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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凶案背后的真相:最后的郊狼-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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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娜若思点点头,在拍纸簿上写了点什么。她居然连这都要记,博斯觉得很不安。
  “听着,这事儿跟上星期发生在警局里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为什么要离开?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他看向了别处,觉得有些生气。事情就是这样,她想问什么就可以问,见缝就可以往里钻。
  “我不知道。”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我认为你应该知道她离开的原因,至少是有自己的想法吧。你一定知道。”
  “她发现了我的真面目。”
  “她发现了你的真面目,这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去问她自己,因为这话是她说的。不过她现在在威尼斯,意大利的那个威尼斯①。”
  “是吗,那你觉得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我怎么觉得并不说明问题。话是她说的,选择离开的也是她。”
  “不要对我这么抵触,博斯探员,拜托你了。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帮你重返岗位。我说过,那是我的使命,等你能行的时候就让你回去。可你却把自己搞得那么麻烦,让事情也变得麻烦起来。”
  “没准儿她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走的。没准儿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不相信原因会这么简单。”
  “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相信。”
  她看了看手表,往前欠了欠身。看她脸上的神色,她显然对这次面谈很不满意。
  “好吧,探员,我知道你觉得很不自在。我们还得继续谈下去,不过按我看,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好了。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尽量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她等着他说点什么,可他却什么也不说。
  “我们来说说上星期的事情吧。据我所知,事情的起因似乎是一个妓女被谋杀的案件。”
  “是的。”
  “这起谋杀很残忍吗?”
  “残忍只是一个形容词,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意味着不同的东西。”
  “没错,那就按你自己的理解来说吧,这起谋杀是不是很残忍?”
  “是的,是很残忍。要我说,几乎所有谋杀案都是残忍的。有人死了,这就是残忍——对于死掉的人来说。”
  “你把疑犯拘留了?”
  “是的,我和搭档一起抓的他。我是说,不是这样,是他自己主动投案的。”
  “这个案件对你的影响,呃,比以前的那些案件都要大吗?”
  “也许吧,我也不清楚。”
  “为什么会这样?”
  “你是说为什么我会关注一个妓女吗?我没有。对于我来说,她跟其他受害人是一样的。不过,对于我经手的凶杀案,我是有自己的原则的。”
  “什么原则?”
  “每个人都重于泰山,又都轻于鸿毛。”
  “麻烦你解释一下。”
  “我的话就是这个意思,每个人都重于泰山,又都轻于鸿毛。就是这样。我的意思是,不管受害人是妓女还是市长夫人,我都会竭尽全力去破案的。这就是我的原则。”
  “我明白了。好了,我们来说说这个具体的案子吧。我想听你说说拘留疑犯之后的事情,想听你怎么解释自己在好莱坞分局的那些暴力行为。”
  “我们的谈话录音了吗?”
  “没有,探员,你跟我说的一切都是受保护的。面谈结束之后,我只需要写一份建议书给欧汶副警长就可以了,面谈的具体内容是绝对不会泄漏出去的。我写的建议书一般都不会超过半张纸,里面也不会有任何与谈话细节有关的内容。”
  “你那半张纸的作用不小嘛。”
  她没有回答。博斯看着她考虑了一会儿,想着自己也许可以信任她。可是,本能和以往的阅历却告诉他谁也不能相信。她好像是知道他正面临着艰难的抉择,于是便一直耐心地等着。
  “你是想听我的看法吗?”
  “是的,我想听。”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当时的情况。”


第二章
  回家的路上,博斯一直在抽烟。不过他也意识到,此时自己真正想要的并不是烟卷,而是一杯能麻痹神经的酒。他看了看表,发现现在去酒吧还早了点,于是又点上一根烟,就这样回了家。
  转上伍德罗?威尔逊路之后,博斯把车停在了离自己家半个街区的路边,然后走着回去。他听见邻居家飘出了轻柔的钢琴声,弹的是古典的曲子,但却分不清声音来自哪一家。他跟所有邻居都不算很熟,也不知道谁家里有会弹钢琴的人。他一猫腰钻过了围在家门前的黄带子,通过车库的门进到了家里。
  这是他的惯常做法——把车停在街道下边,免得别人知道他还住在自己家里。地震之后,一名市政检查员给他的房子打上了不宜居住的红签,发出了将它摧毁的命令。不过博斯对这两道命令都置之不理。他剪断了配电箱上的锁,继续住在里面,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
  博斯的家是一栋小房子,钢制的支架支撑着红木材质的墙板。固定支架的基岩是在圣莫尼卡山从沙漠中崛起时沉积形成的,那是遥远的中生代和新生代期间的事情。地震之后,支架仍然好好地呆在原来的地方,但它上面的房子却挪了位置,部分地脱出了支架和防震螺栓的控制。房子滑动的距离总共只有两英寸左右,情况却已经足够糟糕了。滑动的幅度很小,造成的损害却很大。这座木结构房屋的内部变了形,门框和窗框都不再是方的了。房子整个儿向北倾斜,玻璃成了碎片,前门被变形的门框卡住,永远也打不开了。要是博斯想打开这道门的话,恐怕得去借带有撞锤的警用装甲车了。实际上,就连车库的门他也是用了撬棍才弄开的。如今,车库的门成了他家的主要入口。
  博斯曾经付了五千美元给一个工程承包商,让他把房子顶起来,把它从空中往回挪了两英寸,在原来的位置上放好,再把它重新铆接到支架上。在那以后,他一有时间就自己动手重新安装窗子和里间的门,并对这样的工作感到心满意足。他首先装好了玻璃,又在后来的几个月里修好了里间的门。他依靠各种木工书籍作为指引,往往每项工作都要重复干两三遍才能做得大致不差。不过,博斯觉得这样的工作很有乐趣,甚至还具有某种治疗作用——手工劳动给了他从凶案调查工作中暂时摆脱出来的机会。他让前门维持原状,因为他觉得它莫名其妙地显得很合适,而且可以算作是对自然伟力的一份纪念。此外,他有旁门可用也就够了。
  这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他的房子还是进入了市政当局编制的应摧毁建筑名单。分管这片山地住宅区的建筑检查员高迪无视博斯的修缮工作,坚持不肯撤去应摧毁建筑的红签。这一来,博斯只好跟他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进进出出都像刺探外国大使馆的间谍一样偷偷摸摸。他从里面给房子前面的窗子钉上了黑色的塑料油布,免得灯光透出去暴露他的秘密。他始终留意着高迪的行动,这人简直成了他的活报应。
  与此同时,博斯也雇了一名律师,打算就检查员的命令提出上诉。
  车库的门直通厨房。进门之后,博斯打开老旧的冰箱,从里面取了一听可口可乐,然后就站在冰箱门口,借里面涌出的冷气凉快一下,同时看看有什么可以当晚饭的东西。他对冰箱的搁架上和抽屉里有什么东西一清二楚,但还是看了又看,似乎是期待着一点意外的发现——一块忘在那里的牛排或是鸡胸肉什么的。博斯经常对着冰箱做这样的功课。这是单身男人的一种毛病,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博斯在屋子后面的露台上就着可乐吃了一个三明治——其原料是放了五天的面包和从塑料包装里拿出来的肉片。他本希望自己还有薯条可吃,要是光吃三明治的话,到晚些时候肯定会饿的。
  他站在露台栏杆旁边俯视着好莱坞高速公路,星期一傍晚的交通已经使这条路接近了它的最大容量。在此之前,他刚刚赶在拥堵高峰快来的时候出了市中心。他得当心了,以后绝不能让跟警局心理专家的面谈超过规定的时间,因为面谈安排在每周一、三、五的下午三点半。他心里琢磨着,卡门?西娜若思干过延长面谈时间的事吗?她的工作时间是朝九晚五吗?
  好莱坞高速公路穿过卡浑加山口伸向圣费尔南多山谷。身处地势优越的山上,博斯几乎可以看到这条路上北行方向的所有车道。他回想着下午面谈的谈话内容,试图确定这次面谈对自己究竟是好是坏。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分散了,开始观察好莱坞高速公路到达卡浑加山口顶端的那一点,这条路就是从那里开始进入他视线范围的。他会心不在焉地挑选两辆差不多并行的汽车,看着它们驶过视线范围内那段长达一英里的高速公路。他会选定一个心目中的胜者,全程追踪这次“赛车”,一直到“终点线”所在的兰克欣大街出口。当然,那两辆车的司机对他的所作所为毫无察觉。
  几分钟之后,博斯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赶紧把视线从高速公路上收了回来。
  “天哪!”他大喊了一声。
  博斯明白了,在被迫离开工作的时间里,仅仅让自己的双手忙个不停是不够的。他走进房里,从冰箱里拿了一瓶亨氏啤酒。刚打开瓶盖,电话就响了。电话是他的搭档杰里?埃德加打来的,正好可以帮他摆脱这难堪的寂静。
  “哈里,唐人街那边怎么样?”
  所有警员暗地里都在害怕,怕自己有一天会因工作压力而崩溃,落到去警局的行为科学部接受心理治疗的地步,因此他们很少使用正式的名称来谈论这个地方。去行为科学部进行面谈通常被称为“去唐人街”,因为这个部门的办公地点在跟帕克中心隔着几个街区的希尔街,那里属于唐人街的范围。如果大家知道某个警员去了那里,关于这个人得了“希尔街忧郁症”的说法就会流传开来。行为科学部所在的六层银行大厦被称作“50-1-50”大厦,那串数字并不是大厦的门牌号,而是警局无线通讯代码中代表疯子的数字。诸如此类的代号是警员们往自己身上涂的一种保护层。有了这样的保护层,他们就可以蔑视自身的恐惧,因而也就更容易克服这种恐惧。
  “唐人街棒极了,”博斯语带讥讽地说,“哪天你也该去体验体验。从那里回来之后,我就坐在这里数高速公路上的汽车了。”
  “不错啊,至少你不愁没车可数。”
  “是啊。你那边怎么样?”
  “庞兹终于做出来了。”
  “做出什么来了?”
  “给我派了个新搭档。”
  博斯沉默了一会儿。这条消息让他产生了末日来临的感觉。再也不可能回去工作的可怕想法无声无息地袭上了他的心头。
  “他真的这么干了?”
  “是的,他最终还是这么干了。今早上我接了一个案子,所以他就指派他的一个跟屁虫跟我搭档。那人叫伯恩斯。”
  “伯恩斯?交通组的那个伯恩斯?他从来没办过凶杀案,恐怕连人身侵害罪案也没有办过吧!”
  一般来说,警局的探员有两条发展途径,一是处理经济罪案,一是对付人身侵害罪案,后者又分为凶杀、强奸、攻击和抢劫等几个专项。负责人身侵害罪案的探员接的都是些影响较大的案子,他们也总是把经济罪案调查员看成专门处理文牍的办事员。这个城市里的经济罪案实在是太多了,调查员们的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写报告和实施临时逮捕上。他们实际上几乎不做侦查工作——他们没时间。
  “他一直以来都只是个文件篓子,”埃德加说,“但庞兹觉得这没什么问题。他要的只是往凶杀组里安插一个不会跟他对着干的人,而伯恩斯正好符合他的需要。说不定,就从你的事情传出来的那一分钟开始,伯恩斯就已经在为你这个位置奔走了。”
  “呃,让他见鬼去吧。我最终会回凶杀组来的,到时他就只能回他的交通组去。”
  埃德加没有立刻回答,就好像博斯说的话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一样。
  “你真这么想吗,哈里?庞兹可不会支持你回来。肯定不会,在你干了那些事之后。在他通知我跟伯恩斯搭档的时候,我跟他说,呃,我没意见,不过我要等哈里?博斯回来。而他跟我说的是,要是我打算以这种方式处理问题的话,那我得等到头发白的时候了。”
  “他这么说了吗?好吧,让他也见鬼去。我在局里还是有那么几个朋友的。”
  “欧汶仍然待你不错,不是吗?”
  “我想我就快知道是还不是了。”
  他没有再往下说,打算换个话题。埃德加虽然是他的拍档,但他们的关系却从未达到过彼此可以完全信任的地步。一起工作的时候,博斯担当着导师的角色,将自己的性命交托给埃德加。然而,那种关系只有在街上才是牢靠的,在警局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博斯从未信任过任何人,也从未依赖过任何人。现在他也不想破例。
  “那么,那件案子又如何呢?”他问道,移开了话题。
  “哦,是的,我正想说这件事。这件事真是怪异,伙计。这人死得就很古怪,后来发生的事情更是离奇。我们是在早上五点钟左右得到通知的,事发地点是西拉?波尼塔大街上的一座房子。报警的市民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像是枪声,不过是枪口被什么东西蒙着的那种闷响。于是他从壁橱里拿出了猎枪,走到外面去看情况。你知道吗,近些日子里,这片居民区被瘾君子们偷了个干干净净。光是在事发街区,这个月就有四起入室行窃案件。因此,这个人总是备着猎枪。不管怎样,他端着枪沿自家的车道走了下去——车库是在房子后面——然后看到自己轿车的门开着,一双腿吊在开着的车门外面。车是停在车库前面的。”
  “他向这人开枪了?”
  “没有,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他拿着枪走上前去,但在他车里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胸膛上插着一把螺丝起子。”
  博斯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听到的情况还不够多。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他是被安全气囊杀死的,哈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全气囊杀死了他?”
  “就是安全气囊。这该死的瘾君子正打算把安全气囊从方向盘里偷出来,但这东西却不知为什么弹了出来。它在瞬间膨胀起来——这正是气囊应该有的特性——正好把螺丝起子压进了这家伙的心脏,伙计。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事。这家伙一定是把螺丝起子拿倒了,要么就是正在用起子的把砸方向盘。这一点我们还没完全搞清楚。我们跟克莱斯勒汽车公司的人谈了,他说要是你把保护安全气囊的外壳拿掉的话——这家伙就是这么干的——那么就连静电都能使气囊弹出来。我们的死鬼身上穿着一件毛绒运动衫。我不敢肯定,不过可能就是它带有静电吧。伯恩斯说,这是第一宗由静电吸附作用造成的死亡。”
  埃德加为新拍档的幽默吃吃地笑着,博斯却在想象着当时的情景。他想起来,上一年局里还曾经为安全气囊失窃案出过通告。安全气囊已经成了黑市上的抢手货,偷儿们把偷来的气囊卖给那些唯利是图的汽车修理店,每个可以卖到三百美元。汽车修理店花三百美元买,转手又让想装气囊的顾客支付九百美元,这中间的利润是从汽车厂订购气囊的两倍。
  “那这单案子是个意外喽?”博斯问道。
  “是的,意外死亡。不过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这辆车两边的车门都开着。”
  “那就是说,死了的这家伙还有个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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