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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铁道游击队(知侠)-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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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子一跃,忽的站立在田垅间,顺着田边的地沟,走上田边小道,又折进大路去了。当他回头时,王虎和拴柱从田间慢慢的爬起来。小坡着急的说:“快呀!往那边走。”可是王虎和拴柱朝他这边走来了。
  小坡把王虎、拴柱拉到身边说:“起身时,要快呀!”“为啥那样呢?”
  小坡说:“要是你慢慢的起来,大路上若有敌人,就会发现了,知道我们在这里宿营。要是你一跃忽的站在田间,就是敌人看见你,也不认为你是从地下起来的,以为你是起早做活的庄稼人。你看他们……”
  小坡指着田间还未起身的队员给王虎看,王虎果然看到一个队员忽的从地上跳起,站了一会,向四周瞟了一下,就往东去了。不一会从另一个地方又跃起一个,向四下瞅了一下,就往南去了。
  王虎问:“他们怎么往不同方向走了呢!”
  “集合地点确定了,要四下绕过去呀!不然都朝着一个道走出去,咱们这六七个人,会在田间走出一条小路来,也会被人发现。分散着走目标又小,脚迹也不容易被认出。”“噢,明白了!”王虎点着头说。他深深感到自从进山后,离开了这一段艰苦的斗争,铁道游击队员们在对敌斗争方式上已很有经验了。而他和拴柱在这方面,已经比其他队员们落后一步了。
  就这样,他们白天蹲在村头,夜间宿在田野里,和敌人捉迷藏似的转圈。有一天的黎明,小坡和他的分队睡在另一块谷地里,他正要起身,可是听到远处大路上有哗哗的脚步声响,他马上命令队员们依然躺在原处不动。一阵皮靴声过后,他从禾苗里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大队的鬼子的背影,向东庄分开包抄过去。小坡叫骂着:
  “奶奶!冈村这个舅子,又扑空了。”
  接着他们便慢慢的向西移动,穿过一块高粱地,到湖边那个方向去了。
  有时夜里,碰上天下雨,睡在禾苗里,会弄得满身是泥,队员们容易得病。到这时,小坡便带着他的分队队员,秘密的潜伏到庄里去。当小坡到达一个他所熟悉的房东的院墙外边时,王虎冒失的要去撞门,被小坡一把拉住。他蹲在墙脚下,让一个队员踏着他的两肩,慢慢站起,使队员轻轻的越过墙去,不发一点声响的把大门悄悄打开,让队员进去,又把大门关上。小坡把房东做饭的锅屋门弄开,在地上铺上草睡下。有时靠院墙,竖着一个耕地的铁耙,放一个了望哨,望着街上的动静。有时甚至不放哨,把锅屋门一关,就呼呼的睡去了。当深夜或黎明,墙上的哨兵发现墙外有钉子靴声音,到锅屋里给小坡报告,小坡说:
  “不管他,睡就是!我们昨晚是在东庄走的,大概冈村接到情报往那里扑去了。他们是往东走的么?”
  哨兵说:“正是!”
  “好!他去他的,咱睡咱的。只要你不要弄出声响就行了!”天亮时,当房东老大娘到锅屋里去做饭,一推开屋门,看满地躺的是人,吓了一跳。小坡睡得机灵,随着门响,就忽的爬起,望着受惊的王大娘笑着说:
  “别怕!大娘,我们到你这里来避避雨呀!”
  王大娘才认出小坡来:“啊呀!你们啥时候来的呀,一点也没听着门响啊!”
  “半夜里,我们没打算惊动你老人家,好在是自己人,我们就弄了草铺铺睡下了。”
  “快起来吧!孩子们,我给你们做饭吃。”
  王大娘是铁道游击队的熟关系,她最喜欢小坡,小坡认她作了干娘,所以一见到小坡就亲热的叫着孩子。现在小坡当了分队长,她连分队的队员们也都称呼作“孩子们”了。前些时闹春荒,亏了铁道游击队救济了她些粮食,才活到麦下来。她始终不忘记,小坡流着汗,在深夜里偷偷的给她家扛粮食,那时她全家人都正饿得眼睛发花啊!
  就在这天,小坡接到信,到苗庄去开会,天晚回来后,他把分队拉到一块高粱地里,兴奋的告诉大家:
  “我们最近就要打临城,这两天队长和政委在古汀活动,芳林嫂几次到临城站去侦察。老洪队长坚决的表示:这次战斗一定要把冈村特务队消灭!大家连夜都把枪擦好,随时准备出发。”
  小坡又说:“冈村特务队作孽也作到头了,我们应该把它搞掉,听说他们都换上二十响匣子,这次也该咱使使这快慢机了。打起来嘟嘟就是二十发,简直像小机关枪似的!”队员们听到要打冈村,都高兴的擦着枪,尤其是王虎和拴柱想起刚出山艰苦的年月,被冈村赶得昼夜没处顿,气得咬着牙说:
  “冈村真是咱们的死对头呀!打掉他,就像在临城平地响了一声雷,也叫鬼子知道一下飞虎队的厉害。的确,咱也该在这里放一炮了!”
  他们擦好枪,都躺在苗垅里睡下了。星星在夜空眨着眼,天空不时有悠悠的扑翅声,是水鸟向湖边飞去。微风掠过禾苗,高粱叶在哗啦啦的响。夜已很深,周围已发出轻微的鼾声。王虎躺在小坡的身边,他在草丛里翻来复去睡不着,显然他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兴奋。自从他回队后,一切都表现积极,想到自己所犯的错误,他就觉得痛苦,他要以实际行动来回答上级对他的教育。现在要开始战斗了,他愿意在战斗中来完成最艰巨的任务。他诚恳的对小坡说:
  “小坡哥,在这次战斗中,你分配我任何艰巨任务,我都要坚决去完成!”
  “好的,”小坡说,“我知道你的心情,快睡吧!休息好,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小坡刚蒙眬入睡,忽听远处野虫的唧唧声里有着清脆的口哨声传来,他忙爬起,队员们也都从草丛里坐起。小坡叫队员暂且不动,“嘶!嘶!”回了两声口哨,便向口哨声那边爬去,越过了一块高粱地,他看到在地边蹲着一个黑影,小坡击了一下掌,对方还了一声。小坡端着枪弯腰走过去,一看是个女人的身影。
  “小坡!”
  小坡听出是芳林嫂,便窜过去问:“有什么事么?”“快到苗庄北边小树林里去集合,长枪队已从湖里拉出,大家都到齐了。队长要你们马上去,有紧急任务。快!”“好!”
  小坡紧张得像蚱蜢似的窜回去,集合了他的分队,由芳林嫂领着,在黑夜的小道上飞奔着。
  到了苗庄村后,前边就是黑魃魃的小树林了。小坡在夜影里看着那里有人影在蠕动,他紧跟着芳林嫂窜过去。但是当他走近树林一看,吓了一跳,看到周围到处是戴钢盔的鬼子和伪军。他叫声不好,猛把脚步煞住,用手往后一摆,队员们也都停住脚步,小坡急转身向旁边的谷地窜去,只听到后边树林里发出低低的呼声:
  “小坡!小坡!”
  小坡听出是刘洪队长和李正的呼声,才又慢慢的转回身,满腹狐疑的走上前去。穿着鬼子服装的老洪和李正走到他的身边,小坡擦着额上的冷汗,半天才认出大队长和政委。小坡问:
  “你们怎么穿这些玩意呀,可把我吓了一跳!”
  老洪说:“有战斗任务,马上就出发,大家都化装好了,只等你们来。快,到那边换衣服去!”
  直到这时,小坡才知道是干什么的了。他忙带着他的分队到一个坟堆旁,这里已给他们准备好了衣服。小坡知道这些敌伪服装,都是他们过去打微山岛,消灭伪军中队缴获来的,鬼子的服装是从火车上搞下来的。队员都换上伪军军服,他穿了一套鬼子军装,戴着钢盔,穿着钉子皮靴。这时彭亮穿着皮靴咯咯的走来,手扶着洋刀,从钢盔下边望着小坡问:“你看我像不像!”
  “亮哥,是你啊!太像了,你记得在山里受训时,看文工团演戏么?现在咱也化装扮起鬼子来了。”
  小坡和他的分队换好衣服,芳林嫂把他们的衣服打成了包,抱到庄里。这时老洪站在一个小坟头上,在严肃的发着命令:
  “队伍分四路出发,到临城站西的小高地集合。马上开始行动!”
  申茂带着长枪队往正北绕过去。三个短枪分队平分三股,像三支射出的箭样的,没在深深的禾苗里,扇面形的从西南向临城车站包抄过去。
  当老洪带着彭亮那个分队正要走出小树林时,芳林嫂从庄里赶出来了,老洪发亮的眼睛望着她,问道:
  “累么?”
  “不!”芳林嫂说,“我一点不累。”
  “这两天你到临城来回侦察,已累得够受了。上半夜你刚从古汀联络回来,也该歇歇了。天亮前我们就会回来。”“我在等着你们!”
  芳林嫂站在村边的黑影里,望着他们匆匆的向临城方向奔半点钟以后,老洪和李正、王强趴在临城站西的一个小土包上。老洪隔着草丛,向东望着站内的情景。土包前边不远,就是壕沟,壕沟那边是一排木栏杆。从木栏杆望过去,就看到站内停在铁轨上的车辆、货堆以及站台上鬼子的碉堡。在电灯光下,月台上有人影在走动。
  老洪目不转睛的瞪视着月台上的动静,他屏着气息,在盼着那里红灯的出现。因为这是芳林嫂上半夜和谢顺约定的信号。今晚谢顺值夜班,他在站上侦察,等到冈村特务队睡下后,他便向这边摇三下红灯,他们就准备爬进临城站,袭击特务队。在确定打冈村特务队的战斗讨论时,老洪咬牙切齿,要亲自动手打掉冈村。李正曾劝他派别人,王强、彭亮都争着要去,用不着队长亲自出马,只要他指挥就行了。可是老洪不肯,因为他听到芳林嫂谈到冈村在临城的兽行,同时想到这几个月铁道游击队在湖边受到冈村特务队追捕的苦处。老洪愤愤的说:
  “鬼子特务队专门对付咱们铁道游击队,是我们死对头。在战斗中两个队长是要见见面的,我不打掉冈村,决不回来见你们!”
  李正知道老洪决心已下,是很难转过来的。为了安全起见,特派彭亮紧跟老洪,以免发生意外。王强带短枪队进站作第二步行动。他带着长枪队在栏杆边掩护。
  现在老洪把匣枪压满了子弹,顶上膛,趴在土包上,队员们都伏在他身后的禾苗里。他不转眼的望着站台上的动静,可是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了,还不见月台上的红灯出现。“怎么搞的?”老洪有些急了。
  “我进去看看怎么样,和谢顺联系一下,不要有什么意外。”王强说。
  “对!快去快回。”
  申茂把长枪队准备好的过沟长板,偷偷架到壕沟上,王强就匍匐着爬过去。他攀上木栅栏,就轻轻的跳进站里去了。王强绕过了停在二股道的两节空车皮,从北边到站台上去,那边站台边有伪军的岗哨。他挺起了胸脯,踏得钉子皮靴咔咔的响,扶着挎在腰上的龟盖形日本匣子,气势汹汹的走过去。伪军看到鬼子太君过来,慌忙行礼,可是王强连理也不理,哼了一声鼻子,就上了站台。
  站台上有车站上的工作人员提着红绿灯在走动。谢顺正走出票房,王强的皮靴踏得像小锤敲着地面一样走过来,谢顺忙向走来的太君鞠躬,只听王强咕噜几句,谢顺一抬头,才认出是王强,他忙堆下笑脸说:
  “太君,一列兵车马上就要进站啦!”
  谢顺往南边一望,看到冈村走过来,他很机警的走过去,把冈村拦住,在叨叨些什么,使王强走开。就在这时,一列军用车呼呼的开进站了。
  整列车都是鬼子,车一停下来,车厢里的鬼子都叽里哇啦的跳下来,大概是坐车坐得太疲倦了,下来在站台上活动活动。王强在鬼子群里穿来穿去,突然从火车上跳下一个鬼子,一把抓住王强的肩膀,王强不由得吃了一惊,当他听到鬼子一阵叽咕之后,他才放了心。原来王强在枣庄鬼子洋行作事时,也听懂一些日本话,这个鬼子是问他厕所在什么地方,他把手往南边一指,膀子一摇,摇脱了鬼子的手,不耐烦的哼了一声,便从鬼子群里走出去了。
  在站台下沿,王强又碰到谢顺,谢顺向他深深的鞠了个躬,笑着说:
  “太君,这趟车过去以后,下半夜就没有车了呀!太君可以好好的睡觉。”
  王强点了点头,就又通过伪军的岗位走出去,在那两节车皮后边不见了。
  王强回到土岗上以后,这列兵车已经轰轰隆隆的向南开走了。王强告诉了老洪和李正,说这列车过去,下半夜就没有车了。他们就又静静的伏在那里。
  火车开走后,车站上又恢复了寂静。开始站台还有些人声嘈杂,人影走动,慢慢的都静下来了。四下是沉沉的黑夜,接过车的工人们都回到下处睡觉了,鬼子伪军也都回到碉堡休息,只有一两个哨兵,在昏黄的灯光下,来往踱着步子。已经是夜里下两点了。站内的车皮、房屋、电线杆、货堆都显得分外沉重的在明处或暗处矗立着,在地上投着黑黑的暗影。一切都像埋进昏昏的沉睡里边。月台上的电灯光像经不起四下无边的黑夜的压迫似的,在吃力的吐着昏黄的光芒。哨兵也像受不住深夜的风寒,缩着脖颈、抱着枪,边踏步边打着盹。
  就在这时候,老洪发亮的眼睛,从土包的草丛中间,望到月台上发出红色的灯光,对这里晃了三晃。老洪被这红色的灯光鼓舞起百倍的力量,只见他把右臂一举,往前一挥,申茂就和另一个队员抬着长木板,架到壕沟上了。当长板一搭上,老洪就跃下土坡,第一个窜上木板,过了壕沟,攀上木栅栏,将身子轻轻一跃,就翻到站里了。
  老洪窜过去后,接着是彭亮紧跟着,再后边就是王强带的短枪队,他们都是那么轻巧无声的从木板上跳过去了。最后李正留两个队员守在木板桥头,他和申茂带着长枪队也过去了。
  李正指挥着长枪队的队员把枪架上木栏杆上时,这时老洪已带着短枪队跃进站内,爬到两节空车皮下边,借着车厢的黑影,依着车辆铁轨,队员们都卧倒在那里。
  老洪在车底下的黑影里,吩咐王强,等他出动后,马上叫短枪队偷偷爬过前面的铁轨,埋伏在月台跟前的黑影里,把这里的位置让给后边的长枪队。王强点头领会后,老洪看看月台上的哨兵已经往北边去了,他和彭亮便忽然站起来,从车南边绕过去,越过铁轨,从月台的南端上站了。
  他俩笔挺的走着,钢盔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皮靴橐橐作响;当月台南端的鬼子哨兵看到后,以为是冈村出来查岗了,忙挺起了脖颈,整理了武器。就在这一刹那间,王强和短枪队已爬到月台跟前的黑影里。当哨兵往回走时,听到皮靴声响已到特务队的房子那里,他以为冈村看到他在这里很尽职守,没来找他,又回办公室了。
  刘洪把特务队的门慢慢推开,里边明亮的灯光射出来,老洪一看桌上两个鬼子扒着,手里还握着二十响。桌上的机枪正对着他张着口,他不觉一楞,因为据谢顺的情报,说里边只有冈村。彭亮低声的说:“两个!”话还没有落地,忽然冈村抬起头来,老洪眼快,只看到冈村眼里有一忽惊恐,他正要举二十响,可是老洪的手早扬起,只听“噹噹噹”三枪打去,冈村便应声仰倒在桌后,特务伍长肩上只中了一枪,正要挣扎,彭亮又噹噹两枪把他打死。当鬼子伍长还没倒在地上时,老洪像愤怒的狮子一样,已经跃到桌子上,抓住鬼子的机枪,把机枪口往房间里调过来,彭亮也抓过了另一挺机枪。这时,里间睡着的特务,听到枪响正要起身,只听到老洪吼道:
  “不要动!”
  紧接“噹噹……”一梭子机枪子弹往骚动的里间打去。这时王强已经带着林忠、鲁汉和队员进来了,几根手电的光柱交叉的射进里间。王强看着倒在地上的被机枪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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