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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唐人街故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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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埃及这个国家。这里是我人生成长的一个起点。到现在为止,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十年是很长的道路,对我来讲意义很大。我在这里有所得有所失。当然我觉得得是大于失。中国讲究的是落叶归根。我将来肯定会离开这块土地,但是我会很怀念它的。”


第三部分悲情挪威——两起中国留学生事件(1)

    对于许多中国人来说,挪威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在这个只有400多万人口的国度里,目前为止也不过居住着一万名左右的中国人。不过,随着近几年北欧留学热的逐渐升温,中国留学生开始增加,他们的生活和境遇也越来越多地被挪威社会所关注。    
    一位名叫刘争的中国留学生,在即将取得硕士学位的前夕,遭遇了一场严重车祸而导致终身残疾。四年来,他在挪威的命运一直被媒体所报道。而使中国留学生成为挪威媒体报道焦点的是,2004年2月两名中国留学生,在首都奥斯陆被谋杀。这一案件在当地社会引发了极大的震动。在挪威漫长的冬天里,我们把镜头转向这两起不幸事件中的中国学生,还有仍然滞留在那里的家长们。    
    一    
    挪威当地时间2004年2月20日星期五,奥斯陆警方接到一个从学生公寓打来的电话,说发现了两具尸体。警方立即对现场进行了调查,确定两名死者为一男一女,他们都是被谋杀的。    
    二十二岁的吴宇航和二十三岁的余宁燕,生前是一对恋人。他们在距离奥斯陆一百多公里以外的萨尔普斯堡音乐学院读书,案发时来挪威才半年多。事前他们与家人和朋友失去联系已一个星期,所以等到他们被发现的时候,可能已经死亡一星期了。     
    向警方报案的人是死者吴宇航的堂兄,吴佳鸿。他跟吴宇航和余宁燕是同一所学校的留学生,也住在同一栋公寓楼里。案发后不久,他就被警方正式逮捕并被指控为凶手,但是警方拒绝向外界透露详细情况。因为目前案子还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他们担心这件事情会给整个挪威的华人带来某种恐慌心理,而且对于中国人来讲,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在真相没有弄清楚之前,妄作华人内部自相残杀的判断会给中国的形象带来一定影响。据警方介绍,这是第一起中国留学生被杀案件,而且是两人同时遇害,死者又那么年轻,的确令人震惊。    
    案件调查的过程中,警方决定传召遇害学生的家属到挪威协助破案。2004年3月3日,也就是案发后的第12天,两位学生的家属一行5人,从他们的老家福建省福清市来到了奥斯陆。     
    孩子遇害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使父母和亲属悲痛欲绝。他们不愿相信灾难真的降临到自己的孩子身上,觉得仿佛他们还在自己身边。吴宇航的父亲老泪纵横地回忆道:“他(吴宇航)经常会这样说起‘我现在是在火车站打电话。’所以,我们现在来到这边,走到火车站,好像宇航就在我们身边一样。我一生的希望,就托付在这个儿子身上,想培养成材。那我一下子儿子就没了,以后我的生活不知道是怎样,路怎样走下去……”父亲哽咽了,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宇航的母亲擦着泪水说:“我们12号还跟他(吴宇航)联系,结果13号再找他,就开始找不到了,心里都一直在担心着。他春节的时候都打电话给他表姐,他就说2004年他要回来,回家结婚。你说,我们一家三口,是多么幸福的一个家庭。因为我只有一个孩子,我就想他每段,每段那个(时期),给他照相,留下纪念。他晚上如果吃水果的话,他都是削一个给我吃。我晚上有喝凉水的习惯,他就把开水放在我的床头柜上。他每天都是这样做好了,他就到他屋里去。有时候他爸爸不在家里,都是他和我一起看电视。看完,他就回到他屋里去睡觉。我儿子天天都是在家里照顾我,他来到这里出国,说舍得,这个是说假话的。我看到他来到这里,我是(表面)非常高兴,哭在心里。我在家里两三天可以收到一个电话,他每时每刻的事情,我都要知道。”    
    含心茹苦、望子成龙的父母借了一大笔钱,将儿子送到国外读书,可谁曾想,会出现这样不幸的事情。现在孩子被杀害了,家里还欠下了一大笔钱,早晚要有逼债的人上门。他们留在挪威,等待案情有新的突破,同时,也在等待挪威政府能够给他们一些经济上的援助和补偿。    
    对于宇航和宁燕的遗体,奥斯陆警方请家属决定是在挪威土葬还是火化。警方还特地从发生凶案的公寓里,取出一些孩子们生前穿过的衣服,请家属们去警局确认。警芳表示,虽然还有更多的衣服,但是由于案情还没有侦破,他们不能够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


第三部分悲情挪威——两起中国留学生事件(2)

    在警局里,宇航的父母只拿到了儿子生前穿过的两件内衣、内裤,他们觉得这太少了,便向警方要求保留儿子的一件毛衣和外衣,或是鞋子。警方负责人答应帮他们尝试一下,看看能否让技术人员在不影响他们侦破工作的情况下,找到一件衣服和一双鞋子。    
    挪威的冬天漫长而寒冷,阴霾的天空下,大地上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给人们的心情增加了几分沉重。离开警局,警方负责人陪同家属来到奥斯陆市郊,考察教会的一块墓地。他们说,如果家属愿意的话,可以把宇航和宁燕的遗体安葬在这里。对于墓地,宇航的父母表示基本满意,但是只有一点,就是看到这里冰天雪地的样子,他们感到心里不是滋味,怕孩子在下面会觉得寒冷。    
    父亲告诉我们:“宇航生前也挺喜欢这块土地。他也曾经说过很习惯在挪威这边生活,我们也有一个这样的意愿,就是让他实现他以前自己的理想。但是现在,看到这里冰天雪地的,我们做父母的好像心里面也很难受。我们下午再商量然后最终决定。”    
    2004年3月17日,奥斯陆法院开庭审理两名中国留学生遇害案。一大早,包括挪威国家电视台在内的当地各大媒体就守候在法庭外。此前,警方已经以谋杀罪,向法院正式起诉,死者吴宇航的堂兄吴佳鸿,并且对他已经关押了2个星期。警方向提出法院申请,将嫌犯的拘留时间延长4个星期。    
    警方要求闭门审理案件,所有媒体都退出了法庭。下午2点,三个多小时的庭审结束,警方的要求没有得到完全满足,法院只批准再拘留嫌犯两个星期。目前,谁也无法预测给吴佳鸿定罪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根据挪威当地的法律,掌握了百分之五十或者更多的证据,才能扣押嫌犯。如果要定罪,就要掌握百分之百的证据,所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第三部分悲情挪威——两起中国留学生事件(3)

    距离首都奥斯陆700公里之外的卑尔根,是挪威的第二大城市。在海边附近的一个街区里,人们总会看到一对父子的身影。父亲推着轮椅里的儿子,每天都会在这里来散步。    
    1998年,刘争从天津大学毕业后来到卑尔根留学。2000年的夏天,他就能取得卑尔根大学的硕士学位。可是,就在离毕业只有几个月的时候,一切突然都改变了。    
    2000年1月17日早晨,刘争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到学校去完成最后的一项实验。在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斑马线时,他停下了车。等两边的车都停下来后,他便推着自己的自行车,走在斑马线上,放心地过马路。突然间,一辆汽车从刘争的右侧“嗖”地一下冲了过来,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身上。由于冲力过大,刘争被车远远地抛了出去,头冲地摔在了离斑马线20多米远的地上,头盔被摔碎,他也当场失去了知觉。    
    刘争立即被送往医院抢救。他的情况十分危急,处于深度昏迷,虽然还能自己呼吸,但如果没有及时抢救,就会死亡。医生们想尽了一些办法来挽救他的生命,最后,他们只好把一整块的颅骨切开,在他的头上插满了管子,以便把颅腔里的积水引出来。医生介绍,一般来说,如果抢救及时,几天后病人就会苏醒,但是四个星期过去了,刘争一直昏迷不醒。     
    撞倒刘争的是一位68 岁的挪威医生,他的妻子和女儿早些年都死于车祸,而这位老人自己在这起事故后不久也因为过度抑郁而去逝。刘争在事故后无法完成他的毕业论文,当时他报考了美国的格兰顿大学,准备继续攻读博士学位,而且被不止一所大学录取,他原本可以选择任意其一。    
    就在刘争出事的那天,远在大洋彼岸的亲人正为刘争小两口的归来忙活着布置新家,打扫卫生。可是,正当父亲催促着家里人擦玻璃的时候,接到噩耗的刘争妹妹将父亲叫到了一边,婉转道出了事情的经过,说他性命保住了,但最坏的结果是成为植物人。父亲表现地很冷静,当时就坚定地说:“要是成为植物人,我就伺候他一辈子。”    
    不久,刘争的父亲就从山西老家赶到挪威,照顾仍然昏迷不醒的儿子。    
    “刘争,刘争,听妈妈叫你呢,……,刘争,你记得吗?今天是你的生日,2月22日。你是1974年2月22日生的,咱们农历的话,是2月初一。今年26岁了,还有这个,你能不能打个电话呢,刘争,刘争,妈妈在叫你,你听见了没有?……”    
    “孩子,你听见了吗?爸爸在喊你呢。孩子,我给你唱个歌,小时候爸爸领上你,抱上你,经常给你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录音机里传出父母对儿子一遍一遍地呼唤。这是父亲在来挪威前在家里就已经录好的。    
    昏迷35天以后,刘争终于苏醒了。虽然性命保住了,但是他却丧失了很大一部分的记忆。离发生事故那天越近的事情越是记不起来,他甚至忘记了当天自己要去学校做什么实验。车祸从此改变了刘争的命运,也彻底断送了他的婚姻。妻子在他父亲来到挪威之后不久,就决定离开。    
    刘争理解妻子的决定,他说:“我的生命可以保住就已经是不错了,我可以理解她(妻子)的想法。她那么好的年龄 22岁,快23岁,就一天天地陪着我在医院。她走之前,跟我说过,对我感情是下降了。这话她不说,我也能感觉出来。她说不管怎么样,希望以后能做朋友。”    
    出院后,刘争和父亲一起住在由当地福利部门提供的服务套房里,生活来源主要靠保险公司的赔偿金维持。在父亲的精心照料下,刘争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但是,他内心的落差和失落感却变得越来越强。生性好强的刘争感到自己成了废人,成了别人的拖累,不但不能出去干事,还要年迈的父亲照顾。内心的巨大压力有时使他几近行为失控。


第三部分悲情挪威——两起中国留学生事件(4)

    一天晚上,心情烦闷的刘争要父亲跟他下象棋,结果第一盘,第二盘,第三盘他都赢了。敏感的他觉得是父亲在故意让着他,父亲解释说根本没有让。接着第四盘,父亲赢了他。他突然一下子失控了,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翻在了地上,象棋也翻了,灯也打了。最后,他自己也栽倒在地上,嘴啃在地板上昏了过去。一个多小时后,他才慢慢醒了过来,对父亲说:“爸爸,我失控了。”从那以后,父亲再也没有和刘争下过棋,怕他用脑过度,对恢复大脑健康不利。    
    刘争告诉我们,那时候他对父亲的态度曾经非常恶劣,为的就是把父亲赶走,让他回到母亲身边,不要为他操心。    
    “我给爸爸出难题,因为爸爸一个人在挪威,不懂挪威文,不懂英文。我不跟他说话,他怎么办?他没办法。从父子的角度……爸爸爱我,爸爸愿意让我太太经常陪我,我太太看我爸爸来了就离开了。爸爸一个人没办法,就出去走一走,没人会和他说话,就看动画片,或者看动物世界。两年,三年,四年,就这么过,非常非常困难……。”    
    “我想用这个办法去逼迫爸爸。爸爸为了我离开妈妈,我要把爸爸逼回到妈妈身边。中国话(说),养儿防老,现在中国是养儿侍候儿子,侍候到老,那怎么这样呢?因为我生病,爸爸妈妈长期分居四年了,所以,我就开始就想逼迫爸爸回家,回国,爸爸不回国,我不止一次想到过自杀。”    
    但是现在,刘争想通了:“自杀只能是伤害最爱你的人,你能怎么样?名义上,你这样解放你爱的人,你爱他们,你自杀,你解放他们。但实际上,你解放是让人会一辈子见不着(你),而且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你要活着的话,你爱的人还会看着你的进步而高兴,像爸爸这样。我问爸爸说:‘你这几年,人累不累?闷不闷?’爸爸回答说:‘我看着你每天进步,我就高兴。’我觉得这句话说透了。”    
    现在,每个星期,刘争都会去上几节挪威语课,因为这对恢复记忆力有一定的帮助。他还经常去卑尔根大学的健身房做康复训练。根据医生的诊断,他康复过程拖的时间越长,康复的速度就会越慢,所以刘争要尽可能地争取时间。    
    看到儿子每天坚持训练,父亲感到很欣慰。他攒钱买了一台家用摄相机,将儿子每天的情况记录下来,寄回国内,让刘争的母亲常常能够看到他每天的进步,让她感到心安,感到安慰。


第三部分悲情挪威——两起中国留学生事件(5)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两位遇害的学生吴宇航和余宁燕,在来到挪威以后,加入了奥斯陆的基督教会,而在另一座城市卑尔根,留学生刘争也接受了洗礼,信仰了上帝。     
    宇航和宁燕生前经常到教堂里去做义工。2003年的圣诞前夜,他们早早就来到教堂帮忙布置桌椅。那天,他们的父母来到了孩子们生前经常来做礼拜和义工的教堂。教会的人听说孩子们遭遇了不幸,都感到十分难过。教堂里响起了肃穆的钟声,父母们感到孩子仿佛就在身边,在天上默默注视着他们。    
    在另一个教堂里,刘争低下头,闭上双眼,心里默默祷告。此时的他寻求到了内心的平静。他说他懂得了“爱”这个字,意识到爱能带来奇迹。    
       “其实本来出国留学本身,就是一个开阔你自己的视野,然后打开你自己的思路,应该是提升自己的一种人生状态。我觉得,(自己的)遭遇是不好,但是它的机会很好。这事故并没有把我杀死,它给我机会让我认识到,认识到这个字“爱”,而且意识到这爱所带来的奇迹,它能够给你带来很大的奇迹。”     
    “我非常感激爸爸,如果爸爸不在我身边的话,我康复肯定没有这么快。爸爸在我旁边,就感觉有一种家的感觉。如果你给我多少钱,给我多少服务,多少护士,多少人陪我玩,这并不重要。但是,在天涯海角,要有家的感觉,特别是你在一个落难的时候,这是非常重要的。”     
    


第三部分伦敦的黄土地(1)

    英国,一个富有国际性和多元文化的国度。伦敦,英国少数民族聚集最多的城市。常年来,在接纳来自世界各地移民的同时,伦敦也成为英国本土最具营养的文化胎盘。虽然信息产业的迅速入侵使传统工业日趋萎缩,但英国的表演艺术产业却以伦敦为中心,巍然不倒。    
    从1998到2001年,英国政府为鼓励优秀演艺作品的创作,陆续为其注入的补贴资金已超过1。25亿英镑。从芭蕾、现代舞到歌剧、话剧,各种表演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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