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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张学良的红颜知已赵四小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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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好?”    
      “好像是抽烟染上的病。”    
      “即然是抽烟染病,那为什么不戒掉它?”    
      赵一荻抬起苍白的脸,苦苦地笑笑:“夫人说的对。在来台北以前,我就在戒烟了,那是学了《圣经》后才省悟的。从前,我因为抽烟的缘故,老是在咳嗽。汉卿和亲戚朋友们都劝我戒烟,我自己也知道抽烟将来会染成重病,可就是戒不掉它。戒烟是要自己下决心的,别人是不能劝得住的,我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去祷告上帝,我说:‘主啊,在人不能,在你凡事都能。求主原谅我,使我戒掉这抽烟的恶习吧。’可是,我祷告了那么长时间,可是仍然无效。唉!”    
      宋美龄凝望着瘦削病态的赵一荻,心里升起了同情和怜悯,半晌,她叹息说:“四小姐,上帝本是灵验的,你祷告一次二次,又怎么可以戒掉这抽烟的怪癖呢?信基督最要紧的就是要心诚才行啊。”    
      赵一荻点头称是:“夫人,您说得太对了。我祷告了很长时间也不见效,可是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和汉卿到一位朋友家里吃晚饭。饭后我坐在客厅里又抽起烟来,而且一边抽烟一边咳嗽。那位给我看病的医生也在场,他当时就对我说:‘夫人,你这样抽烟,我恐怕没有什么办法治你的病了。’我当时听了也不在意,可是回家后才感到医生的话不好听。他所说的没药可医,岂不就是让我等死了吗?我想了半天,才知道这话原来是上帝通过医生的口说的。因为别人对我说,我不会听,上帝对我说,我一定会听。啊,上帝真伟大,第二天早上,我就忽然不抽烟了!”    
      宋美龄听到这里,双眼一亮:“四小姐,这是真的吗?”    
      赵一荻郑重地说:“是真的,夫人,说来也怪,从此以后,我真把多年的烟瘾给戒掉了,到现在连香烟的味儿也闻不得了。”    
      宋美龄对赵一荻如此信仰基督心里高兴,对她的印象也顿时好起来,说:“那么为什么还咳嗽呢?”    
      赵一荻暗然:“烟,我是戒掉了。但是我仍然咳嗽生病。夫人,这是没办法的事呀!”    
      宋美龄有些不忍:“你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呢?从前你们在高雄的时候,看医生有许多不方便,那有情可原。但是现在你们在台北有各种自由,再说,这里有几家专治肺病的医院呢。荣民总医院里有许多从美国回来的专家,四小姐,从明天起,我就让刘乙光送你去荣总医院治病,我就不信戒掉了烟,却治不好病?”    
      “谢谢夫人!”赵一荻说。    
      宋美龄还想继续说什么,忽然,听到外边隐隐传来一阵高声的谈笑。宋美龄马上向门外的侍卫发问:“何人在庭外喧哗?”    
      侍卫进报说:“夫人,那是客人们在花棚里赏看您新买来的兰花呢!……”    
      “哦,”宋美趁机摆脱她和赵一荻在一起的尴尬。故作亲昵地挽起赵一荻,说:“四小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和汉卿来往,现在他终于可以住在台北了,我始终在想送给汉卿一点什么礼物?我思来想去,最后才命人从九龙春丽公司举办的‘中国兰花展览会’上,买回几盆上好的国兰。走吧,咱们也凑凑热闹去。”    
      赵一荻随着宋美龄出了客厅,沿着冬天的院落走过一条曲折的回廊。    
      不久她们就双双来到后宅一个偌大的花棚前。她们来到棚里时才发现,这里原是一派盎然的春色,千花百卉,姹红嫣紫,宛若一片花的世界!赵一荻发现在那条幽香弥漫的花间小路上,远远有几位客人正在那里谈花。其中两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在花间指指点点。赵一荻认出那位穿着藏青色长袍的老人就是张学良,西装革履的人就是多年来一直在为张学良自由奔走的四川官员、“国府秘书长”张群。围在他们周围的是张学良从前在西安时旧友,现在台湾任职的王新衡和何世礼。    
    


第三卷 秋第二章 隐居岁月(5)

    “嚯,真开眼界啊,你们看这是蕊蝶兰,这是宋梅,这是荷鼎,这是桂丹梅,这盆呢,原来是有名的名花虞美人呀!”赵一荻见张学良高兴得如同一个孩子,他在兰花丛中奕奕有神。一只手指点着花花草草,如数家珍地对身边张群说:“岳军兄,想不到台湾这地方,居然能看到这么好的兰花。你看,特别是这一盆,简直就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葩,它名叫绿云,可以称得上是兰花中的上乘之品!”    
         
      王新衡和何世礼也都惊讶地围上前来,张群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一时也忽然感到了那盆“绿云”的可爱。但是所有的人都只会看兰赏兰,任何人都说不出兰花的来历。    
      “汉卿,”随着一阵笑声,宋美龄和赵一荻也走进了花海,宋美龄对张学良说:“真看不出呀,你张汉卿学啥像啥。当年你在东北的时候,学着开汽车和开飞机,现在到了台北,居然又成了地道的养兰专家了。”    
      “是啊是啊,汉卿真是个奇才。听说他和四小姐现在养花已经成瘾了呀!”张群等人见宋美龄夸奖,都一叠声地附和着。    
      “夫人,这‘绿云’确是一盆不可多得的国兰。”张学良还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他甚至忘记了是在士林官邸作客,也忘了身边还有一人之下的宋美龄。赵一荻担心他在宋的面前言多语失,急忙以目示意,可是张学良却我行我素,完全被那烂漫的兰花陶醉了,他说:“绿云是兰花中的上品,在台湾也只有夫人的花棚里才会有,所以我见到它很兴奋。”    
      张群说:“听说夫人是花了几万港元才从香港买回来的,光空运的费用就很可观呢。汉卿,前几天,夫人问我拿什么礼物送给你和四小姐?我就说:兰花!哈哈哈,我说这礼物比什么都好!”    
      众人听了都会心地哄笑了起来,整个花棚都充满着欢愉的喜气。只有张学良没有笑,他还在那里煞有介事地俯身去看那盆“绿云”,她痴痴的如同着了魔一般。半晌,他直起腰来对宋说:“夫人,这盆花至少也值一万新台币。因为它是上上之品!”    
      宋美龄微微一笑,却不提钱,只是追问:“你把这兰花夸得那么好,可我倒看不出,这盆绿云的妙处到底在哪里?”    
      张学良指指兰花说:“夫人,你问这兰花好在哪里?其实只要养兰的人都一看便知道它妙在何处。就让四小姐对你说吧。”    
      赵一荻没想到在这种场合,张学良会将她推到众人面前,她见宋美龄盯着自己,索性站到那兰花前面,说:“夫人,国兰不同于洋兰,一般的兰花,都是玲珑小巧,花香馥郁。通常的兰花大多都是六个花瓣,叶长,花瓣就像竹叶那么尖尖的。可是惟有这盆绿云大不相同,您看,它花香幽雅,叶短且肥。奇就奇在它是七只花瓣!”    
      “是吗?”众人这才发现,绿云果然与众不同,在一片赞许的惊叹声里,宋美龄不得不对赵一荻刮目相看。她十分高兴地说:“四小姐,我算服了你和汉卿了,你们原来都成了养花的行家里手。你们总算没有辜负我的一片苦心,这些兰花到底找到了真正的主人,四小姐,这些花,我饭后就派人给你们送过去,在台北你们闲时养养花,也不失为晚年的天伦之乐啊!”    
      正在这时,内侍匆匆而入,对宋美龄悄悄地说:“夫人,宴席已经在西厅里摆好了!”……    
      晚宴过后,暮色将临。    
      宋美龄让张学良和赵一荻陪她乘车外出。她们长长的车队驶出士林官邸不久,就拐入了一条绿荫夹道的小路。赵一荻一时不知道宋美龄的用意何在。她忽然发现前方不远,绿树丛中露出了一只高大的教堂塔尖。那是灰黑色的一幢大型教堂,与她们在阳明山上见过的教堂虽然外表十分相似,可是士林的教堂却显得建筑奇伟,古朴而雄浑,看得出这是19世纪外国传教士留在台湾的产物。    
      赵一荻正在困惑茫然中,忽见蒋夫人的车队径直驶进了这座幽深的教堂中来。她发现偌大的教堂里清寂无人,几株梧桐在晚风中发出飒飒的轻响,一抹斜阳透过古树的枝桠投映在那灰褐色的塔尖上,林荫道上早已恭候着几位牧师,为首一人,正是两年前她和张学良由高雄到台北时,在台航招待所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周联华牧师。    
      “夫人!”周联华走上前来,他从车里搀下仪态万方的宋美龄。看得出周联华与老    
      夫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向车里探望一眼,以为蒋介石还会像以往那样随宋美龄走出来,可是接着下车的却是张学良。张的后面则是凄美可人的赵一荻。    
      周联华马上肃然一怔,恭敬地致礼说:“原来是张先生和四小姐到了!”    
      赵一荻忙向周联华施礼:“周牧师别来无恙?”    
      “张夫人好!”周联华发现赵一荻今晚的气色很好,再也不是两年前在台航招待所里见面时的苍白脸色,他默默注视了一眼赵一荻,就向凯歌大教堂里一伸手,让客说:“诸位请进!”    
      宋美龄抢先走进凯歌教堂,里面是一座高大的穹窿式建筑。虽然空无一人,但是那些基督徒们往日坐在那里听牧师布道时的紫红色椅子,依然整齐地排列在讲坛之下。在晚霞的斜映下教堂里弥漫着肃穆的氛围。    
      “汉卿,四小姐,前年我就特别把周牧师介绍给了你们,”宋美龄站在巨大椭圆型落地窗子前面,她苗条的身影被窗外的夕阳镀成一派金黄。越加显出她雍荣华贵的姿容。她望望身边的张学良和赵一荻,忽然指指身边的周联华说:“周牧师是位有较高基督教素养的学者型牧师,他决非一般泛泛之人。所以,蒋先生和我才把他请到士林凯歌教堂来,专门为我们布教讲经。蒋先生和我每个礼拜天必来此地,十几年来我们从周联华牧师的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我们正是从他这里,感悟了人生的真缔。如果说基督教原本就是一门精深的教门,那么经周牧师的人品学识进行演绎,让我们都得到了从《圣经》无法得到的东西。所以,周牧师是我和蒋先生最敬重的老师啊!”    
    


第三卷 秋第三章 否极泰来(1)

    赵一荻发现张学良默默地听着,周联华脸上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表情。他只是微微向宋美龄一躬身,说声:“夫人过奖了。”就再也没有其它言语。周联华的举止神态,赵一荻看在眼里,她心里对这位蒋介石和宋美龄倚重的牧师渐起敬意。    
      宋美龄见张学良和赵一荻面无表情,就说明了她的来意:“汉卿,四小姐。周牧师既然是学识渊深的人,跟着他读《圣经》就只能让人的信仰更加纯正。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人从      
    今天起,也到这里来吧。你们到士林来听教,虽然路程稍稍远了一点,可是在这里总要比在阳明山教堂学得的东西要多得多。”    
      赵一荻这才恍悟出宋美龄的一番苦心,没等她开口,张学良已经致谢说:“谢谢夫人,既然周牧师这里可以收下我和四小姐,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从明天开始,我和四小姐就到士林凯歌教堂里来上课了。只是不知蒋先生来时是否方便?”    
      “没关系的,汉卿。”宋美龄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他和赵一荻向大教堂前面的神坛前走去。她环顾这间教堂高耸的穹窿顶部,说:“到这里来听教的人,也不只是我和蒋先生,附近许多党国的要人们,大多都到这里来过礼拜。只是你们大家听教的日子,大多都是单日,而我和蒋先生一般到这里来的时候,却必须是双日子。咱们大家互不影响,又何必介意?”    
      张学良看了看身边的赵一荻,赵一荻默然。晚霞从椭圆型落地窗外投映进来,映红了走在前面的宋美龄背影。    
      1961年在X光片上发现了肺部的阴影    
      “《圣经》是当今世界上最伟大最奇妙的经典,而神学则是人间壮丽的诗篇。为什么世上有越来越多的人信仰了基督和主,就是因为人们省悟到了人类的正义和光明就在这里。”当凯歌大教堂在春天的艳阳下,被层层灿漫的花丛簇拥起来的时候,偌大的教堂院宅里所有的花花草草都呈现出一派姹紫嫣红。自从由周联华牧师教授《圣经》和神学以来,张学良和赵一荻每当星期三的下午,都要从北投复兴岗那新建成的私人住宅里,驱车经过新店溪大桥,驶进市区。    
      然后他们避开喧嚣的市街,驶进通往士林的小路。    
      他们夫妇在过去两年时间里,几乎成了凯歌教堂中最最守时的教徒。无论刮风下雨,赵一荻都会陪着张学良到这士林来。每次他们来后,周联华都要单独给她们开课。因为那时她随着张学良虽有了一些外出的自由,但是,她们仍然没有走出蒋介石的巨大阴影。加之张学良每次到士林这挨近福山要塞和蒋宋官邸的特殊地区来,刘乙光都要派出大批便衣担任护卫。周联华了解张学良这种特殊身份的人,不宜和更多的人接触和见面,即便一些基督教徒也不好多与他见面。于是,他就选在每星期三和下午,没有教徒进凯歌教堂的时候,单独为这对老夫妇讲授神学。这样一来,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在凯歌教堂里,还有这样一对神秘的老夫妇出现。    
      “张先生,赵四小姐,两年的时间过去了,我感到你们是这座教堂中最虔诚的信徒。”有一天,当周联华在大教堂内室结束对《圣经》讲义的传授过后,他将赵一荻亲笔抄录的讲课记录拿在手上,专注地看了许久。半晌,周联华才惊叹地说:“张先生,从这些听课记录上不难看出,您的夫人在神学上所下的功夫,实在令人惊叹。看得出你们夫妇都是以全部身心来学神学的。可是,两年来我一直感到用这种方法继续向你们传授神学,实在是一种时间的浪费。”    
      “时间的浪费?”赵一荻怔在那里了,她没想到自己两年来那么痴情地倾注在神学上,周联华牧师竟然委婉地对自己的笔录提出了否定性的意见。她感到心里有些委屈,张学良知道周牧师是位对教徒要求甚为严格的人,所以他以目光劝慰妻子,然后,对周联华说:“周先生,莫非我们对上帝的忠诚还不够吗?”    
      周联华淡然一笑:“并非先生和四小姐对上帝没有忠诚之心,恰恰相反,你们对神学的忠诚已经超过了其他所有教徒。我是说,像现在这种学法有些不适合两位。所以,几日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改变目前对‘神学’和《圣经》的学习方法,以求两位早日成为可以受洗的基督教徒。”    
      “哦?”赵一荻这才明白对方的善意。    
      张学良急忙求教说:“既然现在的学习方法不得体,请问牧师,究竟还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可以让我们早日受洗呢?”    
      周联华望着坐在光影里一脸虔诚的张学良和赵一荻,心底深为感动。从前周联华刚与张、赵两人接触之时,他只将他们当成暂时来凯歌教堂听课的普通基督信仰者。他知道到凯歌教堂皈依基督的十多位信徒之中,有许多人对基督教并非真正信仰,他们或许出于政治上的某种需要,或许由于到这里来可以随时和蒋介石、宋美龄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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