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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5.戏言系列 之 绝妙逻辑(下)-石丸小呗之装神弄鬼-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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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您费心,那种台词听不出半句夸赞之意。 
“对三好来说好象完全没有任何不安要素。” 
“恩,咱家一点都不担心。何止如此,反到越来越期待了。咱们只要静观其变即可,在博士、志人君和宇濑小姐思考善后策略的数小时之内……诶,虽然是善后策略,反正这种事件。那小子也有办法解决的。” 
“解决?他吗?” 
“正是,因为对这种情况……或者该说是这种处境而言,那小子是最适合的人才。不,应该说对那小子而言,这是最适合的处境吗?说的再白一点,这种处境是那小子的天敌,他应该会发愤图墙、努力解决才对。” 
“更何况还是你的弟子。” 
“弟子啊,这个字眼虽然好听,不过扯不上关系。” 
老师笑着模糊焦点。 
……话说回来,声音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继续接近或远离,好象停在原地,她们两是在做什么呢?实在想不出在逃生门前谈话的理由,既然如此,难不成是早接发现我们躲在门后?不,若是这样,根本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应该早就开门抓人了。之所以没有开门,换言之就是没有发现我们。 
我这时突然想起,昨天进入兔掉木的第七栋时,(志人君表示是‘兔吊木先生拆毁的’)电梯旁边有楼梯。假如第三栋的结构跟第七栋一样,这扇门的旁边就有一座电梯。换句话说,老师和春日井小姐并非杵在门前,单纯是在旁边等电梯。 
既然如此,如今是大好机会。两人即将离开这层楼,换句话说,潜入安置兔吊木尸体的第七解剖室的困难度大幅降低。 
恩,情势大好。我今年的运势搞不好很顺,虽然已经七月初了,而且前六个月有好几次差点惨遭毒手。 
“话虽如此他目前仍被关在我那地下牢笼。最适合也好天敌也好他根本就无计可施。莫非他是‘安乐椅型’?” 
“应该说是‘扭转乾坤型’吧?到中途还是‘不知道,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超级不知道,超级不知道,再一次不知道就会死翘翘,可是还是不知道,所以只有死翘翘’这种白痴角色,可是因为某种小小的契机就变成‘对拉!就是这个!为什么之前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道呀我真是愚蠢至极!愚蠢,愚蠢,愚蠢到还是死翘翘吧’。” 
“不论哪个都只有死路一条嘛。” 
不论哪个都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才不是‘安乐椅型’哪。当然也不是‘远距离遥控型’,话虽如此,又不是‘近距离攻击型’,对了,恩,仔细一想,既然身陷牢狱,那小子或许也束手无策。” 
“到头来就是‘电椅型’?那么期待他也是枉然。”春日井小姐说的非常冷淡、漠然、事不关己。“恩这种事无须我俩费神。全部教给博士去吧。” 
“又是春日井的招牌台词?‘教给博士吧’……不过咱家倒不讨厌春日井这点。” 
“这点指哪点?三好。” 
“懒的自己思考,所以全部教给他人,什么都不选择这点。” 
门外传来老师的笑声,春日井小姐未置一词。 
我想起根尾先生刚才的那席话,又继续听两人的对话,但两人接下来没有谈什么要事,净是说些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话题。具体来说,例如:“‘Kokkurisan’的‘Ko’是指狐,‘ri’是指狸,但‘ku’是指什么?”“我记得是狗。”“‘ku’为什么是狗?”“同义学,就像十二地支把‘蛇’写成‘巳’一样。”“原来如此……可是把狐、狸、狗并列不是很怪吗?”“它们三者有在荒山出没的共通点。”“那其实野猪也无妨啊……”或者“‘欺人太甚’是很常见的成语,但仔细一想,应该是‘被欺太甚’吧?”“‘欺人太甚’的话,确实自己就成了加害者。不过,或许就像‘虎落平阳’那样省略了后半段吧?说不定其实是‘欺人太甚者是你’。”或者“恩,换句话说,就像日文版的《麦田捕手》吗?”“你这么一讲实习医生时代一位留学过的友人就说‘这个盘仪有问题!根本狗屁不通!这才不是塞林格想表达 的意思!我非常了解塞林格的心情!所以我要为塞林格进行完全正确的翻译!’开始撰写名为《麦田捕获者!》的小说。”“有趣吗?”“差劲透顶。”等等话题。话说回来,或许是我多心,总觉得她们俩在胡扯反而时比较热烈。 




电梯抵达,我听见轻微的开门声。 
“那我先走了。三好。” 
“好,不过根尾先生找 春日井有什么事呢?” 
“说是关于目前样本的骸骨的紧急问题可是一听就觉得很假。话虽如此也不能对长辈的要求置之不理。我只希望能早点回自己的研究栋。” 
“是吗?根尾先生啊……恩,也好,拜拜。” 
接着响起电梯的关门声,以及马达运转的震动声。 
我乘机站起,但小呗小姐并未起身。耳朵紧贴铁门,一脸严肃的保持原先的姿势,犹如老师和春日井小姐还在继续交谈。 
“……小呗小姐?你在做什么?”我压低声音问到:“难得根尾先生如此认真办事……你听见什么了吗?” 
“什么都听不见。” 
“……既然如此,你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听不见,吾友。”小呗小姐耳语似的又说了一遍。“为什么呢?从刚才的对话推测,搭电梯下楼的只有春日井小姐一人,三好小姐应该还留在这层楼,可是没有任何声音,很奇怪吧?” 
如此详尽的说明,我也终于懂了。什么都听不见,这不是指听不见交谈声,而是没有任何声音,甚至没有脚步声。换言之,春日井小姐离开后之后,老师一步都没有移动。明明没事,老师为何要待在原地? 
为什么? 
“差不多可以出来了吗?” 
老师突然大声吆喝,就连耳朵没有贴着铁门的我都听的一清二楚。小呗小姐似乎被那个声音吓到,飕的一声离开门前。 
“一直在那里躲躲藏藏的太丢脸拉,小徒弟。” 
“我好象在哪听过这句台词啊。” 
小呗小姐向我送来一个卫生眼,抄袭一事暴光的我转开目光。 
老师早就发现了……是吗?老师早就识破我们藏匿在此,晓得我和小呗小姐就在隔着一扇铁门的后方,还是和春日井小姐说那些话……不,不可能,再怎么说,老师应该还没超凡入圣到能够隔着铁制绝缘门进行如此神技,至少三年前不可能。 
“不肯出来吗?这也无妨。咱家就径自向博士报告,拨一通电话应该就会飞奔前来吧?大概接像快递那种风掣雷行的速度吧?这么一来,即使是咱家的小徒弟,恐怕也难以脱身吧》” 
小呗小姐用眼神问我“要怎么办?”因为不可能一直回避,我勉为其难的说:“没办法了。”混帐!虽然只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的人生里有“幸运”这个字眼的我真是大白痴。 
“小呗小姐请先回根尾先生那里。” 
“——你打算独自应付?”小呗小姐微微蹙眉。“事情恐怕无法如此顺利解决。” 
“反正早接已经称不上顺利了。” 
这是我第二次对小呗小姐说这句台词。我正以加速度、几何级数的速度朝麻烦驰骋。 
“十!九!八!七!” 
老师开始大声倒数,犹如在迎接另一个千禧年到来宿的激昂。在休士顿的时候也经常有这种疑问,这位老师的声带到底是什么结构简直让人想要割开一探究竟。 
“六!五!四!三!” 
“小呗小姐,万一我三十分钟之内没回来——” 
“我知道了,”小呗小姐没等我说完就点点头,“可是届时我与你的契约就告吹了,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因为对我来说,订立契约的对象即使是玖渚也无妨,不过,还是姑且答应你吧。” 
“恩,约定的美妙之处就是即使背约也无所谓。” 
“确实如此。”小呗小姐接着将那把开锁小刀递给我,问道:“你知道怎么用吗?” 
“恩,我有用过一次。” 
“那就十全了,告辞。” 
我刚接过小刀,小呗小姐便迅速窜上楼梯。我确认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接着用小刀按住锁孔内的板金,转动两、三下,轻松解开门锁。 
我拉开门把,走到室内。 




“二!一!零!负——” 
“为什么到了零还要继续呢?” 
“哦呀。” 
心视老师看到我的身影,停止了继续大声报数。 
“——什么呀。你真的来了啊,心视老师大惊讶。” 
“……”这家伙果然是在吓唬我。“你好,老师。” 
“你好……哎呀,说起来,这是从那病房以来第一次单独两人见面呢,小徒弟。” 
老师用手按了按眼睛框,然后露出一副恶作剧似的笑容。与其说是恶作剧,不如说是坏心眼,或者说比较像玩弄老鼠的猫一样的表情。就是这种类型的笑容。 
那大概是只有思春期以前的少女才可以露出的表情。 
比如说玖渚友那样。 
“……哈哈”似乎是忍不住了,老师开始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好,你。真的、很好。真是让人非常感兴趣的体质呢。不过要是脑筋再稍微好一点就好了……或者脑筋再稍微差一点的话,呢。” 
“老师,我有事相求。” 
“唔?”老师演戏似的歪起脑袋。“……好坦率啊。心视老师大惊讶,第二次。” 
“和我见面的事能不能和大家保密呢?” 
“恩,可以啊,。”老师爽快的点头同意了。“不要那么见外嘛,你跟咱家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 
我不得不慎重对待老师的话。普通来讲这应该是安心的时候吧。应该是按着胸口说“非常感谢”的时候。就算是我也懂得这个程度的礼貌。也许应该对那深情厚意表示感动才对。但对方不是别人,是三好心视一大老师。可没有简单到适用这种玫瑰色时间。 
“一人——” 
老师没有察觉我的心思,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一副抱着胳膊思考问题的姿势,还时不时看看我。 
“……不,两人吧。恩,基本两人。” 
“……?” 
“有三人就完美了……不过果然是不可能的吧。要是有那么多的话就不会在这附近晃悠了,太多了也是问题……” 
“你在说什么啊?老师。” 
“啊啊,那个嘛,爱识的帮手在这设施里到底有多少人,就是这类的事情啦。”老师转动手,做出手影戏中的狐狸造型。“至少有一个打开电梯锁的帮手。春日井小姐是不可能的……会是谁呢。但是这样还是不够……果然应该有两个人。” 
“”……虽然我很想说你猜的没错,不过你完全搞错了,老师。我堂堂正正的虚张声势道。“全都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我其实是超能力者。” 
“那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我也是第一次跟人说。这件事要对其他人保密哟。” 
“行啊。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刨根问底的。现在的话。” 
老师说完翻动白衣,背向我开始移动。看来没有骗过她。老师走了大约五步停下来说道,“跟咱家来。” 
“想不想拜见兔吊木先生的身体啊?小徒弟。” 
“……” 
“不用那么戒备啦。你又不是不认识咱家。” 
“不认识的话还会稍微解除一点警戒心呢……” 
“你的嘴巴还是一样会说呢。哈哈。” 
老师好象完全不在意我的讽刺,悠然的向前走着。说起来老师个子很矮,也就是说步幅也小。就是我走的小心翼翼,两人的距离也没什么变化。心视老师与玖渚的身高不相上下。如果和铃无小姐站在一起的话,不要说是大人和小孩,都可以说是巨人和矮人了。不,现在这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 
《第七解剖实验室》——不知为何挂着平假名的门牌(而且字烂到无法解读的程度。如果这不是小学低年级图画课时制作的门牌,就绝对是老师的作品。)老师在门前停下,然后转身对我说:“说起来……”  
 
 


“说起来天才到底是什么?小徒弟。” 
“……真是困难的问题呢。是啊,为了回答这问题,必须从天才这个词的定义开始思考。” 
“你是笛卡儿(法国哲学家、数学家)吗?”老师从哲学方面吐槽道。“再说这是很困难的问题吗?只是回答起来很困难吧?” 
“经常听人这么说呢。” 
“没错。本来那是关于绝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的问题。才能不是培养,而是与生俱来的——那原本是拉维小姐(七愚人之一)说的话,不过说的很对不是吗?身为玖渚友恋人的你应该非常清楚吧。”接着老师眯起眼睛说道。“——哈哈。你在那边的学校时常提到的人就是那孩子吧。嘛,你的事情怎样都无所谓了。问题的答案呢?” 
“那种事情我不知道。”我似懂非懂的给了老师一个不算是答案的答案。“天才就是头脑好的人,或者身手好的人对吧?一般来讲那就足够了。” 
“一般来讲?” 
“不满意的话要我换成常识吗?再说我又不是天才,那种东西怎么定义和我又没关系。” 
“就天才的人们——玖渚妹妹、博士、兔吊木先生或者其他什么人都好——来看,那就很普通了。天才的定义也不是毫无用处呢。” 
“老师,你在说什么?” 
“戏言而已。你喜欢的。”老师转动门把手推开了门。“那么,欢迎来到咱家的城堡。” 
昏暗——完全漆黑一片的室内。因为没有窗户,所以也没有任何光源。老师没有开灯就走了进去。因为不知道开关的位置,我也只好一边注意脚下一边跟着她进去。虽然从走廊还漏进些微的光亮,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机关(或者只是门轴出了问题),门关上了。室内顿时变的一片漆黑,所有一切,包括我都融入了黑暗中。 
“喂——老师?老师?你在哪里?” 
没有回答,但是感觉的到她。老师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隐藏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如果老师是我认识的老师的话,那目的绝对是恶作剧——看来来势没有回应我的打算。 
我试着只依靠感觉前进。很可惜我的感觉除了不详的预感以外都迟钝的可以,没走三步就撞到了什么东西。从高度推测似乎是桌子。但并不是靠桌脚支撑,好象是台子。那么这就是手术台之类的东西,或者—— 
我不自觉的在桌子上搜寻了一下,摸到了一个又软又硬的东西。虽然完全没有弹性,不过却有果冻似的触感。到底是什么啊。这微妙的温度……啊,我想到了。 
出乎我预料之外的是,与此同时天花板上的荧光灯亮了。看来老师打开了开关。另外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在我面前的是巨大的解剖台,坐镇台上的只兔吊木全裸的尸体。不,仰面躺着的姿势用“坐镇”来形容有些奇怪,不过这时选择什么词汇都无关紧要了。 
“……” 
兔吊木的尸体大概经由老师之手做了一定程度的修缮。被切开的胸部和腹部已经缝合,半张的嘴也被闭上,看不到口腔内的伤口。不过眼球和眼睑看来实在是没法修缮,被挖去的两眼部分下陷,看起来很是诡异。和那无表情的面孔比起来,双臂诡异的切断面都样人觉得要强不少。 
哎呀哎呀。真无法想象这是那达观的兔吊木。一点影子都看不到。 
“居然连一声惨叫都没有。”不知何时站到我身后的老师,一边接近我一边说。“该怎么说呢,他明明长的可爱却一点不讨人喜欢呢。” 
“你也和以前一样恶趣味呢,老师。”我把手从兔吊木的尸体上拿开,转身对老师说。 
“这个行为有什么意义吗?” 
“没什么意义啦。只是行为罢了。无论做什么都是。” 
“请不蒙混过去。我不明白你再在说什么。” 
“也就是发条橙。” 
“更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了。” 
“这在社会上一般来说就是隐喻,小徒弟。”老师绕了解剖台半圈,移动到兔吊木事体对面正对我的位置。“应该说是metaphor(隐喻、暗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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