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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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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嘴上仍说只要叶董签字,他立马走人,不再拖累江源,但是心里是存着希望的,他一方面希望通过向远能够让叶秉林知悉故人的遭遇,一方面也盼着向远为他排忧解难。   
向远爽快地接过了陈有和的辞职信,两天以后,就把多了叶秉林签名的信交还到他手里,和信纸一起递过去的还有一小叠钞票。   
当时向远是这么说的,“陈师傅,我嫁到叶家的时间晚,所以跟你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但是听骞泽他们都提起过。跟公司二十几年一直走过来也不容易。你说要走,我挺惋惜的,但也总不能勉强你老人家,辞职信我公公也看了。他也是这个意思,如果在江源实在待得不开心了,我们强留也不好。这是我公公的一点心意,也有一点是我的,这笔钱跟公司无关,只是叶家给一个老朋友的。出去之后,可以做点小小生意,即使在儿女身边享福,有点钱傍身也是好的。”   
陈有和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在江源半辈子,觉得自己就算要离开,也是功成身退的圆满退休。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气话,就连叶秉林也乐得成全他,看来他在公司当真已是个废物。他把辞职信和钱拿在手里,沉痛自伤,话也说不出来,老泪纵横。   
就在那天下午,叶骞泽来到向远的办公室,欲言又止。   
向远给他倒了杯水,坐到他身边,笑道,“我最怕你这个样子,究竟有什么事?”   
叶骞泽轻声问,“我听说陈师傅要辞职,你让他走了是吗?”   
“原来为这桩。”向远露出了然的神情,“你觉得我做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向远,陈师傅说的是气话,你不会看不出来。”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怪他的主任。还是怪他的班长?他们也没错啊。我答应过你,除了闹事的,绝不驱赶任何一个老员工,我也并没有食言,是他自己适应不了现在的形势,主动要求离开。”   
“总不至于没有办法吧。他做不来车间的活,那就给他换个岗位,江源那么大,就没个安置他的地方?向远,让他回来吧,我去说,他会答应的,他这么大年纪了,小孩也不争气,没了工作,一点依靠也没了。”   
“当然,江源安置下一个陈有和不是问题,可他能做的岗位他愿意做吗?如果我为他破例,下一个陈有和出现又该怎么办呢?别人心里会怎么想?都安置好了,那改革还有什么意义?”   
叶骞泽一时语塞,但仍未放弃为陈有和争取,“他是不一样的,陈师傅他是我们家的老朋友了,我们不能这么对他。”   
“你看你,就知道为别人操心,自己嘴唇说干了都不知道,喏,喝口水吧。”向远微嗔地把水推到叶骞泽面前,见他抿了一口,依旧心不在焉,只得继续说,“说到和陈有和的交情,骞泽,你爸爸难道不比你心里有数?辞职信是他亲手签的,你知道为什么吗?任何事情必须要有它的规则,而规则对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出于朋友的道义,可以适当在规则外帮他,但是出于公司的立场,就让他走吧。公司现在在发展,每迈出一步,不可能没有代价。不破不立,这就是我没有挽留他的原因,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可以去把他请回来,但是,你觉得你做的就是对的吗?”   
叶骞泽疑惑的看了向远很久,“我说不过你,但是,向远,你怎么就能时刻算计得那么清楚?不破不立?对于滕俊,你也是这么看的?还是你对所有的人和事都能那么理智到冷血?”   
说到滕俊,向远眼里难以察觉的一黯,对于被开除的结局,一直坐信自己没错的滕俊很难接受,他在向远面前一句话也没说,但向远没有忘记这个朴实本分的小伙子当时眼里的失望、委屈和愤怒,当然,更忘不了向遥流着眼泪的指责。   
向遥一直说自己太傻,不该相信向远真的会为她着想,会帮滕俊,原来向远一手提拔滕俊,再让滕俊滚蛋,这一切都是无非是个阴谋,是向远在证明自己可以把人高高捧起,也可以让人摔得更痛。   
拉着滕俊离开的时候,向遥把自己的辞职信也扔到了向远的身上,“我不干了,你让他走也行,我跟定他了,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是向遥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向远把手覆在叶骞泽的手背上,叶骞泽的手比她凉。   
向远说,“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可以,骞泽,否则我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   
叶骞泽转过头去,深深吸了口气,过了一会,才慢慢的翻手回握住向远。当时他们都没有想到,陈有和离开公司后不到一星期,由于过马路的时候精神恍惚,在家门口不远被一辆运砂车当场撞上,当场气绝身亡。   
接到丧报,叶骞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向远独自代表叶家和江源前往灵堂拜祭,她目不斜视地走过家属身边,就像没有看见那些仇视和敌意的眼光,认认真真地给陈有和烧了三炷香。   
第五十七章 争执         
陈有和的死让叶骞泽好几天都无法从一种难以名状的难过中抽身,向远下班回来,无论多晚,都看到他书房虚掩的门里有光线透出来,可是里边一点声音也没有。   
叶骞泽一向喜爱独自静坐看书,但是婚后,他就把阅读的地点从书房换到了卧室,经常是一边倚在床头挑灯夜读,一边等待晚归的向远。向远知道叶骞泽微闭的房门是一个无声的信号,他始终难以解开心结,但她并不急着解释,又或者,她并不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需要解释。   
一连几天,向远都是熄灯入睡了一阵,才察觉叶骞泽回到房间,躺到了她的身边,两人均是无话,有时向远会在半梦半醒之间将脸轻轻偎在身边那个人的肩头,他总是背对着她,说一句,“睡吧,别着凉了。”   
向远觉得,每个人都有让自己想通的方式,叶骞泽是个重情的人,他为了陈有和的事心情低落她并不意外,这个时候让他静一静,也许不是件坏事。   
过了一周,向远听说叶骞泽要求行政部以因公身亡的待遇给陈有和的家属发放抚恤金,她心里虽觉得不妥,但转念一想,算了,说不定这样可以让他心里好过一点,于是也并不阻挠。然而,当行政部按叶骞泽的意思做的抚恤金发放表被向远拿在手中的时候,她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地将电话打到财务部和行政部,将这件事暂时压了下来。   
不出向远所料,当天叶骞泽没能继续在书房“静读”,向远走过书房门口的时候,他站在门后。   
“向远,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向远欣然点头,“好啊。”她微笑驻足,“对别人说没有时间,对你怎么能说这句话?”   
“进来坐下说好吗?”叶骞泽侧身说道。   
向远走近他身边,一手扶着门框,笑道,“我现在就怕跟人面对面地坐着谈话,大概是最近经常跟客户谈判留下的后遗症,只要一坐下就忍不住讨价还价,据理力争。我们两个人还那么讲究干什么,我就喜欢这样听你说话。好了,说吧,你可是闷了好几天了啊。”她见他不出声,半开玩笑似的说了句,“该不会是为了陈有和的事情吧?”   
叶骞泽却笑不出来,“我听说你把给陈家遗属的抚恤金发放表扣了下来。”   
向远像是有些失望,自我解嘲的笑,“我还以为这是在办公室才谈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也换上了正色,“我并不是扣下发放表,而是让他们收回去重做,行政部的人都糊涂了,就算破例给陈有和因公身亡的待遇,可是抚恤金也不该是公司规定的三倍金额。这算什么?简直是胡来。”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为什么?”向远貌似震惊地挑眉。   
叶骞泽说,“何苦呢,向远,不就是钱的事情吗?人已经死了,别说三倍的抚恤金,就算是三十倍,三百倍,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吗?对于陈师傅的遗属来说,我们现在能给的也只有钱了。”   
向远抓起对面叶骞泽的手,“骞泽,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说实话,钱不是这样给的。我承认在钱方面我看得比你重,可也不至于在一个死人身上节省,如果给了他的家属三倍的抚恤金,他们不但不会感念公司的好,也不会知道那是你的仁厚,只会想当然的认为江源和你我心中有愧,这才可能特办的给一个已经离职的员工发放三倍的因公身亡抚恤金。钱还是小事,我们不能授人以柄,把一个不属于我们的错误揽上身。”   
“不属于我们的错误……你觉得我们没有错吗?”叶骞泽喃喃说道。   
“是!”向远斩钉截铁,她松开抓住叶骞泽的手,换而置于他的肩头,“那就是个意外,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还需要我说得更清楚吗?陈有和他跟班里的人有纠纷,主动要求辞职,离开公司以后,自己不小心发生车祸。这个事实你也是知道的。当然,陈师傅在江源干了这么多年,他死了,是个悲剧,我们很同情,但这件事与我们无关,我再说一遍,他的死跟我们毫无关系!”   
向远看着叶骞泽若有所思的神情,又放柔了声音,“你啊,你啊,心就是太软,对谁都宽容,唯独对你自己苛刻,这样不是很累吗?骞泽,为了陈有和的事情,你已经闷闷不乐一个多星期,他也已经入土为安了,让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好吗,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陈有和那边,我们就按规定的抚恤金额度发给他家里钱,把话说清楚,这是公司念在二十年主雇一场,给他家的一点慰问金,不是义务和责任,是善举。至于你心里还念着旧情,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其它方式帮他们家一把。”   
“好,既然你也这么想,我打算让陈师傅的儿子进江源做事……就给他陈师傅生前的待遇吧。”   
向远立刻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变色,想也不想得就说道,“这怎么行,你要给他儿子进入公司也就算了,还要给他固定工待遇?这不行,绝对不行。现有那帮固定工已经是江源的一块心病,我听你的,也听爸爸的,不改变他们的合同方式,那就让这些人自然淘汰吧,退休一个就少一个,怎么还能继续沿用这种荒谬的用工方式。总之我不同意。”   
叶骞泽淡淡地说,“这不是帮助他家里最直接最实际的方式吗?陈师傅爱人是个家庭妇女,两个孩子都没有固定工作,他的大儿子是在建筑施工队干过,你也说江源将来要从生产向施工发展,缺的不就是这样的人?给他固定工的待遇,这也是他要求的,我答应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向远脸色却寒了下来,“原来你都已经承诺了别人,不过是礼貌上知会我一声。叶骞泽,善良也要有个限度,否则就成了滥好人。陈有和的儿子凭什么‘要求’你?他倒是算盘打得劈啪响。真当江源欠他了。你今天答应了他这个要求,明天就会有数不清的要求。这事没门!”   
很少人能激怒向远,自己却面不改色。然而很可悲,叶骞泽就是其中的一个——也许是唯一的一个。他轻笑了一声,“向远,江源我任你做主,可是你忘了,我并不是没有权力作出这个决定。”   
这话一出口,向远愣了一下。怒极反笑,“你跟我提这个。是啊,我怎么能忘了,你才是姓叶,整个江源都是你的,你爱怎么样不行?”   
叶骞泽在向远拂袖而去之前扣住她的手腕,低声道,“算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别为了这件事吵架。”   
向远长长的叹了口气,“好,我们不吵架,我累了,先去睡觉。”   
接下来的日子。向远连为这件事气恼的时间也没有,因为温泉度假山庄开张试业的日子迫在眉睫,她和滕云两个主要负责人日日忙得不可开交,满脑子除了山庄开张前的准备事宜,其它的什么也容不下了。   
开张的前一晚,他们连夜作最后一次巡检,向远和滕云都是目标性强,做事力求尽善尽美的人,这个项目已经耗费了他们太多的资金和心血,如今已如箭在弦上,必须要让它按着设定的轨迹发射,正中红心,绝不能脱靶。   
等到他们确认每一个环节的人员、物资都已到位,再无问题,只等着次日的开门大吉,已是将近凌晨时分。向远并不急着赶回去,不疾不徐地沿着岭南园林式的山庄小道缓行,滕云在一旁陪同。   
“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吧,明天的事情还多着呢。”向远笑着赶他。   
滕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这句话对你不是同样适用吗?怎么,跟叶少闹的别扭还没完?我认识的向远可不是为小儿女琐事计较的人。”   
向远笑道,“这么明显吗,我该说是我心事太浅,还是夸你观察入微。”   
“我只是感叹,就算一个人的心再大,也总要被小事所累。”   
“大事,小事?”向远自言自语,然后很突然的问了一句,“滕云,你相信江源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公司吗,像永凯,像中建那样的大公司?”   
“信啊。”滕云慢条斯理地说,“我信你罢了。”   
向远苦笑,“我,我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江源姓叶,我性向,这不是很明显的吗,可笑我还以为自己当真就生是叶家人,死是叶家鬼了。直到不久前,才听君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啊。”   
滕云驻足,一如闲聊,“其实只要你想,姓叶姓向,不是一念之间吗?”   
向远一惊,扭头看他,滕云却闭着眼睛,专注地听着风吹动小径两畔竹叶的沙沙声。   
是啊,都是一念之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向远心如野马,她唯有自己紧紧揪住那根缰绳,紧紧揪住。   
此时白天穿梭在山庄内的工作人员大多已就位安寝,只等待着明日的忙碌,偌大的庄园被空明的寂静覆盖,只有风声和树叶的密语,忽高忽低,似远还近……良久良久,向远才觉得自己的心在这寂静里安份了下来,她看着滕云,说,“这不是我的初衷。”   
滕云睁开眼,双手一摊,笑着没有说话。   
向远跟他又往前走了几步,一弯新月挂在不远处亭子的飞檐上,疏淡冷情,如梦一场。   
向远在恰当的时候转开话题。“看啊,月亮又出来了……我跟你说过我家乡的月亮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想得最多的,还是山里的月亮,做梦时记得,清醒时也忘不掉……它太亮了,照得我无处藏身。可是想着想着,有时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记忆力的山月跟真实的月亮是一样的吗?为什么我只要记起骞泽跟我在婺源时的日子,无论哪一个晚上,月亮都是圆满无缺的,而事实上它应该每天都在变。滕云,你说,圆满的会不会不是月亮,而是我的回忆而已,是我的回忆让它看起来更美。”   
滕云笑了,跟向远一样,像个孩子那样长久的仰着头,“就算是同一个月亮,在不同人的心里也是不一样的。我还记得我跟他约在一起的第一次,是一个晚上,我们租了条船出海彻夜钓鱼,你知道,他在那样的要害部门,凡事都考虑着影响,对于跟我的关系,之前一直是犹豫不定的……直到那天晚上,什么都改变了。”滕云说话时嘴角的笑意柔和而温暖,向远当然知道滕云口中的“他”,指的就是那个亲密无间的同性伴侣。   
滕云接着说,“后来很久以后,我们谈起那个夜晚,我说,我明明记得当时天上是下弦月,星星若隐若现的,可是他非常肯定,那天根本没有月亮,海上下着小雨。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到底谁的记忆是真实的,也许是我当时太过幸福,就连阴雨天也自动记作是明月清风,也可能是他那天心里有事,连带记忆也是湿的。当然,最有可能的是月亮是真的,雨也是真的,不过是天气变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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