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失踪婴儿大行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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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筒里传来父亲很慌张的辩解声，千佳用鼻子哼了一声。
　　“行了，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千佳转头朝着旁边的厨房喊道：
　　“老爸说他现在在西警署，又要晚回来。”
　　“行了，我知道了，这家伙准又打算去和那帮警察出去喝酒！”
　　正在洗衣服的母亲不满地答道。
　　这一周，千佳几乎没见到过父亲，早晨，千佳出门时父亲还在睡觉，而晚上，千佳已经睡了，父亲才会回来。
　　高见千佳的父亲是《每日新闻》平岛分局社会部的记者，每天都要忙于采访，所以经常是一两点钟才回家。不过晚上的采访，其实多数都是采访了酒精的材料。
　　“千佳，你今晚要看什么电视节目？”
　　里面传来了哥哥的声音。
　　“当然是棒球了！”
　　“今晚让我看《周三特别节目》吧！今晚有神秘集团潜入日本的特别报道呢！”
　　“不行，星期三可是我的权利。”
　　“好好，我不看了，我看录像节目好了，不过，到我的时候，我也不会让你看的。”
　　哥哥的声音中带着不快。读中学二年级的哥哥对体育好像丝毫不感兴趣，却只对一些超自然现象、UFO超能力之类的怪东西感兴趣。

　　（5）
　　一周以后又到了综合学习的时间了。
　　吃过课间餐，六年级一班的孩子们都集合到操场，在新庄老师的带领下出了校门。当然出发前他们又接受了新庄老师有关慰问老人院的细节教育。
　　“大家准备好了吗？我们这一路上不要掉队，要走得整齐，不可并行，要在道路右侧排成一列，进入老人院，不要妨碍他人，要注意保持安静，不许乱跑。活动要注意小声。要对老人有礼。大家在老人院是要以组为单位活动，不许随便乱窜，好了，大家有点紧张感！我们出发！”
　　穿着运动装的老师高声吹着口哨带大家走出了校门。
　　写乐屋老人院在高台，走过去不过十分钟。路边有一家写着“写乐医院”的综合医院。这是一家普通患者可以就医的极普遍的医院。老人院就建在它的后面。
　　这是一个五层的公寓风格的建筑，周围是满是绿地的庭院，还有高耸的树木和栽着各色鲜花的花坛，甚至还有一个安有喷泉的水池。
　　正太他们一到老人院门口，就有一个穿着运动服戴着眼镜的男人迎了过来。
　　“这是写乐屋的管理员大山。”老师介绍说。
　　戴眼镜的男子看了看孩子们：“今天我要谢谢大家，老人院的老人也都很高兴大家能来。那么，我就先带大家进去吧！”
　　说着，他先走了进去。
　　在门旁有一个很宽敞的铺着地毯的大客厅，大约有三十多位老人坐在那里。孩子们一进去，他们就啪啦啪啦地拍起手来。
　　在班级委员全团一部代大家做了简短发言之后，各组长就把自己组所设想的慰问安排向老人们做了简单介绍。其他各组都是唱歌啦，乐器演奏或者是演剧等形式，要用这个小礼堂来为老人表演。
　　“你们要给大家读故事是吗？其实，有好多身体不方便的老人都是在自己的房间，我带你们去那里读给他们好吗？”
　　管理员大山问过正太他们，就带他们乘电梯上了二楼。
　　“这里是身体不方便的老人住的，一共有六个房间。你们是一个人去一间呢，还是六个人一起，按顺序去每个房间呢？”
　　管理员看了看二组的组员们。
　　“嗯，如果一人一间的话，我们每人只能见到一位老人……”高见千佳看了看自己的组员，很犹豫地说。
　　“这样吧！我们两人一组，每读完两本书，就换到下一个房间去，怎么样？”
　　坂口美铃一边飞快地站到千佳的身边，一边提议道。田口优一也看了看旁边的真锅沙香。
　　“好吧，那我和美铃一组，田口和沙香一组，然后猪木你和小勇一组，好吧！”
　　大家分别在管理员的指引下，从走廊尽头的房门开始按顺序进入。
　　正太和小勇进了最后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很像病房，房间的两侧各摆着一张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位老婆婆。
　　“村上婆婆，所泽婆婆，今天松崎小学的学生慰问你们来了。他们要给你们读故事呦！”管理员大声地说着。
　　两位老婆婆颤巍巍地坐了起来。
　　“那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噢，对了，两位婆婆耳朵不大好，请你们大点声读。”
　　大山管理员说完就匆匆走了出去。把正太和小勇留在了屋里。
　　婆婆们则正坐在床上，等着他们说话。
　　“喂，还是先打个招呼，然后再读比较好吧！”
　　正太小声说道，小勇轻轻地点了点头，扶了扶眼镜，清了清嗓子说道：
　　“嗯，那个……我们是松崎小学六年一班的学生，下面我要给您读一本画册。”
　　一边说，他一边翻开了手边的《小桃子》。
　　“小桃子出生在夏天，蓝天上的太阳发出很耀眼的光芒……”
　　小勇刚一开始读，两位婆婆就笑眯眯地的看着小勇和正太的脸。
　　终于，一位婆婆说话了。
　　“今天菊子怎么了？菊子没来吗？”
　　“咦？……”
　　突然的发问，使小勇的视线从书上移开了。
　　“你发什么呆呀？就是你妹妹嘛！”
　　“什么啊，我根本没有妹妹呀！”
　　小勇惴惴不安起来。这次另一位婆婆望了望窗外，叹了一口气。

　　（6）
　　“还没吃早饭呢，今天可真晚啊！”
　　小勇不置可否，继续读下去。
　　但两位婆婆似乎对书并没有什么兴趣。
　　“我还以为菊子会来呢，还特意为她准备了点心，这回可没办法了。”
　　“所泽，对不起，你能去给食堂打个电话吗？问问咱们的早饭怎么还没送来。”
　　“对了，菊子上个月结婚了，说不定已经有了小孩子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起来。
　　“小勇，别念了，反正这两位婆婆也不听。”
　　正太这么一说，小勇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们的耳朵不太好，而且好像还有些老年痴呆症的倾向呢！”
　　就在停下来的时候，两位老婆婆好像在等着他继续读下去一样，慢慢的开始歪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了。
　　两个人看着熟睡了的两位婆婆，不禁呆了一下。
　　“喂，正太，我们该怎么办？”
　　小勇看着正太。
　　“既然她们已经睡着了，我们当然不好叫醒她们了，干脆我们去别的屋吧！”
　　两个人悄悄地离开了这间屋子，管理员好像去了别的地方，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旁边屋里，好像是田口优一在读着什么。声音很大，连走廊里都能听得见。
　　他们还没有去的房间还有三个。这时两个人来了精神，打算去下一间屋子。
　　从走廊的窗户可以越过空地，看到松崎町两旁的房屋，虽然这里只是二楼，但因为这幢楼是建在高台，所以视野还是非常好。如果上了屋顶，说不定还可以看到整个平岛市呢！
　　“我们去屋顶怎么样？”
　　正太提议，小勇则眨了眨镜片下的小眼睛。
　　“屋顶啊……可是读书的事怎么办啊？”
　　“让高见她们去读好了嘛！”
　　正太出了个好主意。小勇无言地点了点头。
　　“对了，老人吃过午饭，睡一会儿对身体更好，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为好。”
　　扶梯的旁边就是电梯。两人看了看电梯门上的指示板，最右边写着“6”。这里是一个五层建筑，所以“6”就一定要到屋顶了。两人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就按下了按钮。
　　电梯很快就来了。
　　因为这里是老人院，所以按钮设得相当靠下。
　　电梯很快到了6楼。一出电梯门口，两个人很高兴地发现他们真的上了屋顶。
　　宽敞的水泥屋顶中央是一个晒衣场，晾着很多衣物、床单等。东侧的墙角处，摆着好多的长椅。
　　“喂，从这里能看到海呢！”
　　小勇欢呼起来。在市区的对面，澄青的天空下面，波光闪耀，还有可以看到许多小岛，两个人不由得都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凝视着眼前这美丽的风景。
　　突然，小勇拍了拍正太的肩膀，然后用下巴示意他向反方向看。正太转过身，发现晾晒的衣服中间有人影晃动。
　　在屋顶的边上，靠近山顶的地方，有两个人正弯着腰，坐在木板上。

　　（7）
　　一个人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针织外衣。另一个则穿着大红的运动衣。他们隔一会就会挥手拍着木枝，还不停发出“大”“小”……的喊声。
　　“那两个人也是老人院的老人吗？”小勇小声地问。
　　“可能是吧！”
　　“他们在那儿干什么呢？”
　　小勇透过镜片，看着那两个人。
　　正太也好像颇感兴趣，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走近那两个男人。
　　但对方好像十分热衷于他们自己的事，对两个孩子的靠近，连头都没有抬。
　　坐在木板上的两个人中间放着一个垫子，上面别着几张小小的卡片。就在正太发现那是牌九的同时，那个穿外套，面对他们的男人也正伸手去拿身边的酒杯，恰好抬起头来看到了正太他们。
　　这是一位短发，大脸的老人，酱紫色的脸上有一双特别有神的眼睛。
　　老人很迟疑地看着正太他们。于是另一位老人也回过头来看他们。这是一位极瘦小的老人，他的小眼睛眨呀眨的，目光从正太脸上移到小勇脸上，又移回来。
　　“喂，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最先开口的是那位瘦小的老人，而那位短头发的老人则默默地喝着杯里的酒。
　　“啊，我们是来老人院慰问的。”正太回答说。
　　瘦小的老人点了点头。“嗯，对了，管理员说过松崎小学的学生今天要来慰问，怎么，你们是特地来叫我们的吗？”
　　这时，那个喝光了酒的老人开口了：“你们不用管我们，我们也用不着慰问。”
　　“是呀，是呀，我们这样就很满足了。”
　　瘦小的老人张开嘴，（他嘴里的牙已经掉了），哈哈地笑起来。
　　“噢，我们其实并不是来叫你们的。”小勇有些不高兴了。
　　“那你们快点下去慰问别人吧！来，咱俩再决一胜负。”
　　短发的老人伸手抓过牌九，用双手开始摇起来。
　　正太和小勇看了一会儿老人们的游戏，穿外套的老人先把四张牌放在自己面前，又拿出四张摆在了坐垫的中央。
　　穿运动衣的老人看了一会儿中间的四张牌，伸手拿出了一百日元放在了其中一张的旁边。之后穿外套的老人先拿起一张放在了自己手里，然后又在中间的四张牌上各摆了一张牌。在那张没了一百日元的牌上也放了一张。那个穿运动服的老人马上抓起了那张牌，一边小心不让对手看到，一边确认手中的牌。
　　小勇突然“嗯、嗯”地清了一下嗓子。
　　“对不起，可以让我也玩一下吗？”
　　老人们吃了一惊，抬起头来。
　　“很意外？我也知道游戏规则的。”
　　“哟，最近的孩子可是不得了。不过，我们可是要赢钱的。”
　　“我今天刚好带了钱。”
　　小勇从裤子后面的袋里拿出了一个茶色信封。对了，今天是拿课间餐费的日子。信封里应该是小勇的零用钱吧！
　　“虽然你有钱，可我们也不能教你赌博呀！”
　　穿外套的人摇着他大大的脑袋。
　　“只玩两百元好了，然后就不玩了，怎么样？”
　　正太看了看小勇，小勇看上去像是真的要和两位老人一起玩牌。
　　“若月，你看呢？”
　　瘦小的老人看着他的伙伴。
　　“没办法，那么，你就只拿两百元吧！”
　　大个子叹了一口气，示意小勇在木板上坐下。于是小勇走过去坐在两人中间，并从信封里拿出一百元放在垫子上。三个人开始了新一局的游戏。
　　然后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
　　小勇只在最开始时拿出了一百元，可随着他的不断取胜，钱也就不断增多，十盘回合下来，小勇的身边已经集了三十枚百元的硬币了。
　　瘦小的老人所带的钱已经全输光了。于是现在只剩下大个子的老人和小勇两人。

　　（8）
　　“喂，你还真是厉害呀！”
　　从游戏中被踢出局的瘦小老人想借点烟的机会，偷看小勇的牌，这时小勇回过头来。
　　“请不要看我的牌！你这样会让我分散注意力。”
　　说着，他把百元硬币放在垫子上。
　　看到这儿，大个子连忙说道：“抱歉，这次我可不客气了。”
　　说着，放下手中的牌，果真，他的牌是极好。
　　小勇很得意地笑了笑，把自己的牌亮了出来，三张同样的，比那位老人的还要好。
　　大个子长叹了一口气。
　　“输了！你赢了我三倍。”
　　大个子数了数手边剩下的硬币，放在了垫子上。
　　“你们在干什么？”
　　从后面传来了气哼哼的声音。
　　从洗衣场里走出的是新庄老师和管理员大山。
　　“哎呀！若月、关屋、你们又……我不是说了让你们一定要下去的吗？怎么了，你们又在这儿玩牌了是不是……还有，你们两个，院长不是不准你们抽烟、喝酒的吗？”
　　管理员阴沉着脸，看着两人。
　　正太他们也慌了，而两位老人也是一副犯了错的表情。
　　“猪木君、立川君，你们怎么在这儿？你们组不是在给老人读故事吗？”
　　新庄老师很严厉地看着正太他们俩。这时大个子抬起了头。
　　“啊，还是由我来说吧！实际上，这两个孩子是要来给我们读故事的，不过，比起听故事来，我们更希望他们可以和我们一起玩啊。所以他们也只好选择了这种方式来帮我们，是不是？关屋！”
　　大个子转了转眼珠，瘦小的老人也连忙点头。
　　“对呀，对呀，是我们拜托他们希望他们陪我们一起玩的。”
　　“那你们也让他们赌钱了？”
　　这回则是管理员发现了垫子上堆的百元硬币。
　　“没没，这不过是摆设，象征一下嘛。我们怎么会让小学生赌钱呢？是吧，若月！”
　　被称作关屋的瘦小老人急忙辩解，而这次，大个子也故意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当然了，在我面前，当然不会让他们赌钱的。”
　　说着，他马上双手抓起垫子上的硬币，塞进了自己的外衣口袋里。
　　“哎，真的是很高兴。谢谢你们，谢谢，那，关屋，我们回房间吧！”
　　那个叫若月的大个子老人说着拾起地上的垫子站了起来。关屋也急忙收走了牌九，跟在若月老人的身后，向电梯走去。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管理员叹了一口气。
　　“他们两个也是这里的住户吗？”新庄老师问道。
　　“当然了，不过有些不合拍……他们……两位小朋友，对不起了，你们是来慰问老人的，却让你们遇到这种事……”
　　管理员回过头看了看小勇和正太。
　　“没事，谁叫我们是志愿者呢！”
　　小勇很爽快地回答。
　　“你们马上到大门口集合，我们已经超过了返校时间了。”
　　被老师一提醒，正太他们也赶忙向电梯跑去。的确在老人院门口，班上的其他同学都已经到齐了。
　　“你们去哪儿了？”组长千佳很不高兴地问。
　　“哪儿……反正我们也去慰问老人了！”
　　“你撒谎！”
　　“不是啊，我们是在屋顶陪老爷爷嘛！”
　　小勇和正太坚持声称他们的行动是正当的。可千佳一点也不相信。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