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仙缘 作者:狐十九(晋江2014-08-04完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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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遗世仙缘
作者:狐十九
【文案一】
有诗云:窈窕淑女,上仙难求。
云水泉旁再度相遇,她已是一介凡人。
当他长剑直抵她脖颈:“从前我用剑指你,你都会转头看我然后笑着躲开,如今怎的不笑也不躲了?”
落入凡尘的她早已不认得他:“你拿剑架在我脖子上,我能转头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笑得出来?”
【文案二】
彼时,他与她因缘相见,许下誓言;今时,他是仙界神君,她却只是凡界医女。四百年弹指一挥,命运的安排让他们再续前缘,可当往事记起,她只愿和他从此山水不相逢,他却还在原地守护。放下身份,只为伴她一世;百年经营,只为与她共厮守。
他是真的在等她,从人间到桃源。
☆、前传 前尘往事
不知道已经迷迷糊糊做了多久的梦,一向睡不安稳的她忽然被一阵寒风冻醒了。
四方的囚牢,冰冷的墙壁,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轻轻皱了皱眉,指尖抚过裙角,心中一叹:二百年了,她一个人被关在这天牢已经这么久,却还是不习惯这种生活,每当她忆起曾经那些安稳平淡的日子,就会怀疑现在的自己究竟算是活人还是死人。
“该死,滚开!”突然,一声夹杂愤怒的呵斥划破了这地方所有的清静,又是几声利剑刺穿血肉的声音,从天牢外传来了几声狴犴(bi,an)神兽的惨叫。
她先是一怔,半晌后却又苦笑起来,口中轻念道:“你终究还是来了。”
“栾儿?”廷晔推开牢门,试探性的轻声唤着。
果真是他,云栾没有回答,直到廷晔摸索着走到她跟前,她才缓缓地抬起头,用苍白又狼狈的脸面对着他。
“栾儿,你可好?”廷晔蹲下身子,隔着那几条被他亲手施了仙法的栏杆望着里面的女子。
“九殿下请回吧,这脏地方恐怕不宜您多留。”云栾避开他的眼神淡淡道。
“九殿下?”廷晔先是愣了一下,又自嘲似的冷哼一声:“我和你,仅相隔二百年,竟变的如此生疏了?”
云栾不说话,这让他有些恼。
“玉瑶到底与你说了些什么,竟让你冲动到去刺杀二哥?”廷晔的语气生硬而冰冷,一时间竟让她感到有些害怕。
云栾扭过头去尽量不看他,心中的恨意却渐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身体突然向前一倾,吐出一口鲜血。廷晔看的愣住,眼神稍稍变的温柔了些:“你……”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栾低低的哼了一声:“她说了什么真的重要吗?想必你也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你的妻了,天帝怕连累你,把我的名字从宗谱中除了,”云栾垂下的手渐渐握成拳头,“我只要你告诉我,尊儿到底是谁杀的?”
廷晔低着头,沉默了半晌道:“栾儿,我带你走。”
“带我走?”云栾冷笑一声,艰难地站了起来,用右手抚上左肩那片刺眼的殷红,“廷晔,这剑伤,是你二百年前在瑶池用上古神器青冥剑刺的,因这剑本身神力颇高,所以我的伤口到现在都没有愈合,还有这地方,也是你亲自把我送进来的,这下又突然要带我离开,你究竟想怎样?”
廷晔双眼紧闭:“弄伤你,关你在这,是因为你犯了错,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刺杀二哥……”
“廷晔!”云栾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怒色:“尊儿,尊儿他也是你的儿子,他是被你二哥害死的,你怎会不知道……”云栾声音低下去,带着些啜泣。
“栾儿你相信我,二哥不是那样的人。”
云栾失笑:“相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你不顾尊儿的死活?还是凭你大义灭亲关我在这儿?”
“住口!”廷晔眼里满是悲怆:“别说了……”
“不,我还要说,”云栾面色冰冷:“我从不后悔我做的任何事情,只是这次我忘了我对抗的人是谁。我猜你这次来这儿找我,是因为天界终于判定了我二百年前的那桩罪吧?刺杀二殿下未遂,最坏的结果不过是除了我的仙籍打下凡去,但是我若跟你离开,此生便会成了这三界通缉的犯人,所以我宁可离开九重霄去人间经受轮回转世之苦,你走吧。”
“栾儿……”
云栾的左肩忽然传来一阵微痛,身子颤了颤,扶着墙缓缓蹲下:“你既二百年未曾来看过我,又何必现在来管我的死活?”
廷晔叹了口气:“你憎恶我也罢,但是你知道天帝向来疼你,他也没料到你会突然这样做,你去跟天帝认个错,他……”
云栾打断他:“我甘愿受罚。”
廷晔不再说话,半晌后终于拂袖而去。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和他见面了吧……云栾理了理鬓角散乱的发丝,看着廷晔离去的背影,只觉心如刀绞,她虽恨他,却也不愿他因自己的事受到牵连,事到如今的她已无路可选,最后能帮他的只有尽量撇清两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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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她所料,这仙界是呆不成了。第二日,便有人来牢房宣旨:常安殿云栾上仙意图刺杀二帝子,罪大恶极,念其品阶尊贵,免死罪,但活罪难逃,赐刑剔仙骨。
剔仙骨,云栾笑了笑,也好,从此便这离开九重霄做个凡人,倒也算活的悠哉。
三日后,她被两个小仙一人驾着一只胳膊拖出了牢房,又护送到了仙刑台,这是她二百年来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亮光,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云栾,你可愿认错?”仙刑台上,天帝高高在上,皱着眉头问道。
“不愿。”云栾淡淡道。
“那就……行刑吧。”天帝无力的说出了这几个字。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云栾的周围出现了紫色云雾似的东西,像是千丝万缕的细线,慢慢的把她架到了仙刑台的最高处。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台子下方的圆形转盘上涌来,再就是一阵直刺肌骨的痛,让她差点昏厥过去。
云栾没有喊叫,一边咬着牙忍受着剔仙骨这生不如死的刑罚,一边艰难的睁开眼睛,漠然的扫视着来仙刑台看她热闹的仙人,虽是一圈一圈的寻着,却终是没有看到廷晔的身影。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在心里叹道:廷晔啊廷晔,所有的神仙都在这儿,你却不愿来,是不想看到我受苦吗,还是真的对我失望了,连最后一眼都不愿见……
一,二,三,四……
一阵阵的剧痛让云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想着怎么才能快点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最后一道刺眼的白光从云栾身旁闪过,她的第七根仙骨被剔下,这才被那团紫色的云雾放了下来,她身子一软,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去你该去的地方吧,从通天崖跳下去,你会忘了这里的一切。”天帝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离开了。
云栾硬撑着站了起来,受完大刑的她已是修为尽失。
“云姐姐,”云栾抬起头,看见玉瑶正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近她,“我送云姐姐去通天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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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悬崖,深不见底,唯一株凄美的山茶树独立在崖边。
“玉瑶,我有话对你说。”
“我也有话对云姐姐说。”
云栾点了点头,转头向通天崖下方望了望,轻叹一声。
“玉瑶,我就要离开这儿了,拜托你……好好照顾廷晔,我恐怕……”云栾的话还没说完,却听见玉瑶的一声嗤笑。
“姐姐,你还真是傻,”玉瑶笑道,“其实,我那日是故意与姐姐说了那些事情,尊儿离世之前确实是跟二殿下在一起,但究竟是不是二殿下害了尊儿我却也无从得知。不过姐姐请放心,廷晔我自会替姐姐好生照顾,因为他未来会是我玉瑶的夫君。”
云栾一愣,呆呆的望着含笑的玉瑶:“你在说什么,你……”
玉瑶走近她,伸手折了一朵山茶花,云栾感到眼前突然一片光亮,随后一阵轻微的痛,那朵山茶花被玉瑶封印在了她的额间。
“云姐姐,难道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喜欢廷晔,喜欢了整整三千年!”玉瑶咬了咬牙,语气变的生冷:“我对廷晔的爱不比你对他的少,可是他呢,满脑子都是你,丝毫不给我机会,偏偏你和他又有天帝赐的一纸婚约。现在我明白了,我玉瑶想要的东西,必须要自己去争取。”
云栾听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原是这样,情爱这东西,一旦沾染上,确实会让有的人变的丧心病狂。
“既你早存了这心思,何不提早告诉我,你知道,我从小便让着你。”云栾淡淡道。
玉瑶说:“是啊,你从小就让着我,不过,那只是你云栾上仙对我的怜悯,我讨厌,甚至厌恶你的怜悯,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察觉,每当你和廷晔在一起,你可曾知道我站在旁边有多难受?对,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身份比我尊贵,修为也比我高强,你只会一味的让着我,怜悯我,哪里会考虑我的感受。”
原来,她云栾一直当作好姐妹的人,竟是这样看她的。
玉瑶笑道:“云姐姐,如今你的仙身废了,若是在仙界呆久了,不怕天帝知道了以后会怪罪你么?”
云栾说:“你竟恨我到如此?”
玉瑶说:“是。”
云栾说:“那我偏偏不想如你所愿呢?”
玉瑶笑道:“云姐姐,如果我没记错,现在的你可是一介凡人,就算你从前修为再高,如今也是敌不过我的,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不如,我送姐姐一程?”
玉瑶双手搭在云栾的肩上,将她往后一推,云栾一惊,脚底没有立住,只觉得身子在向后倾,离悬崖越来越远……
通天崖传来玉瑶轻蔑的笑:“那朵山茶花,会带给姐姐好运,就算是我送给姐姐的离别礼吧。”
玉瑶的笑声越来越远,云栾的身子也变的越来越轻,她本想说话,却渐渐的不记得要说什么,不记得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不记得她是谁。罢了,前尘往事就这么忘了吧,从此后,仙界再无云栾上仙。
作者有话要说: ·发文日2014。6。14
·观众朋友早上好,今天是7月16号,农历6月20号,是作者修文的好日子。(众:十九,你发文一个多月了再来修前十章真的好吗?)
·虽然从第十一章就开始空行了,但是仍有好基友私下抱怨看前十章看的眼晕。
·此次修文就是为了空行,让读者君看的舒服一些。目的很单纯对不对,觉得作者萌吗萌吗╮(╯▽╰)╭
☆、第一章 云水泉
三月的熏风轻轻吹起,百米外传来哀怨的琴声。
一袭正红色的石榴裙,一头墨玉般的青丝,云水泉旁,一位身姿姣好的女子用青葱玉指轻抚着瑶琴,口中跟着琴声清唱,嘴角始终扬着一抹淡淡的笑。
这女子每年都有固定的一天来到这泉边抚琴。相传云水泉这地方,非仙不得入内,所以没有哪个凡人晓得这女子的相貌,只是料想她许是天上下来无聊消遣的某位逍遥仙人。虽是如此,每每听到那女子用幽怨的调子清唱或抚琴的声音,还是会让人感到心头一寒。
又到这一天了……
云水镇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镇民们都老早躲进了家里。
从很多年前开始,每年的这一天,这小镇都会出现妖异之象:镇上的山茶花一夜之间尽数绽放,每一朵花的颜色都如鲜血般妖红,子时一到,从镇子外的云水泉传出怪异的琴声,婉转悲伤,听起来好像是在怨恨着什么。
亦没有人知道,其实泉旁抚琴的女子非人非仙,却只是个阴气极重的影子,名唤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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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春光依旧旖旎,微风依旧和煦。那妖异之夜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去了,云水镇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只是路旁血红色的山茶花依然提醒着镇民,这镇上曾经有过那样怪异的一天。
傅家医馆里。
“救,救命……”紧闭的门突然被用力推开,正在深读《黄帝内经》的菱歌吓了一跳,忙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眼睛看向了门口。
闯进来的是个身着蓝色烟罗裙的女子,菱歌看向她的脸,却随即一惊,这女子竟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相貌。菱歌呆在原地愣愣的打量着她,丝毫没有留意到那女子脸上求救的表情。
“你们,到那几家店里搜搜。”门外面传来官兵的说话声,菱歌回过神儿来,皱了皱眉头,对那女子低声道:“跟我来。”
菱歌向内屋走去,来到一个书架子前,伸手轻轻转了转架子旁的一个圆形的机关,然后只听“咔”的一声,一旁的墙上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恰好可容一个人进去。
“你先在这里面待着,外面的人我来应付。”
蓝衣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洞里,菱歌又转了一下机关,墙上的洞被掩盖住。
“吱——”门又一次推开了,菱歌从内屋缓缓地走出来,看见铺子里站了有四五个着铁衣的官兵,表情严肃中略带凶狠。领头的那个看见她,先是一愣,打开手中拿的画像看了看,接着轻蔑似的冷笑了一声,一挥胳膊命令道:“带走。”
菱歌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两个官兵朝自己走来,忙道:“等一下,住手!”
那两个官兵完全不听她的反抗,依然向前,一人抓住她的一只胳膊。菱歌用力一挣,却没有摆脱两人的束缚,只好抬起了头,冷声道:“不知我傅菱歌犯了什么罪,需要如此兴师动众,还请官爷明示。”
领头的官兵一愣:“傅菱歌?姑娘是傅家人?那傅瑞和先生是……”
菱歌自然知道那官兵此刻在琢磨些什么,她阿爹傅瑞和是这云水镇声望颇高的医师,无论什么病症都能被他给治好,所以即使傅家并没有什么显赫家世,依然凭借高超的医术被镇子里的人敬重。
菱歌道:“正是家父。”
领头的听后眉头一紧,使了个眼神示意手下放开她,然后疑惑的看了看画像,又把画像递给了菱歌。
她展开画像,立即瞪大了眼睛:画像上的人便是刚才那个与自己长相完全一样的女子,只是额间没有与自己一样的山茶花胎记。领头的官兵看着菱歌有些惊异的表情,也都相信了她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傅姑娘也觉得奇怪?”
菱歌抬起头,神色恢复了平静,轻轻颔首:“我确实没有想到会有人与我如此相像,不过仔细想想却也没什么,天下之大,相貌相似有何奇怪?况且……”她伸手抚了抚额间,“这画中的女子额间并没有这颗山茶花形状的胎记。”说罢,卷起画像还给那官兵。
“傅姑娘说的在理,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领头的官兵握拳向菱歌作了个揖。
“无妨,你们也是职责所在,天色已晚,就不留各位了。”
“告辞。”领头的说罢便带着手下转身出去,待走出了医馆,他抬头看了看门上那用行书刻着“傅家医馆”的四个大字,随即转头瞪了一眼方才首先闯进去的那个手下,又不解气的踹了他一脚:“蠢货,下次看好门牌再往里闯,若得罪了傅家人,日后你七大姑八大姨再有个病灾的你是打算上哪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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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歌见官兵们走远后才松了口气,进了内屋转动了密道的开关,看见方才那女子正蹲坐在地上,看到菱歌后旋即站了起来,脸上笑眯眯的。
“姑娘可以走了,”菱歌道,“因我不知姑娘是何人,所以不敢久留姑娘。”
蓝衣女子有些诧异:“那你为何愿意救我?”
“因为……”菱歌转了转眼珠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