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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妖精女儿-第21章

小说: 妖精女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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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正飘着细雨,湿润着熟悉的城市。利用中转时间,前往蒙帕纳斯街。这条碎石铺就的道路,汇聚了留连于这个城市中大都诗人。随着闲适的行人缓步踱过,狭窄的街道,非常安宁。雨敲打着法桐发出的沙沙声,偶尔有抑扬顿挫间不失幽静深奥的巴黎口音传来耳畔,音节的浪漫低佪婉转带着无限的温馨。细雨洒下,眼睛渐渐迷蒙了一片潮湿。转过街角,有几名乌克兰女子披着卡其色条纹状的雨衣,兜售着大捆现扎的保加利亚白色玫瑰。摒弃了繁华与浮躁,在细雨中,更显左岸的清新气质。经过一段属于完全法兰西的斜坡,走进一家文学咖啡馆。白色泛黄的石墙宽阔而威严,麻白色混纺窗纱,迷茫遮掩的百合式落地窗,反射着天光所能透视的一切。抬头看了看天空飘过的小片云彩,除了雨滴之外,一切仍很遥远。窗旁一排象牙色木质书架上,可以找到全欧洲最新的诗集。我走过去,叫了一杯浓郁的Expresso,坐下来细细挑选了几本,回到机场安静地等待。

  服务生不断抱歉着关于航班延迟的提示。我压制着内心的焦灼,苦笑于一直服务上乘的戴高乐机场,竟有种身处非洲的感觉。不解的旅客争相交流关于索赔及更换航班的经验之谈……经过近一个小时的等待,终于等来了登机信息,原来是有躺卧的病人需要经过这个航班转移。还好我已恢复健康,我庆幸着。随着人流走上机舱,暗暗激动于这是回到Papa身边的最后一段行程。

  绿色的法兰西大地渐渐远去,白云在身边送行。我面对嘈杂之后的宁静,闭上眼睛休息。试想几个小时后见到Papa时的场景,想象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的瞬间拥我入怀,心中顿觉好一阵窃喜,“Papa,我回来了!”

  “嗯。”他一定会开心地笑着抱着我靠在沙发上,狂吻之后,看我肆意地流泪。

  “Papa,我好想你啊!”

  “我担心死了。”

  “我被抓到部落里面去了。”

  “有没有受伤?”

  “没有,可是好委屈。”想起往日的经历,心中好一阵凄凉,眼泪禁不住流下来。Papa看到一定很伤心,一定很焦急地抱着我哄我开心。

  “乖,不要哭了,一会又胃痛了。”

  “可是真的好委屈。”

  “下次再不要自己跑出去了。”

  “嗯,你不生气?”

  “我不生气,我只是担心。”

  想到这里,我满足地笑了笑,却又明显地感觉到,心中仍有难以释然的伤感,所有对幸福的体会及对温暖的渴望,空前浩大地袭来,却又突兀得让我只感觉到淡然。靠在窗边,瞬间有近乎失语的错觉。我知道,那分明是我心中如火的热情燃烧过后余留的冰冷灰烬。我静下心深沉地反思,我更应该真诚地道歉,我的骄傲与任性正伴随着他的宠爱与日俱增,徜徉在他的怀抱中,我却总喜欢以自以为是的聪明,甚或是自我预期的惊喜,刻意地策划做一些让自己难过的事情,最终以他的担心挂念及有惊无喜而宣布失败……我知道,我需要讲对不起,以此开始我们更加成熟和深厚的爱。

  到达浦东机场时,已是夜半时分。旅客们忙碌着整理自己的行李,唯有我一身轻松走在最前面。地面已经有救援车及为数不少的医护人员,我无意间瞥了一眼担架上的病人,顿时惊呆在梯级上。后面的旅客在催促我,我机械地跑下去,拉起他的手。这分明是我朝思暮想的面容,那曾经洋溢在上面的阳光般明媚的笑容,此刻却是静止的表情,只余均匀的呼吸。眼前晃动的医生唤醒我的神经,我渐渐清醒过来,大声叫喊着他的名字:

  “Papa,我回来了!”

  “Papa,Papa,你说你担心啊!”

  “Papa,我被黑人抓到部落里面去了。”

  “好委屈,你有没有担心我啊?”

  “你生气吗?你不是讲过永远都不会生气吗?”

  我紧握着他的手,手仍然像往日那样温暖,可是我的内心却是冰凉的,这透彻的冰凉正慢慢地渗入我的血液。我潜意识感觉到,我所筹备的这次道歉正在被更大的遗憾一点点地定格在想象中。 
 



 
075 走出的女孩

   
 
  七十五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润儿,这个从传奇爱情及我自己参与的《妖精女儿》中走出的女孩

  2005…09…17 21:09

  '9月17日 郭襄'

  因为新的变故,有幸继续执上“Papa”的笔,再次步进《妖精女儿》。

  他的生还,是他们的奇迹,更是润儿的奇迹,是这里每个人值得庆幸的事情。

  他的醒来,却被医生早告知是几乎不可完成的任务(除非真的是在拍电视剧)。

  病房那头,润儿跪在床前,似乎是一幅静止的画。

  病房这头,我站在开启的门缝,不知道该前移还是后退。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润儿,这个从传奇爱情及我自己参与的《妖精女儿》中走出的女孩。轻轻的呜咽间或从她与他的空隙传来,有些散乱的头发标记着她的年龄与心情,逼真相象于电视连续剧或言情小说的画面,把我拉向阳光明媚的学生时代。

  “你为什么叫郭襄呢?”

  “又不是我自己取的名。”

  “是郭靖的女儿那个郭襄吗?”

  “郭靖是谁呀?”

  “回去看书吧!”

  第一次读到武侠小说,是在他的问题之后。

  我知道了,杨过跟小龙女在山崖上的十六年之约:“十六年后,在此相会,夫妻情深,勿失信约。”而那个郭襄,是曾经被他们在怀中抱着救回的婴儿,后来却爱上了抱着婴儿那个她的“神雕大侠”杨过。

  那个大侠的女儿郭襄,从《神雕侠侣》一直郁闷到了《倚天屠龙记》,仍然注定了抛不开杨过的影子,一生未嫁,最后在峨眉山上创立了峨眉派。

  还好,我不是大侠的女儿。当我看见他的时候,刚刚十二岁。他的身边尚没有冰清玉洁的小龙女,我有幸与他在那个年代一同长大。

  追风至幽谷,

  上下一支音。

  音消光欲灭,

  风失人不归。

  那是他八九岁时的笔迹。一个孩子深深体味隐士的情致,直到二十年后偶然读起,仍感觉清新可人。第一次看他在课堂上一边翻阅着武侠,一边随手写出来递给我,简直无法想象一个成绩优异的学生在上课时竟然都在做这些事情。从那以后,他在我的身旁同桌,一坐就是三年。三年间,他从未听过老师讲的什么,而我这半大的少女再难把眼光移向别处……可是历经三年,终也没有越过那条界线一步。在那个年代,女孩子总是含蓄而矜持的。

  回忆间,我的脚碰到了门边的椅子。润儿转过头来,稚嫩美丽的脸上淌着泪水。

  “你好。”她站起来,接过我手里的花束,窈窕的身材比照片更加动人。

  “是润儿吧……别太伤心。”我迟疑了一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076 思念在慢慢地沉淀

   
 
  七十六 我拎起一件最大的包裹,匆匆收拾Papa喜欢的物品,他的诗作,他的哲学论文,他的天文图纸,眼睛好一阵酸痛。思念在慢慢地沉淀,慢慢地累积,触到的遇见的全都是眼泪

  2005…09…20 13:22

  '9月20日 润儿'

  内心的压抑与愧疚哽咽在喉,我抚摩着他的额头,手指缠绕交织于柔软的发丝,轻轻地俯靠在他的胸口。我留恋于他的体温,它像太阳那样将我冰冷的心情晒暖。我贪婪地呼吸着

  他的味道,那依然坚实的心跳像天堂的钟声敲打着我的脆弱。心里有无奈有甜蜜,渐渐地我已不再哭泣,尝试在他的身边低声倾诉,不能停止。我知道,他一定会有感知,虽然我于归途中曾无数次设想的喜悦早已在他微闭的双眼中褪色、扭曲、含糊、混沌,并渐至衰弱……但当我的生命背着无助,在他的沉睡中流亡时,那仅存的呼吸仍是我能想到的最有信心的承载。

  家中小阿姨的电话打进来,焦急的寒暄过后,提示父母大人已至上海,正急切寻找我。我不知道在大人膝下再次离家是否顺利,但也只能先行离开。仔细地交待了特护,并拜托Papa旧时的同窗郭小姐代为照料。

  踏上回家的路,心情却不似昨日般轻松。多日不见的父亲眼角边溢满了担心,我刻意将非洲之行一言以蔽之,只以旅游与购物搪塞。父亲带我走去书房,矮几的西洋木花架上摆放着一盆硕大的狂刺金琥,将近60cm的直径,平旋的黄色浓刺层层叠叠,金碧辉煌。

  “润儿,喜欢吗?”

  “噢,这种狂刺金琥,看生长的尺寸,应该有一两百年了吧!”

  “不止,这是廖哥哥特地从美国带给你的。”

  “噢?又是廖哥哥,我不想嫁给他的。”

  “呵呵,慢慢就好了。”

  父亲热情地介绍,我的心情却如它纵横交结的狂刺般心乱如麻。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仍然由父辈介绍的婚姻是那么可笑又可悲。而当它降临到我自己头上,却是交缠着家庭亲情的无奈。回到卧室,母亲正同一位男生泡茶聊天。

  看到我们走进来,那男生站起来,似曾相识的面孔,刻意晒出的黝黑皮肤,魁梧挺拔的身躯,微笑着向我示意:“润儿,我有五年没见你了。”

  “噢,似乎是的。”

  “呵呵,在我去美国后就没有见到了。”

  “嗯。”我暂且收拾起内心的抵触,尽量不失礼貌地问好,转身给妈妈请安,“妈妈,我需要出去。”

  “明天可以吗?你看,哥哥很远来看你喔。”

  我稍有一些沉默,正在考虑如何脱身,只见他冲我诡异地笑了笑,殷勤地为妈妈端了一杯茶,“伯母,我送润儿去吧!”

  “唔,也好,晚餐需要回来吃吗?”

  “嗯,不烦你费心了,我们在外面吃过,送她回来。”

  我很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站起来同妈妈告别。刚关好车门,他整个身体就侧过来。我向后努力地靠去,仍然有一阵紧迫。只见他拉过安全带,调侃地笑了笑,帮我系好。我瞬间有些想逃脱的感觉,急切地考虑去外滩的寓所,可能比去医院更快到达,那样顺便可以整理Papa喜欢的物品。我简单地告诉他路程。车行至高架有一段塞车,他突然转身看着我,“润儿,我还记得有一次,那是我去美国读书前,你穿了一件深蓝色的T恤。”

  “噢,那时还在读书。”

  “呵呵,你抱了好大一捆书,在图书社后面的巷子里面走过去。”

  “嗯,我经常去那里。”

  “很安静,远远看到你,就像路过的天使。”

  “啊?噢。”

  “那是五年前了。呵呵,那次我跑回去对母亲喊,我喜欢一个女生……”

  我被他的兴奋搞得不知所措,一时懵住了,不知如何来面对他兴高彩烈的陈述,只有礼节性的回避,希望尽快结束这次交谈。“噢,小时候有些冲动很难免。”

  “不,这次母亲跟我谈好了,一定要娶你回去。”

  “啊?不……”

  他一时没有再讲话,打开一盒CD,《Different as night and day》简单的旋律,让我暂时轻松了很多,不用再搭话。

  回到外滩,旋开房门,一切如同往日般熟悉,只是任何一处都充满着限制呼吸的颓靡。散乱的国王椰子已有小半的叶茎趋于黄枯,SCARLET VASE的琉璃瓶埋藏了死寂,被干燥的玛格丽特填充着未命名的空芜。我拎起一件最大的包裹,匆匆收拾Papa喜欢的物品,他的诗作,他的哲学论文,他的天文图纸,眼睛好一阵酸痛。思念在慢慢地沉淀,慢慢地累积,触到的遇见的全都是眼泪,一滴一滴打湿着手中满溢着墨香的纸页。手指顺着他的笔迹滑走游移,心中战栗着往日对未来的构想,突然变得很空,要用这一颗颗水晶般的眼泪装满,满得可

  以投射出被压抑着的未来的影子。 
 



 
077 感情经历过后

   
 
  七十七 感情经历过后,有时也像一切尚未开始,哪怕一去多年,哪怕我们都老得走不动路

  2005…09…21 12:14

  '9月21日 郭襄'

  润儿回家见父母,并拿些东西。

  照顾躺在这里的Papa的任务,交给了我。

  给他洗脸,给他擦身,观察着每个吊瓶滴尽的时间……我把他当做熟睡的病人。或许我没有奢望他会醒,甚至我就希望他不要醒,像个孩子般乖乖地躺在我身旁。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他的安静,闭上眼睛也能够听见他的呼吸。

  快三十岁了仍然没有结婚,在我的周围,已经成为普遍的白领女性现象。在北京,好几个公园专门汇集了我们的父亲母亲,只为在集市一样的公开场所里,为自己大龄的子女“配种”。

  感情经历过后,有时也像一切尚未开始,哪怕一去多年,哪怕我们都老得走不动路。我抬头看着一动不动的他,问:“是吧?”

  我距离上天牵动的那种真情最近的时候,在十七岁那年的冬天。

  相约去登大雪飘飞的西山,一行八人。南方的孩子很少见到大雪,一进山里就忘掉了一切,尽情挥霍着平日考试夹缝里剩下的些许快乐。当水变成雪和冰,就不单单只是柔弱的性情与流走的时间,还能记下我们那些个在冰冷的日子里点燃的青春。

  一路上无忧无虑,早早地登上一座山峰旁的台地,订好了房间,大家期待着晚上在雪地里燃起的篝火与野味的烧烤。迎着风,我站在峭壁的顶上,远远看着一座小山头上立着一座被积雪压了一半的寺庙,云遮雾绕。哇,真是仙境也。我问他们,有谁愿意跟我造访那深山佛国,竟然无人响应。正在无趣间,刚好一回头,他从房间里最后一个走出来,说:“我去。”

  远远看清楚过去的一条小路,我们飞也似的冲下山去。没到一个小时,已经进得这远山孤寺。推门进去,只有两三僧人,正在堂前各自扫地,并不对我们的造访表露半点惊讶。下午难得的晴空,除却零星鸟叫与扫地声音,一切静得出奇。他拍拍我肩膀,示意我看一块半老的石碑:

  尘白浪两茫茫,

  红忍辱柔和是妙方;

  到处随缘延岁月,

  终身安分度时光。

  后面的几句平铺无奇,每每需要查找才能记得。可是第一句“红尘白浪两茫茫”却如针一般刺进了我的心里,再不可能忘记。他让我看的,正是这一句似空似色的偈子。人在此处,不知道看透,也无所谓看破,不想改变,也不期待选择。

  入殿拜了佛像,我们漫步出寺,开始登山。渐远的小庙,今生也就这一次会面了。我一边想,一边走着。不多会,冷风渐起,大雪纷飞,直叫人睁不开眼。走着走着,我不由放慢脚步,害怕起来。他在前面感受到了,停下来,等我慢慢靠近,一把拉着我手,在雪片落下的缝隙里,穿梭行走。在那个年代,男生拉上女生的手已是非常出格的事。而在这深山中,情急之下,自然顾不得这么多了。我跟在后面,手里已被捏出了汗,却在暗自祈祷,让这段路越走越长。 
 



 
078 只遇见过一个人

   
 
  七十八 神没有安排我遇见别人,我一辈子只遇见过一个人

  2005…09…22 19:32

  '9月22日 润儿'

  非常有规律的敲门声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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