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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金三角的女人.缅北篇-第12章

小说: 金三角的女人.缅北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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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让我的新朋友——务实做生意的清波懊恼又失望。 
  我赴俄前一个寒冷的冬夜,在昆明某四星级酒店的咖啡厅,在录音机播放“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伤感的音乐声中,清波为我喝的红茶加上牛奶。奶汁缓缓注入褐红的茶水,逐渐混沌的液体黏稠得像我们离别的愁绪。 
  清波一遍遍地审视俄使馆发给我的那纸淡绿色的签证,似乎怀疑它的真实性。得知我倾尽多年工薪的积蓄投予此次出行。她绵软的双手抚在我冰凉的手臂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晓曙,你太浪漫了,没有钱还瞎折腾。目前我的手头有点紧,但我一定要帮你。我正谈着一桩生意,生意成了,我要给你大笔的费用,让你在外面少受点苦。” 
  我们相交不久,对她仅限好感,她却对我诺以重金。我受宠若惊之余略感迷惑。 
  “你真的要走了,我好孤独。××(我和她相识的那天婚礼上的新娘子)结婚了,我感觉失去她的那一天,你来了。认识你真高兴!我以为上天把你赐予我,但你又要出国了。我的情感归宿在何方?”清波自负而若有所失的神态,就是这特有的神态在金三角的赌场里勾起我的记忆。 
  “你没有男朋友吗?”我轻轻把手从她手心抽开。 
  她的眼睛腾起一层薄雾,脸孔掠过一阵痛楚的痉挛,手紧紧握住茶杯仍然克制不了颤抖,嘴唇咬得发白,镇定了一下,才说:“没有,我不要男朋友,男人很坏!他们会把你伤害得遍体鳞伤。我宁愿交女朋友,漂亮的女朋友。女人温情柔弱、可爱安全。” 
  清波说到男人时咬牙切齿,说到女人时迷醉地笑;传达一种不可言喻的信息,一种我难于体会的神秘感情;这另类的情感后面埋藏着她很深很深的伤痛。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年轻,应该找个男人好好相爱。” 
  “我怕男人,男人太可怕了!”她脸色惨白,双眼犹如冷月寒星,“男人是龌龊的东西,是畜牲,是野兽,我恨不得杀了他们!”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双手捧着脸,痛哭起来。泪水顺指缝流泻,肩头激烈耸动。   
  赌场丽人(2)   
  我同情的轻轻地抚摸她的手,从她断断续续的倾诉中,触摸到她曾遭蹂躏伤痛的灵魂。 
  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天真稚气的大二女生清波,被同校舍友的哥哥——学校的一个讲师强暴了。事情败露,讲师被逮捕归案。十九岁的清波身心遭受严重损伤,精神几乎失常,辍学回家,从此离开父母在社会飘荡。 
  少女时代的这段可怕经历,对她一生会带来什么后果,我无法想像。但在那个寒冷的冬夜,清波恐惧男人、仇视男人以致痛苦扭曲的心灵让我震惊悲哀。冷清的咖啡厅,幽忧的音乐,啜着没有加糖的奶红茶,一个受过男人伤害唏嘘饮泣的女人,就像一个爱了我多年温存体贴的男人与我执手泪眼相对,发誓一定要帮我。回想当时情景,多少有点怪异。 
  或许因为我奔赴俄罗斯前的事情太多过于匆忙,或许是她的那笔生意没做成……自那个伤心咖啡厅之夜后,我就没有再见到清波了。但我一直被她的许诺感动(虽没兑现,但心存感激)着,久久为她的命运牵挂。一年后,我从俄罗斯归来,怀揣在圣彼得堡涅瓦大街为她挑选的胡桃项链,四处打探她的下落,她却像清晨树叶的露水被太阳蒸发得无影无踪。 
  意想不到,八年后的今天,在金三角的赌场,她像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一样焕然一新、光彩照人,在博彩的人群中炫目地向我招手。 
  “太高兴了!晓曙,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是缘分。”她的声音柔婉动听极富女人味。记忆中不漂亮、不修边幅、嗓音低沉阴郁男人样的丑小鸭怎么变成了白天鹅?奇异之极!我怔怔道,“这么漂亮,真的是清波吗?你到这里干什么?我简直不敢认你啦!” 
  我俩彼此抢着发问,说不完的话,以致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异乡重逢的激动心情渐渐平静,清波谈起我们分手后的八年,用她的话“生活真像打开的五味瓶,酸、辣、苦、甜样样有。”清波做生意赚了一笔钱。因为追随一个她“最喜欢的人”鬼使神差来到金三角。说到“最喜欢的人”,她的眼睛里又现出异样的神态。她出过车祸,差点连命都没了,整张脸毁容了,做了整容手术。现在缅甸注册了一家旅游公司,专门做“专项旅游”生意——带旅行团到此博彩。 
  我仿佛听“天方夜谭”,愣愣地问:“你的名字没有变吧,还叫凌清波吗?” 
  “不叫清波叫什么?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豪气犹存。 
  我发觉,在金三角生活的人,都有些怪异,简单不透彻,神秘兮兮的。清波话虽多,却闪烁其词。我想问她:“你最喜欢的人”是男是女?在金三角开公司难不难,为什么会出车祸?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在金三角,你不要问为什么,没有人会回答你,甚而会招致杀身之祸!”这是2000年的冬夜在那个魔幻色彩的酒吧里的法新社记者对我说的。想到此,话到嘴边没敢出口。 
  清波目光巡视候在一旁的青子、老六、周哥,对我说:“刚才见你,不敢确认。你不是去了俄罗斯吗,怎么又跑到了金三角?”转对周哥莞尔一笑,“这位大哥赌风豪爽,气质好、手气好、心肠好,佩服、佩服。”突然的,“晓曙,想请你的朋友赏脸和我玩几盘,可以吗?” 
  我们已经决定退场了,对清波这意外要求不知作何答,面面相觑。周哥稍稍迟疑,还是爽气地同意了。我们又围到赌桌旁观战。 
  清波的姿势很特别,她不像其他的赌客坐着下注,而是,腋下夹着珍珠鱼皮包侧身优雅地站到赌台边,轻轻地把四沓钱(四万元人民币)放到桌上,气定神闲大额下注,流畅地抛撒骰子。周哥沉着应战。赌台小姐的棍子把钱一下扒来、一下扒去,几个回合,清波面前的钱只剩两沓了。但她还是像下一盘棋那样饶有兴趣,像走时装秀那样潇洒典雅,摆弄筹码像把玩心爱的首饰那样充满喜悦,漂亮的脸始终保持笑颜,看不出半点焦躁、失态。她以赢不狂、输不躁、“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度,驾轻就熟、挥洒自如地玩着“百家乐”。 
  围观的人群啧啧称叹:“这个女人‘气质’太好了!” 
  清波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特别的女人;从前她在婚宴人群中落寞孤寂,另类怪异;现在金三角赌场,挥金如土,令人咋舌。 
  晨曦悄悄溜进了这昼夜灯火通明挤满人群的房间,显得那么黯淡,那么无足轻重。清波和周哥的博彩大战在这夜色犹重的黎明,也是在清波的四沓钱输得干净彻底时结束了。 
  周哥布满血丝的眼睛露出满足的笑意,指挥着老六把赢的钱装在一个黑色的密码箱里,嘴里低声哼着小调,一副大赢家的自得。 
  淡淡的曙光和灯光交映清波艳丽的脸,她哗地拉开珍珠鱼皮包的拉链,搜索出一沓钱,对我们扬了扬,朗朗地笑:“我还有钱,但我不玩了,我要请客。咱们到本地最好的餐馆撮一顿。能在场子上与这位气魄、手气好的大哥对垒,我很满足。”她很高兴,不是假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及对一种运势的折服。 
  周哥说:“我请,按规矩,我赢钱了,我请客。” 
  清波说:“谁要你请,我请!他乡遇故知,尽地主之谊,走!”以前的男生气出来了。 
  清波率领着我们走出空气污浊、纷乱嘈杂的赌场。夜如同一片淡紫色的花瓣,慢慢消融于一片白色的微光中,小城的轮廓影影绰绰地显露。晨风扑面,我舒张鼻翼,让清新湿润的空气洗涤内脏,好像从阴府回到阳间。   
  赌场丽人(3)   
  我们来到当地生意最火爆的“旺记”餐馆,烟味人气,酒气肉香,人声鼎沸,有如闹市。店堂座无虚席,又向外蔓延了十多张桌椅,差不多也坐满了。 
  我惊叹餐馆生意兴旺,大早的就有这么多人就餐。 
  清波嗔我大惊小怪:“你怎么连眼水(观察力)都没有,这里的人同我们一样是从各个 
  赌场出来的。赌场24小时开赌,餐馆24小时营业。老板是香港人,大厨也是专门从香港请来的,味道很好。赌客赢了钱,都到这里请客。当地几家大酒店的生意都不及它。” 
  清波一会儿跟老板娘搭讪,一会儿跟食客聊天,一会儿隔着几张桌子与人打招呼,如鱼得水。我们身后的一席人,都挎着枪,要了一桌子菜,阔吃海喝。其中有一身着军绿马甲的男人,金鱼水泡眼看人如剑出鞘寒气凛凛,非同常人。周围的人谄笑地望着他。 
  清波对我悄语:“他是大名鼎鼎的‘九哥’,当地有名的赌王,各家赌场的财神爷,输输赢赢不下几千万,这样的男人最有气质!”她对“九哥”的钦佩敬畏之情,溢于言表。 
  “‘九哥’是哪个国家的人,豪赌的资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又犯傻了。 
  “金三角英雄不问出处,花钱不问来路。没人会答复你,当心惹祸!”清波严正警告。我唯唯诺诺,低头夹盘里的“NB358油生菜”。 
  不远的一张桌子,“小白鸽”娇媚地偎在一个中年黑胖军人的怀里,亲昵地用勺舀汤往黑胖子嘴里送。我推推清波示意她看。她鄙夷地“哼”了一声:“做女人到这么下贱,还不如死。跟一个‘四号客’(海洛因瘾君子)混,整天在赌场搞‘放白鸽’,骗来的钱还不够那个男人抽‘四号’,可怜,可悲!” 
  “‘四号客’是不是那个自称她父亲的丝瓜脸?” 
  “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吃住都在一处,在赌场合伙骗钱,女人卖身,男人收钱。你看,现在又接到客了。赚到钱男人吸海洛因,女人心甘情愿。赌场的熟客都知道他们的伎俩,只有打生客的主意。刚才大哥不也是被他们骗了吗?”清波侧身看了周哥一眼。 
  周哥神色凝重地说:“我没有被骗,只是看她和我姑娘的年纪差不多,怪可怜的。”   
  清波的世界(1)   
  餐后,清波热情邀我到她在本地的住处“坐坐”。 
  多年不晓她的踪迹,金三角赌场戏剧性重逢,她从一个幼稚冲动偏激的假小子变为成熟干练鬼魅的真女人——颠覆性的变化。说她鬼魅是因她那充满女性魅力令人疑惑的美,她在赌场令人咋舌的表现,她的外表、气质、角色离奇地转换。我们一别八年,八年在人生的道路上不长也不短。她是否遗忘了少女时代的伤痛?或风刀霜剑相逼又添新忧、旧痕垒新疤? 
  脱胎换骨,甚至生死攸关……这么特别的女子,经历绝不会简单。她扑朔迷离的人生轨迹就像魔幻世界巫婆的线团,神秘纵深滚动,诱惑着我,我想知道谜底。 
  清波长期包住的房间,是离我们住宿处不远的一家老宾馆的304房,她将匙牌插进门锁,清脆的“咔嚓”声,门开了。 
  我进入清波的世界——她在金三角生活的一隅,它将向我揭示什么秘密? 
  一进房,即被顺墙而立的一排各式各样的女鞋吓了一跳,它们像些小怪物匍匐门旁。屋内因深色窗帘的遮蔽,阴郁沉闷。桌子上凌乱地堆着夏奈尔香水、资生堂润肤水、CD口红,一瓶倩碧面霜开着盖,浅显指印的淡绿色膏体散发幽幽的香味。 
  房内有两张床,一张雪白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床,传播的气息是清波身上的香。我在枕边看到一本翻得很旧的书,怪异的书名《女人的一半是疯子》,不知内容是什么。暗自思量清波某些异乎常人的地方,不禁担忧,但又不知道担忧什么。 
  另外的一张床摆着电脑、打印机、传真机及其一些办公用品。床头上方横搭的木台,供着镶黑框的大幅彩色照片。凝视照片,禁不住倒吸口气,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半身头像,夺人心魄的美丽,特别那双冷艳哀婉的眼睛,恍惚《聊斋》里命运悲惨的女鬼。相框旁一弯宝蓝的小瓶,插着几枝白色野花,那花也许没有根系,柔丽凄伤。 
  “她就是我最喜欢的人,我追随她来到金三角。这床曾经是她睡过的,但她再也不会来睡了,抛下我走了。”清波忧戚地抚着照片上女人光滑冰凉的脸颊,声音哽咽。隐情使房间里的诡异和悲凉一点点扩大。 
  “走了?她美丽飘渺得不像人间女子。” 
  “是的,她永远地走了!她太美丽了,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她是下地狱了,不,她也许去了天国。”清波的眼睛癫狂迷离,含泪说这里就是她在金三角的家——曾经和那个死去的美丽女人过萍共同生活的地方。“过萍就是过路的浮萍,这个名字很宿命。她的生命就像一叶无根无际的浮萍漂零短暂,她把我引至波涛汹涌的河流,自己被激流冲逝。她改变了我的生活,却永远离我而去,遗下绵绵无尽的悲哀。”清波说着那逝去的女人,言语跳动着诗般的韵律、眼神坦然悲怅。我随着她的叙述进入了一个奇情、权力、金钱,爱恨交织,最终导致血腥杀戮的,令人回肠百折的故事。 
  过萍是中国四川成都人,某大学外语系的高材生,大学毕业那年,父母离异了。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过萍到相恋多年的男友(某公司职员)居处,不幸撞上男友跟小凤(他就职的公司老板之女)酣畅交欢的场面。过萍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傍门呆立,泪如泉涌。男友竟对过萍说:“你不要怨我,我和小凤结婚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过萍悲愤之极,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一刀扎进恋人的身体。看着恋人腹部流泻肠子红白相间,惊恐的小女子——过萍和小凤拨响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医护人员及时抢救,挽回了过萍男友的性命。男友亦念旧情保护过萍免受法律制裁,声称自己喝醉酒失手自捅一刀。过萍抚摸着睡在病床上的恋人缝了三十八针的伤疤,哭了又哭,求了又求,希望恋人能够回心转意。悲痛欲绝似梨花带雨,确实让恋人心痛。 
  “萍,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但我是男人,我需要的不仅是爱情。我和小凤结了婚,就能拥有自己的公司、汽车、豪宅。我们俩结婚只能过穷日子,没有钱的日子黯淡无光。萍,现实点,你那么漂亮,找有钱人对你来说很容易。你今后一定要找个大款,享尽荣华富贵。”他抚着过萍俏丽的被泪沾湿的面颊,认真地一字一顿。 
  男友一席话,像把沉重的铁锤,击碎了过萍的爱情梦幻。她抹尽泪水像拭净梦的碎片,收藏冰凉的心,毅然决然离开负心的恋人,离开那块令人心碎齿寒的地方,远走他乡。 
  过萍残酷的初恋改写了她的生活轨道,宿命的话,不是改写,或许这是她必然的经历。上天赐予她美丽,让她的命运充满劫数与偶然性,注定她要迷惑,在金钱色欲中幻灭。 
  过萍辗转到了昆明一家外资企业工作,清波恰好也在这家公司工作。她俩的相识,是在那令人愁思回顾的秋天。清波说,只要是在秋天与她认识的“爱人”最终都会离她而去。中国云南昆明一幢钢筋水泥大楼的1404房,是这段奇情异恋的开场地,其演绎的故事从平淡无奇的办公室延续到神秘莫测的金三角…… 
  部门经理带着修长身材的过萍走进安静的办公室,披肩柔软光顺的乌发,洁白无瑕的面孔,眼睛仿佛秋阳蕴藏着惆怅的温情,飘飘然,婷婷然,袅袅然,幽幽然,恍若天人。清波和三个男同事对这国色天香的女子何等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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