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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1905显克维奇:十字军骑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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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末我告诉你该怎么办吧,”刚刚走进来的兹皮希科说,“向我们已故的王
后许一个愿吧,要是她为你请命,你就到克拉科夫去朝拜一次圣地。既然我们有了
我们自己的比圣徒们更好的夫人,你干么去找陌生的圣徒呢?”
    “呸!要是我知道她会为伤者请命就好啦!”
    “没有关系!没有哪个圣徒敢对她放下脸来的;如果他敢这样,天主会惩罚他
的,因为她不是一个普通女人,而是波兰的王后。”
    “那是对的,是她使最后一个异教国家皈依天主教的!”玛茨科说。“她在宗
教会议里必定占有很高的地位,当然谁都不敢反对她。因此我要照你说的去做。”
    这个劝告使雅金卡高兴了,她非常赞赏兹皮希科的见识。当天晚上,玛茨科许
了一个愿,怀着更大的希望喝了熊脂。但是,过了一个礼拜,他开始失望了。他说,
油脂在他胃里发酵了,在他腰里靠近最后一根肋骨的地方生起了一个肿块。十天过
后,玛茨科更不行了,那块东西愈来愈大,开始化脓了。病人又发烧了,只得开始
准备后事。
    一天夜里,他忽然叫醒了兹皮希科,说道:
    “快些点块松脂木;我有点不对头,但是我也说不出个究竟。”
    兹皮希科从床上跳了起来,点了一片松木。
    “怎么啦?”
    “怎么!我腰部那个肿块给什么东西刺破了。一定是那片矛头!我已经摸到了
它,就是拔不出来。”
    “一定是矛头!没有别的。抓牢它,把它拔出来。”
    玛茨科开始痛得翻来滚去,他用手指往肿块里面越掏越深,终于捏住了一块硬
东西,把它拔了出来。
  “哦,耶稣!”
    “拔出来了么?”兹皮希科问。
    “拔出来了。我出了一身冷汗;但是我终究把它拿出来了。瞧!”
    说着,他给兹皮希科看一块长长的尖铁片,那是矛头上断下来的,留在他身上
有好几个月了。
    “光荣归于天主和雅德维迦王后!您这就该好起来了。”
    “是吧。好是好些了,就是痛得厉害,”玛茨科一面说,一面把污血和脓水从
伤口挤出。“雅金卡说,我现在应该在伤口上敷水獭脂了。”
    “我们明天一定去弄一头水獭来。”
    第二天早晨,玛茨科觉得好了许多。他一直睡到早晨,一醒来就要东西吃。他
对熊脂看都不要看;他们给他煮了二十个鸡蛋。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还吃了一大块
面包,喝了四夸脱左右的麦酒;接着他要他们去请齐赫来,因为他觉得很快活。
    兹皮希科派了查维夏送给他的一个土耳其人去请齐赫。齐赫在下午骑着马来了,
这时候那两个年轻人已准备到奥兹泰尼湖去提水獭了。开头他们一面喝蜂蜜酒,一
面唱歌谈笑;后来,这两位老“弗罗迪卡”谈起孩子们来了,各自称赞着自己的孩
子。
    “兹皮希科真是个好汉子!”玛茨科说:“世界上没有像他这样的人。他既勇
敢,又敏捷得像一头野猫。你知道在克拉科夫他们带他上断头台去的时候,所有站
在窗口的姑娘都哭了,那些姑娘都是骑士、总督的闺女,也有漂亮的女市民们。”
    “她们也许很漂亮,又都是总督的闺女,但是她们哪里比得上我的雅金卡!”
兹戈萃里崔的齐赫回答。
    “难道我说过她们比得上么?要找到一个比得过雅金卡的姑娘才困难呢。”
    “我也没有说什么反对兹皮希科的话,他不用曲柄就能拉开一张石弓。”
    “他也能刺倒一头熊。你看见他怎样劈开那头熊么?他把一头熊从头到脚析成
两半。”
    “头是他劈下来的,熊可不是他单独刺倒的。雅金卡帮了他的忙。”
    “她么?他倒没有告诉过我。”
    “因为他答应她不告诉任何人。这姑娘怕羞,怕人家知道她一个人夜里走进森
林里去。她把这事全告诉了我;她从不隐瞒事实。老实说,我是不高兴的,因为谁
知道会出些什么事。我本来要责备她,但是她说,‘要是我自己不能保护我的花冠
'注',你“达都罗”又怎么能保护它呢?别担心,兹皮希科也知道什么是骑士的荣
誉。’”
    “这倒是真的。他们今天也是两个人一起去的。”
    “但是他们晚上就要回来的。可在夜里,魔鬼更坏,因为在黑暗里,就连姑娘
也不觉得害羞了。”
    玛茨科想了一会,然后仿佛自言自语地说:
    “但是他们很要好。”
    “嗨!可惜他对别的姑娘起过誓了!”
    “那个,您知道,不过是骑士的规矩罢了。他们把没有情人的骑士看做乡下佬。
他还起誓要为她俘获几簇孔雀毛呢;他一定非弄到不可,因为他是凭他骑士的荣誉
起誓的;他也必须向里赫顿斯坦挑战;但是其他的誓言,那修道院长可以赦免的。”
    “修道院长就要来了。”
    “真的么?”玛茨科问道;然后他又说:“这样的誓言算得什么呢;尤仑德断
然跟他说过,他不能把那姑娘给他!我不知道他是已经把她许了别人呢,还是已经
把她许给了天主。”
    “修道院长爱雅金卡就像爱他自己的女儿一样,我告诉过您没有?上次我看见
他,他说:‘我除了我母系方面的人之外,什么亲属都没有;我的财产是不会传给
他们的。’”
    这时候玛茨科疑疑惑惑地望着齐赫,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您会欺侮我们么?”
    “我要把莫奇陀里给雅金卡做嫁妆。”齐赫闪烁其词地说。
    “马上就给么?”
    “当然就给。我决不把它给别人的,一定要留给她。”
    “波格丹涅茨有一半是兹皮希科的,如果天主恢复了我的健康,我一定要弄好
这份产业。兹皮希科称您的心么?”
    齐赫眨巴着眼睛说:
    “只要有人当着雅金卡的面提到兹皮希科的名字,她立刻转身就走。”
    “提起别人呢?”
    “当我提起别人的时候,她只是笑笑说:‘那又怎么样?’”
    “唔,难道您还不明白?天主保佑,兹皮希科会忘掉另一个姑娘的。我老了,
我也会忘掉。您再喝些蜂蜜酒吧?”
    “好,我要。”
    “唔,修道院长是个聪明人!您知道,有些修道院长是在家人;但这一位修道
院长,虽然他并不置身在托钵教士之中,却完全是一个神甫;一个神甫总能比普通
人想出更好的主意来,因为他知书识字,并且他同圣灵交往。我很高兴您马上就要
把莫奇陀里作为姑娘的嫁妆。至于我,一等主耶稣恢复了我的健康,我就要设法把
勃尔左卓伐的维尔克田庄上的农民弄几个到我的田地上来干活。我要供给他们更多
的田,我在波格丹涅茨有的是田。如果他们愿意来,他们就能来,因为他们都是自
由的。早晚我要在波格丹涅茨造一座小城,一个四面有沟、用很好的橡木筑成的城
堡。让兹皮希科和雅金卡一起打猎去。我想不久就会下雪了。他们自会慢慢亲热起
来,这孩子会忘掉那另一个姑娘。让他们在一起吧。打开天窗说亮话,您肯不肯把
雅金卡给他呢?”
    “我会给的。我们不是早就说过他们应该结婚,让莫奇陀里和波格丹涅茨日后
成为我们的孙儿女的财产么?”
    “格拉其!”玛茨科快乐地喊道。“天主会保佑我们,而他们的子女会像冰雹
一样多。修道院长一定会为他们施洗。”
    “但愿他很快就来!”齐赫喊道。“我很久没有看见您像今天这样快乐了。”
    “因为我心里很高兴。别担心兹皮希科。昨天雅金卡上马的时候,刮起风来了。
我当时问兹皮希科:‘你看见么?’他的眼睛就发亮了。我也注意到虽然他们起初
交谈得并不多,可现在他们走在一起,就老是你转过脸来,我转过脸去,谈个没完!
再来些蜂蜜酒吧?”
    “好吧!”
    “为兹皮希科和雅金卡的健康干杯!”
                                第十四章

    这位老“弗罗迪卡”说兹皮希科和雅金卡彼此相爱并没有说错,他们甚至还彼
此想念呢。雅金卡借口她要来看玛茨科的病,经常到波格丹涅茨来,不是一个人来
就是同她的父亲来。兹皮希科也常常到兹戈萃里崔去。这样,几天之内他们便熟悉
起来,有了友谊。他们彼此相爱了,谈着他们感兴趣的事情。在这种友谊中,也有
着很大的相互爱慕的成分。在战争中已经表现得很出色的年轻而漂亮的兹皮希科,
参加过好多次比武,见过好些国王,因此,在这位姑娘看来,他是一个真正有品格
的骑士,特别是当她把他拿来同罗戈夫的契当或者勃尔左卓伐的维尔克比较的时候;
至于他呢,他对于这姑娘的非凡美丽感到惊奇。他是忠于达奴莎的;但是,每逢他
在森林里或者在家里突然看到雅金卡,往往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嗨!多美的姑娘!”
他帮助她上马,双手触着她的富有弹性的肉体,就感到不自然,不禁打了一阵寒颤,
全身感到麻痹。
    雅金卡虽然天性骄傲,爱挖苦人,甚至有点借故生端,对他却愈来愈温柔了,
常常看他的眼色,想办法讨他喜欢;他懂得她的心意;为此而感激她,愈来愈喜欢
同她在一起。最后,特别是在玛茨科开始喝熊脂之后,他们几乎每天相见;等到碎
铁片从伤口取出来了,他们就一起去弄那医治伤口所必需的新鲜水獭脂。
    他们拿了石弓,骑上马,先到指定给雅金卡作嫁妆的莫奇陀里去,然后到森林
的边缘,在这里把马交给了一个仆人,自己步行前去,因为骑着马过不了丛林。一
路走去,雅金卡指着一大片长满芦苇的草地和一长列绿色的森林说:
    “这片树林是罗戈夫的契当的。”
    “就是那个想要娶你的人么?”
    她笑起来了:
    “他想要就要嘛!”
    “你很容易自卫,因为有维尔克'注'作你的保镖,就我所知,这个人对契当是
咬牙切齿的。我奇怪他们为什么彼此不决一死战。”
    “他们不挑战,因为‘达都罗’去参加战争之前对他们说过:‘如果你们为了
雅金卡决斗,我就再也不要看见你们了。’他们又怎么能决斗呢?他们在兹戈萃里
崔的时候,彼此怒目相对;但是以后,他们就一起在克尔席斯尼阿的一家客店里喝
酒,大家都喝个大醉。”
    “傻瓜蛋!”
    “为什么?”
    “因为齐赫不在的时候,他们里头有一个就大可以用武力把你抢去。这样,等
到齐赫回来了,发现你膝上抱着一个婴孩,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雅金卡听了这话,蓝眼睛里立刻闪出光来。
    “你以为我会让他们夺去么?我们在兹戈萃里崔没有人么?难道我不会使石弓
或是刺野猪的矛么?他们倒来试试看!我一定要把他们赶回家去,甚至在罗戈夫或
者勃尔左卓伐攻打他们。父亲是很明白的,所以他能够去参战,把我单独留在家里。”
    她一面这样说着,一面蹙紧双眉,又威吓地摇动着石弓,使得兹皮希科笑将起
来,说道:
    “你应该是个骑士,而不是一个姑娘。”
    她平静下来了,答道:
    “契当保卫我,怕我给维尔克夺去,维尔克又怕我给契当夺去。再说,我是在
修道院长的保护之下,任何人还是别去碰修道院长的好。”
    “哦伐!”兹皮希科说。“他们都怕修道院长!但是,愿圣乔治帮助我向你说
实话,我既不怕修道院长,也不怕你那些农民,也不怕你本人;我就会娶你!”
    雅金卡听了这话,在原地停住,眼睛紧盯着兹皮希科,用一种惊奇而柔和的声
调低声问道:
    “你会娶我?”
    于是她的嘴唇张开了,脸红得像朝霞,等着他的回答。
    但是他显然只是在想,如果他处在契当或维尔克的地位,他会怎么做;因为过
了一会儿,他摇摇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又说下去:
       “一个姑娘必须结婚,而不要跟男孩子们战斗。除非你有第三个人,否则,你
必须在两人之中挑选一个。”
    “你用不着告诉我这个,”姑娘伤心地回答。
    “为什么用不着?我离开家很久了,因此我不知道在兹戈萃里崔附近是否有你
中意的人。”
    “嗨!”雅金卡回答。“算了吧!”
    他们默默地向前走着,想在丛林中拨开道路,但丛林现在更密了,因为灌木丛
和树木都被蛇麻子藤盖满了。兹皮希科走在前面,一面扯下那绿色的藤蔓,一面这
里那里地折断树枝;雅金卡肩上掮了一张石弓,跟在他后面,很像一个女猎神。
    “过了那丛林,”她说,“有一条很深的溪流,但是我知道渡河的浅水滩在什
么地方。”
    “我的长统靴高达膝盖以上,我们渡得过去。”兹皮希科回答。
    没隔多久,他们到了那条溪流跟前。雅金卡因为熟悉莫奇陀里的森林,很容易
就找到了渡河的地方;但是因为下雨涨了水,河水比平时更深,于是兹皮希科没有
征得她的同意,就把这姑娘抱在怀里。
    “我自己能过去,”雅金卡说。
    “把手臂围住我的脖子!”兹皮希科回答。
    他在水中慢慢地走着,姑娘紧贴住他。最后,他们走近对岸的时候,她说:
    “兹皮希古!”
    “什么?”
    “我既不在乎契当,也不在乎维尔克。”
    他一面把她放在岸上,一面兴奋地回答:
    “愿天主赐给你最好的人!你们小两口子决不会吵嘴。”
    现在距离奥兹泰尼湖不远了。雅金卡走在前面,时时回过头来,把一个手指放
在嘴唇上,吩咐兹皮希科不要出声。他们走在柳树和灰色的杨树中间,走在又低又
潮的土地上。从左面,听得见鸟叫的声音,兹皮希科听了好生奇怪,因为现在是鸟
类移栖的时候,哪来的鸟。
    “我们就要走近一片从来不冻冰的沼地了,”雅金卡低声说:“野鸭就在那里
过冬;连湖水也只有近岸的地方才结冰。瞧它正在散发雾气。”
    兹皮希科透过杨柳树一看,看到前面好像是一片雾霭弥漫的沙洲,原来这就是
奥兹泰尼湖了。
    雅金卡又把手指放在嘴边;过了一会,他们到湖边了。这姑娘爬上一株老杨柳
树,把身体俯向水面。兹皮希科学了她的样;他们默不出声地待了好久,前面大雾
弥漫,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只有四凫在悲伤地瞅瞅叫着。终于刮风
了,柳树和杨树的黄叶发出了沙沙声,露出了湖水,湖面被风吹起了微波。
    “你看见什么没有?”兹皮希科低声说。
    “没有。别出声!”
    过了一会儿,风停了,接着是一片无边的寂静。这时,湖面上露出了一个头,
后来又有一个;终于在他们近旁,一头大水獭从岸上跳到水里去了,它嘴里衔着一
根新折下来的树枝,在青浮草和万寿菊中间游了起来,它把口露出在水面上,推着
它前面的树枝。兹皮希科躺在雅金卡下面的树干上,看到她的胳膊肘在悄悄移动,
她的头向前俯倒;显然她已经瞄准了那头毫不想到有任何危险、向着明净的湖水游
过去的野兽。
    终于石弓的弦嘭的一声,同时听到雅金卡叫道:
    “我射中了!我射中了!”
    兹皮希科立刻爬得更高,透过树丛向水面望着;那水獭钻进水里,然后又在水
面上露了出来,不住翻着斤头。
    “我狠狠地给了它一家伙!准保它马上不能动弹!”雅金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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