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洲by千帆狂舞(小受残了 强攻美受he)-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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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洲愣了半晌,忽然领悟了过来,半举著筷子口吃地说道:“你……你……”兰若又夹了一个放到他碗中,缓缓道:“今日教你第一课,要做好一个商人,首先就是要对自己经营的产业熟悉,最好是擅长。”关洲点头道:“这个我懂,若是自己做什麽都搞不清楚,怎麽和别人谈生意?”
兰若淡淡道:“不仅要懂,更要擅长。比如这狮子头,会做的人很多,做的好的人也很多,可是做成我这口味的人却不多。原因就在於,我仔细地研究了它的制作方法,在原有的方法上又加了些以前从未使过的作料,使它更鲜美,更爽口。”
关洲沈思了片刻,抬起头来对著兰若一笑道:“我懂了!其实做什麽事情都在於用心,若是真正用心了,再难的事也能做得。”
兰若微微一笑,心想:脾气不好,聪明倒是真的!心里爱怜横生,不由自主摸了摸关洲的头柔声道:“快吃罢,凉了就不好吃了。”关洲的脸“刷”地一下彻底红到了耳根。树儿惊奇道:“这狮子头很烫吗?少爷的脸都烫红了。”关洲羞恼:“吃你的罢!”低头奋力咬狮子头。
三人正吃著,突听一个人“咚咚咚”地跑上楼来,嘴里中气十足地吆喝著:“小二,先上壶茶。”三人一起抬起头来,想看看这是何方神圣这麽威风凛凛!
那人举目一望,一眼看到这一桌三人,跳了过来:“关小少爷,你在这儿吃饭啊?”关洲哼了一声心想:废话,我在这儿不是吃饭,还能做什麽?嘴里问道:“阿四,你怎麽来了?赌债还清了麽?”阿四笑道:“你就喜欢揭人的短,那点子债早清了。现在我再也不去赌啦,在一个船上当小工,挣点儿钱过几年娶个老婆好孝顺我娘。”
关洲翻了个白眼道:“希望你真能改邪归正,也省得赵大娘天天为你操心。”阿四道:“我都已经改了,你放心吧。”他眼光一转,已瞥到兰若,微眯了眯眼,突地跳了起来道:“你……你……是你。”
兰若漫不经心地夹了筷青菜放进嘴里,淡淡道:“是我。你认识我吗?”阿四呆了片刻,又问:“你怎麽又回来了?”兰若道:“我为什麽不能来,这个酒楼就是我的,你说我该不该来?”
阿四“砰”地一下又跳了起来道:“这酒楼是你的?”兰若这下连答话都省了,直接点点头算是回应。阿四绝望的目光看向了关州,关洲不知道这两人过往有什麽恩怨,只是十分堵定,阿四除了喜欢赌钱外,人倒还老实,要说这两人有什麽纠葛,那兰若定是那狠的一方。他非常同情地冲著阿四点了点头。
阿四“啊”地叫了一声,旋风般地转身冲下楼去,正与端茶上楼的小二撞做一团,俩人滚葫芦似地纠缠著滚了下去,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小二正要破口大骂,阿四已经撒腿冲了出去,活似大白天见著鬼似的,连头都没敢回。
关洲直直地盯著兰若,大有你不讲清楚我就一直盯著你看的决心,兰若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只好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麽,一年前我来扬州,看到他老娘为了给他还赌债,帮人家洗衣坊洗衣服,结果不小心把主家的衣服搓坏了。老太太年纪一大把,被人在大街上指著鼻子骂,著实可怜。我看不过去,就替她陪了衣服钱,送她回家後问她为什麽这麽大年纪了还出来帮人洗衣服。老太太不好意思瞒我,就把自己这个不孝儿子的坏事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关洲哈哈一笑:“你定是好好修理了阿四一顿。”兰若含笑点头。关洲道:“难怪他说什麽戒了赌了,原来是怕你打啊。”兰若道:“这种人,不给他点狠的他不会放在心上。”关洲拍手道:“好,好,让他改了这坏毛病。赵大娘总算能过几天舒心日子了。”兰若见他开心,自己也十分高兴。
第八章
三个人开开心心地吃完了饭,兰若提议到街上去转转,关洲乐得直想蹦,树儿嘴一扁:“我找李管事有事。”关洲不耐烦道:“就你事最多,去去去,你去忙你的事吧。”树儿一溜烟跑了,临走还不忘叮嘱关洲:“少爷,我要吃糖葫芦!”关洲瞪他一眼:“美的你!”兰若轻轻地笑,关洲眼一横:“还不走麽?”兰若忙道:“走了走了。”当先领路,两人大摇大摆地逛街去了。
兰若慢悠悠地闲逛,看著前面活蹦乱跳,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的关洲,情不自禁地微微笑了起来。
一年多前,他心碎神伤,满腹凄楚地一路行到扬州,原以为一辈子情爱和欢欣都随著三哥闭眼的瞬间一去不复返了,直到见著了酷似三哥的关洲。
一开始他只是疯狂地想去寻找三哥或许还在人世的痕迹,即至此次与关洲相处了一段时日,才真正明白两人只是相貌相似而已,性格实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三哥温和优雅,令人如沐春风,关洲却是活泼开朗,敢怒敢言。只不过,兰若觉得有一点两人是相同的,无论是三哥还是关洲都能让人不自觉放松心情,开怀而笑。
他慢慢地想著,不觉又想到三哥重病时,自己窝在他的床上,搂著虚弱的三哥,怎麽也不肯撒手。三哥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偶尔清醒见著自己,总会慢慢对自己说:“八弟,小欢,三哥怕是不能陪著你了。”自己抽泣著拼命摇头,三哥叹了口气道:“我自己的身体还能不知道吗?小欢,你记著,我走了……你要代我好好活著。还记不记得扬州,你最喜欢吃扬州的狮子头了,我们说好一起去吃的。可是……你要代我去吃,要把各种做法的狮子头都吃一遍。小欢,不要再呆在这里了,这里不适合我的小欢。我的小欢应该拥有快乐的、无忧无虑的生活,三哥会在天上看著你、保佑你!小欢,不要哭,不要伤心,你知道的,三哥最见不得你难过。小欢……小欢……”
三哥无力的手抚到脸上,轻轻擦去滚滚而落的泪珠。自己紧紧抱著三哥,呜咽道:“三哥,三哥,小欢做的狮子头不好吃吗?”三哥微微一笑道:“好吃,小欢做的最好吃。”自己哭道:“既然好吃,三哥就要陪小欢吃一辈子,小欢不要去扬州,小欢要陪著三哥!”
三哥浑身一震,胸膛急促起伏,一只手吃力地捂住心口,竟似喘不过气来,自己吓得一遍一遍抚著他胸口助他缓过气来,三哥歇了一会儿急急道:“小欢,答应我,好好活著,否则,三哥便是死了也……”他说不下去,大口大口地喘气。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滑落下来,细细地将脸贴在三哥冰冷苍白的面颊上。
三哥缓过一阵又道:“小欢,不要害怕,三哥就是死了也会在你身边,你仔细瞧著,说不定哪天又见著三哥了。若是三哥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你好歹要提醒我。假如小欢和三哥一起去了,我们下一辈子投胎不在一处,谁来提醒我们之间的感情呢?小欢,答应三哥,好好活著!”
这番话说得长了,三哥神志显得十分疲惫,勉强睁大双眼,焦急地望著自己。实在不忍心三哥如此强撑,哭泣著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三哥吁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昏昏地又睡了过去。
兰若慢慢地抬起头,望著碧蓝如洗的天空,三月的扬州天高气爽,微风轻轻拂过面颊,便是身处在闹市中,也能涤荡人心,洗去尘埃。
三哥去世後,兰若逃离家门,不久又被逮了回去,经过几番风风雨雨,便如一下子长大了一般,再不是以前那个天天偎著三哥,为一个狮子头撒娇耍赖的顽皮少年,他渐渐沈稳,渐渐冷硬,渐渐变得连他自己都不太认识自己了。管家李风目睹了他渐变的整个过程,常常背地里长吁短叹,只说著:“要是三王爷还在……”他听後淡淡一笑,心里却痛得翻天覆地。
兰若就那麽仰望著天空默默地出神,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怎麽了?”兰若觉得那声音温和清朗,浑似三哥,不禁一震,喃喃地喊了一声:“三哥。”另一个爽快的声音接了下去:“你怎麽哭了?”
兰若回过神来,终於看到眼前站了两个人,一个是睁大双眼,好奇地望著他的关洲,眉头微蹙,似是遇到了什麽疑难之事;另一人眉目温朗,身材修长,却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此时手里拿著一块帕子正要递给他。
关洲皱著眉头道:“你怎麽了?这麽大的人了,竟然还哭鼻子?”兰若不自觉地擦擦脸,原来自己想得入神,眼泪早已滚了下来,不由一笑,暗想:居然还是控制不住!他笑了笑道:“什麽哭不哭的,象你这种小孩子才哭呢,我是被风迷了眼。”
关洲举著几串糖葫芦问他:“吃吗?”兰若摇摇头,对那陌生人一揖道:“多谢兄台好意,小弟不察,被风迷了眼,倒叫兄台见笑了。”
那陌生人见他不接帕子,也不生气,缓缓收回帕子,笑道:“今天的风太急了,我方才也差点迷了眼。”兰若微觉尴尬。此时正值阳春三月,和风细细,哪来什麽风急迷眼?这陌生人替他圆谎,著实善解人意,不由暗暗对这人心生好感。
关洲问道:“我们还继续逛吗?”兰若笑道:“你若想逛,那就再逛一会儿吧。”关洲欢呼一声,一把拉住他的手,蹦蹦跳跳地就要往前冲。
兰若小声道:“急什麽?别人还在。”陌生人忙道:“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告辞了。”说完,冲著两人笑了笑,抱拳道:“後会有期。”兰若点点头。那人转身离去,一忽儿就不见了身影。
那人走後,关洲竟然安静了下来,也不蹦了。兰若奇怪地看著他道:“不是说要逛的吗?怎麽不走?”关洲定定地望著他,半晌,突然问了一句:“三哥是谁?”
兰若一怔,心中酸楚又起,忍不住板著脸道:“你耳朵倒尖,只这不是你能管的事,还不快走?”关洲的大眼睛迷迷茫茫地腾起丝丝雾气,低低道:“你不愿意告诉我吗?”兰若冷冷道:“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关洲慢慢低下头,好半天轻轻道:“不逛了,我们回去吧!”说完,闷著头往富贵酒楼的方向急急地走去。兰若望著他的背影,微微皱眉,不明白小少爷怎麽又不愿意去逛了,心里想著:若是三哥,怎麽会有这种脾气?
第九章
关洲垂著头一路小跑冲进了富贵酒楼的後院,迎面碰上拿著一块蒸糕边嚼边蹦过来的树儿,树儿见著他手上举著的糖葫芦,欢呼一声,大叫道:“谢谢少爷!”伸手便要取了一根去。
关洲脚步不停,索性把手上的糖葫芦都递了给他,低声道:“我去读书。”话音未落,人已“哧溜”一下窜进了书房。树儿愣愣地望望手上的糖葫芦,喃喃道:“少爷这是怎麽了?他是最喜欢吃糖葫芦的,今天怎麽全给我了?不对劲啊,我得去看看!”
他也不吃了,将糖葫芦随手塞给对面匆匆走来的李风,自己往书房跑了过去。
李风直愣愣地看著手中大把糖葫芦,眉毛纠得连成了一线,正儿八经地思考著怎麽处理。正想得头疼,主子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了起来:“李风,你怎麽会买这麽多糖葫芦?”
李风总算及时把心思拉回了主子的问话上,苦著脸道:“主子,我年纪一大把了,怎麽会去买这种小孩子的吃食?这是方才关小少爷买给树儿的。树儿那臭小子不知道犯了哪门子的邪,全塞到我手上了!”
兰若皱眉道:“关小少爷呢?”李风朝书房呶呶嘴道:“说是去读书了!主子不是和小少爷一起逛街去了吗?怎麽没有一起回来?您现在要去看看他吗?”
兰若望了望书房的方向,沈吟道:“我不去了,你让人送一壶碧螺春到我房中,我想静一静!”李风脸色变了变,沈默半晌,忽道:“主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一直抛不开断不了,郁郁寡欢,三王爷在天上也不得安心啊!”兰若呆立片刻,长叹道:“你不用劝我了,我怎能忘得了三哥?”
李风皱眉道:“李风服侍主子这麽多年了,人情世故见了不少。关小少爷善良单纯,毫无心机,容貌与三王爷又十分相像,说不得是三王爷在天之灵帮您寻得了他!李风老眼不昏,看得出关小少爷已对您动了情,只是他年龄小,自己不能领会。主子,您念著三王爷固然不错,可也不能辜负了关小少爷啊!”
兰若默然半晌,低声道:“我省得。”李风笑笑道:“我让人泡茶来,您先去歇会儿!”
兰若静静地坐在房中,慢慢品著李风购来的顶级碧螺春。犹记得三哥最爱碧螺春,称其色纯而味淡,饮来沁入心脾,令人回味无穷。自己在他的熏陶下,渐渐也爱上了碧螺春。三哥死後,自己日日怀念,除了腰间扣著玉佩外,这碧螺春便是唯一的念想了。
忽然又想起了李风的话,不由叹了口气,他并非迟钝之人,关洲对他的那点子想法他也隐隐约约有所觉察。自己使尽手段,用尽计谋总算将他拢到身边,原以为得了他的心必会欣喜雀跃,可是如今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感,似乎与关洲两情相悦了便是背判了去世的三哥一般,怎也放不开。
关洲捧著本经书心不在焉地看著,脑子里总是留著兰若仰头望天,默默流泪,低低呼唤的样子,他一忽儿心疼,一忽儿心酸,一忽又心生怜意,折腾来折腾去,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树儿立在一旁给他添水倒茶,看著他直愣愣地盯著书,半晌翻不了一页,忍不住问了:“少爷,你在读书吗?”
关洲被他突然发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骂道:“你怎麽在这儿?吓了我一跳。”
树儿忍无可忍:“少爷,我在这儿一个时辰了,要不然,你哪来的茶水?你居然没看到我?”
关洲皱眉道:“你在这儿也不吱一声。”树儿委屈道:“我看著你认真读书,不敢惊动你。”关洲茫然道:“我在读书吗?”
树儿翻了个大白眼,走过去一把夺了他手中紧紧抓著书道:“少爷,这是什麽?”关洲横了他一眼道:“什麽白痴问题,这是书啊?”
树儿继续问:“哦,那我是不是从你手上拿过来的?”关洲愣愣地望著他,突然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树儿双手合什,感激地仰望屋顶:“多谢玉皇大叔,如来哥哥,观音姐姐的保佑,我们家小少爷终於清醒了!”关洲气结,一本书直直砸在他的头上。
树儿得了闲,立刻问道:“少爷,你今天是怎麽了?糖葫芦也不吃了,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书一页都没翻。少爷,是撞邪了麽?”关洲大眼一翻:“你才中邪了呢。”忽又想到兰若,沮丧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心里不痛快。”
树儿小胸脯一挺,义字当头、大义凛然道:“少爷,你有不痛快的事,就应该和树儿讲,要不痛快,树儿和你一起不痛快。”关洲和树儿一起长大,对他从无隐瞒,当下愁眉苦脸地把今天逛街时遇到的事情,连同自己的心情一股恼儿全吐了出来。
讲完了半晌,树儿低头沈思默不作声,关洲双眼直直盯著他,盯到眼睛发胀,树儿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沈思样,不耐烦道:“你倒是说句话呀,合著我白说了啊?”树儿严肃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同情地神色,正正经经地开口:“少爷,你喜欢上兰狐狸了!”
关洲“扑通”一声一下子从椅子摔了下来,树儿骇了一跳,急忙走过去扶起他,嘴里念叨著:“少爷,你这麽大个人了,怎麽连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