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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中国侦察兵 作者:占修萍-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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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跑步声,怦怦空包弹声。与在C 点听到的有所区别,这些声音更加宏亮,
“Oh!Oh!”的吼叫很整齐,2/4 拍,前一拍吼叫,后一拍稍弱,像摇滚乐节奏,
充满了激昂与活力,极易让人进入《powered by Dis》的音乐旋律(节奏布鲁斯
大牌音乐人Gary Moore的作品,译为“力量来自阴间的神”)。整个抓捕过程有
如这部音乐,从弥散在遥远天际的嗡嗡声开始,渐行渐近成了汪汪声,最后是轰
轰声,然后是吼叫与逃跑声和被抓的无奈叹息声……音乐渐渐平息,森林回归宁
静。很快的,激烈的追逐重新启动,原声的清脆和回声的浑厚交织成颇有振憾力
的天籁之音。

    狼崽子的神经随着假设敌的吼叫松弛紧张。他们埋伏在202 线路西的灌木丛
里,看着吉普车呼呼地向南开去,听着闹声随着尘埃的消失而消失,直到一切回
归原始。静,太静了,静得能听见心在怦怦狂跳。陈卫军心有余悸,嘱咐自己保
险一点,不要超级上了,等等,再等等。果然,马达轰鸣,五辆车子一线返了回
来,撂下了一大帮假设敌,然后掉转车头拐过了弯去。30多个假设敌坐在紧靠路
边的林子里,背靠着树干悠闲地吃喝抽烟,全是姜太公,专等愿者上钩。

    金豹12意大利一队从北面走过来了,模样儿像豹子,扭着颀长而健美的身子
探头探脑,转眼间被抓了俩人。爱尔纳6 预备军官协会队更倒霉,整个小队成了
俘虏,一下子被扣了24分。狼崽子一看傻眼了,假设敌没有一点情面啊,本国队
也扣得这么狠。原想着拐到公路试试运气,看这情形路的便宜捞不成,只有继续
做原始人。正要撤退,拐弯处又冒出了几个家伙。杨磊嚷着等一等,再看一场热
闹就走。陈卫军想了想,也是,这种机会一辈子也就一次,权当多休息了几分钟。

    来者是中国一队,四个SONG人走得拽拽的,就差没唱“日落西山打靶归来”,
简直就是中国军营里的大牌Gary Moore。陈卫军急了,想喊,怕暴露目标,不提
醒吧,不忍心惨剧出现。其他三个人也都急成了热锅里的蚂蚁,你瞧我,我瞅你,
手心里渗出的汗都能把泥土捏成团了,可就是想不出如何是好。

    嚓嚓脚步声越来越清爽,很有节奏,很整齐,不比节奏布鲁斯逊色。论长相,
中国一队全是腰板挺挺的,要是穿了西装就是壮阔佬,穿了迷彩更精神,帅气十
足。这拨SONG人,脚下的技巧也厉害,不用统一,迈开步去就是阅兵的气势。

    差几步就到中国二队跟前了,再差几步就到假设敌的跟前了。姬文魁扭头一
看,假设敌正在探头等候。他着急地说,打空包弹,打完就撤。未待陈卫军首肯,
杨磊端起枪大声地喊叫着红肩章来了,怦怦就是两下子。

    “Be quick!”一声沙哑的喊叫起来时,哗哗声也紧跟而起,林子里涌出了
一大帮假设敌,叽哩咕噜围剿了过来。打头的赶上了2m高的海拔,活像个黑瞎子,
冲得很猛,嘴里Fuck不断,嗓门扯得很粗鲁,跟他妈的块头贼配套。

    撤进森林腹地,杨磊还在回味刚才的冒险。

    爽,爽歪了。

    他又想起了打头的吼叫,带着嘲讽的口吻笑着说:“小样儿真吊,喊罚克顶
个屁用,中国两个队全跑掉了,罚欧块的克朗去。”

    陈卫军乐了,问“罚克”是不是罚克朗的意思。他可不想掏这个腰包。出发
前,狼头儿给每个人塞了1000克朗。竞赛有规定,一次得给裁判交上500 克朗才
可以提抗议。姬文魁眯眯一笑,不好意思说打头的在骂“他妈的”。英语里Fuck
是个骂人的脏词,但某些时候却很是被人喜欢,特别是在大兵的感觉里,这个词
意味着由男孩转变成了男人,更加tough (强壮勇猛)了。姬文魁考虑了一下,
回答陈卫军:“就是你挂在嘴里的那句话。”

    陈卫军不明白哪句话。

    何健自作聪明提醒道:“吃皮牙子放臭屁嘛。”

    杨磊一听,熊样的竟然知道幸运星的口头禅,咋就不知道杨三牛的“小样儿
欠涮”呢?

    姬文魁乐坏了:“人家在问小样儿谁走火了。”

    杨磊高兴了,把枪一横,傲慢地说:“小样儿谁敢走火,唯我杨磊杨三牛也。”

    中国一队的狼崽子气晕了,刚刚摸回202 线小土公路,舒服了不到百十米又
被逼进了林子。这回惨了,被逼进了西面的林子,灌木丛茂盛得吓人,又高又密,
人一进去就被淹没了。树密,灌木也密,黑咕隆咚的一大片,要用砍刀开路才迈
得出脚去。这样的环境,心情跟着压抑了起来。张高峰不叫喊了,于新伟也悄悄
了,老老实实做原始人吧。可王帮根牛了,喳喳唠叨着:“你看你看,拐来拐去
走冤枉路了吧,钻到地狱里去了吧,以后记住了,听队长的没错。”

    于新伟和张高峰自然明白,刚才队长的意见也就是铁人的意见,两个人穿了
一条裤腿子,听队长的没错,也就等于听铁人的没错。可事实证明他们错了,还
能咋的,哑巴吃黄连吧。

    费了九神二虎之力,总算站到了101 线小土公路。从地图上看,现在位于Valkla
小村庄的南端,也就是说,他们走完了三分之一的路,但磨走了2 个小时,照这
样下去至少还得4 个小时,可现在只剩下了2。5 小时。

    被假设敌一吓,不敢走小土公路了,只能挨着路边的林子穿插。树矮多了,
浮叶也少多了,路基也硬实多了,可仍是不好走,全是茂密的灌木丛,一人多高,
地上长满了茅草,隐在草丛里的藤蔓时不时绊脚。地势变得起伏不平,一会儿是
沟,一会儿是包,上上下下累得很,连体力最好的王帮根都喊累,张高峰更不行。

    休息了会儿,喝了点水,李永刚心里很不踏实,抬起手腕看了看,扭身看其
他三个人的腕上,跟他一样全是空的。手表可能被树枝挂走了。他只好从背囊的
侧包掏出了闹钟。怕休息过头,王海洲专门给配了闹钟提醒时间。李永刚想着聪
明的狼头儿也有失误的时候,没多配几块手表做预备队员,光知道提醒狼崽子小
憩片刻。不过也难怪,中国大西北的训练场没有森林,岳飞没能踏破的贺兰山缺
全是石头山和大戈壁,青岛那边的树林子也是稀稀疏疏的,最粗的树干一只手臂
就能揽上,谁能想到爱沙尼亚的树枝不安分到拽狼崽子的手表?

    李永刚摊开地图,边吃边捉摸着。南行全是森林,东面也是森林,不过还有
大片的茅草地。可茅草地也不是好玩意儿,隐蔽性太差了。糟糕的是,在C 点领
取指令时张高峰听岔了扣分标准。明明是每次穿插迟到或早到5…9 分钟扣10分,
10…14 分钟扣15分,15…19 分钟扣20分,20分钟或放弃穿插均扣封顶分25分。可
不知咋搞的,张高峰听成了每3 分钟扣1 分。按照这一标准,李永刚推算,照这
样下去起码得超时90分钟,那就得扣上30分,与其如此,不如全体被抓一次也才
挨扣24分。要是利用201 线小土公路走上2 ㎞,顺利的话不到半个小时。接近D
点的最后2 ㎞全是原始森林,争取一个半小时拿下。这样算起来时间仍然来得及。
从地图上看201 线两旁的地形,前半截主要是森林,后半截主要是茅草地。他决
定了,拐到201 线:“他娘的,喋他一小段。”

    “算了吧,宁愿慢一点,累一点,也不要连窝端了。”于新伟想到了被追击
的狼狈劲,坚决反对。

    “我看可以试一下,路边都是森林,要是遇上假设敌进森林得了。”想到公
路的舒服,张高峰坚决同意李永刚的意见。

    “哥斯拉,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宁愿走森林保险一点,不要因小失大。”挨
了一次追击,于新伟很不满意张高峰的发言,狠狠地盯了一眼。

    张高峰是高中毕业考进军校的,学了三年英语,待了一年机关,虽然在西北
狼窝训练了八个月,但跟训练场上摸爬滚打了五六年的队友相比,实在算不上合
格的侦察兵。参赛的八个队员,六个是十七八岁进的步兵部队,就他和姬文魁是
学生兵,可姬文魁学的是步兵指挥专业,理论上很有一套。所以,他啥都听队友
的,八个月来一直这么磨合,平时最铁的就是于新伟,任何时候他都是举双手赞
成双枪王的。从C 点出发时,于新伟赞同了他的意见,现在他反对开了于新伟,
有点不够哥们,但公路好走啊,再说时间也不允许磨蹭。

    “哎呀,哥斯拉虽然是个机关兵,说得也有道理,就这么点路嘛,不是出点,
也不是进点,咋那么巧合会遇到假设敌,我就不信这个邪。”王帮根也同意了李
永刚的决定。这位铁人,体力最棒,长跑最好,可也是最懒的。但他认定懒人有
懒福,6 年零8 个月的军营生涯就这么过来的,“全军三项全能冠军”就这么捧
来的,有啥办法,懒福赖着他不走嘛。现在能少走路,能争取时间,何苦而不为?
他扭了扭脖子,背囊往肩上一甩,嚷嚷着,“行了行了,你们前怕虎后怕狼,这
就叫‘铁人1 号’好了,有事我担着,男人嘛,决断要利索,走走走。”

    四个人躬着身子,半蹲在草丛里探头察看情况。

    路的对面也是茅草。

    李永刚一看到公路,刚才的决断如蚁毁堤,犹豫开了。最后大家形成共识,
观察5 分钟再说。不一会儿,拐弯处闪过了四个人,裹着头巾,AK47横跨在背囊
上,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公路上。这是比中国一队晚了三拨出发的女兵队。哈哈,
看来走公路没问题。王帮根高兴坏了,摘下迷彩帽举过头顶挥舞着,大声地喊叫
道:“Yeah!小丫丫!”

    女兵吓坏了,没敢扭头看一看,转身跑进了路东的茅草地。

    一切又回归了宁静,静得连鸟叫声都没有。

    他奶奶的!王帮根笑翻了身子,躺在草丛里呵呵个没完。刚才这一幕拍成电
影的话一定肚皮笑得抽筋。他自言自语道:“唉,小丫丫被我们吓坏了,要是中
国二队看见了心疼坏啰。”

    “晕!”张高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跟着侧躺下了,竖起大拇指对着王帮
根晃了晃,“你这个SONG人,啥时候有谋了,学会了调虎离山?”

    “嘿嘿,这对我王铁人来说小菜一碟。”王帮根哈哈大笑。刚才本想友好一
下,没想到拣了个大便宜,这事远比“九头鸟1 号”英明伟大,他又来了个自我
命名“铁人2 号”。连着搞了两个命名,屁颠得很,左手就不老实了,做了个V
字形伸在了于新伟的后脑勺,长出了两个小羊角,嘿嘿了两声,语气变柔了,轻
轻地叫了一声Yeah。

    于新伟傻眼了,没心思反击王帮根的调戏,可心里就是不踏实,裁判交代得
一清二楚,凡是能走人的地方都有假设敌。他暗自思忖,我们的运气真的就这么
好?刚才走公路的是东道主队,是女兵队,谁知道假设敌公平不公平?咳,算了,
听天由命吧。李永刚的心里也是没有底,还是再待一会儿吧。两位贫嘴者,一个
不爱动脑子,一个脑子灵光没有侦察经验,全巴望不上。他只能跟于新伟一起观
察了。

    “呵呵,鲶鱼效应太厉害了。”张高峰将脚直直地一伸。他只管完成自己必
须完成的项目,原本就不是学这个的,到了部队待在大机关也是搞技术,要不是
个儿高加上会英语,这种出国比武的好事哪能轮到他。嗬,躺着舒服一下,养养
精神。

    “啥啥啥?”王帮根没听懂。

    “知道沙丁鱼吗?”

    “听说过,没吃。”

    “谁让你吃了,想办法让它活着抵达港口,卖个高价。”

    “这话咋说?”

    “有一位住在爱沙尼亚隔壁的老船长……”

    “隔壁是哪啊?”

    “就这一带,波罗的海,不是左邻就是右舍。全世界就他那艘船成功地带着
鲜活的沙丁鱼回港。他死后,大家打开那条船的鱼槽一看,原来有一条鲶鱼。”

    “沙丁鱼,鲶鱼,鲶鱼,沙丁鱼,到底吃哪一种?”王帮根还是没听明白。

    “你就知道吃,现在最关键的是弄上活鱼卖高价。”

    “咋弄?”

    “鲶鱼一进鱼槽,沙丁鱼感到了威胁,一紧张就加速了游动,这样就活着到
了港口。”

    原来是一条鲶鱼威胁着一槽子沙丁鱼,结果救了一槽子沙丁鱼,这就叫鲶鱼
效应。王帮根明白了,说话的语气狂傲开了:“嘿嘿,我铁人就是有威胁力,又
是救命之星,一下子吓坏了四条沙丁鱼救了四条沙丁鱼。”

    “OK!看看你吧,多厉害,鲶鱼一条。”张高峰奉承完毕,便说,“帮我背
电台吧。”

    “你又不是沙丁鱼,你是恐龙,自己解决去。”电台加备用电池都快20斤了,
王帮根才不傻呢,一句好话就想打发他干苦力活,没门。

    “倒塌!”拐弯抹角白恭维了一场,张高峰很不高兴,语气也变得刻薄了,
“呵呵,鲶鱼利尿,催乳,是女人生孩子后的最佳滋补品。”

    “好啊好啊,营养价值高,身价就高。”王帮根故作傻劲,顺水推舟,反正
怎么说也不要电台,比赛才开了个头呢,这会儿就学雷锋,接下去还不累垮?

    201 线有座小房子,坐落在路东,小得像泵站,砖砌的,破旧得很,门上挂
了把锁。狼崽子走过去一看,放心了。自从C 点出发,第一次接近与人气有关联
的什物,虽然也是静止的,可在森林与茅草的环抱里很有生气,拥有了家的亲切
感。心里一轻松,脚下如生风,噌噌噌,没留意就走出去了百十米,下到了一个
大坡下面。

    嗬,这路舒服,张高峰高兴坏了。于新伟瞅了一眼,咋看都不舒服,一摸腰
带上的手枪,狠狠地骂张高峰:“臭美去吧,你!眼睛放亮点,要是被抓了,我
先毙了你。”

    张高峰欲怒无语,不管怎么说,于新伟把他当成铁杆哥们,声援过他的第一
次主张,可他没有支持于新伟的建议。

    李永刚打了个哈哈:“行了行了,大家都小心一点吧。”

    王帮根嘿了声,几步一蹭,从压轴的跑到了第一位,代替李永刚压住了速度。
马上又得走原始森林了,想偷懒都偷不了,现在捞上了好路不要走得太急,好好
享受,攒足劲来奔袭最艰难的路段。于新伟急得不行,担心有埋伏,恨不得跑过
这一地段。王帮根头一偏,甩了句口头禅:“管他呢,该死的娃娃球朝天。”语
音刚落,身后传来了马达声。

    “闪人!”

    狼崽子异口同声发出了喊叫,双腿直飞路西茅草地。

    路的两旁全是茅草,路东一望无际,路西近百十米宽,正前方是个丁字路口,
堵着一片与蓝天白云接吻的森林。L1林斑线和102 线小土公路就横跨在那儿,谁
敢往那儿跑啊,要是哪条线上也蹿出辆吉普,那就彻底死定了,彻底成了肉夹馍
里的肉末子,或者是三明治里的菜叶子。

    于新伟和王帮根冲进森林,看到灌木丛,来不及解下背囊就钻了进去,脚往
烂泥里一插,扒了几把树叶把脑袋盖了个严实。四个假设敌紧跟了进来,光在这
一带搜索,不时地叽哩咕噜几句,脚步声来来回回咔嚓着。

    咋还不走啊,都快憋死了。

    完了,这回要交罚分条了。

    于新伟和王帮根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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