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签约弟子杨钰莹写"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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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钰莹对吴颂今是如何看的呢？我们没能采访到杨钰莹，但我们相信，谁都不可能一辈子为了虚幻的舞台而生活。生活的意义在于真实和真诚。
善良的人们希望看到他们相逢一笑泯恩仇的那一天。
培育成材篇杨钰莹最早的歌声
吴颂今把杨岗丽点化成童星
——广播里杨钰莹最早的歌声
吴颂今自述：
1980年元月，我从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毕业，被分回了以前工作的江西省音乐家协会《心声》歌刊编辑部。上班后的第一个星期天，我有些迫不及待地跑到南昌市少年宫，去看余贞一老师给小伙伴合唱团的小朋友上课。
站在孩子们面前，余老师介绍说，这就是你们爱唱的《井冈山下种南瓜》的曲作者颂今老师。现在，我请几位同学出来，唱歌给吴老师听听。接着，他开始点名，被点到的学生从台阶上站起来，走到我们面前。余老师拉起手风琴，学生们开始一个个地轮着唱歌。被点到的学生中有一个小姑娘，名叫杨岗丽，就是后来的杨钰莹。
每个孩子唱完歌，我都会对他们说一番鼓励的话。轮到杨岗丽时，我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个小女孩长得很漂亮，一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明亮有神，梳着妹妹头，显得有几分调皮，一副逗人喜爱的模样。别的孩子见了陌生人，似乎都有一些羞怯，有一些惧怕，她却非常从容自如，一点怯意都没有。余老师拉完过门，她开始大方地唱起来，声音甜美自然，如流动的清泉一般悦耳。
从那时开始，几乎每个星期天，我都会去少年宫辅导孩子们唱歌。
那年春天，江西人民广播电台准备录制一台“六一”儿童节的专题音乐节目，选定了我的新作《小春笋》。接受这个任务之后，我找到余贞一老师商量。余老师拿到《小春笋》，立即选中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杨岗丽。我和余老师一起，在少年宫教杨岗丽和另一个小演员合唱这首歌。3月29日，我带着杨岗丽她们到江西人民广播电台录音。
几天后，电台通知我，这个节目通过了审查，希望我再写一首独唱歌曲。因为5月初要参加全国广播电台的节目交换，因此，录音必须在4月底以前完成。接到这个任务，我与老搭档词作家千红突击写出了《雷锋叔叔您好》，然后就去找余贞一老师。余老师感到有点为难，时间太紧了，只有两个星期天，排练时间根本不够。我说，只有一个办法，由我先教会孩子唱，然后再利用少年宫上课的时间排练。我们选定的小歌手就是杨岗丽。
杨岗丽当时就读的学校，正是余老师曾经任教的抚河区珠市小学。当天下午，我赶到学校，发现学校里没有孩子，心里一下就急了起来。问了几个人，才知道学校的老师们要集中政治学习，所以孩子们不用上学。我心想，这个下午正好可以利用，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余老师的妻子正好是珠市小学的音乐教师，她帮我问到了杨岗丽家的具体地址。
穿过曲曲弯弯的小巷，费了好大劲，我才找到杨岗丽的家。杨岗丽看到我颇有些惊讶，调皮地问：“吴老师，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走近她，摸了摸她的头，告诉她省电台录音的事。我领着她准备进屋，老婆婆从里面搬了一张矮小的竹靠椅摆在天井里，说：“屋里太挤，就坐这里吧。”
我坐了下来。杨岗丽十分乖巧，立即就偎到了我的身边，我伸出一只手扶着她的肩，开始一句一句地教她唱《雷锋叔叔您好》。伴着她稚嫩的歌声，小竹椅也唱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小丫头天分确实是很好，我只是教了三遍，她就会了。
三天后是少年宫合唱团活动的日子，其他的孩子跟着余老师一起练合唱，我则单独教杨岗丽练独唱。两个小时后，合唱团其他小朋友结束了他们这天在少年宫的活动。一些孩子们就围到杨岗丽身边看她练唱。
4月12日，由少年宫的小钟老师给杨岗丽合了一次伴奏，然后就是安排录音的时间。我原打算利用政治学习的下午去录音，可电台也要政治学习，没有办法，只好将录音时间安排在4月14日。
这年的“六一”儿童节前后，她演唱的歌第一次在广播电台播放。杨岗丽那童稚烂漫的歌声，通过电波传遍了祖国的天空大地，歌坛小星星发出了她小莺初啼的第一声。
培育成材篇杨钰莹最早的知音
海南卡车司机：杨钰莹最早的知音
吴颂今自述：
1988年8月，我的工作关系已经正式调往广州，妻子调广州的工作单位也已经联系好了。这两件事办妥，我就赶回南昌搬家。
家搬走以后，再来南昌，机会就不多了。离开之前给杨岗丽上最后一次课，是我计划内的事。
我给南昌师范传达室打电话。首先自然是找珊珊老师，对方回答说，学校已经放假了，珊珊老师家不在校内，没法找到她。我又请他们帮忙传一下杨坚。我告诉杨坚，因为明天就要离开，以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南昌，所以想离开之前，再给岗岗上一课。我告诉他，明天上午要装车，希望岗岗早点来我家，否则，钢琴装车了，就不好上课了。
第二天早晨，没有等到她，倒是等到了音协的一个通知。原单位省音协的一些领导知道我要走，中午安排了一餐送别宴。杨岗丽没有到，卡车已经来了，只好开始装车。
上午11点多，所有东西都已经装到了车上。我心里一直惦着杨岗丽，将音协领导请我吃饭的事竟给忘了。直到12点过了，杨岗丽才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
我问她你怎么现在才来？她一边支自行车一边说，上午有课，刚刚才下课赶来的。那时已经是暑假，她为什么要上课，我搞不懂，也没时间问。我对她说，既然来了，我们就抓紧时间上课吧。
家已经搬空，房间里连张椅子都没有，尤其重要的是，我要辅导她发音，最好得有一架钢琴。我想起我家对面那幢楼里一位同事的妻子曾老师也是教音乐的，家里有钢琴。她有一个女儿，也喜欢唱歌，曾多次要求我指点一下，可我总是来去匆匆，一直没有抽出时间。这次要给杨岗丽上课，正好可以顺便了结这件事。
我在同事家给两个女孩上课，两个司机就坐在她家客厅里等着。时间已经过了中午，这两个司机还需要我招待他们吃饭的，我完全顾不上了，一到钢琴前就忘记了一切。我先辅导杨岗丽，她唱歌，邻居曾老师帮她弹伴奏，我在一旁听。唱完之后，我开始指出她演唱中存在的问题，纠正她那些不足之处。
一个多小时后，最后一课终于完结。我送杨岗丽离开，再匆匆教完了邻居同事的女儿，突然感到肚子饿了。一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不得不向那两个司机道歉，同时猛地想起音协领导请我吃饭的事。我暗叫一声糟糕，带着两个司机匆匆赶到约定的餐馆，推门一看，一桌酒席已经杯盘狼藉，接近尾声。音协的领导和同事们见我来了，颇为尴尬，站起来向我道歉，客气地说等了我很长时间没等到，还以为我自己已经走了。
策划人旁白：
多年以后，颂今提起这段经历，还是感慨万端。
汽车驶出南昌之后，那两个司机和吴颂今聊天。他们问道：“今天第一个小女孩唱得真不错，比有的歌星还唱得好。她是你的什么人？”
颂今对他们直言相告，他只是那个女孩的老师。他本人是搞音乐的，正计划将杨岗丽带到广州发展。他说，他就是要把杨岗丽培养成歌星，成为比程琳、朱晓琳、李玲玉更红的歌星。那两个司机就说，难怪她唱得那么好，原来是有你这样的好老师。当时，你让我们坐在一边傻等，自己去教人家唱歌，我们心里还老大不高兴。现在知道了你的苦心，就是再多等一两个小时，也值。他们还说，如果杨岗丽将来出了歌带，请一定告诉他们，他们要买来听一听。
吴颂今的心情突然阴转晴。杨岗丽的歌声，第一次得到了最普通听众的认同，证明自己的眼光没错。他所付出的这一切，第一次获得了外界的好评。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誉，他应该无怨无悔才对。 （摘编 小路）
吴颂今从街边歌舞厅“挖走”杨钰莹
精彩书摘B3
吴颂今自述：
1989年初夏，我争取到一次出差机会，办完公事之后，立即去了南昌。杨岗丽将在这个暑假毕业，她毕业以后，我想把她带到广州发展。
到南昌时已是下午，下车后我立即打电话给珊珊老师，对她说，我今天刚刚到南昌，想见一见杨岗丽，了解一下她现在情况到底怎样了。珊珊老师说，她按照我的要求，已经开始教杨岗丽唱通俗了，而且唱得相当不错，在南昌有了一定影响，你可以到现场去听一听，这样吧吴老师，今天晚上她要去歌舞厅表演，我们直接去那里见她好了。
吃过晚饭，我立即前往珊珊老师所说的歌舞厅。我到的时候，珊珊已经等在舞厅门外了。除了她之外，杨岗丽的母亲熊永红也来了。熊永红见了我，十分热情。她对我说，这些年，吴老师一直关心岗岗，操了不少心，无论如何，她也要当面感谢一声。
我说，岗岗的天分不错，毕业后应该找一个更适合她发展的位置。
熊永红急于为女儿找到一条好的出路，听我这样一说，就表示要将女儿托付给我，让我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帮她找一条出路。
我应承下来，说过几句闲话，我们一起走进了舞厅，在后排坐了下来。舞厅里面简陋又嘈杂，十几对男女在跳舞，另外有些人坐在一旁。一个歌手唱了几首歌之后，轮到杨岗丽上台了。
我记得很清楚，杨岗丽当时唱的是一首韦唯唱红的《爱的奉献》。这首歌高亢大气，根本不适合她，唱到后来，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在那里喊：“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明——天——”我皱起了眉头，暗想，如果她天天晚上在这样一些地方跑场子，天天晚上都这样声嘶力竭地喊叫，用不了太久，嗓子就会坏掉。
听了几首歌后，我们离开了歌舞厅，站在文化宫门口聊天，一边等杨岗丽。我告诉她们，那些我带去广州的歌手，现在发展的情况都不错。最好的是谭耀军和汪红波，现在差不多都成了广东音像歌坛的腕儿了。一些唱片公司和音乐人都争相请他们录歌，我说谭耀军光独唱专辑就出了十几盘。汪红波的个人专辑、合辑也录了一大堆。
谈到我自己的情况时，我说，我的本职工作，主要是编辑歌带，去年，我为公司策划了一个专辑《最新影视金曲》，以电影《末代皇帝》的主题歌为主打，卖得非常成功。今年我们准备再推出《最新影视金曲》第二辑。前期工作目前已经准备就绪，原本可以录制了，但我想让杨岗丽在里面唱几首歌，所以有意拖了一下。
杨岗丽唱完歌和我们会合后，我问杨岗丽，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今后有什么打算？杨岗丽还未回答，她妈妈立即接过了话头说：“我正为这事着急呢。”对此，我早已经有一个计划，因此对她说：“现在，广东的音像歌坛非常活跃，岗岗的条件又这么好，如果去广州，一定会有很好的前途。”
我这次回南昌，就是要商量这件事。我对熊永红说，在广州，我已经和好几家音像公司打了招呼，他们对岗岗很感兴趣。既然你把岗岗交给了我，那么，一切就由我来安排。有些话，我要先说清楚。岗岗去广州找工作，肯定需要一些费用。按照你现在的家庭条件，拿出这些钱恐怕有困难，我也不十分富裕，如果一切费用都由我承担，也有难处。所以，我考虑这些费用先由我垫付，再在岗岗将来所赚的钱中提成一部分。就三七开吧，你们得大头，我得三，你觉得怎么样？
熊永红说这个没问题，一切都听你吴老师安排。而且，你为我们岗岗做了这么多，我们也应该报答你的，费用不费用的，你看着办好了。
那时候，我自己法律意识十分淡薄，也没什么合同观念，完全没有想到应该要签一个书面合同，一切都只是双方商量着说了说，算是一个口头的协议。
培育成材篇杨钰莹第一次进棚录甜歌
杨钰莹第一次进棚录甜歌无人喝彩
吴颂今自述：
这次接杨岗丽来广州，我为她安排了两次录音机会。一是我自己编录的《最新影视金曲》第二辑，主打歌是琼瑶作品中的插曲，叫《几度夕阳红》。琼瑶作品中人物的风格原本就和杨岗丽的外形以及气质很配，电视剧中的歌，也是那种婉约缠绵型的，同样非常适合她。除此之外，我还在白天鹅影音公司为她争取到了一个录口水歌的机会。我希望她能把握好机会，成功跻身广州流行歌坛。
录音那天下午，我去旅社将杨岗丽接到公司二楼的录音棚，她的姐姐和姨父也跟着来了。
我知道杨岗丽没有进过唱片公司这种现代化的录音棚，就让担任《最新影视金曲》的主唱歌手燕丽先进去录，她在外面看。燕丽唱完一首，我转身对杨岗丽说：“岗岗，你准备好没有？现在你去试试。记住，就像平常录音一样，不要紧张。”
我们中唱广州公司二楼的录音棚十分宽敞，比一个篮球场还大，当时号称除日本外亚洲第一，由联邦德国专家设计。设备也特别先进，全部是高价外汇进口的美国机器。
我和音响导演徐老师为杨岗丽调好麦克风的高度，又搬来一张凳子摆在她的后面，对她说：“你站在这里唱，我在那边指挥你。有什么问题，我会立即向你指出。我和你交流或你听录音的时候，可以坐下来休息。”
安排好一切，关上隔音门，我回到操作室调音台前，通过麦克风问她准备好了没有。她说好了，我说，那你先跟着音乐试唱一遍吧。安排她唱的是琼瑶作词的《心里梦里》，很抒情婉约的一首歌。她跟着音乐试唱了几句，我感觉不对，声音发抖，音也不准，有些跑调。开始我以为她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录音，太紧张，所以没太放在心上，让她继续试唱。
她唱第一句“心里有一个你——”声音明显在发抖，而且抖得很厉害。我说：“岗岗，你别紧张，尽量放松。找对感觉，把情绪调动上来，尽量让自己进入歌曲的意境。”
我知道，在这种录音棚里唱歌，和在歌舞厅、甚至是在大舞台上唱歌，是完全不同的。杨岗丽以前在电台录音，多半是乐队歌手大家同时一起来，所谓同步录音，即使中间偶尔谁出点小差错，也不会影响很大。在舞台上唱歌，周围的环境比较嘈杂，歌声、乐器声以及其他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全都放了出去。即使有什么毛病，别人也听不出来。在舞厅就更不用说了，架子鼓、贝斯、电子琴什么的闹哄哄的，即使你有一点跑调，人家一样感觉不太明显。可唱片公司录音棚不同，采用分轨录音方式。周围静悄悄的，大家都全神贯注在听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