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乞丐到元首上-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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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堡党代会证明党已恢复元气,也是献身于元首及其理想的感情上的证据,但是,在工作会
议上,党的组织却需要撑持。那年秋末,希特勒用吸收大学生和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加入党的
官僚机构的办法,取悦德国的中产阶级,成功地建立了一个职能机构。在允许戈培尔和斯特
拉塞尔将工人争取过来的同时,他将主要精力集中在老军人和资本家商人身上。因为他明白
,没有这些人的支持,他是永远不能上台的。他的第一招是很富于戏剧性的——他公开与极
端民族主义的老军人们,即钢盔团和右派的德国国家人民党的主席,德国电影和报纸大王阿
尔弗雷德·胡根贝格联合,反对接受美国人宽宏大量的战争赔款新方案(即“青年计划”)
。从表面上看,希特勒这一着棋是自杀性的,因为他可能失去所有左派的新追随者,但他相
信,他能制服双方,而且他又指望在即将到来的关于“青年计划”的全国公民投其中能取得
成功,以证明其判断之正确。
与此同时,他和党都在享受与工业界“联姻”所带来的经济好处。希特勒在布里恩纳大
街购置了一座三层楼房——“巴洛宫”,作为党的全国总部;9月初,他从那间苦行僧式的
房子迁至伊撒河彼岸慕尼黑最时髦的街区。房子共有9间,整整占了二楼一层楼,地址是普
令茨雷根坦广场16号。他还将堤埃希大街的房东赖舍特太太和她的母亲达希斯太太带了过
来。
他姐姐安吉拉留在贝希特斯加登看管房子(现已成为他的财产),但她却允许女儿吉莉
(已21岁)在“阿道夫”舅舅的新住地住宿——她在慕尼黑学医。他对吉莉的感情未变,
但关系已变了。一方面,他在扮演舅舅的角色;另方面,他却在公开追求她——但小心谨慎
。偶尔,人们可以看见两人公开出没在剧院或他最喜欢的赫克餐馆——傍晚他常在此处开会。
据汉夫施坦格尔说,他对吉莉是如此迷恋,以致“常常围着她的屁股转,眼中含着痴情
,装出热恋的样子”。她常诱使他与她一起上街购物。他向霍夫曼供称,他讨厌“吉莉又试
帽子又试鞋,一捆一捆地挑选料子,还认认真真地与女售货员聊天,一聊就是半个多钟头,
然后,觉得没她中意的,便空手步出店门。”希特勒明知每次购物必然会发生此种情况——
但“每次都像一头温顺的羔羊跟着她。”
与此同时,希特勒又是一位严格的舅父。他将这位生性活泼爱动的姑娘的社交活动局限
于饭馆,啤酒馆内;偶尔也让她上剧场。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即使让她参加忏悔节舞会,条
件也是苛刻的:必须由梅克思·阿曼和霍夫曼陪同,且必须按指示于晚11时前回来。霍夫
曼警告说,这些限制使她极不高兴,但元首却回答说,他有责任对外甥女严加看管。“我爱
吉莉,我可与她结婚。”可是,他又决心终身不娶。他说,吉莉认为是限制,其实是明智之
举。“我决心不让她落入冒险家或骗子之手。”
在两性问题上,希特勒是失意的。这大概可由他企图与海因里希·霍夫曼的17岁的女
儿接吻遭到拒绝来证明。一天,希特勒发现只有亨利埃特一人在家。据她说,他态度认真地
问她:“吻你好吗?”通常,希特勒称她“您”,今天却用了“你”(“我喜欢他。他总是
那样体贴我。我向父亲要点什么时,例如要钱买网球,或要出去滑雪,他总能帮助我。……
不过,要吻他?”)。她客气地拒绝了。沉默片刻后,希特勒用鞭子往手上一抽,便缓缓地
走开了。
更有意思的,倒是与另一位17岁姑娘的约会。她叫爱娃·勃劳恩,在霍夫曼的照相店
里工作。她父亲是个教员,母亲是修女。与吉莉一样,她也是个现代女郎,活泼可爱,像个
运动员,喜欢爵士乐甚于歌剧,喜爱美国音乐喜剧甚于凯撒和韦迭金特的舞剧。与吉莉不同
的是,她有点发胖,而且有一头美发。“她是班里的捣乱分子,说真的,人人都怕她”,
冯·海德纳贝小姐(一位教师)回忆说:“但她很聪明,一下子便能抓住课程的要点,又善
于独立思考。”
他们是在10月初的一个星期五下午认识的。黄昏,爱娃仍在照相馆里整理照片。当时
,她站在梯子上,从柜顶上取相片夹之类。“就在那时”,她后来对妹妹说,“老板进来了
。同行的还有一位男人,那人的胡子很是可笑。他穿着一件浅色的英国式大衣,手里拿着一
顶大毡帽。他俩在对面坐下,刚好面对着我。”她意识到,新来者正在看她的大腿。“那天
,我刚好把裙子剪短了,我有点不太好意思,因为裙边没有怎么弄齐。”
她下梯后,霍夫曼便将她介绍给了新来者。“乌尔夫先生,这是我们的好姑娘爱娃小姐
。”几分钟后,三人便坐在一起喝啤酒吃香肠了。“我饿极了。我大口大口地吃香肠。出于
礼貌,我也喝了点啤酒。那位较年长的先生夸奖了我。我们谈论音乐,还谈到了斯达茨剧场
上演的一出话剧。我记得,他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好像要用眼睛将我吞下去。后来,
因为天快黑了,我便匆匆离去。他想用他的‘麦塞蒂斯’送我,我谢绝了。要是送了,想想
我爸爸会作何反应呢!”但是,在她出门之前,霍夫曼将她拉到一边,问她:“你没猜到他
是谁吗?是希特勒!阿道夫·希特勒!”“啊?”爱娃回答道。
此后,希特勒便常常带着鲜花和糖果前往照相馆,“送给霍夫曼照相馆里我那位可爱的
女郎。”他难得带她出去;他不再到卡尔顿咖啡馆的黑暗的角落里去喝茶,也不再到施瓦宾
去看电影。到年底,他已很少涉足霍夫曼的照相馆了。也许,这是因为爱娃曾向几个同事吹
嘘她是希特勒的情妇,他要跟她结婚。霍夫曼确信,她从未去过希特勒的住地。他将她叫到
办公室。爱娃哭了一场,承认自己撒了谎。他威胁她,如果她再胡说,就将她解雇。
(3)
1929年年底举行的有关“青年计划”的公民投票的结果,是斯特勒斯曼总理及其温
和的计划取胜。虽然,在清点票数前他已死去。为了击败这一措施,希特勒与胡根贝格的国
家人民党结成的不稳固的联盟需要2100万*?,而他们获得的票数却只是600万。对胡
根贝格,这是个致命的失败,但希特勒却巧妙地将失败变成某种胜利。希特勒是个从不拥护
某种业已失败的事业的人,他转而向胡根贝格寻衅,与他断盟,其不可预测,就跟他建立此
联盟时一样。此时,他已在暗中纠集力量——关于公民投票一事的宣传扩大了这一力量——
为行将到来的全国选举作好准备。但是,高度评价纳粹的观察家却极为罕见。英国驻柏林前
大使达伯农勋爵在他的回忆录的一个脚注中提到元首时写道:“自1924年以来希特勒已
渐渐被人遗忘”。柏林政治学校校长阿诺尔德·乌尔弗斯博士和历史学家阿诺尔德·托恩比
两人均同意这一说法。
希特勒想到的却是胜利,而他也觉得,如果能将工人重新争取到他的事业上来,取胜是
可能的。为此,他必须采取新的激烈的宣传策略。1930年初,有个法律系学生死于柏林
,而希特勒的机会也随之到来。这个学生叫霍斯特·韦塞尔,21岁,父亲是个牧师,也是
共济会会员。韦塞尔背叛了他的资产阶级家庭,成了一名忠贞的褐衫党徒,在与赤色分子的
街头血战中丧生。他曾写过一首诗,发表在《愤怒》杂志上,后来还配上了曲。汉夫施坦格
尔写道:“曲子与19世纪末20世纪初维也纳酒吧音乐雷同。”原歌词大意如下:
你我眼色相遇,
你我嘴唇相贴,
你我情意绵绵。
韦塞尔不外乎将“曲调加温至进行曲”罢了。这首诗叫《高举旗帜!》系为纪念牺牲的
同志——“被‘红色阵线’和反动派枪杀的”——而作的。韦塞尔和前妓女埃娜热恋,与她
同居。为了将二人赶走,房东太太求助于共产党人。结果,一群赤色分子冲进这对情人的居
室。据报道,这群人的领队、埃娜的好友之一,喊道:“你明白这是为什么!”然后将韦塞
尔射杀。为了从这一可悲的事件中捞到政治资本,共产党诬称韦塞尔为拉皮条老板——实则
不是。戈培尔则将韦塞尔摇身一变,变成工人阶级的耶稣——实则也不是。“他抛弃了家庭
和慈母”,不成功的小说家戈培尔写道,“来到鄙视和唾*?他的人们中生活。在那里,在无
产阶级的住宅区,在租来的一间小阁楼里,他这个年轻人开始建立起充满青春的、朴素的生
活。是社会主义的耶稣!是一个以贫困引起人们注意的人物!”
当奄奄一息的韦塞尔躺在一家医院里时,戈培尔将这私人间的小争端变成政治上的谋杀
。在体育馆举行的会议结束时,他竟让与会者唱韦塞尔的歌:“彩旗飘,战鼓响,笛声扬,
千万人民齐歌唱,歌唱德国革命,歌唱旗帜高高飘扬!”2月23日,韦塞尔终于死了。”
他的精神不死,他仍继续活在我们中间”,戈培尔写道。他“仍在我们的队伍中前进。”为
了把这一宣传运动推向高峰,戈培尔决定为他举行隆重而豪华的葬礼,让希特勒最后发表演
说。然而,对这种过分的渲染,元首是持保留意见的。戈林也一样——为争取被选进国会,
在瑞典治疗吸毒瘾后,他已赶回德国。他争辩说,柏林的局势已够紧张,元首的安全无法保
证。据汉夫施坦格尔回忆,“若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毕竟,议会中我们才有12人,势
单力薄,无法从中捞取资本。希特勒若前来柏林,那末,对共产党之牛而言,他就是一块斗
牛士的红布。后果我们是担当不起的。”
由于希特勒诡称有病,葬礼便在他缺席的情况下举行。戈林是正确的。吊唁者遭到赤色
分子的袭击;送葬的队伍成了与赤色分子搏斗的队伍。当戈培尔站在墓前煞有介事地喊着”
霍斯特·韦塞尔!”冲锋队员喊“在!”时,石头从墙外飞来,打在坟上。宣传家戈培尔的
高兴莫过于此了。“棺材入土时”,他写道,“这些家伙在门外高声喊叫……已故的亲人,
依旧与我们在一起,伸出一只疲倦的手,在阴暗的远方向我们召唤:跨过坟墓,前进!德国
就在道路的尽头!”
从这些话中,人们永远无法猜到,普通的赤色分子与纳粹之间的真正关系是什么。他们
虽然无情地互相殴斗,却又感到互相之间有着某种独一无二的同志之情。在酒吧间或*?酒馆
中殴斗受到警察的干涉时,若他们团结起来,这并不是件怪事。双方均为某种事业的热情所
驱使;双方均相信,只要目标正确,方法也就正确。他们均有相似的社会主义目标,同样对
议会制嗤之以鼻。前一年的“五一”节,他们曾手挽手沿着柏林的街道游行,共同抗议对游
行队伍的镇压,还喊着同一的口号:“要自由,要工作,要面包!”还有,他们同样憎恨那
个犹太警察局长本哈德·维斯(戈培尔称他为“伊西多尔”),都认为警察是“伊西多尔”
的部队,是所有革命者的残暴的敌人。
在戈培尔从霍斯特·韦塞尔事件中挤干了宣传油水后两个月,希特勒与奥托·斯特拉塞
尔之争公开化了。自他弟弟前往慕尼黑担任党的要职以来,奥托便成了格里戈尔创办的3家
报纸社论的主要撰稿人。它们虽然仍挂着国家社会主义的招牌,实际上却是宣扬奥托破除偶
像崇拜的观点的论坛,而这些观点却常常是与希特勒的看法背道而驰的。4月间,奥托·斯
特拉塞尔全力支持了萨克逊金属工厂工人的罢工,使他们之间的分岐达到了顶点。工业家们
,例如联合钢铁厂的弗里茨·狄森之流,坚持让希特勒开除斯特拉塞尔——如果他还需要领
津贴的话。
开始时,希特勒采用了威胁手段,但无济于事。于是,他便亲赴柏林,以行使其私人的
影响。两人在“山淑西饭店”两度相见。在7个小时里,希特勒竭尽阿谀奉承,威胁利诱、
坑拐哄骗之能事,然而,两次会见的结果,却只是暴露了分岐而已。两人均寸步不让;希特
勒提出让奥托当党的宣传部长,遭到后者的拒绝。尽管两人未能达成协议,斯特拉塞尔及其
左右却未立即与党分裂,“因为还存在着希望,希特勒是受讨论影响的”,希特勒甚至有可
能放弃“罗森堡路线”。他们也不愿把分裂搞成一公开事件,因为这可能损害党在行将到来
的萨克森州大选中获胜的机会。然而,奥托·斯特拉塞尔却也醒悟到,他和他的社会主义追
随者是不可能再留在纳粹党内的。这是因为,希特勒曾承认,他拟采用墨索里尼的法西斯主
义的原则,并与工业界打交道。会谈还暴露出,希特勒决心使其新思想含混不清和“可作无
穷无尽的解释”,以便使用绝对权威这个手段达到完全控制党的目的。他本能地明白,一旦
国家社会主义变成了具体的纲领,元首原则也将被危及。年轻的斯特拉塞尔竟敢肆无忌惮地
公开与他顶撞,这,希特勒肯定觉得受到污辱。然而,当他驱车回到慕尼黑后,他既没有发
表评论,更没有公开进行攻击。他也未对奥托进行威胁,尽管“一切手段均供我支配。”他
只在报上宣布(一如格里戈尔·斯特拉塞尔之所为),在柏林未发生任何争执,他与奥托两
人意见一致。希特勒所采取的做法,不是公开惩罚叛逆者,而是支持将奥托的党员一一开除
出党。6月底,他才向戈培尔发出遮遮掩掩的指示,让他将奥托·斯特拉塞尔及其追随者清
洗出党。“只要由我领导”,他写道,“我就不允许国社党变成根基甚浅的文人和沙龙里的
布尔什维克辩论的俱乐部;它将一如既往,是个有纪律的组织。它的创立不是为了愚蠢的纯
理论研究,不是政治上的候鸟协会,而是为德国的前途而斗争——到那时,德国将不复存在
阶级差别,新的德国人民将自己决定命运!”于是,他指示戈培尔,要“无情地将柏林的那
些分子清洗出党”。戈培尔在几星期内便这样做了。后来,斯特拉塞尔公开号召社会主义者
总退党,但只有24人响应,连奥托的亲兄弟也反对这样做。格里戈尔与另外两名左派党员
共同发表声明说,“他们将在希特勒的领导下团结起来,严格遵守党的纪律。”格里戈尔曾
对友人说过,他弟弟永远是个逃兵。我弟弟的出走及其向党发动的进攻纯属疯狂愚蠢之举。”
奥托·斯特拉塞尔与希特勒公开分裂一事,引起了报界的轰动,但在党内却几乎无声无
息。在南北双方长期的分裂斗争中,希特勒极力充当仲裁人,一心只想要双方妥协;得胜后
,他是很宽宏大量的。他让格里戈尔·斯特拉塞尔在党内身居高位,甚至在奥托当着证人面
让他难堪时,他也尽力将他们的分岐减小到最低限度。他把事情弄得好像是奥托*?使自己出
党似的。现在,互相残杀的战斗已经结束,希特勒可将其精力全部集中在将于9月举行的全
国选举上去了。
(4)
1930年,希特勒几乎给每个选民都带来点什么——农民,工人,学生,爱国者,种
族主义者,以及中产阶级的市民。他的广泛的兴趣的共同点集中在全球的经济萧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