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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浮生若寄 作者:岁惟(晋江vip2013-12-06正文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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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种怀疑一闪而过,只教头痛欲裂。双臂向后撑着地面,身子往后又缩了几分:“根本不是什么采花贼,为什么紧咬着不放!”咬住下唇,紧紧盯着他含笑的眼睛,肩膀因为用力而不住地颤动。
    他笑意更浓,身子欺过来,曲了右手的两根手指,顺着的右颈慢慢滑落,沾上裸露的肩头,沿着锁骨一寸寸往下……猛一个激灵躲开他的手,提起周身的力气撑住地面,奋力往后挪。纯白的雪缎蹭了灰,愈发显得狼狈。他却步步紧逼,嗓音中透着愉悦:“咦,说是扶柳,可没有说不是采花贼。”
    窗适时地被吹开,冷风灌进来,吹得薄纱轻动。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是一根快要崩断的弦,迎着夜里寒凉的空气,没有半分招架之力。
    紧张失措的模样落他眼中,仿佛更激起了他的兴致。他讥嘲地笑了两声,再次向前逼了几步,退得无路可退,后背已抵上床头。他拨开被夜风吹乱的长发,笑道:“怕什么?又不会杀了。”
    猛地偏过头,挡开他抚额发上的手:“有本事便杀了!”
    扶柳撑开两指捏起的下巴,指节有力得仿佛要将骨骼捏碎,似乎也宣示他的愤怒:“配合一点嘛,来。”指尖猛然一转,将的脸带着转了个方向,直直地面对着他的眼睛,韵致的桃花眼里神色不明,教捉摸不透,“这样不是很好?这么易怒,即便生了一副美胚子,也没喜欢。咦,白慕究竟看上哪点了?”
    抵住骨骼的手指一松,整个都如脱力般向下瘫去。那低沉黯哑的声音依旧头顶上响着:“看来还得发掘发掘,到底是什么,让他为了,连紫极咒都敢往身上种?”
    因疲倦而不住下沉的眼睑忽然一顿,不解地缓缓皱了眉,撑住床沿努力站起来:“为了……?究竟做了什么……”
    “还不知道?”他钳住的腰身,一丝一丝地欺压下来,似乎分外享受折磨的过程,“只不过是借那银凤凰的名头写了一封信,送他一只紫极蛛玩玩,问他是愿意自己养着这只血蛛,还是让来养。要不要猜猜结果?”
    几乎赤裸的后背完完全全抵上床上的锦被,凉意沁入肌肤。紫极咒是紫微垣的禁术,却不是秘术。他处心积虑借了银翘的名头施咒,又扮作红狐狸一直跟着,做着这些歹事,真身却一直白慕身边,热络万分地当他的扶柳师爷。恐怕连白慕手中遏制紫极蛛的药液,也是拜他所赐……越是往下想一层,身体便愈是不住地颤抖。
    他俯□,死死按住发颤的肩头,眼里玩味的笑意更足:“看来早就知道了。那……”
    “嘭!”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巨物爆裂的声音。透过窗,正有一道妖异的红色火光摇曳夜风中,像是缓缓盛开的红莲,从不远处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中不断撑开它的骨架。这个方位……那燃着的殿宇,必是阎王殿无误。
    “该死!”扶柳贴身前的气息突然移开,让得以喘息。他面向窗外着火的方向,眼里映出狰狞的火光,“不识好歹的东西,敢坏爷的好事。”转身疾步往外走去。
    阖上双目,心下陡然一松,眼角忽然湿润,一直由于过度紧张而死死囚眼眶里的泪水忽而汹涌,连空气中都沾了咸涩的味道。愤怒,恐惧,委屈,万般情绪一齐涌上心头,填满了空白一片的脑海,浸满那片皲裂的河床。
    扶柳走到门口,却突然折返回来。这张脸重新出现的瞬间,几乎击溃崩溃前的最后一道防线:“,还想怎样!”
    他不屑地一笑,指尖按上的神庭穴,声音讥讽:“不过是让忘掉点不该记得的东西。嗯?不舍得了?”灵台中仿佛被注入了一道电流,眼前最后的场景,是他背对着窗外如血色霞光般的火焰,笑容讥嘲。一记刺痛伴随着他最后的声音,缓缓沉入识海:“放心,还会来找的。”
    朦朦胧胧间,意识便有些模糊。身上轻如蝉翼的衣衫半褪,夜风寒凉,拂入涣散的意识间。像是堕入万丈深渊,又像是坠入梦境。
    ——————————
    不知过了多久,复又醒转。睁开眼,是床顶的帷幔,身上不知何时盖了条锦被,被角掖得齐整,丝毫触不到夜的凉意。只是眼角的皮肤颇为干涩,连脸颊也有些僵硬,似比平时尚要凉上几分。脑海中一片残碎的空白,像是被撕破过一般,嵌进来模模糊糊的片段,惹得头疼欲裂。
    眼前一片恍惚,阒寂里,床边安静地坐着个白色的身影,影影绰绰的,看不清脸和表情。
    怎么会这里?
    仪清把送到这个房间,然后……然后怎么会睡着了?
    莫非是哪磕晕了?头怎么会这么痛……
    睁开眼,左右转动着眼珠,只觉得茫然彷徨。
    “醒了?”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泠泠如寒月。循着声看去,分辨仔细,看清了白慕微微敛起的眉尖,心里竟然莫名觉得踏实了些。
    他低沉的眼眸幽如深潭,似迟疑了片刻,才淡淡道:“怎么哭成这样?”
    抹了一把脸,才发觉满是泪水,连眼角沾的几缕发丝都是湿润的,枕头更是打湿了大片。努力回想了一番,却什么都没能想起来,唯有一个如真似幻的梦境。梦境里有不停地逼近,不停地逼近,仿佛依然能看到他讥嘲的表情。却无论如何回想,都想不起来梦中的脸。只记得自己梦里没用地发抖,肩膀不由自主地颤动着,像是极端的愤怒,又像是恐惧的紧张。
    梦里的情绪再一次涌上心头,眼泪像是自发地溢出眼眶,再次浸湿早已酸涩的脸颊。
    感觉到脸上滚烫的眼泪,慢慢变得微凉,抬手将它抹去:“做了个噩梦……梦里很可怕……现记不太清了……”
    今夜真是奇怪,莫不要是入了魇,这梦境明明这么模糊,感觉却怎会如此真实。
    白慕伸过手,递来一方帕子:“把眼泪擦掉。”
    乖顺地接了帕子。
    他又道:“果子的火毒已经解了,安置书房。”
    点了点头。
    方才进屋时他不,应当是去替果子疗伤了。可是他身上明明还有着紫极咒,不要紧吗?忽然有些愧疚,道:“劳烦了……”
    这声“劳烦”落他耳中却好似不那么受用。他眸光极淡,慢慢站了起来,将轻轻往里床抱了一抱,自己躺上来占了半张床位。
    顿时一惊,连忙往墙头一缩:“想做什么!”
    白慕静静阖上眼,声调平和得不掺感情:“还思索,穿成这样躺的床上,究竟是想对做什么,还是想对做什么。”

☆、第二十六章

白慕静静阖上眼;声调平和得不掺感情:“还思索;穿成这样躺的床上;究竟是想对做什么;还是想对做什么。”
    “!”低头看了一眼胸前,果然只搭着一层薄纱;简直无胜于聊。欲哭无泪地看着他平静的侧脸;这厮莫不是想就这样入睡罢……
    窗外月色清幽,映一室静默。白慕闭着双眼,神情安然。透过隐约的月光,生冷的气息漫过挺削的侧脸;浸没他随意散枕上的墨发。好似连发梢都染上了亘古不变的寒凉。
    正入神;手指缓缓上移,不由自主地想抚上这漫着凉意的发丝。指腹够到的瞬间;微凉的触感从指尖沿着手臂,像一丝冰流逆行,一直滑入脑海,让蓦地清醒过来。连忙收了手指。
    克制着咽喉,不易察觉地低声干咳了一声,一声不吭地偷拽了拽被子。敌暗明,无论他再如何一副沉静无害的表象,这被子……还是怎么严实怎么裹的好……
    不幸的是,事与愿违,这床薄被圆润地裹下一个之后,很难再分出空间给另一个,折腾了半晌,另一头的被角愣是没能拽过来。忿忿地咬了咬唇,作最后挣扎,扯着半边锦被奋力一拉,没想到这一下用力过猛,整个骨碌碌团进被子里转了个身,随着反弹力撞进了他怀里。
    阿弥陀佛……惨痛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果然,他突然侧过身子,面朝着裹成一只粽子的,深不见底的眸色中情绪莫辨:“抖什么。”
    他的吐息近耳侧,粽子活动空间有限,唯有徒劳无功地埋着脸,斜过眼暗地里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声音埋被子里,嗡嗡作响:“……方才做的噩梦未消,心有余悸……”废话,有身边,连梦都做不成了!
    白慕默了一瞬。忽然身上一松,原本裹了一圈的被子往他的方向扯去不少,措手不及,只好随着被子被抽走的方向又骨碌碌转回了一整圈,重新回到了初始动作。只是比起初要离他近上不少,裸/露的肩膀几乎贴上他的胸膛。
    一个抬手,他顺势将捞进怀里。被他揽着后腰用力一箍,整个身子便循着他的力道贴上一副温凉的怀抱。
    那怀抱将紧紧禁锢方寸之地:“这样还怕不怕?”
    “……”
    不知为何,肩膀仍然止不住地发抖,仿佛本能地抗拒身体的接触。
    方才说的话尽是托辞,噩梦中发生了什么都已经不清晰,何来心有余悸到依旧不住发抖。不过是……紧张。
    心中这般想,身体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战栗的反应似乎源自本能,发自潜意识中一个晦暗的,亦分不清方向的地方。哪里是紧张,分明是恐惧。可意识中对他,却至多警惕,分明没有半分的恐惧。
    这是……怎么了?
    眼中那若有若无的一丝不安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仿佛捕捉到了的异样,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又马上烟消云散。腰上的力道散了开来,像是一只被悬高梁上的布偶,突然被松了线放下地,全身的筋骨皆是一松。
    他虚虚将揽着,不再给压迫感,温凉的手掌扶的肩头,力道柔和,连声音都变得如温水一般,不再有凛然的冷硬:“吓到了?”
    战栗的肩膀慢慢平复,潜意识里居然……依恋着这个怀抱。
    心里用力摇了摇头,拧出一个愤懑的语气来:“知道了还不赶紧放开!”
    他自然地把下巴抵上的肩窝,弯了弯嘴角:“懒得动。”
    “……”企图用正义的劝导感化他,果然是的错。
    当挣扎抵抗劝诫恐吓都没有用的时候,们一般选择比较省力的那条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虽然再怎么看,也是他应该对负责。但一想到无论他负不负责,好像都是他占便宜比较多,便顿感生一阵苍白无力,浮世如此虚无缥缈,还是凑合着睡罢。
    就这样睡了半宿,等到月至中空,忽然被肩上不安分的手指惊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是他怀里入睡的姿势,只是他安睡的面容此刻却紧紧绷着,极度的压抑下显得生硬而冰冷,眉间难得地蹙到了底,凝重万分。而扶肩头的左手,隐约可以见到再次躁动起来的紫线,血肉间流窜,偶尔牵动他的指节,痛苦中微微抽动。
    连睡梦中都逃不过四个时辰一次的剧痛么。可血肉刺透的痛楚非比寻常,若彻底被激发出来,即便再怎么习惯隐忍,哪里又能有一场好眠。
    动作极轻地往下钻了钻,缓缓退出他的臂弯。大概是夜里睡得迷糊了,重新撕破白天咬开的伤口,也不觉得有那般痛了。探出半个头仔细张望了会儿,他单衣的领口处,一截紫色细长的蛛脚隐约可见。
    小心翼翼地伸了完好的左手,轻轻按下他的衣领,撕裂的右手食指凑近血蛛的位置,凝了仙法滴下一滴,鲜血像是清水渗透入一张白纸般,转瞬便术法的催动下透入他的皮肤,消失不见。
    血蛛像是秋日的黄叶,迅速萎缩,原是妖异幽紫的色泽缓缓淡去,几乎变得透明。
    一怔。这么说,的血确实能见效?可是此前明明已给过他一颗血凝的丹药了,为什么会没有作用……
    应熟睡中的突然一动,按住了尚拽着他衣领的左手。
    用了半天力,还是没能把爪子抽回来,只能用右手撑着褥子半坐,含了愠色看着他:“哼!根本就没有服给的丹药!不相信?”
    他容色平静,淡淡道:“真想让服?”
    “不然呢?!”
    他定定将看了一会儿,清淡的眸光扫过微恼的表情,好似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尽收入了眼底,揉成一星转瞬即逝的光芒。
    他浅浅一笑,“那改天吧。”
    ————————
    拂晓时分,初道晨光透入窗棂时,便醒转过来。掐指一算,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质量如此不堪的觉了。杀千刀的白慕。
    贱和恶的区别是,恶一般辗转难眠,贱一般睡得安稳。侧过头,盯着白慕湮没熹微晨光中的安然侧脸仔细瞧了许久,觉得这真特么是个贱啊贱。
    “绾绾姐姐——”一声久违的清亮童声远远传进来,把发呆的从无尽怨念里扯了回来。
    果子?!许久没有听到这熟悉又甜腻的声音,感动得几乎要喜极而泣。而事实上确实掉了两行清泪,心里像是有一黑一白两个小搬出一张赌桌,一个压大一个压小。
    压小的小白摆了一张臭脸,慢条斯理道:“鄙以为,果子如此天真烂漫,必然看不出异样。”
    压大的小黑捏紧了小拳头往赌桌上一砸,奸笑道:“嘿嘿嘿,一个姑娘衣衫不整地睡男子房中,果子如此英明神武,一定能揭穿他们的!”
    赌桌轰地一声碎开,两只小消失不见。只剩愁云密布地托着一张脸,想着是跳井呢,还是抱着果子一起跳井呢?
    门被推了开来,果子牵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仙婢,一身花团锦簇地跑了进来:“绾绾姐姐!”当即一个挪移,把果子截了屏风后头,俯□子紧紧抱住它亲了一口,抹了一汪眼泪,“果子啊!可终于醒过来了!可把姐姐急死了……来姐姐看看,变瘦了没有?变矮了没有?”
    果子被一通乱转,晕头转向地抱住的脖子,歪歪斜斜晨风里晃了半晌,才转着脑袋糯声道:“不,不要转啦……”
    方才被果子拽着的那小仙婢不知何时已越过了屏风,往里头探了一圈,又疑惑地转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盆无辜的热水:“咦,尊上呢?”
    果子被掐着的小脸蛋困惑地转向了她。
    这!拦住了小的,没拦住大的!连忙一个飞扑,捂住她的嘴往墙角一拖。小仙婢死死抱着铜盆,展现出了高超的平能力,即便被按倒墙角,亦坚贞不屈地没洒出半滴水来。果真是高素质的仙婢那!
    转过身去探了一探,床榻上果然已经空无一。这才放心地松开她,眼里闪过一道寒光,作了个刎颈的手势:“珍爱生命,闭嘴不杀。”
    小仙婢花容失色地捧着铜盆,抖动着瞳仁将盯着。
    扶了她一把,替她掸了掸袖子上蹭到的灰,甚和善地吩咐道:“去拿套干净衣裳进来罢。”
    再一回头,却失去了果子的踪影。慌慌忙忙搜寻它的身影,终于床上见到了一只肥嘟嘟的身子,半掩帷幔里,险些逃过的眼睛。连忙带了一弯舒心的笑,提步走过去瞧个究竟。
    锦被不知何时已叠得甚齐整,安放里榻,露出白色的褥子。果子盘着腿坐床的中央,一手托着腮,一手伸出一根手指,空气里困惑地画着圈圈。见施施然走了过来,抬头冲咧嘴一笑,指着褥子上一小处殷红的血迹,扯着清亮的嗓子问道:“绾绾姐姐看!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滩血呢?为什么呢?”
    “哐当——”
    眼前仿佛劈过一道银光四溢的电闪。僵着一张面无血色的脸,惨然回头一望。那位友好的搀扶下将将站稳的小仙婢复又栽了下去,连带着铜盆一同栽得甚热闹,泼了一地清水。啧啧啧,这面如土色的脸,这惊恐的表情,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她比较无辜,还是比较无辜。
    但,现实是残酷的,上天是慈祥的。当生命走入这样一个死胡同时,上苍总会派一个来解决的难题。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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