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刀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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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疾病并没有太大地影响刀郎,他在台上很活跃,唱着唱着,兴之所至,他会演奏特地为此次演唱会创作的器乐“冬日盛典”。虽然他在嗓子有点嘶哑,但那情绪却是高昂的,他用自己高昂的情绪带动着满场的歌迷,现场掀起一个又一个高潮。
刀郎非常善于调动歌迷的情绪,在最尽兴的时候,他直接走下台来,和大家握手,让这一场演唱会达到了颠峰状态。
当刀郎最后高唱那首《吐鲁番的葡萄熟了》时,观众和他一起高歌;新疆人民会堂成了歌声的海洋。
在这个演唱会之后,刀郎向现场歌迷透露了一个消息:他最新的个人专辑《刀郎》也将于2004年面世。新专辑中包括7首翻唱歌曲和5首原创作品。目前新专辑已完成大部分制作,正在制作专辑的封面和海报。
2003年12月20日凌晨1时,刀郎在乌鲁木齐“X空间迪吧”举办了他的首次歌迷见面会。此前,新疆还没有哪个本土歌手组织过“歌迷会”。
当晚气氛极其火爆,刀郎此次歌迷会适逢“X空间迪吧”店庆三周年,不算宽敞的迪吧里足足到场了600多位歌迷!当我们凌晨零点赶到X空间时,竟被告知票早已售完,没有空座位了。
600多位歌迷全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刀郎的出现。正在“全疆巡演”的刀郎一直患着咽炎,被现场歌迷的热情所感染,他似乎完全忘了这回事,咽炎也没有影响他的发挥,刀郎用他真诚的歌声打动了现场的每一位朋友。
当刀郎唱起那首人们耳熟能详的《吐鲁番的葡萄熟了》时,全场歌迷情不自禁地挥舞起双臂。甚至有一位热情的女士还随着刀郎的歌声,主动上台伴舞。
当晚刀郎共唱了四首歌曲。
刀郎说:“歌迷会比演唱会更能了解观众,贴近歌迷。”
刀郎还介绍,他于12月20日早晨9时左右赶赴奎屯继续他的新疆巡演活动,这是他新疆巡演的第四站。
22日,刀郎在奎屯的演出很成功。
那个时候, UT斯达康公司的工程师也住在刀郎下榻的奎屯东方大酒店。后来据他回忆说:刀郎真的很和善,没有架子。
工程师和歌手一样,睡得很晚,早晨起床后,天已大亮。下楼吃早餐的人已经很少了,他一眼就看到那个吃饭的人是刀郎。不仅是他,餐厅里的服务员也都认出了刀郎。
那些服务员就窃窃私语起来。有一个人壮着胆走过来说,刀郎,我们想和你合个影,行不行?
刀郎点头说,行,行。
姑娘们就开始摆桌子搬凳子,忙活了一阵,呼啦啦站了两排,在人群中间留了个位置,然后,刀郎就被她们众星捧月一般拥在了中间。
要拍摄的时候,却发现相机没电了,又忙乱地去外面买来电池换上。
刀郎没有一点儿厌烦的表情,一直耐心地等待着,还安慰她们说没关系。
直到最后,等到相机的电池换好了,刀郎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喀嚓喀嚓”几声,刀郎和善的面孔定格在了奎屯人的心中。
第四章 新疆巡回演出刀郎这个名字是起给我的声音的(1)
2003年12月的一个下午,在新疆电视台演播厅旁的休息厅里,记者终于看到了刀郎。当时刀郎穿了一件绿色的羽绒服,记者也是长到膝盖的羽绒服。脱了衣服后,记者的毛衫是短袖的,吓了在座的人一大跳,尤其是那个跑前跑后的主持人。而刀郎是一件绿色的衬衣。记者发现他好像很喜欢绿色。
记者开玩笑说:“刀郎,你不是说过要请我吃饭么,怎么忘了?”
他瞪着看记者,显然还没想起来记者是谁:“你是……”
当记者提起那一篇《原创梦》时,他赶忙伸出了手说,“这顿饭一定请!一定请!”
那个时候,刀郎还戴着一顶帽子,他好像除了喜欢绿色外,也特别喜欢帽子。说着说着,就热了起来,他就把帽子摘了下来,拿在手上,后来又放在了沙发的一角。
记者也说渴了,就站起来为他和记者都接了一杯水,他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说:“应该是我给你倒才对。”
接下来,刀郎接受了记者的独家专访。因为有了三年前《原创梦》的来往,采访气氛很随意,很平和。
记者:在大多数人的意识里,新疆音乐好像应该是土生土长的新疆人来做才天经地义,但现在许多人都知道你其实是四川人,你认为你是新疆人吗?
刀郎:我是1995年到新疆的。现在有人说我不是新疆人,我不同意。我认为我就是新疆的刀郎。艺术是无界限的,谁说新疆音乐只能由新疆人来做?许多人都以为我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实际上,我来到新疆,就是被新疆音乐所诱惑的。我一直想做,也一直在坚持做的就是新疆的本土原创音乐。十年的积累,经历了很多的坎坷,到现在被大家认可和喜欢,我想这不是偶然的,我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到底什么是新疆人?我们是广东人投资,四川人演唱,上海人做宣传。但我们都是新疆人。
记者:你似乎一直都在提一个“新新疆”的音乐理念,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呢?
刀郎:音乐因为美而流传。我希望我做的音乐能更美一点。事实上许多内地的朋友对新疆很不熟悉,他们连最简单的新疆乐器都分不清楚,他们对新疆的现在更是一无所知,我想我有责任用音乐把一个崭新的新疆介绍给内地人。我希望我能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而不是总是挂在嘴上。我的音乐形式表现出来的是新疆的现代生活。而在现代的都市生活中,是需要一种感召、一种执著的。
记者:许多人都还记得你在1998年做的《新疆原创第一击》,现在你怎么看待那张专辑和那件事?
刀郎:现在看来,那时无论从思想上和创作上都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只是凭一腔热情,但谁的青春没有梦想和激情呢?我不想对那件事情再评价什么。但我觉得,我曾经那么炽热地投入过,这就够了。
记者:你似乎并不喜欢别人称你为歌手?
刀郎:真的,请不要把我当成歌手看。我更喜欢做“唱作人”。是一种双重身份的音乐人。集演唱制作于一身的一种人。
记者:面对外界的种种议论,你怎么看?
刀郎:这很正常。重要的是用什么心态去对待。
记者:你喜欢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中写歌?
刀郎:我以前也很喜欢“死亡金属”那样的作品,但走向市场后才明白,你的歌是要唱给谁听,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时常会去二道桥市场转转,喜欢在西公园或者某个酒吧里写东西。
记者:你怎么评价自己的性格?
刀郎:我的性格是内向和传统的。
记者:失败让你学会了什么?
刀郎:学会了等待。当时出《大漠情歌》的时候我就捂了一年。我说,如果不成熟就不要拿出来。
记者:你认为民歌要怎么唱才好听?
刀郎:民歌被民族唱法局限得太专业了,太讲究技巧了。就像《达坂城的姑娘》《掀起你的盖头来》等歌曲,最初的版本并不是美声,而是生活中的民歌。我是按照唱山歌的方法来唱民歌的,里面还有一点川剧的影子。民族的东西并不代表古老。民歌是可以常唱常新的。
第四章 新疆巡回演出刀郎这个名字是起给我的声音的(2)
记者:你的音乐受众似乎很广泛,很多人听了你演绎的老歌后都感觉到很亲切。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刀郎:我用流行金属点缀了些民族器乐,在歌曲的演绎上更加亲切。我希望用音乐把“新新疆”活生生地拉到听众面前。虽然是同样时代的人,但新疆人对待感情的方式和内地人完全不同,而这种不同正是我所要表达的。
记者:你认为自己的音乐受到大众欢迎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刀郎:我写歌曲的时候想得很多。譬如歌曲《艾里甫与塞乃姆》,我就是借鉴了维吾尔曲调,这种歌曲就很有共融性。这种少数民族韵味是其他歌曲所没有的。民歌是很宝贵的文化资源啊,可惜,我们的很多音乐工作者却忽视了民歌的重要性。而我觉得自己既能理解当地少数民族歌曲中那种韵味,也可以从一个外乡人的角度,知道怎样使这些音乐让非当地人喜欢。我大概是找到了其中的平衡点。不过,我的运气也挺好的。
记者:有人说你是21世纪的王洛宾,你是如何看待王洛宾的?
刀郎:我很崇拜王洛宾,但我不会走他的路。我还是以创作为主。我希望新疆不仅只有王洛宾在传播民歌,我们也将通过音乐这一无国界的语言,把新疆的民间文化传播出去,带给世界。虽然我和王洛宾一样,都是以外地人的身份来到了新疆,但西域音乐文化的精髓却同样感染着我们。我想王洛宾最喜欢别人称呼他为“传歌人”,而我的最高理想是做一个“唱作人”。
记者:你为什么要翻唱老歌?
刀郎:老歌有着相当惊人的感染力和庞大的听众群,它们深深地影响着出生在上世纪50、60年代的人,那些老歌曾经记录了他们的梦想与热情,希望和失落。很多年后,当他们重拾记忆的时候,这些音乐很自然就成了盛载怀旧情结的小船。我衷心地希望有更多的年轻朋友喜欢老歌,并借此了解他们父辈那一代人的情感和精神世界。
记者:你的唱片卖得这么火,是你预料之中的吗?
刀郎:最初做音乐,没想过那么多,只想有人来新疆后,通过我们的旅游纪念专辑,知道新疆的歌原来这么好听就行了。像2003年发行的《西域情歌》以及更早一点的《大漠情歌》等,在当时都是以旅游纪念专辑推出的,没想到推出后有那么多的人喜欢。但对我的音乐,我一向都是自信的。
记者:是什么培养了你的音乐素养?
刀郎:其实我是音乐世界的苦行僧。我从未上过一天大学,在新疆,没有人帮忙让我上过任何晚会。作曲、作词、音乐制作、弹琴全靠发狠自学,全靠一个人打拼。新疆的民族音乐丰富多彩,这8年来我采集、挖掘了大量的新疆民族音乐,重新编曲、配器、整合。如果要说什么培养了我,我认为是新疆优秀的民族音乐培养了我。
记者:刀郎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当初怎么想到选择这样一个名字?是希望有点新疆味道吗?
刀郎:南疆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的麦盖提县,传统的刀郎舞远近闻名。刀郎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我的声音特点和南疆麦盖提县的“刀郎人”的声音很相似,都是沙哑中带着清亮。那里的刀郎歌舞更是质朴、热烈、奔放并充满神秘色彩。我希望我的声音有一个名字,而不是我这个人。
那天的采访,后来有一个细节很可笑。采访完之后,他走进了演播大厅,忽然又回来了,说:帽子怎么不见了?
记者说,刚才还看见在沙发上呢。
他说,到哪里去了呢?
我们就开始找帽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帽子记者明明看见在沙发那里,却不见了,真是怪死了。看他那着急的样子,记者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爱。
那天没有找到帽子的他就像是丢了糖的孩子。在生活中他确实是一个很粗心的人。
第四章 新疆巡回演出刀郎访谈(1)
2003年12月29日,新疆电视台“对话经济”节目正在录制过程中。“碟儿为什么这样红”是这次对话节目的主题,探讨《西域情歌》的发行量在没有宣传的情况下创下新疆流行音乐的奇迹。
该栏目的制片人许晓娟打电话给记者,请记者也谈谈。记者听说是刀郎的节目,就欣然答应了。
台上有三个橘黄色的沙发,两个单人的,分别坐着主持人和刀郎,另一个是个双座的,坐着两个嘉宾:一个是新疆德威龙音像公司的总经理郑金标,一个是新疆鸿业文化传播公司的副总经理、刀郎的经纪人李松强。
一个透明的茶几后,是蓝色背景上挂着的四个红色大字“对话经济”。
对面是4排观众席,大约有100多个嘉宾,大多都是学生。
刚开始录制的时候,坐在台下的嘉宾都很紧张,因为有摄像机对着,所以大家的表情都很死板。
刀郎看大家这么严肃,直接拿起话筒说,大家跟我先唱上一首歌,调节调节心态,“哪里来的骆驼队,哎呀哎呀,哈密来的骆驼队,沙里空芭瑞……”
大家跟着他就唱了起来,气氛果然活跃了许多。
没有拿麦克风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唱起歌,就神采飞扬,满面生辉,让人不得不叹服音乐的魅力。
大家先收看了一个刀郎在各地演唱会的剪辑短片,以“创造了新疆流行音乐发行史的神话”为由头,讲起了刀郎做音乐的前前后后。
“很出乎意料”
李松强:这个短片里有一些镜头是人民会堂的演出,也有在其他地方的。我们那时候在做“《西域情歌》全疆行”的活动。第一场到哈密的火爆是一点也没有预料的。以前内地歌手或者港台歌手到新疆来之后,我们作为暖场的乐队参加了很多的演出,演出效果都很普通,这次因为《西域情歌》有了很好的销量,受到了很多地方的邀请,所以才有了全疆行这个活动。哈密是新疆的东大门,所以第一站我们就选在了哈密,意想不到的火,我们才更有了信心。后面去了库尔勒、奎屯,在乌鲁木齐十天之内就做了两场专场演出,这是乌鲁木齐从来没有过的,一切都很出乎意料。
(“很出乎意料”这四个字似乎被李松强重复了好几次。他最后总结说,效果确实很好。)
刀郎:我在工作室很少出去,很多朋友打电话来说你的碟卖得很好,我说谢谢,以为是朋友安慰我。后来我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路过了六七条街,每一条街都在放《西域情歌》,我听着就有点儿害怕。这对我们后面的个人专辑《楼兰情歌》和其他音乐很重要,我必须要做得很好才行。我的压力太大了。
民族和现代之间的契合点
嘉宾:新疆以前也出过这样的唱片,但是发行量并不突出。我想问刀郎,如何从民族和现代的东西之间找到一个最佳的契合点?
刀郎:太民族了会让人感觉离自己的生活太远,内地、国内的朋友以为新疆音乐只是《达坂城的姑娘》《掀起你的盖头来》,或者就是一个手鼓,但他们可能对新疆什么都不了解,他们可能把弹拨尔和热瓦甫混在一起;他们看到了弹拨尔说:嘿,这个冬不拉怎么怎么,这根本就是两个乐器。他们对新疆了解很少,但他们很希望了解新疆音乐,这中间需要一个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