,我一招手就开始演了,不要任何东西。
第四部分 视电影为生命人刘烨自述(2)
演这场哭戏的时候,我记得前面已经酝酿得很好了,等到那个时候就是,预备,action一下子情绪就没了。后来慢慢慢慢,积累积累,就习惯了那种情绪。最后那条,我就听到了那边对讲里喊,Trickagain,我心里就想,过来了终于过来了。那是我最害怕的一场戏。
这是我第一次跟陈导演合作。现在这个年代越来越市场化,经济越来越发达,好莱坞以及商业的东西对中国的电影市场冲击特别大,对中国电影人的心态冲击也特别大。但我觉得陈导是一个,跟很多导演来比,他算一个另类,他还是那么较真,他还是那么较劲,还是那么偏执。但我说的那个偏执,不是说不好的那种偏执,而是他对他自己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