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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905显克维奇:十字军骑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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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的仆人。惩罚他们这种敌意吧!
    “我兹皮希科是个罪人,在您的面前忏悔并从您的五处伤口'注'祈求援助,恳
求您许可我及早打死三个头盔上插有孔雀毛的日耳曼人。这些冠毛是我以骑士的荣
誉许了尤仑德的女儿,您的仆人,安娜·达奴大小姐的。
    “如果我能在这些溃败的日耳曼人身上得到任何战利品,我一定诚心诚意地向
神圣的教堂缴什一税,让我为您,慈祥的耶稣,增添一份利益和荣誉;也使您知道,
我是怀着一颗诚挚的心向您许愿的。这是真心诚意的,愿您帮助我吧,阿门!”
    祈祷时的那份虔诚又在他心灵上产生了影响,使他大发善心,于是又另外许了
一个愿说,抵押掉了的波格丹涅茨一旦赎回之后,他一定要把蜂房里全年所产的蜂
蜡统统都捐献给教堂。他希望他的叔父玛茨科不会反对这件事,也希望主耶稣会因
为得到做蜡烛的蜡而特别高兴,并且会为了要得到这种蜡而帮助他早日了却这桩心
愿。他觉得这个想法非常正确,心坎里充满了喜悦;他几乎认定耶稣会听从他的祷
告,战争很快就会发生。他的誓言就可以实现。他觉得浑身是劲,简直可以迎击一
支大军。他甚至想,他既然对天主许下了更多的诺言,对达奴莎的诺言也得有所增
加:要为她多俘获几个日耳曼人!虽说他凭着一时的年轻气盛,一定要这么做,可
是谨慎之心毕竟占了上风,唯恐过分的要求会使天主生气。
    然而,做过晨祷、休息了一大阵之后,他一听到修道院长和安娜·达奴大的谈
话,又加强了自信。
    各国的王后和公爵夫人,一方面出于虔诚的信仰,另方面由于骑士团团长送给
她们好多豪华的礼物,都对十字军骑士团很有好感。即使虔诚的雅德维迦,只要她
活在世上一天,她就要一天使她的丈夫不对他们发怒。只有安娜·达奴大因为受过
骑士团的苦,痛恨他们到极点。因此,当修道院长问起她关于玛佐夫舍的情况的时
候,她就尖刻地指责起骑士团来:
    “我们的情况很坏,有了这样的邻人'注'还能好么!表面上这是和平时期,互
相交换使节和文书,但是谁都感到不安全。住在这个王国边界上的人,晚上上床的
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明天醒来是否戴上了镣铐,脖子上会不会给人捅上一刀,屋顶
是否着了火。誓言也好,印记也好,羊皮纸文书也好,都保不住他们不会背信弃义。
在兹罗多尔雅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本来是在和平时期,他们却在那里劫走公爵,把
他囚禁起来。十字军骑士团说我们的城堡是对他们的一个威胁;其实修筑城堡是为
了防御,而不是为了进攻;哪一个公爵没有权利在他自己的土地上修筑城堡?不管
是势力大的还是势力弱的,都跟骑士团说不到一块儿来,因为他们既看不起弱小,
对势力强大的又一心要加以消灭。他们以怨报德。世界上有哪一个骑士团,从其他
王国得到的好处,比得上这个骑士团从波兰各个公爵那里得到的这么多好处?可他
们拿什么来报答我们呢?威胁我们,劫掠我们的土地,对我们发动战争,背信弃义。
控诉也不顶用,即使告到我们的教廷那里去也不济事,因为他们连罗马教皇本人的
话也不听。现在他们名义上派了一个使团来祝贺王后分娩和行将到来的王太子命名
典礼,其实,不过是因为他们在立陶宛做尽了坏事,想借这个机会来缓和一下我们
这位强大的国王的愤怒罢了。可他们心里,却总在想尽办法要消灭这个王国和整个

    修道院长仔细听着,表示赞同,说道:
    “我知道‘康姆透’里赫顿斯坦带着这个使团启程到克拉科夫来了;他在骑士
团中,由于他的勇敢和机智,很受尊敬。您也许很快就能在这里看到他,仁慈的夫
人,昨天他派了个人来,说他想要到蒂涅茨来拜访一次,向我们的圣物祈祷。”
    听了这话,公爵夫人又数说起来:
    “据说——我相信这话可靠——不久就要有一次大战了,在这场战争中,一边
是波兰王国以及所有说着同波兰话相似的语言的国家,另一边是所有的日耳曼人和
骑士团。有个圣徒曾经对这场战争有过预言。”
    “这是勃里杰特预言的,”博学的修道院长插嘴说:“她在八年前被封为圣徒。
虔诚的阿尔伐斯脱拉的彼得和林科平的马太曾经记录过她的启示,其中曾预言到一
场大战。”
    兹皮希科听到这些话,高兴得打了一阵寒战,禁不住问道:
    “还有多久呢?”
    但是修道院长正专心同公爵夫人谈话,没有听见,或者是不愿去听也未可知。
    公爵夫人往下说:
    “我们那些年轻的骑士都很高兴这场战争就要发生,但是谨慎的老一辈们却这
样说:‘我们并不怕日耳曼人,尽管他们力量大,气势盛;我们怕的是他们的圣物,
因为以人类的能耐去反抗圣物,是无能为力的。’”
    说到这里,安娜·达奴大敬畏地望着修道院长,并且柔和地接下去说:
    “据说他们有一块真正的圣十字架碎片;那叫人怎么能同他们作战呢?”
    “那是法兰西国王送给他们的,”修道院长证实道。
    沉默了一会儿,那位经验极丰富、人们管他叫“奥布赫”的德鲁戈拉斯的米柯
拉伊说:
    “我在十字军骑士团里做过俘虏,看见过他们结队抬着这件伟大的圣物。除此
之外,在奥里伐的修道院里还有许多别的圣物;没有这些圣物,骑士团是不会有这
么大的威力的。”
    本纳狄克脱派的教士们都向着说话的人伸长了脖子,非常好奇地问起来:
    “告诉我们,那是些什么?”
    “有一块圣母马利亚的衣服碎片,”德鲁戈拉斯的主人答道,“有一颗从末格
大拉弄来的马利亚的臼齿,天父向摩西显圣的那个灌木丛里的几根树枝;有圣利培
由斯的一只手,至于其他圣徒的骨头,我用十只指头十只足趾都数不过来。”
    “这叫人怎能同他们作战呢?”公爵夫人又说了一遍,一面叹息着。
    修道院长双眉紧蹙,想了一会儿,说道:
    “因此同他们作战是困难的;他们都是教士,他们的斗篷上都绣着十字架;不
过,如果他们作恶过多了,那些圣物也就再不会袒护他们了;那样一来,圣物非但
不能给骑士团增加力量,而是会削弱他们的力量,圣物本身就会传到更虔诚的信徒
手中。愿天主爱惜天主教徒的血;但是,如果当真要发生大战的话,我们王国里也
有一些圣物,它们也将庇护我们。”
    “愿天主帮助我们!”兹皮希科喊道。
    修道院长向着公爵夫人说:
    “因此,仁慈的夫人,要信赖天主,因为他们的命数将尽,而你们则并不如此。
现在,请以感恩的心接受这只匣子,其中有圣普托罗牟斯的一个手指,他是我们的
守护神之一。”
    公爵夫人伸出手来,跪了下去,接过匣子,立刻把它凑到嘴边。宫廷侍从们也
都分享了夫人的这份喜悦,兹皮希科也很快乐,因为他觉得在克拉科夫的喜庆节日
之后,立刻就会发生战争了。
      第四章

    公爵夫人是在午后离开好客的蒂涅茨动身到克拉科夫去的。那时候的骑士们,
来到较大的城市或城堡访问某个名人,总是穿上全副作战的甲胄。而且按照惯例,
一到门前就立刻卸下;事实上,按照惯例,总是主人用下面这样一些话请他们卸除
甲胄:“请卸下你们的甲胄吧,高贵的爵爷;您到了朋友家里啦!”这样的进门仪
式是被认为比较体面,而且增加了骑士的身价。为了符合这种浮华的习惯,玛茨科
和兹皮希科穿上了那两套最精良的甲胄和护肩——这是从败阵的弗里西安骑士那里
赢来的,——光辉闪耀,镶着金边。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是个见过世面、见过不
少骑士的人,而且善于鉴别战争用具,他马上认出这两套甲胄是米兰一个最有名的
甲胄匠制造的;这种甲胄只有最富有的骑士才购置得起;每一套都值一大笔钱。他
断定,那两个弗里西安人在他们本国人中都是有势力的爵爷,所以他更其尊敬地看
待玛茨科和兹皮希科。他们的头盔虽然不是普通的头盔,可就并不这么贵重了;但
是他们那两匹披着非常好看的马衣的高大的种马,却使得宫廷侍从们大为羡慕和赞
叹。玛茨科和兹皮希科坐在很高的马鞍上,可以傲然俯视所有的宫廷侍从。他们每
人手中握着一支长矛;腰间佩一口剑,一把斧头插在马鞍的前穹上。为了舒适,他
们把盾留在四轮马车上,不过,即使没有那两面盾,他们两人看起来还是好像去打
仗,而不是进城来的。
    两人都骑着马走在马车旁边,马车里坐着公爵夫人,由达奴莎随侍在侧,前面
是一位高贵的宫中女官奥芙卡(雅佐科夫的克利斯丁的未亡人)和年老的德鲁戈拉
斯的米柯拉伊。达奴莎很有兴趣地望着这两个钢铁骑士,公爵夫人则不时从怀里拿
出那装着圣普托罗牟斯圣物的匣子,放到唇边去吻。
    “我非常想看看里面是些什么骨头,”她说,“但是,我自己却不愿打开,因
为我不想冒犯这位圣徒;让克拉科夫的主教来打开吧。”
    听到这话,慎重的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答道:
    “嗳,这是一件太宝贵的东西,最好别让这匣子转到别人手里。”
    “你也许说得对,”公爵夫人想了一会儿,说。紧接着又补充道:
    “很久以来,还没有过任何人像这位尊贵的修道院长给我这件礼物这样使我快
乐过;他还消除了我对十字军骑士团的圣物的恐惧。”
    “他说得又聪明又得体,”波格丹涅茨的玛茨科说,“在维尔诺,他们也有各
种各样的圣物,他们还想说服客人们相信他们是在同异教徒作战。有什么用呢?我
们的骑士们看出,只要用斧头一劈,就会劈开头盔,叫他们人头落地。圣徒们会帮
助人——不这样说就是罪孽——但他们只帮助正直的人,帮助那些以天主的名义公
正地去赴战的人。因此,仁慈的夫人,我想,如果再有战争的话,即使所有的日耳
曼人都帮助十字军骑士团,我们也会战胜他们,因为我们的国家比较大,天主耶稣
会在我们身上赐与更大的力量。至于圣物,——我们在圣十字修道院里不是也有一
小片圣十字架碎片么?”
    “这是千真万确的,”公爵夫人说。“但是我们的圣物始终留在修道院里,而
他们呢,必要时就把圣物拿出来。”
    “没有关系!天主的权力是无边的。”
    “当真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公爵夫人向着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问
道;于是他说:
    “这是每个主教都会肯定的。罗马虽然相隔很远,教皇却在统治着全世界;天
主的权力还用谈么?”
    这些话使公爵夫人完全宽了心,她于是谈起蒂涅茨和它壮丽宏伟的风光来。玛
米尔人不但对于修道院的财富感到吃惊,也对于他们现在骑马经过的整个郊野的富
庶和美丽感到吃惊。四处都是繁荣的村庄;村庄附近是茂密的果园、菩提树丛林,
菩提树上有鹳鸟窝,树下都是盖着草顶的蜂房。大路两旁是一片种着各种谷物的田
野。风儿时时把那海洋般一大片碧绿的谷物吹得怄下身子,毛莫花的蓝色花冠,淡
红色的野罂粟,像天际的星星似的闪耀着。在田野的远处,是一片老远看去黑魆魆、
但又沐浴在阳光中的森林;处处都有润湿的牧场,长满了草,鸟儿绕着灌木林飞翔;
接着又看到有房屋的山风;再过去又是连绵的田野;放眼望去,这里不但是一片富
庶之地,也是一片安宁和幸福的乐土。
“那是卡齐密斯国王'注'的土地,”公爵夫人说:“住在这里真是件乐事。”
    “主耶稣看到这样一块土地也会感到欣喜的,”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回答:
“它蒙受着天主的恩惠,怎么会不是这样呢?人们在这里打钟,到处都能听到钟声!
大家都知道魔鬼一听到钟声就受不了,不得不逃到匈牙利边境的森林里去。”
    “我弄不懂,”奥芙卡太太,雅佐科夫的克利斯丁的未亡人说,“蒂涅茨一大
要打七次钟,刚刚教士们所讲到的这个华尔杰尔兹·弗达里,怎么还会在这里出现
呢?”
    这一问,米柯拉伊一时不知怎样回答才好,他想了一想,这才定心地说:
    “首先,我们还不大清楚天主的意图;其次,你得记住,他每次出现都是得到
特许的。”
    “不管怎样,我们不在修道院里过夜,这总是件使我高兴的事。如果我看见这
样一个地狱巨魔,我准会给吓死的。”
    “嗨!我不相信,据说他长得很漂亮呢。”
    “即使他长得美,我也不要让这样的人来吻我,他的嘴里一定满是硫磺味道。”
    “瞧你这人,人家在谈鬼的时候,你还要想到接吻呢。”
    听到这句话,公爵夫人、米柯拉伊爵爷和两位波格丹涅茨的“弗罗迪卡”都大
笑起来。达奴莎也跟着笑了。但是雅佐科夫的奥芙卡却把发怒的脸向着德鲁戈拉斯
的米柯拉伊,说道:
    “我宁愿要他,才不要你哩。”
    “嗳!你别把狼打森林里叫出来吧,”这个快乐的玛朱尔人回答:“这个精灵
常常在克拉科夫和蒂涅茨之间的大路上闲荡,特别是在黄昏时分;要是他听见了你
的话,说不定会化作巨人在你面前出现呢!”
    “别胡扯!”奥芙卡回答。
    但是,这时候,波格丹涅茨的玛茨科因为骑在高大的种马上,可以比坐在马车
里的公爵夫人和她的宫女们看得更远,他勒住了马,说道:
    “哦,天哪,这是什么?”
    “什么?”
    “一个山林巨人走过来了!”
    “莫不是弄假成真了!”公爵夫人叫道。
    但是,兹皮希科在他的马楼上站起身来,说道:
    “一点不假;正是华尔杰尔兹巨人,不是别人!”
    赶车的听到这话,勒住了马,不过没有放下缰绳,就画起十字来了,因为他也
看见对面的山冈上有一个身材魁伟的骑马人。
    公爵夫人早已站了起来,这时却坐下了,脸吓得变了色。达奴莎把她的脸藏在
公爵夫人衣服的褶襞中。原先骑着马跟在车后的宫廷侍从们、宫女们和吟唱者们,
一听到这个不祥的名字,就把马车围了起来。男人们都想强作笑颜,但眼睛里却有
惧色;年轻的姑娘们脸色苍白;只有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依然沉着自若,还想宽
慰公爵夫人,说道:
    “别害怕,仁慈的夫人。太阳还没有下山;即使是在夜里,圣普托罗牟斯也一
定对付得了华尔杰尔兹。”
    这时那个陌生的骑者已经登上了山顶,勒住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在落日
的余辉里让人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身材看来比普通人高大。他跟公爵夫人的随从相
距不过三百步光景。
    “他为什么停下来了?”有一个吟唱者问道。
    “因为我们停下来了,”玛茨科答道。
    “他尽瞧着我们,仿佛要挑选什么目标似的,”另一个吟唱者说:“要是我能
肯定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恶鬼,我倒要走过去,用琵琶朝他的脑袋击一下。”
    女人们高声地祷告了,但是,兹皮希科想对公爵夫人和达奴莎显示他的胆量,
便说:
    “我还是要去看看。我可不怕华尔杰尔兹!”
    达奴莎尖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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