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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谁是刀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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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时我特别动摇,所有的朋友都劝我离开新疆。他们说:‘别说新疆了,做音乐就是西安也不行,都必须到北京、广州。’”但有一次刀郎在台上唱歌时,他发现台下有人感动得哭出来,他便强烈地认识到,他是离不开新疆的。    
      “为什么这样的东西出不去?有人说要包装、要炒作,我想试一下:一种音乐不通过任何形式的推广,能不能出去。我们是不是一定需要媒体告诉我们需要什么音乐。”刀郎下定了决心要留在新疆。    
      在乌鲁木齐,很多人说起刀郎就像是一个为家里争了光的亲人一样。走在安静的乌市大街上,随便问一个人都可以说上两段刀郎的事,甚至很多人都能拉家常似的说出刀郎以前在“罗林音乐工作室”时的故事。一些留意过新疆音乐的人都是直呼刀郎原名“罗林”。    
      这一方面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对做了十年新疆音乐的刀郎太熟悉了,另一方面他们最关心的是刀郎音乐的本身和刀郎音乐的成长。从这一点看,新疆歌迷的音乐修养到了一种境界。同时,因为新疆人对刀郎有着亲人般的关爱,这种感情让新疆人懂得如何给刀郎一个宁静的创作空间。    
      因为新疆人的厚道以及富饶的音乐宝藏,刀郎深情地眷恋着这片丰饶的音乐土壤。成名后的刀郎依然像过去的十年一样平静地生活、出门、购物,一上街就会有很多人把他认出来,但很少有人围堵着打扰他。    
      有一次他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一个30多岁的维吾尔族青年看见他后,并没有走到他跟前请求签名,而是远远地竖起了大拇指冲他笑着点点头,刀郎也像碰见熟人一样点头跟那个男子打招呼,然后双方都各吃各的饭。这样的事情刀郎经常碰见。他觉得走在新疆的大街上,就像穿梭在自己家的房间里一样自在,根本不用躲躲藏藏。    
      刀郎说新疆的音乐资源可以发掘一辈子,只有新疆才能延续和孕育他的音乐灵感。除此之外,新疆的宁静可以使他远离喧嚣,南北疆相距几千公里,就算有人从内地找来,在茫茫的新疆也不知道他到底躲在哪里感受新疆音乐的魅力。    
      不离开新疆并不代表不与外界联络,合适的时候,刀郎仍会和内地一些优秀的传媒及唱片公司进行合作。    
      他表示:我现在不会离开新疆,将来也不会。我是属于新疆的,我的创作根基在这里,正是这里丰厚的文化土壤给了我创作的灵感和激情,这里的空气和风,都在不经意中催发着我的创作欲望,这种渗透,像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它已在不知不觉中渗透进了我的血液中,这种感觉是别人无法理解和体会的。    
    


第七章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把民歌拉回人们身边

      刀郎为什么能奇迹般走红?记者认为,新疆独特的文化是一个大背景。    
      新疆包容一切的环境孕育了独特的中亚文化,使多种文化元素交织在一起,造就了中亚文化的多元性。而这种文化的最大标志就是它的共融性,它为新疆民歌的广泛传播创造了条件。不论是草原文化或者农耕文化熏陶下的人,听了新疆民歌后都能找到情感的归属。而中国其他省区的民歌很难达到新疆民歌的这种待遇。    
      什么歌是好歌?大众爱听并能广为传唱的就是好歌;经过了相当长时间的检验还能继续传唱的歌,就是好歌。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新疆也有一些原创歌曲很流行;譬如《最美还是我们新疆》《古丽》等,但新疆却一直没有出现一首类似于像《青藏高原》这样在全国广为流传的歌曲。新疆军区文工团的作曲家,歌曲《古丽》的曲作者刘刚说:创作上的不大气和制作上的因陋就简都是毁灭好歌的杀手;而这是让好歌“火”起来的关键所在。    
      民歌翻唱是近年来中国乐坛的一个现象。崔健翻唱过《南泥湾》、唐朝乐队翻唱过《花儿为什么这红》,轮回乐队的吴彤翻唱过一系列的中国民歌。现在刀郎翻唱《吐鲁番的葡萄熟了》,也并不是一个偶然。    
      对于民歌新唱,刀郎说:一提起民歌,许多人马上会想到彭丽媛、宋祖英,想到高亢激昂的旋律,其实最早的民歌是老百姓信口哼唱,然后逐渐流传开来的。因为之前有很多作曲家和歌唱家把民歌拔高了,于是它在逐渐高雅、端庄的同时,离老百姓也越来越远了。“    
      阳春白雪陶冶情操,下里巴人充满情趣。刀郎所演绎的新疆民歌是轻松欢快充满亲和力的。    
      沙漠、白杨、战友、葡萄园和黑眉毛,这些所有新疆歌曲中共享的词汇资源,被刀郎更加深入地挖掘下去,直到让这些词语重新复活。“民歌民歌,肯定要以民为本,我只是还民歌以本色,不扭曲它,不在它身上附加其他东西。”刀郎说:“我要让民歌亲近大家,我要把那本高高在上的书拿下来还给大家。”    
      他说,歌手在舞台上演唱与坐在你身边唱歌感觉是很不同的,他就是要让自己的演唱好像在听众身边婉转低吟一样。    
      “中国乐坛有句话说‘让高大音乐走下神坛’,我现在是‘把民歌拉回人们身边’。”    
      通过亲切的演绎方式、精心的编曲制作,刀郎的民歌新唱让民歌回归于普通人,他在民歌和通俗音乐之间找到了一个巧妙的结合点。    
      刀郎是怎么发现这一结合点的呢?    
      用刀郎自己的话说就是超越自己,重新认识事物。一个人对音乐的感受和他的成长经历、生活环境有极大的关系。刀郎有很多朋友都是民族歌手,他们在一起交流的时候,刀郎常常是一个听者和观察者,那些民族歌手觉得好听的旋律,刀郎却经常有不同的意见,而他们不经意间哼唱的一些小调,则被刀郎视为天籁之音。    
      “新疆人不会在意路边卖的馕,但第一次来这里的内地人会拿着它研究,会仔细品尝。他们会跳出馕的实用功能,惊喜地发现另一种文化。我作为一个外地人,带着我的理解,用我的视角感受新疆音乐,我想改造它、充实和丰富它。所以我就拿起了笔,写下了我的感受和理解。”    
      在刀郎的作品里,地理概念显得十分迷人。《西域情歌》传唱开来的时候,似乎很强调“西域”。此刻的“西域”已不是地理概念上的“西域”,而是一种审美意义上的“西域”。这种审美意义上的地理弱化更有利于人类共通情感的传递。    
      这一点,也非常明显地表现在他的原创歌曲中。《新阿瓦尔古丽》就是一个例子。那是他创造的一个属于自己的“西部”。他的歌声里,形式与内容结合得那么好。加上演唱颇具功力,声线也很不错,又很大气和纯粹,使我们更加信服了这样一个事实:中国的音乐版图中,西部音乐的份量将会越来越重,而这种进程仍在继续。    
      在配器上,音乐制作人出身的刀郎自然是一丝不苟地将电声与民乐有机地结合起来,那一曲荡气回肠的《冬日盛典》又从另一个侧面显现了刀郎的多才多艺。    
      在刀郎之前的新疆民歌都太纯粹了,很多歌迷听新疆音乐是抱着新鲜的猎奇心态,真正能打动歌迷,用旋律与歌迷沟通的新疆歌曲很少。    
      但刀郎知道自己想听什么,歌迷想听什么。    
      他说:“正因为我不是纯粹的新疆人,所以我才能脱离原来的音乐模式,能发现接轨的结合点。”    
      刀郎的音乐创作相对于其他艺术形式的创作是具有借鉴作用的。记者曾看到过音乐人刘索拉和吴彤的现代表演,他们的表演让我感觉很震惊。    
      刘索拉早年以一部《你别无选择》而成为先锋小说的代言人。吴彤是“轮回乐队”的主唱,他们最后都从“很先锋”的队伍里回归到了“很民族”的歌声里。吴彤演绎的“花儿”和刘索拉的“京剧”都是配以摇滚的调子,那种大智若愚的尖锐是震撼人心的。    
      “土”到了极点就是“洋”。    
      在中国内地人的心中,新疆歌曲一直有一个很固定的特点,就是“风趣幽默、快乐高兴”的简单情绪。很多人认为节奏鲜明、句子短小、音域不宽是新疆歌曲的特点。但是听了刀郎的歌,却能感受到一种多样性和复杂性蕴含其中。而这,正是变化的现代西部所特有的感觉。事实上,刀郎的走红对于“宣传西部”也是很重要的。    
      西部的变化是巨大的,而刀郎以他艺术家特有的敏锐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在他的歌声中,我们听到了现代的西部音乐,旋律优美而不浅白,又有些沧桑、深沉与厚重。    
      这些歌曲和过去那种“简单快乐”的歌曲相比,不但旋律优美,而且有着深沉的情感表达。    
      如何继承性地保留自己民族中那些优秀的文化遗产,用一种被大众喜闻乐见的方式进行重演绎,从而赋予民族文化元素以新的意义,这是每一位音乐工作者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第七章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把民歌拉回人们身边(2)

      歌手刀郎火了。有人在网上解释他的名字说:刀,刀子的刀;郎,新郎的郎;也有人说,刀郎吗,不就是带刀的巴郎子(男孩)嘛!    
      刀郎到底是什么?刀郎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歌手罗林弃本名不用,而非要叫“刀郎”呢? 记者为此曾专门采访新疆作家褚远亮。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他就生活在麦盖提县,作为一名文化战线的工作人员,他走访了很多老艺人,多方搜集材料加以整理,才搞清楚“刀郎” 是怎么来的。而现在他对于歌手刀郎的成功很感兴趣,他说,“刀郎”两个字有很重的文化含量。    
      “刀郎”,是麦盖提县的古地名。麦盖提地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西南边缘。过去这里沙丘连绵,水洼遍地,到处生长着梧桐、红柳以及央塔克、阿克提干等野草。人们按部落分散居住在几块林木茂盛、水草丰美的绿窝子里,以狩猎、放牧为生。根据这种情势,大家开始将这块地方称作“刀莱”。“刀莱”是维吾尔语,相当汉语里的“堆”,意指这里的人这里一堆,那里一堆地分居各处。后来由于语音的演变,“刀莱”渐渐被叫成了“刀郎”。于是,居住在这里的人便自称“刀郎人”,成为古代维吾尔族的一个支系。刀郎人十分自豪,他们把叶尔羌河流经这里的一段称作“刀郎河”,把这里的舞蹈称作刀郎舞,把这里的民歌称作刀郎歌,把生长在这里的姑娘、媳妇也称作“刀郎女”。“刀郎”这个地名后来又演变成麦盖提,相传是用一位深受刀郎人尊敬和爱戴的民族英雄的名字命名的。    
      刀郎人以刀郎舞闻名新疆。刀郎舞发源于麦盖提,在叶尔羌河畔的巴楚、莎车、叶城、岳普湖等县也很盛行,阿克苏地区的阿瓦台县以及沿塔里木河的轮台、尉犁直至哈密等广大地区都有刀郎舞,流传颇广,深为全疆人民所喜爱。    
      刀郎舞历史悠久,形式完整,具有浓郁的草原气息,保持着狩猎和战争生活的痕迹,表现了自古以来维吾尔族劳动人民骁勇善战的性格。这种舞蹈,动作自然大方,粗犷矫健,格调明快,使人振奋,给人以鼓舞。生活在塔里木盆地的古代维吾尔族人,曾有过较高水平的歌舞艺术。刀郎舞就是在吸收这些古代艺术的优点中发展起来的。    
      刀郎舞可分为四组舞蹈。先是散板,称作木凯迪曼。接着开始第一组舞蹈,叫做且克脱曼,双人缓慢地对舞。第二组赛乃姆,双人对转。第三组赛尼卡斯和第四组色勒利玛,改对舞形式为竞技性旋转。关于刀郎舞表现的内容,当地群众有各种解释,流传最广,最有说服力的一种说法是:表现了一次狩猎过程。    
      那高亢、悠远的男高音,就是在召唤各个部落的人共同行动起来参加狩猎。接着是穿越密林,披开荆棘,举着火把,擎着灯盏寻找野兽。    
      刀郎麦西来甫开始了。悠扬、婉转的卡尤琴奏起散板,一排留着各种胡须的老人跪坐着,双手捧着达甫鼓,在胸前不住地摇晃,用高八度的声音引吭高歌。接着,大、小达甫鼓一齐打响,节奏沉稳有力,乐队演奏的旋律变得极富弹性。蝴蝶闻到了花香怎能不扇动翅膀?善舞的刀郎人听到手鼓心里就发痒!于是人们纷纷上场,诚挚地躬身摊掌,邀请对手,双双起舞。麦西来甫顿时变成了百花摇曳的海洋。手鼓的节奏忽然变快,舞蹈也由平稳转为激烈,两人忽而用肩靠紧,又骤然旋风似地散开,节奏变得更加急迫。然后对转的双双对对全部舞散,全体舞者组成了一个大圈。舞者轻巧、急剧地自转,大圈也在缓缓地动。从此,两人一组对舞,变成了分散的竞技性旋转。头昏眼花、体力不支的纷纷下场,最后只留下一个人在场中央,左旋右转,快如疾风。观众为他的高超技艺热烈鼓掌,并伸出大拇指称他为英雄。于是刀郎舞在激奋欢快的高潮中结束。    
      民俗摄影家韩连曾亲眼观看过刀郎舞的表演,他向记者展示了他拍摄的一组新疆歌舞的图片,其中“刀郎舞”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这个出生于南疆,说一口比汉语还流利的维吾尔族语言的彪形大汉说起了拍刀郎舞的经历时,眼里发出咄咄的亮光。    
    


第七章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刀郎到底是什么

      歌手刀郎火了。有人在网上解释他的名字说:刀,刀子的刀;郎,新郎的郎;也有人说,刀郎吗,不就是带刀的巴郎子(男孩)嘛!    
      刀郎到底是什么?刀郎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歌手罗林弃本名不用,而非要叫“刀郎”呢? 记者为此曾专门采访新疆作家褚远亮。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他就生活在麦盖提县,作为一名文化战线的工作人员,他走访了很多老艺人,多方搜集材料加以整理,才搞清楚“刀郎” 是怎么来的。而现在他对于歌手刀郎的成功很感兴趣,他说,“刀郎”两个字有很重的文化含量。    
      “刀郎”,是麦盖提县的古地名。麦盖提地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西南边缘。过去这里沙丘连绵,水洼遍地,到处生长着梧桐、红柳以及央塔克、阿克提干等野草。人们按部落分散居住在几块林木茂盛、水草丰美的绿窝子里,以狩猎、放牧为生。根据这种情势,大家开始将这块地方称作“刀莱”。“刀莱”是维吾尔语,相当汉语里的“堆”,意指这里的人这里一堆,那里一堆地分居各处。后来由于语音的演变,“刀莱”渐渐被叫成了“刀郎”。于是,居住在这里的人便自称“刀郎人”,成为古代维吾尔族的一个支系。刀郎人十分自豪,他们把叶尔羌河流经这里的一段称作“刀郎河”,把这里的舞蹈称作刀郎舞,把这里的民歌称作刀郎歌,把生长在这里的姑娘、媳妇也称作“刀郎女”。“刀郎”这个地名后来又演变成麦盖提,相传是用一位深受刀郎人尊敬和爱戴的民族英雄的名字命名的。    
      刀郎人以刀郎舞闻名新疆。刀郎舞发源于麦盖提,在叶尔羌河畔的巴楚、莎车、叶城、岳普湖等县也很盛行,阿克苏地区的阿瓦台县以及沿塔里木河的轮台、尉犁直至哈密等广大地区都有刀郎舞,流传颇广,深为全疆人民所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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