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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情断枫桥-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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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见证,如今它又看到了另一对现代男女的生离死别。
    终于,泪水从欧阳娇大大的双眼里凄然而下。

                                   73

    如果拿与梅冬姑娘的告别相比,双江饭店舞厅经理诚挚的挽留就简直不算一回
事。
    司徒强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在吹完最后一场乐曲后,把梅冬约到饭店外的江堤
边的。梅冬一听他此行是永远离开双江,“倏”地一下就火了。
    “你是专门躲我!”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不但不可怕,反而更显可爱。
    司徒强及力否认:
    “不,绝对不是躲你。”
    “那你得说出原因。”
    司徒强踌躇着,他能说仅仅是因为妻子想他而他也放心不下妻子吗?这太没男
子汉气概,也太刺激眼前的姑娘。
    他只能犹犹疑疑地沉默。
    梅冬一掌掀来,把他推个趔趄:
    “你这个胆小鬼!懦夫!”
    司徒强委屈地:
    “梅冬,我……算了,再说你也不明白。”
    “嗤!”梅冬冷笑,“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你怕我粘住你,怕你老婆怀疑
你,怕自己道德高尚的名声受玷污,一句话,怕这个世界误解了你,怠慢了你!于
是,你视老婆以外的所有异性如洪水猛兽,不管心底是不是真的喜欢那姑娘的个性
秉赋、气质爱好,你都昧着良心一把推得远远地。司徒强你是假道学,假伟大,你
是两面人!夜深人静时,你自己都会嘲笑你自己。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司徒强苦笑:
    “这么说来,你就不怕环境?不怕舆论?不怕冤枉?”
    “不怕!”梅冬大叫,“爱我所爱,恨我所恨,做人做得干脆明白,衡量别人
的标准是看别人的才学水平、兴趣风度,而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这就是我为
人的准则!”
    司徒强无心争辩:
    “不管怎样,我非常感谢你在双江镇对我的照顾,我心中永远保有一份美好记
忆。”
    梅冬不接他的碴:
    “我才不稀罕你记忆我,我要与活生生的你交流。我爱音乐,你也爱!这个世
界上,真爱真懂音乐的人不多!”
    司徒强闻着带强烈水腥味的夜晚空气,脑中飘来的却是枫桥巷122号天井里随时
都能闻到的枫河的水腥味,那水味在此时此地对他有无限强烈的吸引,而眼下的委
屈和误解与之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忽然割舍了什么似地猛一抬头:
    “谢谢你梅冬。再一次衷心谢谢。我明天一早就走。”说完,做了一个意义不
明的手势,“太晚了,你回家吧。”
    梅冬知道已到了最后关头,但她的个性不允许自己轻易失败,她激动地上前一
步:
    “你要答应我经常去你们家看你,我想听你谈音乐和人生。”
    司徒强顿了一下:
    “还是……再说吧……”他迈步往回走。
    梅冬跟在他背后,愤激的语言追在他耳旁:
    “司徒强你甩不掉我,我是你的好朋友,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第二天一早,司徒强没惊动任何人,悄悄赶到汽车站,上了第一辆开往枫山市
的中巴车。
    汽车驶出始发站时,他突然瞥见街口绿地中心有个人影一闪。他急忙偏头,就
看见了梅冬。
    梅冬伫立在那儿,没挥手,没呼唤,只是用视线默默地追着中巴车,追着车窗
里的他。
    梅冬的眼光是坚定的、纯真的,激起司徒强心中一片热浪。
    但他觉得婚后的他已是成熟的男子,成熟的男子每每在关键时刻就应表现出责
任感和内在力量。
    再见,好姑娘!司徒强在心里轻轻喊道。我已有我的欧阳。
    司徒强手提萨克斯盒,肩挎马捅包,怀揣近两千元的现金,急匆匆、也兴冲冲
地回到了枫山市。

                                   74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五雷轰顶。
    一进屋,他似乎就感到了寂静中所隐藏的不祥,而当他的眼光落在梳妆台上时,
则基本上证实了他的敏感是有道理的,戒指、钱、还有一本“产权证”,这么摆着,
是什么意思?
    啊,还有两张照片,这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在哪儿照了这么一张照片?信,
还有信!他一把抓起来,直读得他头皮发麻,背脊透凉。什么,离婚,这是为什么?!
走了,这就走了?!他四下一看,静得阴森,他喊:“欧阳!”依然是悄无声息。
他连忙奔进厨房,拉开厕所门,返身回屋一扇一扇地拉开柜门找,再跑出天并,上
下左右乱扫视一通,没有。整个屋里,除了自己和摆设依旧,没有了她的身影。
    “欧阳!——
    他撕心裂肺地嘶叫着,喊声随风而逝,缭绕于枫河两岸数十里上空,他不是古
代那个书生呀,他并没有十年不归啊,他的欧阳为什么会如此不辞而别,这世界究
竟有什么地方错位了啊!
    但他来不及悲痛,他要找到他的欧阳,追回他的所爱,他发疯一般地夺门而出,
朝范中医的诊所跑去。
    “她在吸毒,”面对一下子变了形的小伙子,范中医这时不得不如实相告,
“前天晚上,她不是犯病,是犯瘾……”
    司徒强全身发抖,急切地打断他:
    “她在哪里?”
    范中医摇头:
    “不知道,她半个多月前就离开诊所了。”
    “她在和什么人交往?”司徒强抓住范中医的手。
    “我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范中医叹口气,他确实不明白欧阳娇为什么会堕
落成这样。
    司徒强猛然想起了常光福,父亲说,他一直跟至“巴黎的时装精品屋”,说当
时欧阳娇正要跟那个男人进去,那男人还能是谁?莫非……
    司徒强转身又跑,跳上出租车,直奔东城的那条商业街。
    常光福正在向两个女顾客自卖自夸,一转头,看见一个神情异样的男人站在他
身边,样子极其可怕地死死地盯住他,他一眼就认出来者是谁了,他不由得有些心
悸,但最近他并没有得罪他呀,但这家伙来干什么?
    “你……”
    “她在哪里?”司徒强逼进一步。
    “你在说什么?”常光福当然知道他在问谁,但他并不想随便告诉什么人,特
别是这个有着欧阳娇法定“丈夫”身份的男人。
    “她在哪里?”
    司徒强的声音把店铺都震得直抖,外面一下就围进来不少人。
    常光福吓了一跳,来者不善,上次打架司徒强亡命追击的情景浮现眼前,他迅
速作出反应,还是缓冲一下的好,忙说:
    “有什么事,请楼上说。”
    司徒强喘着气,没有再吼。
    上了楼,常光福镇静地摆出架子:
    “说吧,兄弟,什么事?”
    “我问你,她在哪里?”司徒强咬紧嘴唇,感到不争气的泪水快要澎湃而出。
    “你到底在问谁?”常光福仍然明知故问。
    “她和你在一起,欧阳娇。”司徒强也不知为什么,一下变得有气无力。
    “哦,你在说她,”常光福说,“可是你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她走了……”
    “她走了?什么意思?”常光福审视对方,顿时心有所悟,忙问:“你是说,
她不在了?”
    “不在了!不在了!”司徒强大喊,仇恨地盯着常光福,终于没法制止住泪水
夺眶而出。
    常光福一下子明白了。狗日的瘦狗,事情做绝了。但是他却不能告诉司徒强。
小子,他想,你只有自认倒霉,谁让你娶了这么一个女人。
    “原来你是到我这儿来找人?”常光福说,“不错,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玩过,
跳了场舞,以后她就没有再来。真的,我说的是实话。”他突然觉得该说些真话了:
“兄弟,我常某人虽然算不得一个君子,但也不是小人,夺人之妻的勾当本人绝不
会干。她绝对不在我这里,你只要在我这里发现了一点踪迹,你拿把火来把我这铺
子烧了,我哼了半声我就是狗日的。”他甚至还补了一句:“我可以帮你打听,真
打听出点消息,一定马上告诉你,说话算话。”
    还用打听,一切都是再明白不过,瘦狗干的勾当还能有别的事?瘦狗不但一脚
蹬开了自己,而且终于拿欧妹赚了大钱!他会去和瘦狗算总帐的,当然与面前这个
悲痛万分的小子就无关了。
    司徒强失神地愣了一阵,绝望了,既然在这里暂时得不到结果,他还得出去四
处寻找,不过他充满杀机地留下了一句话:
    “我还会来找你!如果你是哄我的话!”
    去哪里寻找他的欧阳?司徒强焦急而又茫然地在大街上乱问,但最终还是以失
魂落魄的惨状回到枫桥巷。
    那张穿一袭桔红色西服套裙的欧阳娇,那微露笑容的脸像阳光一样灿烂。可是
那另一张照片上的她,却闪着泪光,忧郁地望着自己,似有几多话语要说。
    司徒强放声大哭起来:
    “欧阳,我没怪你呀,虽然你有天大的缺点,可你是我的妻子啊!你为什么要
这样?是我不好,你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吧!千错万错,你也不该错到去吸毒呀,
我的欧阳……回来吧欧阳,我们到戒毒所去,戒了毒你就是一个新人了呀。欧阳娇,
你听见没有?回来吧,欧阳,你在哪里呀,我的欧阳……”
    正值酷暑,但屋里却冰窖一样寒冷。
    司徒强不吃不喝,这么躺在床上,望一眼照片。他大哭一次,昏睡一阵后醒来,
一见照片,又哭。他一会儿感到冷,一会儿感到热。他知道黑夜降临了,白天又来
了。他起床上厕所,头重脚轻,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有躺在床上,才有一种像
是在等待某种解脱的轻松感。有时候,隐隐传来火车的鸣响,他一下就想到欧阳娇
已经随着火车去了远方,不知何处,泪水就无声地涌出。
    屋里的光线暗下来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司徒强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欢喜地大叫一声:
    “欧阳,你回来了!”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飞快地冲向大门,一拉,正想扑上去,但张开的双臂却凝
固在空中,不是欧阳,是梅冬。
    他的精神和体力都垮了,两眼一黑,整个世界在他的视野里消失。
    梅冬大惊,但她很理智,费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司徒强弄上床躺下,立刻摸摸
他的额头,发烫。她是医生的女儿,知道现在该做什么。
    她从不相信那些街头上的私人诊所,一口气跑到铁路医院,好歹请动了一位医
生。
    这是位面目和善的中年女医生,她稍作诊断便告诉梅冬,病人是虚弱性休克,
发烧,没什么,会好的。医生给司徒强打了一针,留下些药,临走时吩咐梅冬,给
病人弄点藕粉、奶粉喝,等烧退了,再让他吃好点,恢复体力。
    女医生走了。
    司徒强苏醒过来,无言地、呆呆地望着面前的梅冬。
    梅冬柔声道:
    “你刚才晕倒了,好吓人。”觉得这句话说重了,又改口安慰他,“不过没事
了,医生说的。”
    司徒强动动嘴唇,终于说话:
    “你,怎么来了?”
    梅冬从她的小坤包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司徒强,这是她今天下午收到的,读完
之后立即就搭了一辆货车赶到枫山来。
    是欧阳娇写的!
    司徒强一阵紧张,陡生一丝侥幸。可是读完之后,带给他的是更深的绝望,还
多了另一层伤痛,欧阳娇把什么都替他想好了。我的欧阳!他的喉头哽得厉害。
    “她走了?”梅冬难过地问。
    司徒强点点头。
    “她去哪儿了?”梅冬关切地问。
    他摇摇头。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梅冬着急地问。
    司徒强闭上了眼睛,回答姑娘的是痛楚不堪的眼泪。
    她不再问了,这显然使他的心一触就痛。
    她想起了医嘱,赶紧出门,买了奶粉,附近没有藕粉,就买了些价格很贵的蛋
糕。
    这一夜她没有离开这里,想法是非常单纯的,司徒强是病人,她不能让他一个
人孤立无助地呆在这间空房子里。当司徒强终于昏睡后,她也疲倦了,她合衣躺在
沙发上,闭上了明亮的眼睛。
    这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枫桥巷122号外面的天空,有一轮非常美丽的月亮,
这轮月亮照耀下的用长条麻石铺就的桥面上,曾走过古代浣纱女灵巧的双脚和一个
现代姑娘矫健的长腿。月亮今晚仍是温情地照耀着灰白的桥面,但它是否知道,那
个现代姑娘与她芸芸前辈中那个十分特别的浣纱女子一样,却不会再在它上面留下
美丽的爱情足迹?
    月亮静默地照着枫桥,照着枫桥的美丽,也照着枫桥的忧郁,只有月亮看到过
在它上面演出的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月亮觉得,人类的这种故事太多,它的演出
绵绵无绝期……



  

                                第十二章

    那轮古往今来的月亮静静地挂在高天,不动声色地凝视着枫桥上的变故,它什
么没见过?男人女人,爱恨情仇……因此它的光辉就越发惨白,象夏日的豪雨一样
没下来,严严实实地包裹了桥上躺着的那个小小的女人。

                                   75

    欧阳娇回到枫山市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了。
    司徒强早回单位上班,但是他没有回到父母家中,他和父母对话仍然困难。每
当父母一提到他们的先见之时,他就格外烦躁。尽管双方也没发生什么冲突,但在
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对生活、对什么事情都淡心无肠、失去了兴趣的缘故。
    他还住枫桥巷122号,他只有也必须住在这里,这里有欧阳娇的气息,有她的照
片。他把两张照片都装在了镜框里,摆在梳妆桌上,仿佛自己还和心爱的妻子相依
相偎在一起。他习惯了这种生活。
    他曾去找过枫桥巷街道办事处主任夏姨,寄希望于她能够通过什么手段打听到
欧阳娇的下落。夏姨立刻向本区的派出所作了汇报,还打电话给东城那个叫赵灵的
警察,但得到的回答是:暂时很难查找。
    当然司徒强绝口未向夏姨提及离婚之事,一年来他从未产生过一丝一毫的念头
要去街道办事处办理这道手续。他一直在等待欧阳娇的归来,他坚信她仍然在爱着
他,只要他能够得到她的一丁点消息,哪怕是天涯海角,他也要扑上去寻找。
    每当他沉浸在悲伤之中,他就吹萨克斯,吹那首《爱情的故事》。特别是在有
月光的夜晚,一缕颤动的乐音就会裹在淋漓的月辉里,回荡在枫河两岸上空,飘洒
在长条麻石铺就的枫桥上。乐曲似在追述一道不可挽回的凄凉,又象在召唤一个美
丽的远方倩形。在这片居民区里,人们只知道是一个叫司徒强的小伙子,在枫桥巷
122号里如泣如诉,他是为了原来的房主人——那个叫欧阳娇的出走而诉,但是他们
并不了解其中深刻的内情。
    不久,梅冬来到了枫桥巷122号,这次她笑吟吟地告诉司徒强,她终于调来枫山
市制药厂工作了。制药厂虽在东城,但离分割东西城的枫桥不远,最多就两站公共
汽车路程。
    “我每个星期天都到师专上半天课,”梅冬兴致勃勃地说,“我找到老师了。”
    梅冬总是这样朝气蓬勃,充满了生活的信心和乐观态度,看着这张无忧无虑的
脸,司徒强心中浮起一层懊悔的伤感,要是一开始欧阳娇就能去中医学校上培训班
就好了,她也就不致于那样空虚。
    “司徒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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