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今夜激情澎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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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急火燎的等了一个钟,这个孙子竟然加钟。他经常光顾我这里,前些日子我这里不是太景气时还真亏了他和他的一帮朋友来架势了。
他们是早期浮过深圳河去香港逃荒的本地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还成了香港的合法公民。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他们原来在香港是干装修的。这个阿军是个刷墙的,按照东北的说法叫“刷大白的”,有时看他来我店里时,指甲缝里还有没洗掉的白漆,手掌也是厚茧成灾。
第一部分天大的好事
一个月在那边挣个一两万块钱,算是生活在社会的最下层,连个栖身的狗窝都买不起。但是在深圳这边就不同了,他们简直成了爷,他们的工资在这里也只有CEO级别的才能拿到。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孙子,不管我内心是如何的鄙视他们,但我承认,我现在确实没有鄙视他们的资本。
我一想到阿军那双粗糙的爪子、可能还沾着油漆的爪子定会抚弄玉艳那还没有完全发育完整的小乳房的时候,真想踢开包间的门让他滚蛋。可转念一想,这事鲁莽不得。“顾客就是上帝,上帝是什么?只要给钱,什么都是”(李钰语),况且玉艳刚来,我即使再有私心,也不可能立马将她升级为老板娘的。再说了,让他阿军滚蛋,是不是由我来安抚玉艳,我的手功能上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李钰和孟姐他们一定会认为我的脑子有问题。有气,就憋着呗,谁让咱是吃这碗饭的呢!
毛大利打来电话说,“有一个天大的好事,一定要告给你知!”
我心里也正难受着呢,便没好气地说:“怎么了?看把你给激动的!”
“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如果能成行,你就不要开发廊了。” 他说。
原来是赚钱,我当然不会和钱过不去,便说要洗耳恭听。
他却神秘起来,“隔墙有耳,这事一定要面谈!”
其实我每天都在做着发财的梦,只是这个梦从来都没有一丝要变成现实的迹象。当然了,如果毛大利真能够找到共同发财致富的路子,我还是会义无返顾地同他一起上路的。
于是我就和他约好了晚上来我这里,如果我有空,肯定要好好地面谈一下。
李钰回了“男人世界”,我坐在收银台里,看着满眼的漂亮妹妹们,心里美滋滋的。真是老天开眼了,给我送过来这么多的神仙姊姊,有点目不暇接了。心里想:要真的有一天发财了,这样的妹妹是一定要娶个十个八个的才过瘾哈。
说来还真的奇怪,不知道从哪里忽然间蹦出这么多的客人来,从中午开始这些小妹们就没有闲下来,洗头的洗头,松骨的松骨。更有些客人要求服务一条龙:先洗脚、洗头、理发再松骨,就连平时生意很不好的足浴也欣欣向荣起来。看来真是我和李钰的好日子要到了。
正想事时毛大利竟然傻呵呵地进了发廊,我看门外还停了一辆半新不旧的北京切诺基。他说已经辞职了暂时还没有地方住,行李全都拉过来了,让我给想想办法,不行就先在我的店里住下。
我才不敢引狼入室呢,毛大利看小妹们的眼神有点发呆发痴,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我问飚子梅林二村可不可以让大利暂时住一下,他欣然答应。自从这小子迷上小屁股后,乐不思蜀地成天一起鬼混,大有长相厮守的势头。
算了吧,反正我和大利有发财的要事相商,便拿了钥匙和他一同来到阔别几个月的梅林二村。正好慕华在房里,和一个半丑的年轻女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慕华偷偷给我们介绍那女子说:“她姓鹿,是租住我空下的那间房子的主!”说的时候他的脸有点红晕,真是莫名其妙地红个啥子吆,咱们哥们谁和谁,我觉得你慕华都没有红脸的必要,看来肯定你小子没有干什么好事,我心里想。
我仔细看了一下那女子,谈不上什么姿色,穿着俗气还披着发。如果按照我的审美标准:就是一个字:丑。要我和她在一起看电视或者聊天,我定没有那份心情的,看慕华还能和她坐住,估计已经那个了。反正按照飚子的话讲,一个女人如果连慕华都说她丑了,那她肯定是长相不怎么样了。
如果说慕华是个文人吧,我想还算不上,因为他确实还没著作面世。但他确实带有文人所特备的骚气和怪脾气。南京他混了也有几年了,却没有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我想这和他的性格绝对有关系。和他结识这么多年,我感觉从来就没有走进他心里过,这也许和他的生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他自幼丧父,母亲拉扯他长大。他母亲在我们方圆几十里倒是很出名的,好像年轻的时候可以美倾一方,有一个绰号叫:白脸,直到现在将近五十的人了还是风韵犹存的。可惜慕华他爸爸没福气享受,慕华还没有出生就得病死掉了。
寡妇门前就是清净不了,据说慕华他妈一直不再嫁人的原因,是有一个同村的老光棍一直也不娶就这么陪着她。社会上也传风言风语的,据说那个光棍还是慕华同姓的一个大爷。
上高中的时候,慕华将我当成了他最知心的朋友,甚至将所有的心事和秘密全部都说给我,他得到了解脱,我背上了沉重的包袱,因为我发过毒誓:如果泄密,不得好死,死了还要将鸡鸡喂狗。为了保护我生命和我身体的完整性,我对任何人只字未提过他慕华的秘密。这样一来,慕华却是自卑起来,觉得在我的面前从来都是低人一等似的,有时脾气怪得很,到现在我觉得已经完全不能走进他内心半步了。
慕华骨子里有种傲气,是我和飚子从来都没有办法模仿的,也就是他所谓的个性吧。但他对于女人的欣赏力简直与我和飚子不是一个档次的,在一起玩这么长时间,我们竟然不能将他同化得了。其实这样也好,每次我们一起出去玩,绝对不会担心慕华会抢了我们看上的小姐,他的欣赏角度和我们根本不一路。
将毛大利的破烂行李放停当,我们便开车到振华路,在外婆桥找了个清静的位子坐下,随便点了点菜,要上了几瓶老金威,一边喝一边说。
原来他是朝鲜族人,而且还有一个韩国籍的叔叔在深圳某家跨国大公司工作,还挺管事。现在叔叔马上要回国不干了,手头有一个大单,将近三百万的空气滤清器制造合同。
这年头,在深圳只要能接到单,让我造航母我都干得来。我兴趣大增后询问具体的细节问题,大利这厮反而卖起了关子。
“你小子光想开厂子发财,你有多少实力?没有一百万以上咱们这事想也别想!”他一只手端着杯子,说的时候直盯着我的眼睛。
我现实的实力到底有几多,除去一家合股的发廊,我卖了裤头也凑不足一万块钱。我知道要接这个单子至少要成立一家公司,或者挂靠在某个厂子的下面,不然的话就算有他叔叔也难做下来。
我感觉我的自尊瞬间跌落至极低点,光想着发财,没有任何的背景,没有任何的资金,在深圳说白了就是瘪三一个,什么狗屁“任大老板”,此刻全成了对我讽刺的最好的词语。我无言分辩,更无颜面对自己。
第二部分哥哥今晚聊晕你
“喝酒!”我猛地和他撞了一下酒杯,我想我的眼睛此刻肯定是红的。
大利也看出了我心境不佳,我确实想歇斯底里地在这里大哭一场。
“来,来,兄弟,咱们没钱才想着挣钱的吗,我没有半点让你难堪的意思!真的,任鑫!”他好像对我突如其来的颓废心情早有准备,好在言语上很真诚。
“想想办法吧,整点钱,或者找朋友借点也行!”
他的一句话还真的提醒了我,嫣然,她可能会有点钱,但要我一个大男人屈尊去和一个女人借钱,这样的事情我还真的没干过。
大利在说着他的发财大梦,我喝着金威盘算着怎样才能搞到做生意的本金。贷款也许是个好路子,但是从来都是要抵押的,我除了这副臭皮囊,实在找不到可以卖的东东了。
他妈妈的,豁出去了,跟嫣然提提吧,她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我心里想。
我谎称有事要找朋友商谈,让毛大利将我送到了怡景路,他自己回梅林了。
呵呵,狗日的保安死活不让我进去,非得要说出拜访的主人姓名不可。打嫣然的手机,还好这回接听了。
她是走着来接我的,一袭黑衣,在昏黄的路灯下,清脆的高跟鞋点击马路的声音由远及近。远远地就笑着跟我打媚眼,我则是潇洒的挥手打了飞吻。
进了门后便挎上我的手臂,和我依偎着走进怡景花园。
我凑在她的耳边说,“保安不会将我当成鸭吧?哈哈。”
“还鸭呢,就你这样最多,当成猪!”她笑着说。
“那好啊,我这个猪公来找你这个猪婆!”
她笑着捶打我的后背,打死你个大笨猪。
自从上次在仙湖我们好好的爱过那一次后,我们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很默契,我在心理上已经将她作为我在深圳的最亲近的人了,今天我最大的心愿是这个最亲近的她能借给我一笔银子,可是却无法开口。我想我和她现在的感情中还容不下金钱关系这个东西,也许两个人都没有办法提钱的事。感情是脆弱的,有利益关系的感情更是难以延续的。
在和她嬉闹的背后,我的心情忽然间又回到了喝酒时的消沉状态。先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她倒骑在我的腿上,轻柔地吻着我。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怕一不小心真的把想借钱的想法给说出来,更怕我和她尚不稳固的感情分崩离析。
人,真的不能不信命。人生命的降临,就像从天空中飘落的种子,飘进了良田沃土,自然生长茁壮;飘到了贫瘠的土岗上或乱石堆里,不死也极有可能长得营养不良;更甚的飘进了大海里,根本就没有了生长的条件。
我和嫣然根本就是两个命运不同的种子,纵然有缘相知,却也许无缘共生死,同富贵。打拼还是靠我自己,这样活着也坦然。想到此,何必心事重重,一刻良宵万金难觅,还是珍惜现在吧。今朝有爱大家做,它昔无人难缠绵。
“走,做爱吧!”我皮笑着,忽然抱紧了嫣然,想亲她却被她闪开了。
“我看不得你强颜欢笑,你心事多多。”她的话语带了点严肃和失望。
我赶忙解释,“真的没有什么事情,都是些杂事,工作上的!”
“那好吧,今天我们好好的谈谈心,我发现我还是了解你太少了!”她说。
“好吧,一起泡个温水浴,慢慢地来个裸体聊天吧!”我确实觉得很累,便建议说。
她在有冲浪功能的大浴缸里加了两大瓶牛奶,撒了些花瓣,又放了些不知名的液体。开动冲浪,袅袅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我四仰着,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浴缸里。先给她来了个“老牛大憋气”,直到她大喊饶命方住手。耍弄一番又蒸了会儿桑拿,这才抱着她躺在宽敞的大床上。
“聊吧,你说你想聊啥,哥哥今晚聊晕你!”我俏皮地说。
第二部分哥哥我找到老婆了
哥哥我的心里真的是难受得很哩,要不是我死要面子,没准嫣然真的会借钱给我的,可直到今天早上离开怡景花园,都没有张开这个口。
嫣然还是睡的很香甜,离开时我亲了亲睡梦中她的脸颊。她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现在已无从考证,反正不是要借给我钱的话。
昨晚上我们谈了很多,“借钱”两个字就压在舌头下,愣没有蹦出来。哎,我这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因为除了嫣然这个款姐,我将脑袋瓜子翻了几遍再也找不出个有钱的朋友来了。
眼看着这到手的机会就让它这么轻易的溜走,于情于理我都找不到放弃的胆量。毛大利,你这个龟孙子,你干吗要给我吐露这么好的发财消息,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让我忍受找不到钱的痛楚。
其实我们家从爷爷辈开始就没有一个人经过商,更别提开什么公司了。当年门上出了我这么个大学生,乐得全家像过年似的,到现在好像还没有缓过劲来。
记得毕业后,第一个月的工资五千块,一分不剩我全寄给了家里,把老爸高兴的逢人便炫耀,“俺家的小兔崽子还真孝顺,我正愁着没有钱打麻将呢,随手就给我寄了五千,还说不够的话,打个电话就行!”
岂不知,那次寄了钱后我连买裤头的钱都要跟别人借,还搞得村子里的人都以为我真的成了大款。都说深圳好啊,遍地票子,捡垃圾的都比我们乡长收入高。狗屁,纯粹是狗屁,闯深圳的人都知道,在深圳有钱是好,要啥有啥;没钱最要命,不光要啥没啥,甚至连自尊的理由都很难找到。
还记得昨天和毛大利酒后争论时他说他就是看不起卖×的小姐。大概也是顺便给自己上次在我那里搞的那一出挣回点面子吧,我想。
我当时一听就来气,立马说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人家,如果说她是个鸡婆,你就是个嫖客,同等地位;再者说了,你在地铁公司也就是个管民工的小经理,说白了也就是靠吆喝人来混口饭吃的,人家小姐也是混口饭吃,只不过你的口在上面,她的在下面,你的是横着的,她的是竖的,你的胡子少点,她的胡子多点而已。你有什么了不起?
这孙子让我一顿臭骂后还大笑说长知识了,夸我骂的好,没有跟我急眼。由此可见,在深圳要挣点钱糊口容易吗,动不动就没有了尊严,更别提受人尊敬了。而我要在“一无背景,二无实力”的环境下筹借一百万,至少我现在还觉得势比登天还难。
想着这点破事,202路公共汽车就到了皇岗村。梦想归梦想,活还要干,发廊更要开。这不是生意已经出现了喜人的变化了吗,只是这样来钱太慢了,什么时候能挣一百万?除去李钰的,我的就更少了。
远远就看见飚子正将他的摩托车从发廊里向外推,见我来了眉开眼笑的跟我道喜,说是我的那个玉艳昨天竟然上了十一个钟,刷新了发廊的历史记录;今天早上还没有开门便有客人上门了,看来这些浙江妹都成了我的“店柱子”了。
我装作不是太在乎的样子说:“只要你个鸟人不偷吃,我的生意还会更好的!”
说罢,我们俩人都会心的对笑了起来。
把他拉回店里坐下了,我问他,“你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女朋友,今年过年还不带回家看看老爹老妈?”
飚子急忙说,“别开玩笑了,现在还不是带回家的时候嘛。呵呵!”
“你还真的想带回家?你还真的动了真感情了?”我打心眼里一百个不相信,连我这个流浪痞子都看不上小屁股,你个国家公务员会娶她?
他只是笑,接着岔开话题说:“慕华的事你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只是昨天晚上见他和一个半丑的女人在客厅看电视,怎么了?没出什么事情吧?”我问道。
“当然没出什么事,只是他和那个女的有事了!”说罢,便笑开了花。
“我靠,慕华就是和常人不一样,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爱常人所不敢爱!”我带着些鄙夷的语气。
“就是,就是,咱家慕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