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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庆孤男寡女-第15章

小说: 重庆孤男寡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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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洗碗,后来好象还生了孩子。他象个标准的慈父,用玩具哄孩子开心,那孩子一泡尿撒到他头上。我在梦外乐得一阵大笑。孩子转过脸,恶狠狠地看着我。我被吓了一跳:操,这小孩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从这个场景里惊醒,小孩恶狠狠的表情栩栩如生。医生还象刚才一样在和妖妖举行亲切的会谈,这使我的入睡看起来不到一秒钟。一秒钟能做这么个情节完整毫不错乱的梦,还真他妈不容易。

医生终于记起了我的存在,把我的身体从CT机里移出,通过话筒提示我检查结束。医生是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家伙,而他的自以为是显然超过了他的长相,我打〃奇〃书〃网…Q'i's'u'u'。'C'o'm〃开门出去的时候,他的一句话正惹得妖妖大笑,还握着他的手连说感谢,气氛融洽得一塌糊涂。我用梦里孩子那种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医生,医生的阵脚居然丝毫不乱,礼貌地和我握手再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大概也只有这种境界了,这使我有几分沮丧。

从医院出来,我漫不经心地问妖妖:“这个医生叫什么名字?住哪里?贵庚?可曾婚配?”

妖妖奇怪地看着我:“你这什么意思啊?不懂。”

“我看刚才你们的会谈好象很富有成效的样子,快建立两国邦交了吧?”

妖妖停下脚步,好玩都看着我:“你吃醋了?”

“对,山西老陈醋,具有保健美容提神醒脑等功效,物美价廉,不喝白不喝。”

妖妖笑了:“得了吧你。”然后奇怪地问我,“你怎么一点不关心你的脑部血块?”

“我关心它干吗?关心它的健康状况?有这份爱心我不会去关心祖国下一代啊?”

“真是的,给你说正经的。”

我不屑地摇摇头,向前走:“是说正经的,我就算关心它也没用,它也不会为了我的关心跟我道一声珍重再见,潇洒挥别,不带走一丝云彩,还不是一样在我的脑子里心安理得地茁壮成长?”

“得了得了,我告诉你,刚才医生说,你的脑部血块居然奇迹般地缩小了近半公分!还说,如果你坚持治疗,很有希望痊愈。”

我站住:“什么什么?我得跟他们理论去!”

妖妖拉住我:“你理论什么?”

“我刚刚和这个血块建立了深厚的阶级感情,他们凭什么把它缩小了半公分,还要赶它走?”

“呵呵,你高兴糊涂了吧?”

“不行,我真得找他们理论去!”我转身向医院CT室急走,妖妖边喊边从后面追上来。

推开CT室的门,刚才那医生还在,我一个健步冲上去,抓住他的手。妖妖在后面喊:“安生,别胡来!”医生被吓了一跳,刚才的坚强自信终于土崩瓦解,面如土色地问:“你干什么?”我使劲握了握他的手:“谢谢你,医生,你真是人民的大救星。刚才你真没看错吧?”医生脸上立刻表现出转危为安的表情,但又一脸糊涂:“看错什么?”“我的脑部血块啊!”医生笑了:“当然不会,电脑显示很清楚,对了,还没有恭喜你。”我再次握住他的手:“谢谢。”医生居然自以为风趣地说:“我是恭喜你有个这么漂亮又关心你的女朋友。”要在平时,谁在我面前玩风趣,我非得笑掉大牙不可,不过,这一刻我倒觉得这个医生真他妈可爱。我忘情地拥抱他,又拥抱妖妖,并在她脸上拼命亲吻,妖妖“咯咯”笑着东躲西藏:“别,别。”

从医院出来,叫了辆出租车,我突然有点别扭。

“这怎么回事,老唐刚死,我他妈倒得一喜讯,感觉就象老唐把生命借给我使似的。”

“你怎么那么多怪模怪样的想法啊?”

“说真的,咱们这时候这么高兴也不合适,毕竟老唐刚去。”

“前两天你不还不在乎老唐的死吗?还说弄什么欢送会。原来自己也还是一个挺在乎生死的人,俗。”

“谢谢表扬,我他妈就一俗人,谁要说我脱俗,那才是真骂我呢。”

这时,电话响起,我一看,是老唐的爸爸唐俊生,大概是老唐有什么身后事需要我帮忙。我接听。

“安生吗?现在有没有空,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些事要请你帮忙。”

“没问题,您尽管吩咐。伯父,我这就过来。”

把妖妖送到广告公司,乘车来到市建委,老唐的爸爸见我进来,忙让我坐,泡上茶。我坐下,看着他。老唐的爸爸很高大,看得出年轻时一定很帅,但老唐意外的死亡让他迅速憔悴,满头白发,眼眶发黑。

我问:“伯父有什么事?”

他过来坐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安生,我知道你是我儿子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最信赖的人。”

“伯父,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也知道我儿子办了个金辉装饰工程公司,业务一直很忙。这里他突然去世,公司处于非正常运行状态,我希望你能帮个忙,出任公司总经理。”

我吓了一跳:“我哪成啊?管理这么大家公司我可没经验。”

“没问题,我知道你那家广告公司办得很不错。金辉下面有个广告业务部,以后的广告业务可以并入你的公司。”

“不行不行,这个职位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做。代书话从法律上是老唐的正式妻子,她可以从单位辞职,专门打理这家公司啊。”

“毕竟是女流之辈,坐惯办公室的。公司管理,没有经验可不成。”

“可是……”

“你就别可是了。这个公司我儿子只有30%的股份,小代这次继承了15%,剩下的85%都在我的名下,但你也知道政府官员不好直接出面管理。这样,我给你10%的股份,你和小代都作为公司的董事,这样你开展工作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老唐这家公司我知道,起码有上千万的资产,这10%,就是一百多万。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伯父凭什么送这么大的好处给我,即使他不送股份,金辉总经理的位置,也有许多行业内的高手抢着要坐。天上掉下这么大块馅饼,谁他妈不动心啊!

伯父看了看我,见我不言语,站起来:“就这么说定了,文件我已经准备好,你签个字就行了。”说着,他从桌上拿出两份文件,一份是总经理聘书,一份是股份转让协议。我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没有任何漏洞,但我还是觉得里面有他妈什么不对劲。

伯父看出我的疑惑:“你放心,我这么做,只是希望你能为金辉安心管理。再说,你是我儿子生前最好的朋友,这10%的股份,算是我代表他送给你的吧。”

我在总经理聘书上签了字,但是把股份转让协议换给他:“总经理我可以干,先度过临时过渡期,以后再找能人接手。但股份我实在不能接受,无功不受禄。”

伯父还想劝说,但我态度坚决,他只好作罢:“好吧,这事先放一放,你今天就到公司上任吧。”

来到金辉公司,伯父召集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开会,代书话坐在我的对面,向我点点头,表情严肃,一点看不出前几天的悲伤痕迹。

当伯父向大家宣布由我出任公司总经理,代书话出任副总经理的时候,下面一片窃窃私语,代书话的表情甚至露出一丝惊讶。但大家还是鼓掌表示欢迎。

散会后,伯父把我和代书话留下来,说:“小代,这事我事先没有和你商量。你是政府公务员,不能抽出全力管理公司,所以只是挂个副总经理的职位。安生是我儿子生前的好友,又有管理经验,你们以前也常有交往,这次请他出任总经理,希望你们能够合作得愉快。”

代书话笑着和我握手:“安生管理公司是驾轻就熟,以后还要常教我。”

我忙表示谦虚:“不敢不敢,还请伯父和代总多指教。”

彼此呵呵。老唐原来的办公室让给了代书话,我在隔壁另腾出一间办公室,趁他们搬上搬下,我对伯父说先回我的广告公司看看。

回到天外天,我坐进自己的办公室,把妖妖叫进来:“邪了,真他妈邪了!”

“什么邪了?”

我往椅背上一靠:“你知道刚才老唐他爸爸叫我去做什么吗?”

妖妖在对面坐下:“你就别卖关子了!”

“他居然让我出任金辉公司的总经理,把金辉公司广告业务送给我。还要另外送我股份!你说这老头是不是中了邪?别是老年丧子,悲伤过度,丧心病狂了吧?”

“人家对你这么好,你还这样一副口气!”

“我就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没理由天上掉这么大块馅饼,又刚好砸中我啊!”

“是有点古怪,但你跟老唐是那么多年的交情,他们家你也是从小玩到大,没准这老爷子把你当老唐看待,以寻找精神寄托呢?”

我点点头:“我也这样想,所以我只答应出任总经理,没有接受他送的股份。等以后他想明白了,我再退出。操,我说这算怎么回事,上午我还说感觉象老唐把生命借给我使似的,现在真象成了他的接收大员了。”

“不管怎么样,老唐也算是你的朋友,你先好好帮伯父把公司打理好吧。诶,告诉你一件事。”

“我他妈今儿都被接二连三的喜讯弄懵了,你可千万别再弄什么喜报来刺激我。别看我平时挺坚强,承受力也是有限的。”

妖妖笑了:“没什么,就是伯母打电话给我,叫你回她电话。”

我纳闷,打电话不会打给我吗,怎么打给妖妖了?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早没电了,大概是先前一直兴奋着,没有察觉。我用座机给老妈打过去。

“妈,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事。”

“没事瞎打电话干什么?我正忙着呢。”

“没事就不许当妈的关心你?”

“究竟有什么事吧。”

“你……工作上没什么事吧?”

奇怪,老妈从不过问我公司的事,今儿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没什么啊,能有什么事?”

“真没什么?”

“真没什么,你关心这个干吗?你又不懂。要说有什么事,就是你的儿子今天出任老唐那公司的总经理了。”

“什么?你答应他了?”

我被老妈这个语气弄糊涂了:“你知道这事啊?”

“……我哪知道,刚才那谁打电话给我,好象是金辉公司的。你自己的公司不得看着吗?怎么有精力替别人管着?”

“妈,你究竟想说什么啊?”

“没什么,我老觉得你吊儿郎当的,别把人家的公司坏了。要不,你推辞不干吧?”

我觉得老妈絮絮叨叨挺烦的:“你瞎操什么心啊,你儿子至于那么不堪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你,你要当就当吧。”

电话挂了,我对妖妖笑笑:“莫名其妙,老妈居然问起我当金辉公司总经理的事,怕我把人家的公司坏了。”

妖妖也笑了:“知子莫若母,说不定你妈真看得准。”

“我还不信,老唐那样的智商能管下来我就管不下来了!”

“别,人一去就在后面贬人家。”

“我这也不是贬,实事求是,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我的智商比老唐低,是不是?”

“瞧瞧,一破总经理就得意忘形了!”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好象小人一朝得志,恶心。妖妖出去,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解放碑商业区高楼林立,对面的玻璃幕墙反射出耀眼的白光,象是突然发出的一声尖刻嘲笑。

对面那傻冒足足不转眼地盯了我五分钟,我也盯着他。他竟然冲我一笑。刚才开会前在座的都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但我就是他XX的想不起这是哪个部门的负责人。我不知道老唐的公司怎么会用这种人,傻里吧唧象个同志,两眼充满让人恶心的深情厚意,别他妈是看上我了吧。

我简单地说了几点意见,勉励大家今后努力工作,然后散会。那傻冒从座位上站起来,并不走,等我走过他的身边,他突然问:“你还认识我吧?”

我看了看他的胸牌,点点头:“几分钟之前你刚做过自我介绍,沈汉,人力资源部经理,不需要再来一次加深印象吧?”

沈汉乐了:“不,我不是说这个,我说十年前,记起来了吗?”他盯着我,满含期待。如果我想不起来还真他妈对不起他。

我努力想了想,做出快想出的样子。他的脸慢慢溢出微笑,就在他的微笑就要变为得意的紧要关头,我告诉他:“难道你就是隔壁二大爷到重庆来找工作那远房侄子?听说你找工作找不着,又整天被二大爷的老婆冷嘲热讽,一怒之下打晕并强奸了她,不是说正好碰上严打被判十五年吗?怎么就出来了?”

沈汉满含的笑意立刻不翼而飞,沮丧地说:“我看起来象强奸婶婶的变态狂吗?你真不记得我?十年前啊,从昆明回重庆的列车上,我们都退伍回家,坐一块儿,整整吹了两天一晚,象亲兄弟一样,还相约回重庆后共闯天下,谁知道列车到重庆,我只是到架上拿了一下行李,一转眼,你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重庆虽然不大,但十年来我再也没见着你。”

很多事我都记不得了,但此时脑子里却突然浮出那两天在昆明开往重庆的列车上的情形,我一直跟一个人亢奋地絮絮叨叨,象是一个对前景充满理想和激情的热血青年。很久以来,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假想,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那次回重庆乘坐的是临时加开的闷罐车,而脑子里的场景却是坐在列车硬座上,就象被剪辑错位的电影,始终找不到原始胶片。没想到真有这么个人。

我漫不经心地问:“是吗?”

“是啊,你那时还把你和另外两个战友的合影给我看呢。回到重庆,我们那一批战友每年都有一两次聚会,但从没有看到过你。”

我示意沈汉到我办公室聊。坐下,各自接了杯冰水。我深深地躺进椅背。

“我不爱凑热闹,回来就猫着哪也不去,累了几年,就想休息,刚从部队回来那阵,好象有睡不完的觉。”

沈汉笑了:“我也是,回来连睡三天三夜,中间爬起来闭着眼睛吃饭,闭着眼睛撒尿,然后倒床上接着睡……我听说过你们那哨所的事。”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若无其事地问他:“一个小哨所有什么可说的?”

“还不是因为你那两个战友的死,居然死在自己挖的陷阱里。太离奇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大伙在一起说起的时候,说不是自杀就是他XX的谋杀。那俩哥们怎么那么想不开?”

扁脑壳高举拳头,视死如归。“祖国万岁”!坑口扬起的浮叶。我和大傻哈哈大笑的脸。四周一片静谧。扁脑壳躺在坑底,一动不动,亚热带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射进来,光柱里是些飞尘在无声地跳跃。

许久,我的眼神回到沈汉脸上:“游戏。”

“什么游戏?”

我的目光再次穿透沈汉的脸。大傻靠着树干半躺着,静静地看着丛林上方的蓝天,一只手无意识地放在自己那话儿上揉弄。扁脑壳用军刀一丝不苟地削着竹片,刀锋削过竹片的“嚓嚓”声有节奏地回荡在丛林,他每削一次,就恶狠狠地看一眼大傻的裆部。一只蚂蚁在我旁边负着比它体型大几倍的虫子进行长途跋涉,我准确吐了口唾沫,然后看着它在我的浓痰里挣扎。

“生活就是他XX的一场游戏,谁挣扎谁他妈找罪受。”

沈汉似懂非懂,其实我也就随口一说,他如果真懂我倒奇怪了。沈汉突然凑近我,说:“说起来可笑,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喝醉酒后悄悄告诉我,说你那时精神上有问题,还说他被部队派来专门护送你回重庆,可是一不留神在昆明不见了你,他还为此受了处分。我跟他们说我见过你,跟你在火车上侃了两天一夜,你很健谈,神智也清醒。他一愣,说你也许是假装精神分裂,装得真他妈象,连军医专家组都骗过了。”

“操,我他妈这辈子就想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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