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7-最后的圣殿骑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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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又读了一遍这篇文章。圣殿骑士的创始人之一,会是个清洁教派的信徒?这实在太荒谬了。圣殿骑士和清洁教是水火不容的两派,两百多年来,圣殿骑士一直是教会的坚定捍卫者,而清洁教派则是个推崇灵知的神秘主义流派。
但是,这种提法中似乎另有玄机。
清洁教派起源于十世纪中叶,取名于希腊语中 “katharos” 一词,即“纯洁”或“清洁”之意。它的理念基础是世界邪恶丛生,灵魂可以重生——甚至是通过动物获得重生,这也是清洁教徒是素食主义者的缘故——直至脱离尘世,升华到精神天堂。
清洁教所信奉的正是教会所无法容忍的。清洁教也是二元论者,相信除了有仁慈和善良的上帝外,还有一个同样威力无比,但却是邪恶的上帝,以此来解释这世上所充斥的种种恐怖丑陋现象。仁慈的上帝创造了天堂和人类,而邪恶的上帝则对人类的灵魂设下陷阱。在梵蒂冈看来,清洁教可谓是亵渎圣灵,把撒旦抬高到了上帝的地位。根据这种信念,清洁教认为所有的物质享受都是邪恶的化身,从而坚决抵制财富和权力的陷阱,认为正是对财富和权力的贪得无厌而最终导致了中世纪罗马天主教的堕落。
更令教会感到不安的是,清洁教派还是推崇灵知的神秘主义信奉者。神秘主义与清洁教派一样,也是取名于希腊语中的 “gnosis”一词,意即更高一层的认知,或是灵感。神秘主义的理念是人类无需通过牧师或教学即能直接并密切地与上帝沟通。清洁教派信奉个人可以直接与上帝沟通,并以此摆脱了所有的道德禁忌或宗教义务的桎梏。他们抛弃铺张奢侈的教堂和压抑的仪式,连牧师也在排斥之列。他们在家里或在室外举行宗教仪式,甚至对妇女一视同仁,允许妇女担当“善士”,这也是清洁教中最接近牧师一职的人士了。既然清洁教认为外形无关紧要,人类的外表只是灵魂寄寓的载体而已,也就无所谓是男性或女性了。
随着这种理念在人们心中扎根并在法国南部和意大利北部蔓延,梵蒂冈越发感到不安,最终决定不再容忍这一异教。这种理念不但威胁到天主教,还威胁到了欧洲封建制度的根基,因为清洁教派认为宣誓效忠是种罪孽,使人依附于物质世界,从而陷在邪恶世界里。这种信念是对奴隶向其主人宣誓效忠观念的严重颠覆。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三部分《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二十八章(2)
教皇轻而易举地获得了法国贵族的支持,扼杀了这种威胁。在1209年,一支十字军的军队开进了朗格多克,在随后的三十五年里,累计屠杀了三万多名男人、妇女和儿童。据说当时避难逃至教堂里的村民惨遭杀戮,血流成河,厚及脚踝。教皇的一位士兵还曾抱怨难以区别异教徒和基督教徒,而他得到的答复是“格杀勿论,上帝会随后加以区分的”。
真是荒谬。圣殿骑士去圣地是为朝圣者护航的,那些朝圣者可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圣殿骑士是梵蒂冈的突击队,是最坚定的支持者。而清洁教派则是基督教的死敌。
特斯深感震惊,像万斯这样学识渊博的人居然会提出这么荒谬的观点,尤其其依据仅仅是某人的先辈的起源地。她犹豫着自己是否找错了目标,但她内心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与万斯本人亲自谈谈。尽管在学术研究上有这么大的纰漏,要是圣殿骑士真与这次抢劫有牵连的话,万斯很可能会道出其中的奥妙。
她又拨通了哥伦比亚大学的电话,很快就接到了历史系。她对历史系的秘书说她们以前通过话,问她是否找到了目前系里知道怎样与威廉·万斯联系的人。那位女士说她问了一些与万斯共事过的教授,但他们现在也都与万斯失去了联络。
“是吗,”特斯无奈地说道。她不知道再该怎样查下去了。
那位女士觉察到了她的沮丧情绪。“我知道您想找到他,但可能他并不希望人们去找他。有时候,人们会希望被别人淡忘,你知道……那些痛苦的经历。”
特斯立即警觉起来。“痛苦的经历?”
“是的。他经历了……真令人伤心。他很爱她的,谁都知道。”
特斯的脑筋飞快地转动着,极力思索着自己是否漏过了万斯的什么重要事。“对不起,我不太清楚您刚才说的事。是万斯教授失去了什么亲人吗?”
“哦,我以为您是知道的。是他妻子。病故了。”
这可是她以前从未听说过的。她浏览过的那些网站也没提及过。当然,那些网站都是纯学术性的,不会涉及个人的私事。“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有好几年了,大约有五六年了吧?我想想……我记得是发生在春天的事。万斯教授在那年夏天正好休学术长假,但随后就再没回学校。”
特斯谢了那位女士,随后挂了电话。她思忖是否应该放弃万斯,把精力集中在寻找西蒙斯身上。然而,她总感到这其中有些事没能弄明白。她又回到互联网上,进入了《纽约时报》的网站。她选用了高级搜索功能,高兴地发现资料库的资料可以回溯到1996年。她输入了“威廉·万斯”,并选取了查找类别为讣告,然后敲击了回车键。
屏幕上出现了一则短讯,是报道万斯的妻子玛莎去世的消息,但只提到他妻子是由于病后不久的并发症导致死亡的,并没详细说当时的情况。特斯不经意间读到了葬礼的地点,那是在布鲁克林的格林伍德墓地。她思忖着万斯不知是否仍然在付墓地管理费。要是他仍然在付管理费用的话,很可能墓地会有他最新住址的记录。
她想打电话去墓地问问,但转念又觉得不妥。墓地的管理员很可能不会把这样的信息随便告诉别人的。她不太情愿地翻找出赖利的名片,打电话到他的办公室。接电话的人对她说赖利正在开会,特斯犹豫着,不想在电话里多说什么,便对那个人说以后她再找赖利说吧。
她再回到电脑屏幕上,又读了那则讣告。突然间,她感到一阵兴奋。
哥伦比亚大学历史系的那位秘书没说错,玛莎·万斯确实是在春天去世的。
是在五年前,而明天就是她去世的五周年祭日。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三部分《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二十九章
“尸检证实了沃尔德伦是被谋杀的,”赖利望了望围着会议桌就座的同事,向他们介绍情况,他们正在局里的视像室里研究案情,迪安吉利斯神甫是唯一的局外人。“我们在他的血液里找到了利多卡因的成份。那是种麻醉剂,不是医院里的人替他注射的。用的剂量很大,导致心脏衰竭死亡。可疑的是,在他的脖子颈部也找到了注射的针眼。在那儿注射是为了麻醉他的声带,不让他喊出声求救。”
神甫听到赖利的案情介绍后,脸部的神情有些僵硬,似乎与在场的其他人一样十分吃惊。在场的都是博物馆抢劫案的主办人员:詹森、巴钦斯基、阿米莉亚·盖恩斯、阿帕罗、布莱克本以及他的两个助手,还有一个年轻的技术员,是视听技术部门的。案情的报告并不令人感到鼓舞。
“我们还在马厩里发现了冷冻烙印的设备,”赖利继续说道。“彼得洛维奇可能用这设备来篡改博物馆抢劫案中马匹身上原来的印记。所有这些都指向这么一种可能,要么是幕后的主谋在清除爪牙,要么是抢匪内讧,其中一人想独吞所有的赃物。无论是哪种可能,看来还有一个,也可能是两个抢匪会成为随后被清除的目标。不管是谁干的,此人看来还真身手不凡。”
迪安吉利斯抬头望着赖利。“你们还从马厩里找到了我们被抢的什么展品了吗?”
“恐怕没有,神甫。这两个人都死于非命,就是由此引起的。”
迪安吉利斯摘下眼镜,用袖口擦了擦镜片。“您感兴趣的那些极端分子团体呢,是否运气好些,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还没有。我们在特别关注其中几个,它们最近对教会言辞激烈,因为教会近期一直在批评它们。这些团体都是在中西部的,我们在那儿的人正在展开调查,但还没发现两者之间有确凿的联系,只有一些可疑点。”
迪安吉利斯又戴上眼镜,皱着眉头。看得出,他内心十分犹豫,但他极力不表露出来。“我想我们只能等着瞧了。”
赖利望了望桌边的同事。他知道这案子的侦破进展不大,还没抓住案子的本质,只是围着一些突发事件在转,没能因势利导,取得突破。
“你想谈谈圣殿骑士的事吗?”阿帕罗问道。
迪安吉利斯转向阿帕罗,又顺着阿帕罗的视线向赖利望去。“圣殿骑士?”
赖利没料到他的拍档会提起圣殿骑士的事。他尽力不把它当回事,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一个线索,还没查呢。”
迪安吉利斯仍然一脸困惑地望着他,让他不得不说下去。
“我们有个博物馆现场证人,是名考古学家……她觉得圣殿骑士与抢劫案之间可能会有某种联系。”
“是因为那些骑士披袍上有红色十字的缘故?”
至少也八九不离十吧,赖利心里想道。“是的,这是个原因,还有其他一些细节。那个抢走密码机的骑士还用拉丁语说了一句什么,而那句话据说还是镌刻在法国一座圣殿骑士城堡的城墙门楣上的。”
迪安吉利斯望着赖利,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这个考古学家,她认为博物馆的抢劫是在帮六百多年前就灭绝的宗教团体而干的吗?”
赖利觉得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脸上。“不是那样的。只是因为他们的历史和宗教信仰的缘故,圣殿骑士可能会成为一些崇拜他们的宗教狂热分子的偶像,从而演出一些复仇或复活的闹剧。”
迪安吉利斯默然地微微点头,脸上的神情显得心事重重。他站起身,一副失望的模样,把面前的文件收拾好。“是啊,看来有这种可能的。我希望各位在侦讯中继续有好运。赖利先生,各位先生,盖恩斯女士,恕我先走一步。”他说着望了詹森一眼,悄悄离开了屋子。赖利望着他的背影,心情压抑,隐约感到这圣殿骑士的是是非非还不仅仅是学术界的事。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三部分《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三十章
米奇·埃德森知道,要是再这么窝藏在这个脏地方,要不了多久,他真会被逼疯了。可要是回自己家去,也同样是发疯,他家四周的街上布满了陷阱。在这儿,在他老爸位于皇后区的公寓里,至少还算是安全的。
先是格斯,接着轮到布兰克。米奇可是个聪明人,可即便他像格斯·沃尔德伦一样愚钝,他也会看出这其中的名堂来,那就是某人手里握着一份名单,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自己不但在这名单上,而且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
得行动起来,躲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他望了望屋里,他那又聋又傻的父亲像往日一样呆坐在模糊不清的电视机屏幕前,把频道调在无聊的斗嘴搞笑节目上,还不时会咆哮诅咒一阵。
米奇原想与雇他的那个家伙联系,打听一下情况。他担心是不是这个人在作梗,要提防着点的,随即又感到不会是他的。他骑在马上显得身手不凡,但不会是杀死布兰克的人,他肯定不会向格斯·沃尔德伦那么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挑衅的。应该是这食物链上更上一层的环节。要摸清此人并抢先下手,米奇知道他得透过原先找他的那个人,那个最先对他讲起这一疯狂计划的人。但问题是,他没法找到那个人,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人姓甚名谁。
他听见他父亲在放屁。天啊,他想道,我没法干待在这儿。我得做些什么。
不管外面天色怎样,他总得出去活动一下。他对父亲说要出去一会儿,但几小时后就会回来的。老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但在米奇穿上外衣,刚走到门口时,他在背后嚷着,“带点啤酒和香烟回来。”
自从他们在星期天凌晨扔掉盔甲,各奔东西,而他从中央公园直接躲进他父亲家后,这可说是他父亲对他讲的最长的一句话了。他曾把那些道具服饰藏在一辆厢式载重汽车里,那辆汽车停放在离他自己家两个街区远的一个车库里,车库上了锁,租金预付了一年,在此之前,他是不会再去那儿的。
他走出屋门下楼,在公寓楼门口他仔细察看了外面是否有可疑的迹象,随即跨出大楼门,隐入昏暗的街道,朝地铁站走去。
米奇小心翼翼地行走在他自己家公寓楼后边的小巷里,他的家在阿斯托里亚街上,这是幢陈旧的七层楼的公寓。此时天下起了雨,他胳膊肘里夹着一只购物袋,里面是一板六罐装的库尔牌啤酒和一条温斯顿香烟,是替他老爸买的,他身上的衣服都淋湿了。他原先并没打算回自己的家,但还是决定冒险去拿些东西,如果他要外出躲上一阵子的话,他总是要带些东西的。
他站在小巷角落里,静静观察了几分钟,然后伸手拉下公寓楼墙上的逃生梯踏板。他平时很在意给滑轮上油的,留着心眼以后会派上用处。逃生梯悄然无声地放了下来。他迅速地向上爬,眼睛紧张地望着下面小巷里的动静。他爬到了自己卧室的窗外,把购物纸袋放在阶梯上,把手指伸进逃生梯和楼墙的缝隙里,把藏在墙凹里的小铁片拿了出来。随即,他用小铁片拨开了窗户的插销,翻身进入了屋内。
他没开灯,而是摸着屋里熟悉的家具位置找东西。他从衣橱的挂架上拿了一件连帽的粗呢风衣,又摸索着从衣橱的后背取出四盒弹夹放在包里。他来到浴室,从抽水马桶的水箱里取出一只尼龙袋,袋里有一只用油纸包住的大包,他打开包,取出一支金伯0。45的短枪和一支柏萨9毫米手枪。他把那两支枪检查了一遍,把柏萨手枪装上子弹,插在腰间皮带里,把金伯短枪放在装弹夹的包里。他又随手抓起几件衣服和一双平时穿习惯了的工作靴子。这些东西够用了。
他又爬出卧室的窗子,从外面关上窗子,把风衣披在肩上,伸手去拿放在一边的购物袋。
购物袋不在了。
一瞬间,米奇呆住了。随即,他悄然拔出手枪。他往下望着小巷子。小巷里没有一点动静。在这种天气,连野猫都懒得出来蹓跶的,从他所站的高度往下看,连耗子都不见影迹。
谁拿走了纸袋?是小孩?应该是的。如果有人一路尾随着他,那么他们拿了这六罐啤酒和一条烟后不会再逗留在下面不走的,可他顾不上去验证自己的想法了。他决定往上爬到屋顶上去,从屋顶上翻到另一幢公寓楼顶上,从一百码外那儿下到街上。他以前这么走过,只是现在下雨后屋顶上有些滑。
他慢慢地悄然往上爬,爬上了屋顶。他在挨着一堵通风井管绕过去时,脚下一滑,踩到了维护工匠干完活后粗心大意留在屋顶上的一根脚手架钢管上。他向前跌倒,脸朝下,摔倒在一摊雨水中。他稳住后站起身,迅速跑到屋顶边齐腰高的胸墙那儿。他伸出一条腿跨过胸墙,猛然间,背后有人狠命踢了一脚他另一条腿的膝盖弯,一阵剧痛,他勉强用手抓住了胸墙的边沿。
他伸手去掏枪,但那个人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