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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今夜艳如玫瑰-第7章

小说: 今夜艳如玫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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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没发现你那双眼睛挺勾人的吗?    
    林肯高大结实,喜好体育,每个周末都去健身房弄一身臭汗,两块突起的胸大肌硬得像磨盘。那年放寒假,我跟林肯去北京、天津、沈阳等地视察他的家具分厂。一向很少下雪的北京那天一大早忽然瑞雪飘飘,漫天洁白,挂雪的树枝如梨花怒放。我惊喜万分地跑进林肯的房间,想拉他一起出去看雪。老天,他只穿一条白色弹性短裤,正趴在地毯上做俯卧撑,后背黝黑的腱子肉绷得一块一块,像滚动的钢球。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嘴里跟着他念叨的数字从68一直激动地数到100!    
    


第二部分第2节:四个糖衣炮弹(8)

    林肯一翻身,伸展四肢,仰面朝天成“大”字瘫在红地毯上,两块胸大肌和结实的腹部波涛起伏。这雄壮的、有智慧也有力量的男人突然让我冲动了。我走过去屈腿坐下,俯身望住他,用瀑布般的黑发围拢了他,用妖娆的媚眼网住他,然后用指尖小心翼翼触触他汗淋淋的胸肌,我说,男人最美的大概就是这儿吧?    
    林肯用指关节轻抚我的脸颊,长久无言。末了他说,我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勇敢。躺在红地毯上,他一把撕开我的衬衫,七颗纽扣如子弹四面飞射。转眼间,我被他抛进排天倒海的巨浪里,那种狂野的、烈焰熊熊的快感从未有过。    
    过后,红地毯上湿漉漉的,全是汗。    
    回到H市,一个雨后的傍晚,爽风送来轻轻的凉意。林肯带我到一个花园式的临海开发小区转了转,那里有平阔细柔的草坪、抽象派的雕塑、弯弯曲曲的甬道和掩映的柳阴,几幢黄白色哥特式建筑比邻而立,环境僻静而优雅。他说这儿怎么样?我说不错,你想在这儿买房子?他不吭声,只是笑。他领我走到A座401室门前,从皮包里掏出一把钥匙,说请开门吧。我惊愕地睁大眼睛。    
    怎么,你不想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吗?这是你家呀!    
    从此,我们就有了一个秘密爱巢。房间不是很大,装了防盗门、真空窗,封闭得很好,静的时候石英钟的声音都听得见。墙壁、窗帘、床单都是白色的,陈设也很简单,最醒目的就是一张双人大床,躺在松软的席梦思软垫上,让人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每隔三天或一周,林肯会在这里把我从浴室抱出来,湿淋淋扔到宽大的席梦思上。他总是这样扔我,让我砰地一声落到雪白床单上,然后心肝宝贝地叫着扑上来。    
    有个男人爱的女孩都会娇惯自己。平日里跌一百个跤只会自己爬起来,偷偷把血迹揩掉,泪往肚里咽。有了爱自己的男人,立马就变了,哪怕被蚊虫叮了一口,都会痒啊痛啊大惊小怪地要那个男人上来哄,说许多心疼的好听话,还要跑去买几张创可贴什么的。    
    林肯,也许我真的爱上了你。我的目光我的长发在你身上滑过就像我的手,能感觉到你肌肤的弹性和力。每靠近你就有热热的情热从心底涌出,让我充实全面地贴近你感觉你,让爱欲一波一波地泛滥。我喜欢看你婴儿般躺在我手中又在片刻间突显男子汉的强壮。来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让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那么暴雨骤起又柔情似水溶化在一起。据说女孩这样很不好,就让我做个坏女孩吧,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1997年5月24日,叶怡姐遭遇车祸不幸身亡。没想到时过不久,第二件倒霉事撞上了我。    
    一个周末,狐朋狗友们见我整日想叶怡姐想得眼泪汪汪,就张罗着搞个聚餐会,大家在一起开开心。阿兰、小Q、红塔山知道我有一个秘密经济后盾,起哄要我捐献出一瓶好酒,我说好吧好吧,可以满足你们杀富济贫的快感。    
    我钻进一辆计程车朝我的爱巢驰去。    
    25分钟后,站在华亭开发小区A座401室的防盗门前,我刚从皮包里摸出三棱形钥匙,房间里隐隐作响的摇滚音乐突然潮水般淹没了我。林肯每次来这儿等我,总提前告诉我的。我莫名地有些紧张。转动两圈钥匙,推开防盗门。迎着轰鸣的音乐声走进卧室,我突然被冻结了。在那张我和林肯曾无数次做爱的席梦思上,他那黝黑而颀长的裸体布满汗珠,正跟着摇滚乐麦浪般上下起伏,肩头上方露出一个嫩丫布满高潮的脸,像劣迹斑斑的红月。看到幽灵般现身的我,嫩丫一声尖叫猛地推开林肯弹起来,抓起一块绒毯遮住自己。    
    我竟然注意到她屁股两侧各有一块胎记似的青斑,一块像台湾岛,一块像海南岛。    
    林肯气咻咻地翻身坐起,一抬眼见我泥塑般立在门口,他像见了鬼似的恐怖地张大嘴巴,那对浓眉和那直挺挺的玩意儿迅速耷拉下去。    
    我听见自己体内发出一阵碎裂声。我看见自己脸白如纸,唇红如血,星眸如电。我听见自己冷冷地说,声音结满了冰碴子,对不起,打扰了,不过我想提醒你们以后要注意保持房间整洁,不要随地乱扔脏东西。    
    我拉开窗扇,把那女孩扔在地毯上的所有姹紫嫣红的包装包括胸罩内裤高跟鞋什么的卷起来一股脑儿扔了出去,像天女散花一样美丽非凡。    
    对不起对不起……我喝醉了,我和这女孩刚认识,是第一次……林肯缩在床上嗫嚅地说,一双手痉挛着到处摸短裤。    
    我觉得窒息。我想起回来的任务是要拿酒。我鬼魂般飘到厨间,操起菜刀,用刀背砰砰砍碎酒柜的彩色玻璃门(其实那柜门没锁),从里面拎出一瓶麻袋状包装的酒鬼酒。与此同时,我脑子里不断轰鸣着谁说过的一句特深刻的屁话:我就像一条鱼在爱河里自由地游弋,今天,鱼被水淹死了。    
    我已经不记得那天是怎样离开那肮脏的爱巢的。计程车上,我咬牙切齿怒潮澎湃,脑子里乱哄哄就像炸了窝的蜂巢。我努力平静着自己,甚至还练习着咯咯怪笑了两声,吓得那位的哥回头愣愣瞅了我一眼,以为我犯了羊角疯什么的。的哥把车停在饭店门前时,我相信我已经恢复了常态和一个美眉的全部魅惑。我抱着酒鬼酒一推门,正见白茫拿着麦克风唱卡拉OK,他瘦削的脸有微微的酒红,浑厚的声音满漾深情,“耶丽亚,耶丽亚,我一定会找到她……”    
    看我长发飘飘随着歌声的呼唤推门而入,大家一阵拍掌哄笑。    
    


第二部分第2节:四个糖衣炮弹(9)

    也许是命,也许是缘,也许因为我那无法宣示于人的悲情与伤感,白茫的歌声显然深刻地腐蚀了我。一周后的一个傍晚,我套上红衬衫蓝仔裤高跟鞋,把一捆平时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还掉,打算去校部门口的花坛那儿晃晃,跟讨好我的男生们散散心。    
    从大二上学期登上校园舞台,演了几出莎士比亚戏剧和都市青春剧之后,我犹如初绽的蔷薇,芬芳亮丽了好些男生的青春梦,一群年轻雄性迅速成为我的追星族,像一帮英勇卫士,特想一天二十四小时对我死看死守。比如那年夏天我突然心血来潮,每天早晨起来沿着海滨公路跑步,两天后,屁股后面就跟上一大帮男生,像骏马奔驰扬起的尘土。    
    刚转过林阴道的拐角,忽然浑身一激灵,一道温柔的目光罩住了我。    
    像触电。    
    是白茫。昨夜的春雨把片片柳叶洗得青翠欲滴,夕阳下闪着绿玉的光泽,随着风的吹动撞击出叮咚的声响。他默默站在柳阴下,很散淡很忧郁的样子,树边立着一辆旧自行车,一个车把是蓝色,一个车把是灰色,脚下散落着五六个扁扁的烟蒂。在靠山临海的H市,骑自行车的人很少,因此白茫这辆破自行车就显得尤为特别。他的浓发很长,抵肩处微微向内弯曲,身体站得直直的,宽大的亚麻色西服里套着白衬衫,衣襟在晚风中微微飘动,使他看上去玉树临风,仙风道骨,有一种世纪末艺术家的气质。    
    对于超另类来说,谁反对一见钟情,谁就是保守过时;谁要慢慢培养感情,谁就是不解风情。触电不过是一次凝视一道眼风,是一刹那的感觉,不需要理性也不需要理由。而对于此时此刻的我来说,我已经把自己毁掉一百次,再毁掉一次也无所谓。爱的伤口只能用爱的创可贴。    
    我把狐媚眼弯成美丽的弧形,笑说,你想假戏真作啊?    
    你的形象和气质有点怪怪的,我想给你画张像,白茫说。    
    你还会画画儿?勾女孩子的借口吧?    
    就算是吧。    
    白茫的画室在校图书馆大楼四层走廊的尽头,他说是他包租下来的,还兼给图书馆拍点资料、照片。画室里杂乱无章,但乱中别有一种韵味。墙上挂的,桌上或地上摆的许多完成和未完成的画作,还有石头、瓷器什么的,看似无心摆放,挪挪地方却马上变了味道。我曾想替他整理一下,拿起那些石头、石膏、画册、画具转来转去,又把它们放回原处。哦,那画室本身就是一幅已经完成的现代派油画,不能随便更动的。    
    这种杂乱无章如舞台上变幻的灯光,初走进来让我有一种迷路的感觉,不过多呆一会儿,就有了一种随心所欲的意念,像松开翅膀的鸽子,思想、情感和灵感可以自由浪漫地飞翔。    
    艺术就是无序中的美感,爱情也是。    
    窗台上立着一架红蓝两色手风琴,不过看着很老旧了。我的灵魂掠过一阵颤栗。庄严辉煌的钢琴毕竟太贵族,贵族得让人们必须把自己包装在硬邦邦的礼服里。而手风琴不,它让我想到皮靴上蒙着厚厚尘土的俄罗斯乡村歌手,想到透明的树林、寂静的海滩、起伏的山岗和篝火旁的孤独吟唱,想到绿草地上的阳光男孩或坐在窗台上的忧伤男孩。少女时代在家乡,有个好穿蓝条海军衫的宽肩膀叔叔常坐在台阶上拉手风琴,一边拉一边唱,他那样子让我偷偷迷恋了他足有半年之久。尽管现在手风琴已经不再时兴,但一见到它仍然让我莫名地激动。    
    在我感觉,那雪白琴键仿佛就是男孩抚摸我的手指。    
    我背起琴,指尖轻轻划过琴键,五颜六色的音符顿时轻舞飞扬,幻化为城市的星空。我说你真会拉吗?还是摆在这儿假装多才多艺的?    
    白茫不吭声,拢拢垂到额前的浓发,接过琴。他倚在窗前,试了试键,然后开始自拉自唱,是前苏联歌曲《山楂树》。这本是一首活泼快乐的歌曲,可他唱得低沉而忧伤,唱着唱着不知为什么眼里就有了泪。我从小是野孩子,从未在艺术氛围里长久地浸润过,长大后一听哪个男孩假装忧伤给我唱爱情歌曲我就迷糊。我曾跟同寝室的女生说,幸亏我生在和平时期,要在战争年代,国民党把我抓去,上老虎凳灌辣椒水都不怕,一怕他们挠我脚心,二怕给我唱情歌。要是国民党派个年轻少尉,站在牢房窗下给我唱阿哥阿妹什么的,我立马把组织交待出去。    
    白茫的琴声歌声让我想起伤感的曾经,一时百感交集。我赶紧低下头,拿一本画册瞎翻一气,把眼泪逼回颤颤的心头。    
    唱完,静默一会儿,白茫问,还行吗?    
    我说一般,以后你要勾哪个女孩子就给她拉琴唱歌吧。    
    白茫说,我忧伤的时候才会摆弄它解解闷,快乐时绝不碰它,可惜我快乐的时候比较少。    
    白茫开始慢条斯理准备画具。他说胡晓婵,你不是美人儿,细细瘦瘦也不性感,清纯得像高中生,但长得有个性有一点妖气,尤其那双细长眼睛笑起来像月芽儿,很现代,一看就是莎士比亚剧本里写的那种风流娘儿们。    
    我说是吗?我不知道。    
    窗外只有风吹树叶沙沙响,响得惊心动魄,整个城市和大海都静下来屏住呼吸。一勾弯月像细眯的眼睛,紧贴在窗前朝房间里偷窥。    
    白茫缓慢地说,他想画一幅我的裸体像,嘴里衔一支红玫瑰,那一定很美的。他又说屋子有点凉,我把取暖器打开,你去屏风后把衣服脱了,然后随便拿个姿势倚在那张木榻上,就像女孩子拍写真,越放松越好。他的口气就像说要给我擦擦皮鞋或倒杯水,语调极其平静寡淡。    
    这家伙一定是个老手,这种语调可以卸掉你的一切紧张与警惕。    
    我说每次你都这样勾女孩子吗?    
    他说我只爱女孩子,决不勾女孩子。    
    无所谓。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谁怕谁。我默默照做了,低垂的眼里漫着一点羞怯,还透着几分蛮不在乎的天真,并镇静等待一个无言的结局。    
    


第二部分第2节:四个糖衣炮弹(10)

    那个傍晚,也许夕阳特别红柳叶特别绿晚风特别爽,也许白茫那浓发抵肩、白白净净的样子让我喜欢,像一件艺术品,也许他的手风琴和他的歌声把深刻的忧伤传染给了我,当然也因为叶怡之死让我忽然意识到,人其实不过是一根有思想的苇草,生命如同苇草般脆弱与短暂。还有林肯那个混蛋,让我凄伤不已并心存报复,反正那天的我,特别的伤特别的柔。制造恋爱是我的拿手好戏,我不反感也不反对这时发生一点什么节外生枝的风流韵事,更不反感他这样诗意地浪漫地俘虏我。    
    当我双手拢着黑亮的长发一身晶莹地从屏风后面招展出来,北极狼唇角上的小痣轻颤一下,手中的五枝画笔掉下三枝。    
    我斜倚在铺着紫色绒毯的长榻上,那样子一定很酷。    
    他迅速把一支烟塞进嘴角,开始在画布上涂抹我,动作装得像大师达·芬奇,斜眯的眼神却像割掉自己耳朵的天才狂人梵·高。    
    取暖器嗡嗡作响。我听得见我的心跳和他的心跳,还有窗外树叶碰撞的乐曲。画室里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痛感。这痛感让我渴望着什么,什么都行,解脱或者毁灭。    
    直到满地盛开了一堆白花花的擦笔纸,直到夜里近11时,直到我回到屏风后面套上蓝仔裤红衬衫,直到我说再见我走了,直到我心里默默数数,数到第七步,身后终于响起他沉哑的声音,晓婵你的秀发真美,让我吻它一下好吗?    
    纤秀的高跟鞋凝立在城市的夜梦里。白茫从后面拥我在怀,我累了似的仰身把头放在他肩上,不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泪光。我听见我的灵魂发出一声叹息,受伤是一种累,等待也是一种累……    
    白茫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早晨一起床我就特别的想见你和你在一起,所以到你常经过的校园路口等你,我想,遇到你就真是缘分了。    
    白茫说,从我们举行过那个虚拟婚礼,你的影子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讨厌极了,总让我无法忘记。    
    白茫说,谢谢你让我走近,和你在一起,我的生日真的就是新生命的开始了,到我家去吧。    
    我拢着垂在胸前的直发,垂下眼睑。    
    漫天纷飞的鸟翅已经收拢。只有大海和城市在夜梦中深情地依偎,醒着并喃喃细语着一个新的童话。我坐到白茫那辆破自行车的后座上。我们幽魂般飘行在寂寥的夜色中。我环住他的腰,把脸轻贴在他温热的后背上听他的心跳。    
    我爱他吗?不。    
    我讨厌他吗?不。    
    我喜欢他吗?有一点。    
    此刻我愿意和他上床吗?是的。    
    其实一眼看到他站在树阴下的那衣襟飘飘的身影,其实一听到他的手风琴和他的歌声,我就决定了把自己给他。我觉得我就像掉进冰窟的人,此刻特别需要一缕温暖一些呵护和一双深情的手。现在随他的便。带我去海角天涯天堂地狱什么地方都行,哪怕把我拐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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