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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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灵儿挠了挠脑门，没好气道：“原来你是在糊弄我，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天地鸿蒙，上清下浊，象天则地，圆空法生，大小开合，唯妙于心，如如不动，是真阴阳，宝斯不动，发用及常，唯气与脉，不动动生，意动神到，开合降升，降则嘿嘿，升升则嘶嘶，开合如一，结丹在兹……”那小孩如背书似地滔滔不绝。”
灵儿目瞪口呆，这一段他奇熟无比，正是炼了半年的三清九转真诀第一境界的法诀。
这小孩又念了几句，停了下来，道：“你瞧我背得这段口诀有错么？”
“没有，没有！”灵儿忙不迭说道：“原来小兄弟也是咱们凝碧派中人，倒是失敬了，不知是那位师兄门下？”
“哈，有趣！你这小家伙怎么老是不听清楚我说的话。我不说了么，我是看人家炼得多了，自然就会了，可不是你们凝碧派中人。”
灵儿给他绕来绕去弄得都有点糊涂了，于是道：“就依你说的，我相信你就是了。不知你有什么条件才肯告诉，我为什么老是炼不到丹鼎期？”
那小孩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笑道：“告诉你不难，我的条件也很简单，你只需每日来这里陪我玩会就成，怎么样？”
灵儿思付了一下，道：“你这条件简单是简单，只不过遇上刮风下雨或者我临时有事这可怎么来陪你玩儿？”
“好吧，好吧！算怕你了。”那小孩道：“特殊情况你就不用来了，这下可以了吧？有没有搞错？是你在求我还是我在求你？”
灵儿呵呵地干笑了几下，道：“咱们一言为定，就这么说了。这下你总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
“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我刚才背的这段口诀中就有。”
灵儿当下将学过的这几句口诀从头到尾地默诵了数遍，怎么想怎么也不明白，涎笑道：“我还是不明白，你干脆就明说了吧。”
“嗨，不就是‘圆空法生，唯妙于心’这八个字嘛！”那小孩接着又解释道：“这道理说来也非常简单，咱们修道人讲究的是无欲无求，顺其自然。若是成天炼功想着什么时候炼到胎息期，什么时候又炼到丹鼎期，什么时候才能成仙得道，你说这能是无欲无求，顺其自然么？”
灵儿顿时便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不过转念又想，还是有些不明白，问道：“若是依你说的道法自然，那岂不等于是成天不想着炼功，可是若是不炼功的话功夫又怎么会长进呢？”
那小孩微恼道：“你个死木头脑子，你是怎么想的？谁说让你不炼功了？我只是要你不要过于刻意去追求什么这个境界那个境界的，说实在的，好好的三清九转真诀干什么非要分出什么三大境界九小阶段，真是自寻烦脑，也不知当初那个叫无垢的家伙是怎么搞出来的名堂。”
此话若是被清虚和清凉二人听到一定要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名叫无垢的真人赫然正是千余年前凝碧峰开派始祖无涯子的大弟子，最后成了凝碧峰的第二代掌门。
灵儿除了知道凝碧峰开派始祖无涯子外，对后来的历代掌门并不清楚，当然就不知道无垢究竟是什么人，也没当回事听进心去。这小孩所说的话想来有点明白，细细想来又有点不明白，他被搞得晕头转向，脑中一片懵蒙，大叫一声，喊道：“不想了，不想了！我都被你搞糊涂啦！”
那小孩一翻白眼，不屑道：“怎么？一点小小的难题都不愿了是么？还说自己是开派以来炼功最快的第一人，哈哈，笑死我了！也不知你这功夫是怎么炼来的？”
灵儿自然有些明白，他炼功之所以进展快，其实还是因为体内有了居修澜百年的功力，若是抛开这点不提，任自己天资再怎样聪明，短短半年，是很难炼到炼气期的，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惭愧，脸上微微红了起来。
那小孩察颜观色，一下子就明白灵儿心中所想的什么，也不给他难堪，当下道：“天不早了，咱们今天就分手，明天再见如何？”
灵儿抬头看到太阳都已经偏西，于是道：“好啊，咱们明天再见。”正要举步，那小孩忽然拦住他，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灵儿。你呢？”
“这个——，你叫我小白好了。”
“小白？好啊，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白。”
“哎，我还有一事得叮嘱你一声，你可要听好了，咱们在这里相遇的事情你千万莫要和任何人说起，你能做得到么？”小白忽然神秘兮兮道。
“没什么，不就是每天来陪你玩而且不告诉别人么？我答应就是了，不会向别人提起的。没事我走啦！”灵儿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下来，返身离去。
正文 第二十章 驭剑之术
一连几日都是炎热的天气，清虚和清凉两位师父很少出来活动，基本都在观内静坐炼功，坐关时间或为一二日，或为三五天，没有什么闲暇时间来过问灵儿。灵儿无所事事，每天吃过早饭后就往后山跑。每次他来到那个石洞内的小山谷，小白都会准时在那时等着他。每当问起他的来历，他总是笑而不答，问了几次没有结果，灵儿也只得作罢。
孩子天生是爱玩闹的性子，两个小孩在一起成天玩得不亦乐乎，谷内面积并不是很大，树木苍翠，四时之花常有，到处都结着许多不知名的野果，味道鲜美无比。小白每隔得一二日还会给他携来一种山中异果，那果子翠碧如玉色，成椭圆形状，甘腴多汁，咬上一口一股清凉之气直下腹中，芳腾齿颊，回味无穷，味道更远在这谷中诸多野果之上。
小白对整个后山地形奇熟无比，领着灵儿满山乱跑，到处闲逛。灵儿贪玩是贪玩，也没有忘记了正事，偷空就找他请教，小白教他炼功的方法果然有些门道，灵儿依法修炼，虽然仍旧没能达到丹鼎期，但真元越发精纯无比，自知获益不浅。
盛夏的日子不知不觉过去，天气渐渐转凉，秋天说来就来了。
秋天来临的时候，灵儿终于炼到了丹鼎期。二位师父查考功夫，见他用功勤奋，进境神速，竟然达到了丹鼎期，均是不胜之喜。
中秋佳节过后，二位师父将他喊到跟前，说道：“灵儿，你来凝碧峰不足一年时间，就已经炼完了三清九转真诀第一层境界，实在是难能可贵，从今日起师父就教你炼驭剑之术。”
灵儿大喜，道：“好啊，徒儿早就想学剑了。”
清虚真人吩咐道：“灵儿，你将你义父送你的那个干坤袋取出来。”
这个干坤袋灵儿一直带在身边，他功力不够，打不开这个袋子，也不知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听了大师父的话，当下依言取了出来。
清虚伸手自灵儿手中取过干坤袋，爱不释手地摩挲了几下，睹物思人，不禁有些伤感，说道：“这干坤袋的来历你义父向你提过没有？”
灵儿点头道：“义父只说是什么广成子的遗宝，是他老人家好不容易得来的。”
清虚抬眼望向远方，脸上浮现出一派悠然神往的表情，说道：“广成子乃是昔日黄帝之师，神通广大，修为之高已臻不可思议之境界。这干坤袋位列十大神器之一，端得是厉害无比，为昔日广成子随身携带至宝。后来真人道成飞升，此宝就留在了人间。数千年来无数人踏遍名山大泽，只为寻找这个传说当中的宝物，可惜谁也没有见到过，却不知怎地竟然给你义父得到了。至于此宝是如何得来的，你义父向来晦秘如深，从来不曾向人提起，连咱们同门师兄弟他也没有说。”顿了顿，语重心长道：“灵儿，你学会了驭剑之后，触类旁通，此宝也就运用自如了。师父说这些话的目的只有一个，是要你好好善用此宝，不得随便施展，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你明白么？”声音到这里，已经变得声色俱厉起来。
灵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惶声说：“二位师父在上，若是弟子有胡乱伤人害人之心，管教弟子死无葬身之地。”
二师父清凉真人揉着发红的眼睛，过来扶起灵儿，冲清虚真人道：“师兄，居师兄夫妻就他这么一个义子，你就少说两句吧，我瞧这孩子心地仁厚，天智聪明，以后绝对不会是一个坏人的。”
清虚真人自嘲一笑，说道：“也许是我多虑了。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灵儿，以你眼下的功力试试能不能打得开这个袋子。”
这只干坤袋所装何物？灵儿曾经无数次地好奇过，也不止一次地试过想打开它，皆是徒劳无功。现在听师父说起，便拿过放在手中，默运玄功，输出一股真气投向干坤袋内。
说也奇怪，以前老是黑黝黝毫不起眼的干坤袋这时蓦地发出七彩霞光，光晕流转，紧紧闭合的封口已然打开。
“哈哈！成功了。”灵儿喜不自禁，伸手从干坤袋中抓了几件东西出来。第一件东西是一块碧绿可爱的玉牌，第二件东西是一把造形奇古的连鞘小剑，第三件东西是一方玉简，第四件东西是一个玉瓶。除了那把小剑外，其它几件东西灵儿都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清虚和清凉二人见到这居修澜的这几样遗物，不觉又有些伤感，清凉真人更是伤心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清虚真人将这几件宝物的用处一一讲解给灵儿听，那块玉牌为万年寒玉雕刻的，居修澜一直带在身边，再有其它用处就不知道了；那把小剑剑名飞云，是居修澜生平所炼的防身至宝；至于玉简乃是记事之用；那个玉瓶却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清虚道人将这个玉瓶打开，一股清凉好闻之极的香味自瓶子中散发出来，闻之精神顿时为之一爽。
灵儿不觉打了个喷嚏，奇道：“好香，这是什么东西？”
“啊！原来装得是万载空灵玉髓，师兄好东西可真不少。”清凉真人惊道。
“这个有什么用？”灵儿还是不明白。
清虚真人详细地给灵儿解释，说：“这个用处可大了，万载空灵玉髓可是难得之极，要知道玉中皆有灵气，尤其是上好玉石，所蕴含的灵气更是充沛无比，不过并非所有的玉当中都能长出玉髓出来，只有珍稀上佳的玉石还得经过万年的时间才能长出一点玉髓出来，普通人服了能够延年益寿，百病不生；修真人服了能够起到伐毛洗髓、脱骨换胎的功效。至于其它诸如医治外伤、内伤、毒伤等等无不灵验无比，更加不用说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身世之谜
灵儿这才明白，又拿起那块玉简，道：“不知这玉简里面我义父记载了些什么？”
清虚真人将玉简摊在掌心，透进一股神念察探了片刻，微微一笑道：“你义父被称作咱们凝碧派近五百年来最杰出的人物，的确是盛名不虚。这玉简里面记载的是他对本门功法的一些心得和体会，有些地方甚是精僻，你可以多多参考一下，这对你炼功是大有好处的。”
吩咐灵儿将这些宝物收进干坤袋中，只留下了那把飞云剑，清虚道人道：“灵儿，你要知道，你义父生平除了干坤袋外，剩下的防身法宝就只有飞云剑了，这剑厉害之处可想而知，师父现在就传你基本的驭剑之术，以后你可要好好炼习，别辱没了这把好剑。”说着将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
灵儿见此剑虽小，但精芒似电，灵动飞扬，冷森森地迫人发肤，即使不识货的人一看也知道是把绝世好剑。
清虚真人微一动念，飞云剑剑锋蓦地吐出寸许长的剑气，在他掌中宛如活的一般乱动，随着一声刺耳的剑啸，已是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矫飞绚舞，日光下长剑熠熠生辉，舞到后来，但见一团白光滚来滚去，剑气射日，发出阵阵轻雷般的轰鸣之声。
灵儿直瞧得目瞪口呆，心神俱醉，这把宝剑他也知道厉害，却也想不到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一时间心痒难耐，忙道：“够啦，够啦！你老人家这就教我驭剑之术吧！”
清虚真人应声一招手，剑光匹炼般电射而下。灵儿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时，剑光尽敛，飞云剑已经自动归鞘，好生生地握在清虚真人手中。
“好！”清凉真人大叫了一声，赞道：“师兄剑术越发精进了。”
清虚真人哈哈一笑，说：“愚兄多年未曾用剑了，一时手痒，倒教师弟见笑了。”
灵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咚咚”地磕头不止，央道：“二位师父，你们快点教我学剑，我都等不急了。”
“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眼，齐声大笑起来。
清虚真人拉起灵儿，将驭剑之术的入门口诀传了，吩咐他拿着飞云剑自行去揣磨炼习。
一连数日，灵儿连后山也顾不上去，足不出户，全心全意沉浸在炼剑带来的畅快感觉当中。他有了三清九转玄功第一境界的基础，短短几日，便能以气驭剑，虽说剑在空中飞行的速度缓慢至极，但象模象样也蛮是那回事。
这晚，二师父清凉真人过来考核，见他进展飞快，不由得又惊又喜，一把将他扯起，哈哈大笑道：“好徒弟，真聪明！”当下指点了几处关键诀窍，叫他慢慢炼习，自行去了。
一晃过去了半个月，灵儿剑术越发娴熟，渐渐得心应手。
这天刮着大风，气温聚降。灵儿炼了一会儿剑，忽然强烈地思念起谷中的小白来，天气冷了，却不知这些天来他怎样了？想到这时，连早饭也等不及吃，匆匆忙忙就朝后山奔去。
时间虽然已经是深秋时节，谷中树木青翠，花香依然，好象丝毫不受外界气候的影响。小白还是象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灵儿面前，他并没有追问灵儿这些天为什么没来，开口就道：“你学驭剑了？”
“你怎么知道的？”灵儿想不到二人半月不见面，他竟然这样问了一声，于是他也反过来问道。
小白微微一笑，说道：“你过了三清九转真诀的第一层境界，当然就要学这驭剑之术了，我能够猜到何难之有？”
灵儿赧然道：“这些天正是在学驭剑之术，所以没能守约来这里陪你玩儿，你可别怪我啊！”
小白又是微微一笑，道：“嗯，没关系，我不会见怪的。刚好我这些天也有点事情。”
两人接下来又聊了几句，令灵儿奇怪的是今天小白孩子般的脸上有了些不同于往日的神情，似乎是一下子变得成熟好多，说话也显得老气横秋起来。若非他身材像貌不曾改变，灵儿肯定会以为遇上了另外一个人。
小白忽道：“灵儿，咱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三个月了。你问这个干嘛？”
小白不答，自顾自掰着小小的手指头算了一遍又一遍，口中喃喃自语：“六千，六千一百，六千二百，六千三百，六千三百一十……六千三百四十。哈，整整过了六千三百四十年啊！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灵儿有点莫明其妙，问道：“什么六千三百四十年？什么不容易？”
小白“啊”了一声，反应过来，随口道：“我在自言自语，你不知道的。”顿了一下，问灵儿道：“灵儿，这三个月来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的出身来历？”
“是啊，可是你不肯说，我就只有闷在肚中了。”
“灵儿，我想要你做一件事，不知你能不能办到？”
“当然做得到，咱们是好朋友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来听听。”灵儿一口应承了下来。
“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是关于我身世的事。你三天后的这个时间准时来这里，我将我的身世来历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过那天，你可得无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