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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钟敲八下-第2章

小说: 钟敲八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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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都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把两匹马牵过来,把两匹马的缰绳拴在了一起。接着,他就去查看那两扇笨重的大门。为了加固大门,每扇门上都用两块木板钉成一个十字形的样子。门上贴着的一张选举海报,要往前追溯20多年。显然,从那时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人进入过这一区域。
    雷莱恩拆下的一节铁栏杆,是在月牙状的空地上举行竞选活动时的护栏,也被统治者当作一种政治工具。腐朽的木板已经塌陷了,其中一块木板下边露出了门锁。
    他用一把带有各种刀刃和工具的小刀猛烈地敲击。一分钟以后,大门被打开了,眼前一片荒凉,地上长满了欧洲蕨。大门一直通向一个已经荒废了的长方形建筑物,在这幢房子的每一个角上都有一座角楼,在中间一个更高的塔上,有一个了望台。
    普林斯转过身来,对霍赖丝说道:“你别着急,今天晚上你就会作出决定。还有,如果罗西尼先生第二次成功地说服了你,我就会收回我的诺言,我不会当你们的绊脚石。到那时,请允许我保留做你朋友的权利。昨天,咱们已经下了决心,发誓要到这座城堡里探个究竟,咱们就这么做,你说好吗?与其白白消磨时光,还不如就这么做好。我想我们一定会对这种做法产生浓厚的兴趣。”
    他完全采取了一种强迫就范的谈话方法。他说话好像是在下命令,又好像是在恳求。霍赖丝并没有寻求一种方法,来摆脱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她的意志慢慢地消沉下来。她跟着他来到一处楼梯的废墟,楼梯的一半已经毁坏了,他们拾级而上,来到了这座建筑物的顶上。在这儿,有一道门,门上同样钉着十字形加固用的厚木板。
    雷莱恩像刚才一样,用同样的办法把门打开。他们走进了一个大厅,大厅的地面上铺着黑白两色、坚硬而又光滑的大石板,大厅里陈列着古老的餐具架和唱诗班席位中牧师的座位,这些物品用雕刻的盾形纹章作装饰,展示了纹章方位的遗风。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的一只雄鹰。厅里所陈列的这一切物品都被面纱一样的蜘蛛网笼罩着,悬吊着的蜘蛛网挂在折叠门上。
    “显然,这是客厅的大门。”雷莱恩说。他发现想要打开这扇门,比起刚才来,要困难得多;这是唯一的一扇他用肩膀扛了几次才挪动的大门。
    霍赖丝没有说一句话,她看到这一连串破门而入的行为,感到非常震惊,因为要干这些事,没有娴熟的技术和专业训练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他猜透了她的心思,转过身来,用严肃的口气对她说道:“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从前当过锁匠。”
    她抓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听!”
    “什么?”他问。
    她用手使劲捏了他一下,让他安静下来。又过了一阵子,他喃喃低语着:“这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听,听!”霍赖丝局促不安地重复说,“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屏息静听,那声音离他们站的地方不远,那是一种清晰的、反复轻轻敲打的声音,声音的间隔十分规则。他们只是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就分辨出那是钟表嘀嗒嘀嗒的响声。不错,打破黑暗房间的幽静的就是钟表的声音,不是别的什么声音。那声音确实是在从容不迫地嘀嘀嗒嗒响个不停,就像敲打节拍器一样富有节奏感,声音是从一个很大的黄铜钟摆发出来的。就是它!没有什么东西会比这平凡的机械结构产生的精确摆动给人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这种精确的摆动还继续活在这个死去的城堡的心脏里,这真是奇迹,真是令人莫名其妙的现象。
    “那么,”霍赖丝结结巴巴地说,不敢提高声音,“没有一个人进过这间房子吗?”
    “没有一个人。”
    “要是没人给那个座钟上紧发条,它要连续走20年是不可能的呀?”
    “根本就不可能。”
    “那么——?”
    雷莱恩打开了3个窗户,把窗板扔在后边。
    他一边琢磨,一边就和霍赖丝走进了客厅。房间里的东西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杂乱无章。几把椅子还在老地方,一件家具都没有丢弃。曾经住在这城堡里的人们,把这间屋子布置得极为独特,已经留下这里的一切走了,房间还保留着原有的风格,他们过去读过的书和一些小装饰品还放在桌子上和架子上。
    雷莱恩端详着这架古典式有摆的落地大座钟,座钟被放在一个巨大的雕刻而成的钟罩里,透过椭圆形的玻璃镜片,可以看见钟摆的圆盘。
    他打开座钟的门,摆杆下悬吊的钟摆就位于最低点。
    就在这时,只听得卡嗒一声,接着,这架座钟就连敲了8声,声音十分庄重,霍赖丝永远都不会忘记。
    “多怪呀!”她说。
    “真是太离奇了,”他说,“这架座钟的机件这么简单,几乎连一个星期都走不了。”
    “你也看见了,没有什么东西和别的钟表不一样吧?”
    “是啊,没有——或者,至少——”
    他弯下腰,从钟罩的后边拉出一个金属管子,这个金属管子就藏在钟摆的后边。
    他把管子举起来对着光亮的地方。
    “望远镜,”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望远镜藏起来呢?而且他们留下的望远镜已经被拉到了最长。真是奇怪。这意味着什么呢?”
    雷莱恩没有把望远镜放回去,就关上了钟罩的门,继续开始了他的观察。一个宽大的拱门从客厅通往一个更小的房间。这个房间看样子好像是一间吸烟室,屋里边布置得很得体。在一个存放枪支的玻璃柜里,架子上的东西荡然无存。在一个控电板附近挂着一本日历,上面的日期是9月5日。
    “哎哟,”霍赖丝惊奇地大声喊道,“这日历上的日期和今天的日期一模一样!
    这是周年纪念日!每年9月5日是叔父招待客人举行大狩猎会的日子。
    “真是太出人意料了,”他随声附和着。
    “你应该承认,”她说道,“所有这一切都是不可思议的。”
    “是呀,当然——但是,都是一样的——也许不会吧。”
    “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在回答之前等了几秒钟:“让我感到迷惑不解的,就是那个在最后一刻被扔在旮旯里藏起来的望远镜。我不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透过这幢房子底层的玻璃窗,除了可以看见园子里的树木以外,什么都看不见。我想,从所有的窗户去看都是一样。——我们是在一个山谷里,眼界很不开阔。要想使用这个望远镜,人们就必须爬上房顶才行。我们上去好吗?”
    她没有丝毫犹豫。笼罩着整个冒险行动的神秘感激发了她强烈的好奇心,她什么都没有考虑,就跟在雷莱恩的后边,帮着他一起调查起来。
    于是,他们俩继续往楼上走去,上到三楼楼梯平台后,他们找到了一个通向了望台的螺旋楼梯。
    在这幢建筑物的顶部有一个露天的平台,周围用6英尺高的胸墙作围栏。
    “从前,墙上一定有墙垛,从那个时候起,墙垛就被堵住了。”普林斯。雷莱恩观察着,“看这儿,如果这儿曾经有过枪眼儿的话,那它们也许就是被堵上了。”
    “总而言之,”她说道,“这个望远镜在这房顶上边没有一点儿用处,咱们还是先下去为好。”
    “我不同意,”他说,“按照一般的逻辑推理,肯定有一处隘口,从这个地方可以看得见田园的风光,这也就是使用望远镜的地方。”
    他用自己的双腕支撑在胸墙的顶部悬起自己的身体,接着他发现,在这个有利的地势可以俯瞰整个山谷,包括猎场和地平线上高大的树木,再远一点儿,登上一座小山,就看到一片低洼的林地。在距离七八百码远的地方,矗立着另一座塔,这座塔又粗又矮,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从上到下盖满了常春藤。
    雷莱恩又重新开始了他的调查,看来,他考虑问题的重点已经转移到这个望远镜放在这儿是用来干什么的;只要他们能发现望远镜的用途,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他一个接一个地研究着那些枪眼,其中有一个枪眼,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枪眼所在的那个地方,比起其他的枪眼来,更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用来堵塞枪眼的胶泥的夹层中间,有一个凹陷的地方,填进去的泥土里已经长出了草来。他拔掉那几株草,掏出泥土,把直径大约有5英寸的洞口清理干净,墙上的洞已经完全挖通了,雷莱恩弓着腰,看了看洞眼儿的深浅宽窄,不由得睁着一只眼观察起来,他从茂密的树林顶部,看到小山上的低洼地,再看到常春藤覆盖着的塔。
    从这个洞口的下边,望远镜就像水沟里的管道一样,勉强从洞里穿了进去。望远镜插进去了,那位置太精确了,也太小了,要想往左或者往右挪动一下,根本就不可能。
    雷莱恩不小心被一根头发弄得没有调好望远镜的位置,他就擦了擦外边的那块透镜片,眼睛放在望远镜的小头一边看了起来。
    他连续看了三四十秒钟的样子,他聚精会神,一言不发地凝视着,接着,他就直起身来,用低沉而沙哑的音调说道:“太可怕了—一这真是太可怕了。”
    “是什么东西?”她追不及待地问道。
    “你看吧。”
    她弯下腰,但是,影像对她来说并不十分清楚,她不得不重新调整望远镜的焦距以适合她的视力。又过了一会,她战战兢兢地说道:“是两个稻草人吧,对吗?是不是都插在山顶上?但是,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再看一看,”他说,“再仔细地看一看——在草帽的下边一那两张面孔。”
    “哎呀,”她大喊了一声,哆嗦起来,差点儿晕过去,“多么可怕呀!”
    望远镜的视野就像是用魔灯放出来的一幅连环画,展示了这样一幅景象:一座坍塌的塔的平台,更远一点儿,高出来的塔墙,形成了一块彩色的幕布,上面长满了高低起伏的常春藤。在前边,在一簇灌木中间,有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就倚靠在一大堆倒塌的石头上。
    但是,男人和女人这两个词几乎不能再用于这两个形同虚设的人身上了。这两个不幸的傀儡。他们穿着衣服,还戴着帽子——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他们穿的衣服已经成了布条,帽子已经变成了碎块。而且他们的眼睛、脸和下巴,甚至于肌肉的每一粒分子都没有了,他们已经顺其自然了,除了两具骷髅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两具骷髅,”霍赖丝结结巴巴地说道,“两具穿着衣服的骷髅。是谁把他们立在那儿的呢?”
    “没有人干这种事吧。”雷莱恩似是而非地说。
    “但是,还——”
    “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一定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就死在塔顶上了。他们衣服下边的肌肉腐烂后,黑色的乌鸦又蚕食了他们。”
    “但是,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霍赖丝大声地喊叫,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
    她战栗着,脸都变形了。
    半个小时以后,霍赖丝。丹尼尔和雷莱恩离开了这座德。哈林格里城堡。他们出发之前,又到那座长满常春藤的塔式建筑去过。那是一座古老的城堡主塔,剩余的部分只比坍塌部分的二分之一多一点儿。塔里边空荡荡的,看来,在离现在比较近的那个时期,当时只有一条通道,人们可以从那儿爬到塔顶上去,那条通道就是木制的楼梯或梯子。现在,那些楼梯和梯子已经散了架,散乱地扔在地上。古塔后边的那堵墙就是猎场的尽头了。
    一个难以理解的事实是:普林斯。雷莱恩好像已经不想再多花些时间进行调查了,他好像对这件事已经完全失去兴趣了,他甚至再也没讲起这件事,这令霍赖丝感到十分惊奇。他们在附近一个村子的一家小客栈里歇了歇脚,吃了一顿便饭,她还向店主人打听了有关城堡废墟的一些事情。但是她并没有从店主人那儿打听到什么新的消息,因为店主人也是新近刚到这个地方来的,他告诉她的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更有甚者,他连这个城堡占有者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们掉转马头,朝着拉玛丽泽方向奔驰而去。霍赖丝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刚才映入他们眼帘的凄惨情景。而雷莱恩却是兴致勃勃,把全部注意力都倾注在同伴的身上。看来,他对那些问题已经完全不感兴趣了。
    “可是,毕竟,”她不耐烦地大声说道,“我们不能把那件事放在那儿不管!
    那件事情迫切需要解决呀。“
    “就像你说的一样,”他回答说,“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罗西尼必须知道他所处的位置;你必须决定对他的处置。”
    她耸了耸肩说:“眼下他并不重要。今天的事情——”
    “是什么?”
    “就是了解那两具死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罗西尼——”
    “罗西尼可以等一等,但是我不能等。你已经带我看了那个秘密,它是现在唯一的一件要紧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呢?”
    “怎么办?”
    “对呀,有两具尸体——你会报告警察吧,我想。”
    “天哪!”他大喊了一声,接着就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好了,无论作出什么牺牲,这个难题都必须解决。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悲剧性事件。咱们不需要任何人来做那件事。”
    “什么?”霍赖丝奇怪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你很了解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简直就像我读过的一本书里讲到的全部细节和解释说明一样明白。
    所有这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她怀疑地看了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捉弄自己。可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却相当严肃。
    “有这样的事吗?”她怀着好奇心,颤抖地问。
    光线已经渐渐暗下去了,他们骑着马跑得更快了。就在他们离拉玛丽泽城堡不远的时候,打猎的队伍也返回来了。
    “好了,”他说,“咱们会从生活在周围的人们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比如说,从你叔叔那里;到那时,你就会明白,所有的事实是多么符合逻辑。当你抓住第一条线索的时候,无论你喜欢与否,你都会坚持到底。那将是世界上最大的笑柄。”
    他们俩进了拉玛丽泽城堡以后,就分手了。霍赖丝一回到房间,就发现了自己的行李和罗西尼写给她的信。罗西尼在信里大发雷霆,并且正式宣布和她分道扬镳,还告知她,他已经走了。
    一会儿功夫,雷莱恩就来敲她的房门:“现在,你叔叔在书房里,”他说。“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下去呢?我已经和他打过了招呼,就说我已经来了。”
    她跟着他一起走了,这期间他又接着说:“再说一句,今天早晨,我妨碍了你要执行的计划,还乞求你相信我。我自然是要对你承担一份义务,我的意思是说,这种义务用不着拖延时间,也能付诸实现。
    我想,我可以就这件事给你提供一条勿容置疑的证据。“
    她大声笑了起来:“你本人要承担的唯一义务,就是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会让你满意的,”他郑重其事地向她保证,“而且比你想像的有可能更加完美。”
    德艾格勒罗切先生一人独自在书房里呆着。他嘴里闪着烟斗,喝着雪利酒。他给雷莱恩斟了一玻璃杯酒,雷莱恩拒绝了。
    “噢,霍赖丝!”他操着沙哑的声音说。“你知道,除了九月份的这几天以外,在这个地方呆着真是太愚蠢了。你们要善于利用这些时间。你和雷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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