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惑 作者:亚哲.siliks(鲜网vip2014-05-26完结)-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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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族群的认同感,所产生的连系性,在妖界中是最紧密的。
我伸出手,想把刚刚被阻止的火乌蛋还给漾真,却不料她摇头不接。
「朱华,我说过要拜托你一件事的。」
我一楞,伸出的手也微微僵住,心中隐隐猜到她接下来要说出的话,那绝对是我最不想、也不能去听的话。
然而,我却连阻止的行为都做不出,只能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因为还原的缘故,我跟火乌之间的契约已失去效力,所以现在,我想请你跟他订下共生契约。」
带着相信我绝对会答应的单纯目光,她期待地看着我,就像看着什麽美好未来的呈现,温暖愉悦。
而我,却久久无法回答她。
「朱华……」
直到她脸上出现了点疑惑,试探地喊了一声,我才能够张开乾涩的嘴巴。
「我──不行。」那种事,是不可能的。
流露出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漾真似乎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地看着我,然後才想到什麽的,露出着急的神色。
「为什麽不行,是你的妖力出了什麽问题吗?」
如果让她这样认为,是不是事情就会容易些,在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欺骗漾真,告诉她,我身上已无火性妖力,所以无法与火乌订下共生契约。
只是,这样的话太过狡猾了,也是一种逃避。
我必须说出口,因为这不只是要让漾真知道的事而已,同时也要要让自己清楚明白。
「漾真,我不想跟火乌订下契约。」并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那张美丽的脸上表情先是一滞,好久才找到解释般松懈下来,她露出笑容。
「你是在怕火乌会不高兴吗?」她说道,「放心,他虽然表面上是这样,但他对你……」
「漾真!」在安静角落中,我打断她话的声音更显得突兀,不自然的寂静瞬间覆盖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足够所有被掩盖的情绪都真实显现的时候。
「那麽,是为了什麽?」脸上强作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漾真悲伤又失望地看着我。
回视她的目光,要怎麽告诉她,我要走的路,终会是空无一人的所在,只有自己……自己一个人存活着。
握得再紧的手,也会有松开的一天,就算是共生契约又如何,人的内心,一旦改变了,就是改变了。
我知道的,自己对於火乌已经不得不在意的事,对他的情感并不是没有,所以才更不能给他有靠近我的机会。
只要没有过任何美好,任何的开始,所有一切的可能都抹灭掉,当初所感受过的锥心痛苦,就不会再来一次。
然而这些话,就算说出口,漾真又怎麽会懂得,她不会懂!
☆、(31鲜币)妖惑 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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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冷羽送的耶诞大礼,很可爱的朱华图一张,暗生花也有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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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保持沉默的时间越久,漾真脸上的情绪也越趋暗,原本的激动与期待,就像从未在那张隐忍着什麽脸上出现过般,光芒敛落。
「八年前。」她低下头,看着那颗闪着金光的火乌蛋,静静道出一句话,「八年前,你对火乌说过的一句话还记得吗?」
虽未出声回应,但确确实实的,内心传来的感觉是刺痛,我怎麽可能会忘记,当时被迫出口的欺骗。
「我不会走,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当初说出口的话,已收不回来,那麽,这种痛苦,也是我理当承受。
抬头看着我,漾真流露出不能相信我居然能将这句话再度重覆说出的表情,明亮大眼中,因愤恨怨怪碰撞的光芒,就像雪地上反射出的日光,直视即会受伤。
即使如此,我仍未移开双眼,等待着她随後会出口的话。
「火乌他,当时在那里,就为了这句话,在那片雪地上等了你整整三年,这件事你知道吗?」
要不是我早已抿紧了唇,用尽全身力气站稳於地,几乎就无法控制踉跄後退的肢体反射。
虽早就料到她出口的话,必定会伤害到自己,但已防备周严的内心,在听到时,为何还是会有着彷佛受到重击的沉痛。
在雪地上等了我整整三年,只为了一句欺骗,他明明知道是欺骗,为什麽还要在那种地方等待。
为什麽,在听到我在魔界危急的消息後,还跟着鸣九一起来到魔界寻我。
我低下头,看着手中灼烫的火乌蛋,那麽的温暖,却又是无法接近,一瞬间,心中的情感再也无法抑止,为什麽,他总是……
明明,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了。
看着我,漾真眼中的愤怒责怪缓缓消失了,取代的是明白什麽的绝望、用尽所有力气的苍白。
「朱华,如果我再一次跟火乌订下契约,到时候,所有的记忆只会剩下我跟他发生过的一切。」跟脸上神情相反,她用着过於平静的语气述说着,「你知道,这代表着什麽吗?」
默默的,我一动也不动,只是看着火乌蛋,良久才开口。
「我知道。」
火乌对我的记忆将会消失,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也会不再存在,我跟他之间的牵绊,也会因此被斩断。
「火乌他绝不会喜欢这样,所以我冒险来魔界找你,却没想到,我唯一能做的,竟然就是让他忘了你。」带着深切的悲伤,漾真喃喃道。
敛下双眼,我最後一次感受手心中的温暖灼烫,再度抬眼时,心绪已平缓下来,将火乌蛋递入不再反抗的漾真手中。
「我曾答应过火乌,会无条件接受他一个要求,当他……当他重生後,若有什麽想达到的事,你可以告诉我。」
默默地接过火乌蛋,漾真似乎连开口的力气都消失了,只是忧伤地看着我。
「回去吧!」最後是若桃先行打破沉默,也许她们前来时,从未料想过会是这种结局。
只是,临走之际,若桃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古怪,就好像要问我什麽,又顾忌而未出口,最後只有转身离去。
佑京并没有马上随她们离开,摇晃了下杯中红酒,温润的黑眸并未抬起看我,然而,我却知道他有什麽话想说。
突然的一笑,瞬间的风姿秀雅,引起无数惊艳目光,但他浑然未觉,只是伸出手,轻轻拂开我耳际的乱发。
「我走了。」他淡淡说一声,就好像只是单纯出门一趟,很随意自然的招呼声。
没有任何责备,或是对我刚刚作为的任何疑惑。
「嗯!」我点头,代替本该出口的道别话语。
也许,佑京总是这样吧!
无论我做了什麽,他对我的态度永不会改变,虽不知是为什麽,但确实因此感到安心。
不想看他们离去的身影,我转身,却看到佩斯兰就站在不远处,蓝紫色的双眸注视着我,其中就如同魔皇,有着洞察人心的清明。
见到我发现他的无礼注视,他却毫无愧色,直接就道出来意。
「父皇要私下见你。」
魔皇要见我?
「知道了。」现在心情不好,对方既然没多馀礼节,我也不必让自己显得多有礼貌。
没有更多言语,我随他前往魔皇的召见处,直到快抵达目的地时,才再度开口。
「我可以拒绝这个婚约。」
佩斯兰的脚步轻微一顿,但很快就回复平顺的步伐,像没听到我说的话,继续领路。
然而,我已没有耐性去等待他的决定,停下脚步,不再前进,我必需现在就得到答案。
「我只有一个条件,将复原已消灭魔法生物的魔法交给我。」
至此,佩斯兰才转过身,秀美的脸上露出讥诮。
「像你这种冷酷无情的人,也会在意一只什麽都不是的魔法生物?」
冷酷无情……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他果然都看到了。
我并不需要解释,对一个魔界人解释情感的问题,未免太可笑,更何况,我又有什麽好解释的。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眼中燃出暗蓝火焰。
「我可以给你那个魔法,不过条件是,你以後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真没想到,只是个婚约,居然会让他那麽讨厌我。
这个条件意味着,以後遇到他会出现的地方就必须绕道而行。
我思考了下,虽身为亚兰德弟子的身分,答应的话,就等同变相对魔皇屈服,但那也不算什麽,到时谁敢拿这一点笑话老师,捉来杀了便是。
想必谣言不攻自破。
「我明白了,就依你。」我点头答应。
佩斯兰紧紧地盯着我,似乎是想看出我是否真心应诺。
然而,在确认我是真心的,并将魔法交给我时,他眼中却也不见丝毫快意。
虽不明白原因,但无需在意,我解析完这个魔法阵,确定掌握後,才跟着他走入魔皇的召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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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所画的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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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豪华奢侈的宴会大厅不同,魔皇挑选会面的场所,只是一间小型会客室。
刚看到这个地方时我微一楞,虽早就料到魔皇会在正式封典前见我一面,却没想到他会选择在这种接见私人朋友的小会客厅。
金色扶手的沙发椅和放置花瓶的小桌,加上用色温和的壁纸和地毯,这个地方丝毫没有宫殿中特有的华丽光芒,反而透出一丝自然温韾的气息。
而魔皇就坐在书桌前,就着小灯,阅读书物,因方向关系,我只能看到他与佩斯兰极其相似的秀美侧脸。
见到我走进来,魔皇放下手中卷宗,抬头看向我,并抬手示意我坐在沙发椅上。
也就这一瞬间,我看清楚他那张与佩斯兰有八成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的秀气脸庞,虽是淡淡的,却充斥一种安静的王者威严。
不敢再直视他,我低下目光,安静地坐在椅上。
他起身离开书桌,坐在我对面,一招手,立即就有侍从端着红茶及小饼乾分开放在我们面前。
「亚兰……公爵阁下最近还好吗?」他说出这一句话时,也许是现场气氛关系,怎麽听都像是闲话家常的开场白。
「老师一切安好。」虽心中疑惑,但我恭敬回答。
事实上,力量强到亚兰德这种境界,想不安好也算是一件困难的事。
不知是因何缘故,魔皇竟因我这个普通回答,陷入深思之中,不再开口。
我也不敢打扰他,只是低头盯着红茶。
因为这寂静,与漾真道别後,就一直堵在心中的空寂感也弥漫开来,必须很认真盯着红茶看,才能不被这种情绪给浸透。
当红茶从原本的热气腾腾变成了无温意,魔皇才有了动静。
「朱华小姐似乎与小儿处得不是很好。」
听到这不相干的一句话,我楞了下,虽於情於礼,都应该出声否认,并表达出佩斯兰是个跟我很合得来的朋友。
只是,这时何尝不是个拒绝婚约的好时机。
「是的,请见谅。」
听我坦承不讳,他似乎也不怎麽生气,伸手在杯上一挥,红茶立即又回复热烫的温度,腾腾生烟。
「所以,你心中有其它更好的人选吗?」
更好的人选,听这口气,难不成是非要我跟其中一个皇族订婚不可吗?
既是如此,多费唇舌也毫无意义,遵从便是。
「一切遵从陛下的旨意。」
与其让我自己选,不如他下决定好了,免得不小心选错人还触怒了他。
「埃奈是我第四个孩子,论实力和外貌都还过得去,你看如何?」
魔皇还真的帮我挑选了起来,而且,口气简直是卖菜老板在推销青菜似的,让人完全能理解佩斯兰为什麽会想离家出走。
最叫人奇怪的就是,埃奈身为第四皇子,照常理来说,应该早早就订下婚约了,怎麽可能现在还是单身。
因心生疑惑,我并没有马上开口回应,而是悄悄查阅起莉莉给的资料,有关埃奈婚姻的情况。
一看清楚,我眉头不自觉一跳,记录上相当有意思。
自他满十六岁後,魔皇前前後後为他订下共十七次婚姻,而後果无一不同,都结束在婚姻对象的离奇死亡,全身覆满冰霜的僵死。
然而,虽说是离奇,死亡的原因并不难猜,有着冰雪长剑美称的埃奈,怎麽样都脱离不了嫌疑。
这般看来,不得不怀疑,魔皇为第四皇子为指定的婚姻对象,不如说是指派给埃奈杀害的目标。
拒绝与佩斯兰的婚姻,看似没触怒魔皇,实质上还是引出他的杀心了吗?
聪明的话,应该要收回刚刚的话,答应与佩斯兰订下婚姻,偏偏,那又是做不到的事。
沉思中的我,并未察觉到周边气氛的改变,当醒悟过来时,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陷身不妙的境地。
被隔绝了,此时的我就像被一层无形的胶膜给包住,无法接触周遭环境的任何事物。
不只感受不到空气、水分子等寻常物质,就连随手可得的魔法因子,也完全无法连接,这是在泪川结界中,都未曾感觉过的情形。
身体不能动弹,与其说是失去控制,倒不如说意识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压迫到最深处。
直到原本处在肉体中的意识,被强行压进魂体之中,我才回复行动能力。
在那股无形力量所形成的结界中,我猛然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魔皇,惊觉到他刚刚所有的话,其实都是在松懈我的心神。
先是闲话家常的问起老师,接下来又利用婚约的事,让我陷入沉思,趁机补捉失去戒备的心灵。
特地挑这种型态的会客室见面,也是为了这一点吧!
只不过,凭他的实力,明明就可以轻易的制服我,为什麽还要利用这些捕获我的心灵。
这种毫无意义的作为是为了什麽?
因莫名其妙陷身困境,我既慌张又疑惑,厉鬼魂的情感本来就够混乱,再加上目前这种状况,内心已经无法保持冷静。
就在我双手蓄满能量,不顾一切要朝结界发出重击时,魔皇就已伸出手,动作异常轻柔平顺在我眼前一划而过,奇异的,眼中所映出的所有色彩随之抹灭,只馀一片漆黑。
随之出现的,是打破这片黑暗沉寂的电话铃声。
铃~~铃~~
几乎是反射动作,我抬起伏在书桌上的脸,睁开疲惫的双眼,伸手捉起附近的话筒,凑到耳旁:「喂?」
「晓晴,我是齐瑞。」话筒的一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