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签约弟子杨钰莹写"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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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这话,他们同意向公司领导汇报一下。据我后来了解的情况,第二天他们将这两首歌拿去给老总审听,听过之后,新时代公司的领导都有些激动,觉得杨岗丽的声线比李玲玉更吸引人。他们趁机提出签约的事,领导自然就同意了,具体细节,由他们负责和我商谈。
得到这一消息,我非常开心,当即告诉杨岗丽,和新时代签约的事,基本上定了下来。现在只是合同条款一些细节方面的商谈。至于下一步怎么办,等我和新时代谈妥了合约条款之后再通知你。
杨岗丽回南昌之后,我开始为她签约的事和新时代谈判。我们约定的地点是广东迎宾馆的一间餐厅,代表新时代出面和我谈判的是陈某。
谈判进行得非常艰难,主要是我提出的条件和陈某代表新时代所答应的条件相差太远。我在每一个细节上为杨岗丽力争:第一条首先是报酬问题,新时代必须保证她有生活补贴,数目是每月1800元;杨岗丽在新时代出的专辑,每辑的稿费是3000元,每年不得少于三个专辑。第二条,杨岗丽签约新时代期间,新时代必须保证送她去星海音乐学院深造。杨岗丽只有中专文凭,这对她今后的发展是不利的,所以我对这一条非常重视。第三条,杨岗丽在完成新时代的任务之余,新时代不能干涉她接唱其他公司的演唱录音工作,但杨岗丽也不能在其他公司的出版物上使用新时代为她最终定下来的艺名。
经过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讨价还价,最终我们双方都作出了一定的让步。这个让步主要在生活补贴上面,最终确定的数字是每月1500元。
谈判结束,气氛很好,彼此似乎都很满意。正因为这种良好的假象迷惑了我,我对陈某说出了自己下一步的安排。此前,我接到中国音乐家协会的通知,要去江苏溧阳参加全国儿童音乐学会的年会。我们双方约定:我开完这个会之后,绕道去一趟南昌,将杨岗丽从南昌带到广州来签约,同时录完最后的几首歌。当天晚上,我打电话通知杨岗丽,告诉她,签约的事基本已经谈妥了,总体上达到了我预想的结果。我让她在南昌等我,我在江苏开完会之后,就去南昌接她,一起来广州同新时代签约,同时录完那个专辑中剩余的歌曲。因为是长途电话,又是通过别人代转的,我不可能将商谈合约的细节告诉对方。第二天,我便启程前往江苏。
七天的会议结束后,我立即赶到南昌。来到杨家门前,替我开门的是她姐姐。
“是你呀。岗岗呢?”我问。
“不在耶。”她姐姐用南昌话说。
“不在?她到哪里去了?”
“到广州去了。”
我又问:“那你爸爸妈妈呢?”
她说:“他们和岗岗一起去广州了。”
我再问:“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她说:“走了已经好几天了。”
杨岗丽不顾我们事前的约定,离开南昌去了广州,她的父母也跟着一起去了,而且走了已经好几天。这个事实让我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第二天上午,飞机降落在白云机场。我打的赶到广东迎宾馆,快步向客房楼里的新时代录音棚走去。陈某果然正在录音棚里。我劈头就问杨岗丽他们在哪里?陈某瞄了我一眼,说,哦,他们住在迎宾馆后面楼上。我说哪一个房间?我去看看他们。他头也不抬地说你不用上去了,他们知道你回来了,马上会下来。
在录音棚里坐了十几分钟,杨家的人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老方,显得十分热情,哈哈地大笑着,伸出双手过来,握住我的手,说道:“哎呀吴老师,可把你等回来了。这次多亏了你,没有你就没有我们岗岗的今天呀。你不知道,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着你这个大恩人呀!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和新时代签约了。”
我听了这话,十分惊讶。签约了?谁签的?我们的师生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吴颂今)作为经纪人,与音像单位签约,安排和联系录音、录像事宜。”他们和新时代签的什么约?那一瞬间,我意识到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我很想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老方一直不停地说,根本不给我插嘴的机会。
他说:“吴老师,为了感谢你,我们在对面的新光花园酒家摆了一桌酒,感谢你这个大恩人。”杨岗丽的妈妈也在一旁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当时的场面,看上去就像是他们一家在那里千恩万谢,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可是,杨家一家人笑脸相迎,我不好太不给面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问陈某:“签约了?什么时候签的?”陈某说:“今天上午签的。”我一听这个签约的时间,心里就更加恼火,我问陈某:“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明明知道我今天赶回来,却抢在我回来之前签约了,到底是为什么?”陈某说:“没办法,我也想等你回来再签,可是,我们公司的老总今天下午要去香港,时间等不及了。”
我问他们,合同是怎么签的?老方马上将合同从口袋里拿出来摊开给我看。我一看,更是火冒八丈。合同中我同新时代原来商定的签约条款面目全非。我和陈某所谈的条件,在这里全都变了。每个专辑3000元的报酬,变成了1800元,每月1500元的生活补助,则根本没有了。保送到星海音乐学院学习的条款,变成了“有责任为乙方提供进修培训、比赛、出国演出机会”之类没有实质意义的废话。
至此我已经明白,我被新时代给耍了。出于为杨岗丽的前途打算,我心想,算了算了。对于我们之间的那份合约,我连一个字都没有提。
我听说后来老方找新时代闹了一次。而最终的结果,据说是新时代作了一点小小的让步,将杨岗丽每个专辑的报酬提高到了3000元,仅此而已。最后直到杨岗丽和新时代解约,新时代也没有在她的再进修方面做任何事情。
歌坛走红篇改名为杨钰莹的由来
杨岗丽改名为杨钰莹的由来
吴颂今自述:
1990年12月,一年一度的南方音像集团全国冬季订货会在珠海的拱北宾馆举行。杨岗丽和她的首张原创甜歌专辑《为爱祝福》隆重推出,第一次出现在这个订货会上。
杨岗丽来推销她的第一张个人专辑,和公司签约之后名字已经改成“杨钰莹”了,有了专门的化妆师以及形象顾问,她的服装神采,看上去就是不一样了。
杨岗丽在第一个专辑推出的时候就改名了,叫杨钰莹。新时代一般的做法是歌星出第一个专辑的时候都会办法给她起一个艺名。因为觉得她那个“岗”不好,岗字比较土,我们曾经想把她那个杨岗丽的“岗”改成香港的“港”,但是后来这个意见没被采纳。后来新时代请香港算命的人起个名字说杨钰莹,说是有草又有玉,有金又有草会发,钰莹这两个词,“钰”是一是金一个玉,莹就是有草有玉,这样的话改了名字出了第一个专辑。
杨岗丽改名的过程,是听韩老师后来告诉我的。据说,新时代请了香港的一个什么算命专家,那个专家不知是用麻衣相术还是文王八卦什么的算过,说她命中缺金缺玉,又说什么草生玉之类的话。这个人说得神乎其神,说什么如果名字中有草有金有玉,她就一定会大红大紫。于是,第一个字改成了钰,有金又有玉,金伴玉。第二个字改成莹,有草有玉,草生玉。
杨钰莹自己后来的说法是新时代有个有点神乎的老师说杨岗丽这个名字不太适合唱歌,就改成了杨钰莹,和韩老师的说法不符。我也弄不清谁的说法更可信。
订货会那天,杨岗丽上台唱了两首歌。一般情况下,要推销自己的专辑,歌手都要来现场演唱宣传。大家心里有数,所谓现场演唱也就是对口型。到场的销售商只是听一听效果,感受一下歌手的风采。唱过歌之后,杨岗丽开始挨桌敬酒,走到每一桌前都是音像公司事先安排好的说词:“各位大哥、各位大姐,小妹推出自己第一个专辑,希望你们多多关照,多多订货哦!”敬到我们这一桌,先和我打了一声招呼:“吴老师,你也来啦。”我说岗岗,祝贺你。接着,她又转向吴经理,和他套了半天近乎。吴经理也有经不起迷魂汤的时候,拍着胸说:杨岗丽,你放心,我们江西出了你这样的漂亮歌星,我当然要尽一份力。你的这盒带子,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为你推销。这句话的结果是一大笔订单。
杨钰莹的《为爱祝福》作为新人的第一个专辑,销售情况令新时代笑逐颜开。现场订货就已经达到了20万盒。这种情况,不仅在新手中没有出现过,即使是国内那些知名的歌星,也不曾有这样的盛况。可以说,杨岗丽一炮而红。
《为爱祝福》不仅在杨钰莹从艺史上是一盒重要的歌带,甚至在整个中国唱片史上,都具备里程碑的意义。这盘带子直到今天,还可以从市场上见到。作为内地原创歌曲,它第一次在市场上打败了港台歌曲,彻底打破了内地市场港台歌曲一统天下的局面,从此开始了广东音乐制作人自己的作品以及内地歌手原创歌曲走红的历史。不仅如此,还开创了后来被音乐界称为岭南甜歌的辉煌史。
这盒带子给新时代公司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也奠定了这家公司与中唱广州公司、太平洋影音公司以及白天鹅影音公司在广东音像界并称四大巨头的地位。
歌坛走红篇“金童玉女”是怎样出笼的?
歌坛“金童玉女”是怎样出笼的?
策划人旁白:
“金童玉女”,这是人们对杨钰莹和毛宁的称呼。这一对人们眼中的金童玉女,曾经在那段时期深深地占据了广大歌迷的内心世界。他俩那时是新时代影音公司旗下的两个主力歌手。由于杨钰莹的走红,新时代在推毛宁的时候就借了杨钰莹的势——将他们称之为“金童玉女”。应该说,除了毛宁自身素质优秀之外,也多多少少得益于“金童玉女”的概念宣传。
“金童玉女”这个配对,当年是怎样出笼的呢?
我查阅过当年一些有关陈某的报道,很多是谈他怎样包装杨钰莹以及毛宁的。其中比较重要的有两篇,一篇发表在《南方周末》,题名为《为歌迷们制造偶像》,谈的就是对杨钰莹的包装。可我看来看去,除了吴颂今早先为她设计的“甜歌小妹”定位,与吴韩二人精雕细刻的词曲作品、配器之外,新时代所谓的包装,也就是以1万元的代价让她上中央电视台的“旋转舞台”,投入4万元让她担任八一电影制片厂音乐剧《时光列车》的主角和演唱所有的歌。再投入4万元演唱电视剧《外来妹》的主题歌。此外就是公司替她租了房子,雇请了小保姆,专门安排了发型、服装、化妆顾问。
另一篇文章是“杨钰莹、毛宁百万销量白金唱片颁奖会”之后,《新舞台》刊发的长篇访谈录《金童玉女窜红全国为哪桩?》,记述陈某自己介绍包装这两名歌星的过程。我仔细阅读多遍,陈某除了表示“自己未能在歌星的外形包装方面提供意见和经济条件感到遗憾”之外,不得不承认“歌星最重要的包装是他们的歌”,而没有找到他如何包装杨钰莹的只言片语。
倒是在《舞台与银幕》刊登的一篇《广东歌坛造星潮起与潮落》的重头文章中,作者丁大恩指出:“歌星的沉浮,首先取决于其演唱的作品的质量”。在分析了一些歌手之所以捧不红,是因为缺乏好作品之后,总结道:“以歌带人,以歌养星,无疑是有中国特色的造星运动基本规律之一。”
韩老师离开新时代之后,新时代包括陈某在内,曾大肆宣传,要对杨钰莹进行重新包装,重新定位,一时之间,同一声音,在全国各大媒体不断出现。在甩掉吴颂今之后推出了杨钰莹的第三个专辑《月亮船》,配合新时代的宣传攻势,各大媒体抛出了一批赞扬重新包装杨钰莹如何成功的文章。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位叫李戎的乐评人说了公道话。他在评论《转型期的杨钰莹》一文中说:
“……细细听了,很是赧然。因为专业修为欠缺,竟听不出有多大的别于以前……”
站在今天看这段历史,杨钰莹的包装定位始终都是一致的,并没有太大变化,总体上就是两句话八个字:“甜甜小妹、人靓歌甜”。如果一定要说曾经有过重新包装的话,那么,这个所谓的新,只不过词曲作者换了新人马而已。实际上,是对原包装的整体抄袭,毫无新意可言。
我对吴颂今说:“如果站在你的角度评价一下陈某包装杨钰莹的成功之处,你认为他有吗?”
吴颂今非常肯定地说:“有啊。第一,他在录音制作上下了功夫。第二,作为杨的经纪人不容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第三,他成功地将杨钰莹和毛宁配对,创造了中国歌坛的金童玉女神话。这一配对,无论是对杨钰莹,还是对毛宁,都是一次事业上的新飞跃。这个功劳我觉得是陈某的,别人就算是想抢也抢不走。”
可是没想到不久之后,我在《鲁豫有约》访谈节目的记录文本中看到有关金童玉女配对这件事,杨钰莹提供了一个与外界宣传完全不同的版本:
鲁豫:当时谁想到把你们俩配合在一起,觉得可能会效果不错?
杨钰莹:那个时候可能是因为参加电视台的节目,要求我们两个唱一个二重唱的歌曲,节目播出以后,大家都觉得两个人的声音放在一起听起来也蛮舒服的,两个人的形象放在一起看起来也可以接受,也蛮喜欢的。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传媒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称我们俩是“金童玉女”。
鲁豫:其实你们俩并不是一个组合,只是经常在一块儿合作。
杨钰莹:对。因为在一家公司,也因为在一个老师的门下,所以这样的机会就变得很多了。
鲁豫:那个时候是不是公司在宣传的时候也认为,既然大家愿意把你们看成“金童玉女”,所以我们在宣传的口径上面也有意给大家造成这样一个很美丽的、一个像小误会这样的形象:他们俩经常在一起。
杨钰莹:既然传媒都这样说了,公司也觉得好像也蛮合适的,没什么不好,就按照这个路线在走下去……
如果杨钰莹所述属实,那么,“金童玉女”就并非是一次精心安排的商业策划,而是一次顺水推舟的无心插柳。如果一定要说有人包装了“金童玉女”,那么,这个包装者,应该是传媒和公众。
歌坛走红篇茶叶节上“种南瓜”
师生同歌——茶叶节上“种南瓜”
吴颂今自述:
1993年5月,河南省信阳市举办首届国际茶叶节,安排了一系列演出活动。操办这些演出的是信阳市文化局。文化局长有一个读中学的女儿,她向父亲提出要求,一定要邀请广州的花季少女三人组,因为这三位少女是她心中的歌坛偶像。同时接受邀请的还有杨钰莹和毛宁。
组委会在广州设了一个接待组,主要是安排我们以及杨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