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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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阿义抽着烟,阿纶则在远处把风。
第二部分第5章 功夫(4)
「你最近发神经啦?整天鬼叫,害我上课常常睡到一半就被吓醒。」阿义说,吐着烟。
我蹲着,说:「没法子,我有我自己的目标,好不容易有个目标。你知不知道一个国中生要立定志向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阿义吐着烟圈,说:「那你干嘛不理乙晶?你不是跟她很要好吗?你们已经一星期没讲话了吧?」
我点点头,看着篮球场说:「那是她不好。」
阿义说:「你这小子,到底要不要告诉我跟阿纶,你干嘛一天到晚鬼叫?」
我坚决地摇头,说:「我说出来的话,要是你们也不相信,我会受不了的。」
阿义笑骂道:「干!说来听听!」
我坚定地说:「不说就是不说,要知道,你自己去问乙晶。」
阿义哼了一声,说:「早问过好几遍了,她怎样都不肯说。」
我无言以对。
阿义忍不住又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要跟乙晶和好?」
我无奈地坐倒,说:「不知道,总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我只是还很烦。」
这时,有两个国三学长急急跑来,是阿义的朋友,或说是手下。
「怎样?扁一顿了没?」阿义拿出烟,递给两个国三学长。
一个学长笑着说:「阳明国中那垃圾听了你的名号,他妈的腿都软了,根本不敢还手,让至民他们扁个痛快!」
另一个学长也笑道:「谁教他们要欺负我们学校的学生,干!不识相嘛!」
阿义酷酷地说:「彰化国中有我在,马的,看谁敢乱来!」
我坐在地上,看着威风凛凛的阿义,心中怀疑自己不知道还要练功多久,才可以打赢暴力狂阿义。
两个星期又过去了,我还是不跟乙晶讲话。
我想乙晶对我,也非常困惑与失望吧。
不过,幸运的是,我在课堂上突然大叫的次数急剧减低,因为我已经能够控制体内的内息运转了,有时候将气息过穴的速度降缓也是一种艰难的修练,我必须往运转如意的境界迈进。
而师父每夜在我的体内灌输的内力也越来越刚猛,想来是我的身体越来越能接受比较强悍的内力吧。
这时已经入冬了,天气开始变得很冷,寒风从破洞中灌了进来,偶尔下场小雨,总让房间极为潮湿。不过没关系,我有内力,周息运转之下,身体只有更加健康。
妈几乎以恳求的语气要我搬到客房住,不过我还是坚持要住在家里最破烂的地方,也不肯让妈把墙重新砌起来。这让邻居看了场大笑话。
第二部分第5章 功夫(5)
「今天,要教你凌霄派基础中的基础,凌霄毁元手。」师父坐在大破洞中,没有月亮。
「基础中的基础?凌霄毁元手不是最厉害的吗?」我讶然道。
「笨,就算是威震扶桑的降龙十八掌也有强弱之分,难道一学会降龙十八掌就威震天下吗?!」师父用力敲我的脑袋。
「喔。不过很痛耶。」我埋怨。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可以学攻击的招式,真是令人兴奋。
不料,师父从今晚背来的青色大袋子中,拿出一条蛇来,说:「为了要让你快点学会,这条蛇会帮你了解体内经脉的。」
我瞧着那条黑白分明、长得很像雨伞节的大蛇,说:「要我打败牠?」
师父难为情道:「不是,是要让牠咬你。」
「啊?牠该不会是雨伞节吧?」我仓皇地说。
师父不好意思地摸着头,说:「嗯,有毒的。」
我急忙滚到门边,说:「不要!我会翻脸!」
师父认真道:「牠咬你,可以速成你的武功。」
我大叫:「我要……我要……那个循序渐进!我要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来!」
师父急道:「难道你不想快点变成高手?」
我苍白着脸,看着在师父手中蠕动的雨伞节,叫道:「不要喔!我真的会翻脸!我喜欢打好根基!脚踏实地那种!你不要再靠过来!我认真的!」
师父说:「当年杨过吃了一堆毒蛇,内力大进!」
我吼道:「那我也吃了牠!干嘛要让牠咬!」
师父愣了一下,说:「怎么说那么久还是讲不听?快把手伸出来!」
我急忙打开门,想冲下楼去,不料师父以极快的身手将门压上,反手点了我身上的「叮咚穴」,令我动弹不得。
师父拿着雨伞节,说:「不要紧张,师父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难道会笨到让你死翘翘吗?」
我看着雨伞节狰狞地吐信,吓得牙齿急颤,忙说:「难道没别的速成法?」
师父呆了一下,说:「有是有,虽然比较麻烦一点,效果却是倍增。」
我哀求道:「那很好啊!麻烦不打紧!我的个性比较急,适合速成的办法。」
师父很干脆地说:「难得你有心,好!为师成全你!」
我眼泪夺眶而出,说:「谢谢师父!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师父将雨伞节放进青色大袋子中,随即跳出大破洞,留下一个被点穴的国中生在寒风中大呼幸运。
师父的脑子坏掉了,居然想这样恶整自己的徒弟!好险我苦苦哀求……
拜托!搞不好我会死啊!我看着雨伞节在青色的大袋子中游移盘动,真是说不出的恶心。
不多久,师父从大破洞跃上了房间,喜气洋洋地说:「你看!」
第二部分第5章 功夫(6)
我一看,差点昏死过去。
师父手上拿的,不折不扣,是条眼镜蛇。
「两只一起咬,两种毒混在一起,真他娘的凶暴!如此要练起功来势必麻烦得多,不过毁元手的威力可是加倍增长啊!」师父一边喜孜孜地说,一边把雨伞节从大袋子中拎了出来,一手一条蛇。
我无力道:「师父,你饶了我吧。」
师父只顾轻轻甩着蛇身,让蛇头轻拍我的手臂,还说:「这两条都是剧毒喔,而且毒性互异,所以双毒齐入血脉是很可怕的,几乎是没命。」
我努力地运气冲撞「叮咚穴」,想冲破师父的封穴,心中焦急无比,无奈,雨伞节首先咬住我的左手前臂,一阵刺痛后,我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我急道:「几乎会没命干嘛让牠咬我?快帮我逼毒!」
师父疑惑地看着我,说:「傻子,那是一般人啊,你可是个练家子,怕什么?以后江湖上的暗器大多淬有剧毒,现在正好练习一下,免得中了贼人暗算。」
「麻麻的,师父救我!」我惨道。
师父安慰我道:「别慌,还有另一条。」
我发誓,要是我逃过这一劫,我一定要退出师门,然后报警把师父抓起来。
我看着左前臂开始发青,急道:「快教我怎么逼毒!」
师父喃喃自语道:「蛇毒攻你的血脉,所以你必须用内力卷住毒质,强力逼出体外,这原是求速求快的偏门,但却是训练你善用内力、了解体内细微穴道的妙门,啊!啊,咬上了!」
眼镜蛇愤怒地咬住我的右前臂,我也愤怒地看着师父,说:「我死了,凌霄派就关门大吉!」
师父摇摇头,说:「快想办法用内力逼毒,不要慌慌张张。」
我咬着牙道:「那你快教啊!快!」我看着眼镜蛇死咬着我的右臂,心中大怒。
师父轻轻解开我的穴道,将两条蛇抓进袋子里,将袋口绑了起来。
我急忙坐在地上,问道:「快!怎么逼毒!」
我的双手已经麻木,脑子也开始昏沉,连脖子都感觉不自然地僵硬。
师父静静地说:「观想体内气行,想办法找出毒血路线,慢慢催动内力,慢慢增强,以气将毒逼出。」
这不是废话中的废话吗?我知道多问无益,只好勉力运气走脉。
我一边观察体内两种毒血的交融,一边细细问道:「师父,我不行的话,你要救我!」
第二部分第5章 功夫(7)
师父点点头。
我一边欣慰地继续观察毒血,一边以内力阻断十大好穴附近的毒液,以免毒攻心房。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随着时间流逝,我看着手臂越来越黑,却无法以内力继续推送毒液,脑子也恍恍惚惚的,无法查知毒液侵入小穴道的途径,我忙道:「师父!你准备了!」
师父点点头。
我正感到快慰时,突然发现一件惊人的事实:师父睡着了!
师父不停地点头、点头、点头,原来是在打盹!
我气极,又无力大叫,眼看毒血就要废了我的四肢,我开始考虑是否要放弃逼毒,用剩余的力量爬到师父旁边叫醒他。
师父流着口水。
一滴接着一滴。
忿恨冲击我的脑子,竟令我清醒许多。
我只能靠自己了。
我想起师父拿蛇咬我的原始目的……凌霄毁元手。
于是,我放弃用内力阻挡毒质,索性将所有防御的内力从十大好穴撤走,全数用来催动记忆中的凌霄毁元手。
催动。
催动。
催动∣∣
「喝!」我咬紧牙关,眼前一黑,内力急速从夜歌、九碎、牛息、铛环、苗栗、守翼,最后来到掌心的凌渡与指掌的霄转穴,然后滚滚而出!
我的掌心飘着黑红色雾气,竟成功将毒素和着血气蒸散。
我精神一振,虽然无法将毒素一次排出,也无法纯然排出,不过我耐着性子一次次催动掌力,黑雾也愈来愈淡,我想体内的毒质已经大致排出了,而我的手臂也由黑转灰,由灰至青。
几个小时过去,天也渐渐亮了,我却无法继续将体内的余毒散出,因为我的内力已经耗竭。
尽管我依旧非常虚弱,但我已有力气走到师父身旁,一脚揍向师父。
「没力啦?」师父头一偏,躲过我这虚浮的一脚,一掌击中我胸前的飞龙穴,我闷声摔倒。
第二部分第5章 功夫(8)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师父一直醒着,装睡不过是为了要让我竭尽全力抢救自己,方能心无旁骛,全速锻炼内力。
我中掌後,原以為師父會過來幫我逼毒,不料師父爬到我床上,蓋上棉被,說:「這次我真的要睡了,你練功完自己上學去吧。」
我正要大罵,卻發現胸口燒著一團驚人卻友善的內力,原來是師父順著那一掌過嫁給我,用來幫我驅毒的生力軍;我趕忙吖Γ徽埔徽婆南驙澅冢钡綘澤隙际呛谑钟。瑱z視過體內大小筋茫_認無毒後,我才放心地喘了口氣。
真是痛快!
在科技發達的西元一九八六年冬天,還能用內力逼毒療傷的,恐怕只有本人了!這種原始的優越感讓我哈哈大笑。
不過儘管痛快,我的身體還是頗為虛弱,畢竟兩種劇毒跟我的內力交戰了一夜,已經大大耗損我的精力。
「過來。」師父玻е劬Γ椌氲卣f。
我嘻皮笑臉地走向師父,讓師父在我的背心印上火燙的一掌。
「轉個二十周天就差不多了,去吧。」師父沉沉睡去。
我一邊邭獐熒瘢贿呎頃!
我會笑了。
經歷了這麼令人不悅、驚惶的爛事後,我竟然還能笑。
我的個性也許正在轉變。
「你的手怎麼了?怎麼有那麼可怕的傷口?」
我看著乙晶遞過來的紙條,撕碎。
反正乙晶也不會相信。
我依稀聽到不存在的哭聲。
第二部分第6章 功夫(1)
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放学只是遥遥跟在阿义、阿纶、小咪、乙晶等人后面,你问我为什么不自己走,非要这样要黏不黏地跟着,其实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我一直等待着什么吧。
今天撕碎乙晶递过来的纸条,也许我真的太过火了。
在下八卦山的山间小径中,我遥遥看着乙晶,听着他们的对话。嗯,因为内功有点根基的关系吧,所以我依稀能听见远处的声响。
这时,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急促的心跳提醒着我。
是杀气。
「师父在附近?」我狐疑地看了看四周。
不,不是师父。师父的杀气远不止如此。
那,是谁的杀气?这个社会难道真有其它的武林高手?
远远的,我看见一堆穿着皮衣、花格衬衫的中年人,手里拿着卷起来的报纸筒,我算了算差不多有七、八个人,正朝着乙晶等人走过去。
杀气腾腾,来者不善!希望他们跟阿义没什么关系。
我疾步走下石阶时,却看见那八个大汉已经将阿义等人围住。
乖乖隆地咚,果然是阿义惹的祸!
「你就是带头的阿义?」为首的男子脸上挂着斜斜的刀疤,瞪着阿义。
阿义没好气地说:「干三小?」
这时我距离他们只有五步的距离,不过我从气息的微弱流动中,已感受到阿义内心的惶恐,更别提乙晶等人心中极度的恐惧了。
「你们找阿义喔?他还在学校打篮球啦!」阿纶笑嘻嘻地说,搭着阿义的肩膀,又说:「圣耀,等一下去你家打电动。」
阿义机械地点点头,一伙人,除了反应神速的阿纶外,全都紧张得脸色苍白。
我也紧张得掌心全是汗。
「站住!」为首的流氓男子拉住阿义,瞪着他说:「骗肖仔!你不是阿义?干你他妈腿软啦!敢动我阳明国中的小弟!却他妈不敢认啊!」
阿义脸一阵青一阵白,说:「那你想怎样?」
阿纶此时也擦着鼻头上的冷汗,说:「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让女生先走好不好?」
一个彪形大汉露出报纸卷中的铁棒,恶声道:「谁都不准走,来!给我拖进林子!」
两个流氓抓着发抖的乙晶、小咪,硬拖进山径旁的浓密林子,阿纶跟阿义只好跟在后面,我吓得赶紧盘算山上警察局的距离。
不行,太远了。
「喂!你在看三小?你也给我进来!」一个脖子上刺青的汉子拿着棍子指着我,我一咬牙,真的进了林子。
「你干嘛进来?」阿纶细声骂道,似乎哀叹着失去报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