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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情断枫桥-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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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空白,一忽儿乱麻一团。但有一点却是清晰的,可怕的事很快就会发生,绝对
地无法避免。她太害怕了,立刻想到了逃跑,干脆一逃了之,可是往哪儿逃?她突
然想起了疫狗的话,瘦狗说过可以带她走……不,不,不走,她绝不走,她不能离
开司徒强,这是她和他的家,她哪儿也不去!
    她急忙从沙发上起来,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把针管、胶管、棉花,甚至还有一
小袋约一克的白粉,统统装进一只塑料袋里,走出家门,毫不可借地扔进了垃圾桶。
    剩下的就是明天一早去把钻戒赎回来,九百块钱……啊,钱呢,常光福那五百
块还没拿到手呀!她顾不得什么了,今晚非得把钱弄到不可。她跑出门,给常光福
打了个电话。
    “我马上来。”她焦急地说。
    “你不来事情说得清楚吗?”那边拖着声音说。
    到了常光福那里,欧阳娇不抱希望地恳求他:
    “借给我五百块钱吧。”
    果然常光福“嘿嘿”笑道:
    “我没有借钱的习惯,但我愿意公平交易。”
    “好吧,记住哟,五百。”
    “那个老东西是谁?”常光福粗鲁地问。
    “你别管!”她烦躁地一口堵回去。
    “他要是跑慢一步,老子这一拳出去就要送他上西天。”
    常光福骂骂咧咧地把四百块钱扔在枕边:
    “这是四百。若还要,明天再来。”他说。
    欧阳娇傻呆呆地不知应答。
    常光福恶狼一般向她扑去。

                                   67

    欧阳娇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当铺把钻戒赎回来,可是还差一百块钱,
思来想去,只有去找瘦狗。
    瘦狗开门让欧阳娇进屋,往沙发上一坐,就懒洋洋地去拨电话。
    “借点钱给我,”欧阳娇说,“一百块。”
    “缺钱?好说。”
    瘦狗打完电话,晃着二郎腿轻松地又道:
    “这不,钱就来了。”
    欧阳娇一个呵欠,这是宣告快犯瘾了,她把胳膊伸给瘦狗,一脸的乞求。
    “欧妹的事,我是有求必应。”
    瘦狗说着站起来,慢腾腾走进屋去。出来时,操作也是慢腾腾的,一边惋借地
摇头道:
    “美人,你亏了,你在枫山这鬼地方亏了,如果肯去广州、深圳,你硬是要啥
有啥,区区一百块钱,还得张口问借……”
    欧阳娇心烦意乱,嚷道:
    “快点,快点!”
    瘦狗晃着手上的针管,懒声懒气地说:
    “欧妹,听我的没错,走出枫山,海阔天空,这东西,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还不容易。”
    也不知为什么,欧阳娇居然问了一声:
    “真的?”
    瘦狗立刻来了精神:
    “哄你半句老子就是条真狗!”
    当欧阳娇意识到自己是在问什么的时候,立刻就摇起头来,不再言语。
    欧阳娇痛苦而烦躁地大叫道:
    “不听,不听!快给老子打,快!”
    瘦狗也不恼,甚至很有点自信地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瘦狗是个大好人,帮别人的忙,我是全心全意的,什么
时候需要我,我什么时候都帮,我等,耐心地等。”
    又有人敲门,瘦狗示意欧阳娇别做声,自己轻手轻脚走过去往门上的猫眼瞧,
然后把门拉开,一个中年男子一闪身进了屋。
    这男人中等个子,黑皮肤,扁平脸,但是派头十足,花衬衫和白短裤都是高档
货,头发梳得溜光,手上戴两枚硕大的金戒指。瘦狗对他特别客气,很尊敬地一口
一个“雷公”,又是递烟,又是点火。
    但是,来人却把目光死死落在欧阳娇身上,眼睛在他那张黑脸膛上熠熠闪亮。
    “这就是欧妹。”瘦狗见状忙作介绍。
    “久仰芳名,久仰芳名。”
    来人一口广东普通话,微欠着身子,装得很有些教养。
    “这是大名鼎鼎的雷总经理。”瘦狗转向欧阳娇介绍。
    欧阳娇只是点点头,她没心思交谈,她瘾发了,还要去赎钻戒。她拉了瘦狗就
往里边去,一进卧室,迫不及待地拿了胶管往自己胳膊上套。
    “也好,你自己动手,我去陪陪客人。”
    瘦狗说完走了出去。
    注射完毕,欧阳娇躺倒在床上,什么钻戒呀,回家呀,司徒强呀,司徒强的父
亲呀,所有的担心和害怕全都从脑子里一扫而光,她一心想的就是舒服感的来临。
    瘦狗进来,坐在床边,抚摸着她说:
    “你看他怎么样?”
    “谁?”她笑着问。
    “雷公,雷总经理。”
    “什么怎么样?”
    “他在广州,有金山银山,花一百辈子也花不完,五百块钱一克的那玩意,他
也舍得买给你‘吃’,让你‘吃’饱‘吃’好。”。
    “他干吗要买给我?”
    “你真是脸蛋好看脑袋不开窍,他最近死了老婆。”
    “又怎么样?”
    “你想过神仙的日子,就跟他走呀,笨猪。”
    “跟他走,去广州?”
    “是你的福气,他看上你了。”
    雷总经理笑眯眯地走进里屋,显得彬彬有礼,只是眼光燃烧着贪婪的火焰,他
和颜悦色的,嗓音很好听:
    “姑娘,我听说了,一点小意思,请笑纳。”
    他掏出皮夹,从中抽出一叠钞票,很随便地说:
    “这是一千块钱,就别提‘借’那个字了。”
    欧阳娇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惊讶地瞪着那叠钞票。
    “拿着吧,看雷总经理对你多好。”瘦狗说。
    雷总经理捉起他的手,把钱放在她手掌上。
    欧阳娇低头再次看着手中的钱,心里涌起一阵伤感,假如早有这一千块钱,她
也不会去找常光福了,也不会被司徒强的父亲撞见了……对了,她还要去赎戒指,
还要回家。
    “我不要。”
    她站起来,把钱还给雷总经理,只是动作不是很坚决。
    “雷总经理喜欢你嘛。”瘦狗把她伸着的手拉回来。
    “那我就借,以后还。”欧阳娇也实在不想让这笔钱就这样轻易离开身边。
    “随便,随便。”雷总经理手一挥。
    “还用还?”瘦狗凑在她耳边笑嘻嘻地说,“跟了雷总经理,他的钱还不就是
你的钱。”
    “是的,是的。”雷总经理连声应道。
    “跟他?”欧阳娇望着皮狗问。
    “去广州。”
    “不,我哪儿也不去,”她拼命摇头,“我走了。雷总经理,这钱,我借,谢
谢你。”

                                   68

    赎回钻戒没费多大周折,当铺经理很讲信誉。
    但回到家,欧阳娇却惊呆了,司徒强坐在沙发上,悄声无息地,如一个游魂野
鬼。他的样子也如落魂一般,两眼深陷,目光失神。见她回来,他立刻抬头,大睁
双眼,焦急而又惊疑地审视她,仿佛渴望得到什么答案。
    欧阳娇明白,事情果然来了,司徒强肯定是接到其父电话后特地赶回来的。她
心口一阵痉挛,内心害怕,手脚僵直,就这么呆呆地立在门口。
    司徒强两眼一闭,痛苦而失望地垂下了头,紧握双拳。哦,那个书生一见十年
后的浣纱女也是这样吧,在那大红灯笼高高挂的青楼,在那笙歌悦耳的香房。今天
的姑娘为什么与古时的女子一样,还是守不住自己的誓言,还是守不住自己的爱?
时间为什么对痴心的男儿那么残酷,要一刀一刀零剔碎剜地阉割他的一颗赤心?
    欧阳娇仍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副听天由命的驯顺,只等暴风雨的来临。
    然而司徒强的第一句话却是:
    “我洗个澡。”
    欧阳娇回过神来了,忙说:
    “我给你拿换洗衣服。”
    “我自己来。”他疲倦地说。
    “我去给你开热水器。”她又要进厨房。
    “我自己来。”他还是这么一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
    欧阳娇惶恐不安地看着司徒强脚步无力地走进厨房,她咬紧嘴唇,泪水溢满眼
眶。
    她赶紧出门买菜,割了一斤多肉,买了两个牛肉罐头,切了一半卤鹅,一只烧
鸡,买了些蔬莱。回来时,司徒强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仿佛已经侧身睡着了。她
小心地唤了两声,没见他动,她不敢去碰他,就进厨房做饭。一边做饭,一边流泪。
现在她特别的伤心,也不知是特别的内疚,还是特别的自怜。
    做好了饭,欧阳娇坐到床边,她知道司徒强没有睡着,他睡着了有轻微的鼾声,
而此刻却声息俱无。
    “司徒,起来吃饭了。”
    她轻声唤道,并拿手推了他一下。
    司徒强一下翻身坐起,两只脚在床下胡乱划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拖鞋,他默
默地走向饭桌,默默地坐到桌边。
    她给他夹菜,他手中的饭碗下意识地一缩,还是那句话:
    “我自己来。”
    这几个字像一支支利箭,他每说一道,就仿佛是往她心里发射一次,她的心已
被刺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欧阳娇希望他问她,该来的惩罚就早来吧,然后她就
向他解释,虽然是撒谎的解释,也比现在这种潜伏着危机的沉默气氛好得多,这种
沉默,就是一只羔羊被绑在猎人的案板上,当那一刀迟迟没有宰下来时,羔羊心里
所承受的巨大恐慌啊。
    但是司徒强始终低头扒饭,不多说一个字。
    吃了饭,司徒强又上床面朝里边躺下了,欧阳娇想了半天,一咬牙自己脱了,
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紧挨着他,象一个担心打碎了珍贵器皿的孩子。几分钟后,她
想把他扳过来,他却显然在拒绝。她忍着内心的伤痛,硬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在她滚
烫的胸脯上,他的手像装有弹簧一样,又自动缩了回去。
    欧阳娇绝望了,这种气氛,还不如他打她,狠狠地打,或者骂她,暴风骤雨般
地骂,即使是打骂得她满地乱滚乱爬,血流全身,都比这种不明不白地沉默的鞭答
要舒服一万倍啊。
    她撑起半边身子,伏在他的肩头上,语言已经是一种哀求了,说:
    “司徒……”
    司徒强的声音微微发颤,显然是在竭力控制某种情绪,他既没回头,连眼睛都
没睁一下,只听他厌烦地说:
    “我累了。”
    欧阳娇痛楚地躺回枕头,心儿碎成了一地玻璃碴。
    然后,一个阿欠冲口而出,眼里飘过一团黑色的迷障。糟了,她一个滚翻从床
上爬起来,毒瘾提前犯了,这是往往会有的情况,遇到心情不好或受了刺激,毒瘾
差不多就会提前发作。她决不能在司徒强面前出丑,决不能让司徒强看见她在不贞
的罪过以外,还有吸毒的劣迹。她站在屋中央手脚忙乱地穿衣服,无论泪水怎样的
汹涌、她都只能暂时离开自己的爱人,别无选择。她穿好衣服,留了一张纸条,上
写:
    司徒:
        我去诊所请假。

                               你的欧阳。

    搁下笔她再不敢耽搁一分钟,一埋头,匆匆奔了出去。

                                   69

    开门的不是瘦狗,是另一个男人,欧阳娇在这儿见过这个男人。男人一见她就
面带微笑地让她进屋,示意她沙发上请坐。
    这时听见里屋一个女孩子坚决的声音:
    “我不干!”
    “啪!”
    是一声耳光,显然是煽在女孩子脸上的,因为女孩子立刻尖声哭叫起来:
    “我要告你,你这里是吸毒窝子,我要给你端出去……”
    “啪!”声音更响。
    “要告,就是要告!”声音已近似于惨叫。
    “啪!啪!”
    “要告!”
    “啪!啪!啪!”
    “要,告……”声音弱了,连哭声听起来也很困难。
    但是耳光声却越发强硬,而且响了四下,又增加了一下。
    欧阳娇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一耸身冲进屋去,那个男人做了个想拦的姿式又没
认真拦,欧阳娇顺利地站到了瘦狗的跟前,她大声叫道:
    “够了,你狗日的合适点!”
    瘦狗怒气不减,看都不看欧阳娇一眼,凶声凶气地,声音更大:
    “给我出去,不管你的事!”
    说罢举起巴掌还要往女孩脸上煽,欧阳娇在司徒强那里窝着的一肚皮委屈化成
了现在的愤怒,她一个箭步跨上去,双手把女孩抱在怀里,望着瘦狗的眼睛透射出
一股不要命的凶光,骂他的声音远远高于他刚才的分贝:
    “你狗日的不得好死!!”
    瘦狗一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就顺坡下驴,收回手掌,向女孩教训开了:
    “我瘦狗已经是死过了几次的人了,还在乎你告?看,看清楚,这伤疤,杀人
杀出来的,这儿,看,还有。告?老子八大块卸了你!”
    女孩在欧阳娇怀中瑟瑟直抖,嘤嘤哭泣。女孩看上去顶多只有十七、八岁,两
边脸上发红的指印清晰可见,而且肿了起来。
    欧阳娇狠狠瞪了瘦狗一眼,对女孩说:
    “你走,他敢把你怎样。”
    瘦狗并不阻拦,只是冷笑一声说:
    “可以走,我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还钱,欠了债总得还吧,一千,也不多。”
    “我还。”欧阳娇几乎想都没想,张口就说,她觉得这女孩太可怜了,“我帮
她还。”
    “哟,操大姐大呀,”瘦狗仿佛挺干脆,“行,我只要能找到人头收钱就行。”
    “走吧。”欧阳娇对女孩说。
    可是女孩却走不了了,她在欧阳娇怀里抖得更凶,呼吸骤然加剧,眼睛一翻一
翻的,一脸的恐惧,比刚才挨打还要害怕得厉害。欧阳娇心中一冷,不用猜,便知
女孩是犯瘾了,她此时毫无办法,她自己的瘾也来了,呵欠之下,全身虚脱得一下
就站不稳了。
    望着这两个被魔鬼玩弄的姑娘,瘦狗得意地哈哈大笑。
    “姐姐,我、走不了了……”
    女孩哭哀衷地对欧阳娇说着,突然“噗通”一声跪在瘦狗而前,拼死拼活地拉
着瘦狗的裤腿,声音都紧张得变了调:
    “我不告了……我听,我听……快,烟,烟!”
    瘦狗把手垂下去拍拍女孩的脸,语气也缓和了:
    “这就对了嘛,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这活就把你苦了?要你挑了?还是要你抬
了?好,把脸擦干净。”
    女孩急忙拿手在脸上胡乱揩了几下,反而把鼻涕口水连同泪水糊了一脸,她身
体像上紧的发条似的,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扭来扭去。
    瘦狗把一支“惠珍妮”烟点燃后,插在女孩嘴上,女孩立刻拼命吸起来,一口
接一口。渐渐地。她的身体舒展了,面部平和了,甚至露出醉迷迷的笑容,一则神
魂飘游舒服极了的样子。
    瘦狗喊了声:
    “进来吧。”
    外面那个男人应了一声,滋滋地钻进里屋,盯住躺在地板上的女孩,“唏嘘”
地直搓手。
    瘦狗转脸对欧阳娇说:
    “出来”
    欧阳娇说:
    “我有急事,立刻要走。”
    瘦狗疑惑地看她片刻,脸上展露出和气的笑容,放了电话,走过来说:
    “欧妹嘛,另当别论。”
    “给我打,快点,”欧阳娇说,“钱先欠着。”
    “好说,好说,欧妹的事嘛。”瘦狗却并没有“快点”,而是很有耐心地站着
不动,继续说话:“其实你这是自己不爱你自己,自己亏待你自己,我送你去广东、
深圳,让你嫁个大款哪点不好?在枫山和你那个穷小子过紧巴巴的苦日子就好?给
你讲,那些广东佬儿、香港、台湾老板,对内地妹喜欢得很哟,你只要靠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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