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乞丐到元首上-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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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心灵是多么纯洁”,在他被绞死前不久,他曾说过,“假若有人告诉我们未来会发生的
事件,谁也不会相信。最不会相信的是我。那是光荣和幸福的一天。”在窗下,欢庆胜利的
人们高兴得泪流满面。“大家的感觉都相同——生活会更好”,一个曾与斯登尼斯一起叛乱
的褐衫党徒回忆说。“从现实看,虽然没理由相信生活会改善,但他们却又相信。他们重又
有了希望。我认为,德国找不出另一个人,能像希特勒那时一样,给我们带来希望、信任和
爱。”
“那晚的奇怪感觉,有些一直伴我至今天”,曾跟随父母参加游行的梅丽达·玛希曼写
道。“那非凡的脚步声,那红黑相间的旗帜所构成的盛景,人们脸上跳动的火光,还有那先
前是如此活泼,如此多愁善感,今天又是如此悠扬的歌声……”在大多数外国观察家看来,
这是个不祥之兆。“火河从法国大使馆前流过”,法国大使弗朗斯瓦·本塞写道,“我带着
沉重的心情和预感,观看了这个火流。”
希特勒与赫斯、戈林、戈培尔、罗姆和弗兰克在一间小屋里吃夜屑。他禁不住说个不停
:“今天,有些外国人说我‘反耶稣’”,他说,“我的唯一‘反’的是列宁。”据弗兰克
说,希特勒进而说,他希望将兴登堡拉到他那边来。“今天,我对他说,我今天当总理会像
当年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是他的士兵时一样效忠于他的。老头子听了很高兴。”希特勒
说个不停,一口气把话题转到了共产主义。“今晚标志着所谓的‘红色柏林’的终结。只有
在没有出路时,人们才‘红’的。那些常依靠所谓人民的智慧的人们,又总是对群众无礼。
人民的感情或多或少,像女人的感情。”大家踱过花园时,希特勒还在说个不停。“这座总
理府’,他说,“像个雪茄盒。接待客人很不像样子。我们得将它全面改观。”
当晚,满心欢喜的戈培尔在日记中写道:“真是像一场梦……像个神话故事……新的帝
国面世了。14年的努力,一朝取胜。德国革命开始了!”那晚,德国人很少醒悟到了这点
。也许谁也没有想起,海因里希·海涅在不到一个世纪前写下的一段预言性的话:“德国之
雷声是真正德国的;它需要时间。但,它会到来的;雷声响时,它将空前绝后,似乎历史上
从未响过。这个时刻定会来临……将演出的一场戏剧会使法国革命看来像即景诗……用不着
去怀疑它;这个时刻定会来临。”
第十一章 “失足”
1933—1934.6
“无论是一个民族,或是一个女人,失足都是不能原谅的。因为,首先前来的冒险者可
将他们打翻在地,并占有他们。”
——卡尔·马克思
(1)
翌晨,戈培尔太太给希特勒送来了鲜花。那时,他在旅馆的房间内,凭窗眺望。他慢慢
转过身来,“以庄重的姿态”接过花束。“这是第一束鲜花,你是第一个向我道贺的女人。
”他喃喃地说——据她的说法。沉默片刻后,他好像继续在自言自语,“现在,人们应该明
白我为何不当副总理了。很长时间,连我的党员都不了解我呀!”好一阵沉默后,她朝门边
走去。“是的”,她听见他在轻轻地说,“我得独自呆些时候。”
他把发生的事情看成是命运使然,是沿着早已划好的道路迈出的又一步。然而,那些赋
予他权力的人们却认为,他不外乎是受他们作弄的对象。例如,巴本就曾对他圈子里的人吹
嘘:“他是我们雇来的。”然后他又对爱吹毛求疵的朋友说:“你要什么?兴登堡信任我。
用不了两个月,我们就能把希特勒远远挤进角落,让他去吱吱呀呀叫唤!”
由巴本所代表的容克,认为他们已收买了一个独裁政权,但希特勒却无意当他们的傀儡
。他立即着手为独裁奠定基础。首先,他将中央党提出的一系列问题和要求一笔勾消。他说
,因为与该党的谈判已经失败,新的选举便很必要了。接着,通过巴本,他说服了兴登堡将
国会解散。
最初的步骤有何意义,这很少有人明白。资产阶级自由派报纸的社论并未预见到革命性
的变更。毕竟,在希特勒内阁中不过是多了两名纳粹分子罢了——戈林与弗兰克。“从内阁
的组成看,希特勒先生不得不接受较大的限制”,当日的《法兰克福报》傲慢地说——48
小时后它又评论道,“很明显,政府是围着休根堡转,不是围着总理转。”甚至连社会民主
党人也不吃惊——人们广泛地相信,希特勒不可能在国会内取得三分之二的多数并从而改变
魏玛宪法。
《纽约时报》也抱类似观点:“内阁的组成并不为希特勒先生留有余地,他不能为其独
裁野心欢欣鼓舞。”英国大使报告说:“总的看来,报界对希特勒出任总理一事,保持合情
合理的冷静”,而“公众对这一消息反应冷漠”。
正当这些观察家向世界保证希特勒无能时,他却在2月1日向选民发表的广播讲话中,
在一连串鼓舞人心却又保守的词句后面,隐藏其革命意图。他明确宣布,他只想恢复过去的
旧美德。对他之处置犹太人的计划,他闭口不谈。实际上,凡会伤害或吓住一般公民的东西
,他都只字不提。
在希特勒发表广播演说过程中,美国驻柏林的临时代办正与一个人共进晚餐,此人是曾
协助希特勒上台的帝国银行的总裁赫加尔玛·沙希特,是有能力让人当国王的人物之一。
他透露,他是希特勒朝里的金融和经济顾问;他向这位美国人保证,纳粹“并无实行他
们著名的煽动性改革的企图”,所以,“所有大商家都对新政权表示同情。”
最后一语虽属言过其实,但是,没有工业家和军方的支持,希特勒是当不上总理的。军
官团的人多数同意卡尔·多尼茨(海军中正在起步青云者)的看法,即这不过是在希特勒和
赤色分子之间所作的一种选择罢了。
军方之所以支持希特勒,与工业家们一样,是有其自己的打算的。这希特勒也清楚。他
对将军们的评价并不高。“我当总理前”,多年后他承认,“我认为总参谋部像一条猛犬,
必须紧紧抓住它,因为它威胁着所有的人。”时至今日,他与将军们打交道的经历都是不愉
快的。在慕尼黑时,洛索夫“出卖了”他;施莱彻尔则极力阻挠他当总理。现在,既然掌了
权,他就得下决心与军方讲和,并利用他们为德国的振兴效力。
在出任总理后的第4天晚上,他采取了第一个步骤:他应邀到冯·哈麦·施坦因将军家
里进晚餐(将军曾公开蔑视纳粹)。这次晚宴是新任国防部长冯·勃洛姆堡安排的,目的在
于将元首推荐给军方领导人。晚宴后,他起身发表讲话。在这些人物面前,开始时他有点拘
谨。他谈到了国家正面临着的灾难性的经济问题。他的答案并不是扩大出口,因为全球均生
产过剩,而德国先前的客户均已发展起了自己的市场。他的结论是,失业和经济衰退将继续
下去,直到德国恢复了*?先前的世界地位时为止。
室内,人们听得津津有味。这种解决办法是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希望的。希特勒继而说,
和平主义,马克思主义,以及“像癌一样在生长的民主”,必须铲除。德国要振兴,重新武
装实为首;祖国一旦重新复兴,就“必须征服东部的土地,并无情地将它日耳曼化。”为了
不因其为未来制订的蓝图而产生恐慌,希特勒向其听众保证,他们无需为其国内外政策操心
。他不会动用军队去对付国内的骚乱;在今后几年内,军队应致力于“实现其主要目标,好
好训练,在遭受侵略时保卫祖国”。关于冲锋队,他再次保证,只有军队“才允许携带武器
,其建制不予改变”。
海军元帅埃里希·雷德尔对希特勒的印良象好,认为其他在座者的感觉也相同。然而,
瓦尔纳·冯·弗立契将军和弗雷德里希·弗洛姆将军,却惧怕侵略一说,而里特·冯·李勃
将军则认为,希特勒试图贿赂他们。“商人的货物要是好”,后来他讽刺说,“就无需像市
侩那样大声兜售。”
反应虽不一,希特勒却争取到了一批新的追随者。那些希望将新政府变为军事专政以作
为恢复君主政体之第一步的人们,已准备批准国社党的改革;许多带恐惧心理的人们,出于
对冯·兴登堡元帅的尊敬,也倾向于听之任之。
希特勒动用了他曾鄙视过的、宪法所赋予的紧急权力,强行通过了一项法令(“目的在
于保护德国人民”),对政治集会和报纸加以控制。无论是巴本还是其他阁僚,均未对希特
勒的条文提出抗议。在此一致意见面前,兴登堡只好屈服,签署了这项法令。不久,另一道
紧急法令也被通过了——用起自己的人选代替了普鲁士政权。人们虽有抗议,但希特勒的回
答却又是合乎情理的——新任普鲁士总理巴本,定能拿住新任内政部长戈林——但,事实是
,希特勒已完成了走向独裁的第二个步骤。
德国出现了新贵。汉堡区总裁是新概念的产物,是中下层阶级中一夜之间便飞黄腾达的
数以千计的人物之一。教师、律师和商人也成了领导人。如此众多家境清寒的人们在政治上
飞黄腾达,先前是从未有过的,他们都是老纳粹战士,由于对希特勒和党忠心耿耿,现在可
分到了红息。
像希特勒那样,把自己看成是元首,为取得领导权充分作好准备的总理,在德国,也许
未曾有过。对纳粹党,话却不能这样说了。是靠了他之磁性般的吸引力以及实现其权力和地
位的梦想,党才得以维持的。不错,新贵们确曾按当地水准进行了国家社会主义革命,但是
,这是由于保守派的自命不凡,自由派和左派的混乱使然。
正当普通党员在笨拙地组织村镇城市和省的机构时,他们的元首却在建立对于被击败的
对手的权威。在陌生人面前,他很谦虚,甚至有点儿狼狈。起初,许多人对此误认为是软弱
。然而,过了不久,他便占了那些低估他的人们的上风。“在内阁会议上”,曾当过罗德兹
研究学者的财政部长卢茨·施威灵·冯·克洛西格特公爵回忆说,“人们不能不承认并钦佩
其品格。他能炉火纯青地左右所有的讨论:他的记忆绝对准确,能最确切地回答讨论中提出
来的最遥远的问题;在讨论时专心致志;头脑清晰,能将最复杂的问题变为一个简单的——
有时是太简单的公式;有能将冗长的辩论结果扼要地予以综合的技巧;以及从新的角度去考
察某个众所周知的、经长期讨论而无结果的问题的聪明才智。”
施威灵·冯·克洛西格特和其他政府官员从未碰到过如此强悍的人,他们会对他佩服得
五体投地,这是不足为怪的。当月的《观察画报》刊登了一幅漫画,对他之在权贵中出人头
地作了描述。他已不再是衣着不整,身披满是皱褶的军大衣、手持鞭子的人物了。他微笑着
,显得信心百倍,身上穿着质地优良、剪裁合身的软大衣——他成了洋溢着信心的偶像。
(2)
尽管个人取得了成功,在掌权6个星期后,褐色革命的命运依然是个问号。普鲁士政府
被紧急解散,在其他州内引起了严重的关切。2月中旬,戈林对普鲁士警察进行了激烈的清
洗,把他不信任的人全部清洗了出去。他下令其警察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取缔与冲锋队
、党卫国和国防军有敌对情绪的任何事物。因为这些组织里有着对国家最具有建设性的人们
……警察的职责是要协助做好任何形式的国家社会主义的宣传。”接着,他又发表文告,大
意说,“对敌视国家的各种组织”,警察应果敢地采取行动,并可随时动用武器。如果“失
职”,他们便会受到惩罚。这是在向共产党人、马克思主义者和他们的同情者公开宣战。
与普鲁士一样,7个较小的州已在政治上就范,但较大的州——包括国家社会主义的发
源地巴伐利亚在内——却拒绝向希特勒政府屈服。与此同时,共产党人又号召群众起来抗拒
纳粹。2月21日,《红色战士联盟》又煽动“青年无产者”去解除党卫军和冲锋队的武装
。“在未来的红军中,每个同志都是指挥官!这是我们向苏联红军战士所作的誓言。无论是
机枪、手枪还是监狱,都破坏不了我们的斗争。我们是明天的主人!”几天后,共产党的官
方喉舌《红色水手》公开号召采取暴力行动:“工人们,进入工事吧!朝着胜利前进!子弹
上膛!拉开手榴弹的导火索!”
这些革命的号召可能纯属口号,但戈林却认真加以对待——或行动。他于2月24日袭
击了柏林的“卡尔·李卜克内西大楼”。官方公告说,警察抄到了共产党的起义计划。2月
26日晚,哈努森预言,这次革命,将爆发为战火。在有一些首都最有影响的人士参加的一
次降神会上,他宣称他已看到了烟……有只老魔从火焰中飞*?……接着,柏林一座大楼便陷
入火海。听众中,那些深知前一天确有3宗企图向政府大楼纵火的案件的人们,对这一说法
必然印象特别深刻。
纵火者是个24岁的荷兰人,名叫马里努斯·范·德·卢勃。他下定决心向国会大厦纵
火。此人身强体壮,行动有点迟缓,对资本主义的抗议就是放火烧楼。早在4年前,由于厌
恶共产党,他退了党,加入了“国际共产党”——这是个支离破碎的小组,反对莫斯科政策
。他是一星期前来到柏林的。他当时的想法是,那里将会有重大事件发生。但是,在参加了
社会民主党和共产党的示威游行后,他认为,德国革命只有在惊人事件的推动下才能发生。
他希望,政府大楼的熊熊烈火将鼓舞麻木不仁的德国群众起来造反。
3次纵火失败后,他未泄气,遂于星期一中午——2月27日——带上4包纵火物来到
米勒大街的一家商店里,然后步行去国会大厦。他穿着破旧,裤子奇短,头带高帽,形象可
怜。他在装饰华美、以玻璃做屋顶的大厦周围徘徊,发现从西面进入大厦最为安全——那里
的门使用得最少。那天天气奇冷,寒风刺骨。为暖身,他在邮局呆了半小时,然后又步行了
若干时候,于晚9时许回到国会大厦。西面的通道已无一行人。片刻后,他便攀墙而上,爬
到了2楼阳台。
晚9时30分,有个神学院学生回家经过当地,忽听见国会大厦内有打碎玻璃的响声,
接着便见一黑影,手中打着火把。他于是便跑去报警,在大厦的西北角碰见一个下士警察。
这个下士发现了被打碎的窗户,还看见窗后有火光,但他只是惊愕地注视着,几分钟后,才
找消防队。10时许,第一队消防车才赶到。此时,会议室已烈火熊熊。
汉夫施坦格尔在柏林的寓所,刚好在国会大厦对面。其时,他正生病卧床。是守楼人的
尖声喊叫把他吵醒的。他往窗外一望,看见了火光,便连忙往戈培尔家挂电话——在那里,
晚宴正酣。戈培尔听到这一消息后还以为是开玩笑。“你要是那样想,那就请亲自前来看看
”,汉夫施坦格尔反驳完便把电话挂了。片刻后,电话响了——是戈培尔打来的。“我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